她瞥向姚芯彤,“我的腰不好,手没力,平常都是拿着碗、杓来回舀好几回,你说你想帮忙,那你帮我把那瓮酿梅搬到厨房吧!”
姚芯彤看向那瓮酿梅,顿时心里一凉。
酿梅的瓮看起来不小,上头还覆盖着一层灰尘,她不怕脏,却怕自己没办法负荷那个瓮的重量,如果不小心打破了,怎么办?
看见她沉默的盯着那瓮酿梅,分明是不想搬,卓母很故意的说:“哎呀!我都忘了,你应该没搬过这么重的东西。没关系,筱琳晚一点会过来,别看她娇娇小小的,还挺有力气,帮了我不少忙。”
说起周筱琳,卓母脸上严厉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姚芯彤却感到讶异。看来这些年来,周筱琳与卓家的关系还是很好,而卓母很显然是故意这么说,要她知难而退。
她可以拒绝,可以转身就走,但是她不要就这么放弃。
她不相信能养出卓祈扬这么好的男生的母亲会有多么尖酸苛刻,只要卓妈妈愿意深入了解她、接受她,一定可以抛开对她的成见。
最后,姚芯彤还是不服输的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帮卓母将那瓮酿梅搬到厨房。
搬运的过程中,她因为不熟悉卓家的地理位置,加上卓母冷眼旁观,硬生生的被厨房的铁门刮伤了手臂。
她不是没做过粗活,但一身细皮嫩肉,白皙的手臂上就这么触目惊心的出现两道血痕。
姚芯彤却没心情去管,一直到将酿梅的瓮摆好后,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她拿出手帕,擦掉伤口上头的血,朝背对着自己、十分忙碌的卓母开口,“卓妈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卓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酿梅的瓮旁,舀了两大匙梅汁到事先准备好的铁制大胖壶里,然后看向她,“麻烦你再帮我搬回去吧!”
姚芯彤不禁愣住,暗暗叫苦。
如果早知道卓母用的量不多,她帮她舀好,再送来厨房就好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搬来搬去呢?
不过想也知道,卓母是存心刁难她,才会这么做……她暗暗叹了口气。
“你可以吗?如果不想,真的不用勉强。”卓母的一双眼扫过她纤瘦的身子,十分感叹的说:“想当年在嫁到这里之前,我的身材也跟你一样苗条,不过毕竟是务农的传统家庭,若没有养胖自己,训练足够的体力,怎么应付传统节日的大拜拜,还有这些需要出力气的活儿呢?”
卓妈妈的意思很明显,要让她深刻的体验,当农家媳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最好她能知难而退,打消嫁给卓祈扬的念头吗?
愈是明白这一点,姚芯彤愈不轻易的打消与卓祈扬在一起的念头。
她跟卓祈扬的感情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他是值得她付出的好男人,若她因为家庭的因素而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她不敢想像将来是不是会再遇到像他这样的好男人。
卓祈扬这个资优股,她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况且,她不相信卓妈妈会讨厌她一辈子。
姚芯彤坚定意志,语气平和的说:“卓妈妈,大学时期,我和阿扬在一起时,我们就讨论过这件事了。或许我不适合,但我会努力。我也会努力让您喜欢我,因为您是阿扬的妈妈,他爱您,所以我也会爱您。”
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这般坚决,卓母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却没再说什么。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而她不相信像姚芯彤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有办法做到她所说的。
因为两人毫无交集的对谈,接下来的气氛陷入一片凝滞中。
半个小时后,卓母看着姚芯彤将壶嘴及盖口都封上防漏保鲜胶膜的大胖壶放进后车厢,接着上车离开。
暗暗叹了口气,她终于收敛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唇瓣抿成一直线。
她有意刁难,就是想看看姚芯彤的反应,如果她的态度傲慢习钻,她就更有理由反对她跟儿子交往。
更想让她知道,他们这种平凡家庭,不会有佣人、外劳供她使唤,无论大小事都要亲力亲为,不是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没想到姚芯彤竟然跟她想像中的娇娇女不太一样,刚刚无论她怎么冷嘲热讽"刻意为难,她都还是一副恭敬谦虚的模样。
“你不觉得自己很有恶婆婆的派头吗?”一道凉凉的、幽幽的声音突然由她的身后传来。
卓母吓了一跳,迅速转头,看见拄着拐杖到附近散步当复健的丈夫,当下压着胸口惊呼,“要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
“刚刚。”卓邦治咧开嘴,笑了笑。“人家都还没嫁进门,你就迫不及待的露出恶婆婆的嘴脸,不怕她去跟儿子告状吗?”
卓母被说得面有愧色,尴尬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让她知道农家媳妇不好当,让她体验一下,有个心理准备。”
“我妈当年就没这么对你。”
卓母脸色一僵。“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怎样?难道你不希望嫁进门的人是筱琳?”
卓祈扬是卓家独子,他们两老之后唯一的依靠,她也是怕儿子跟姚芯彤结婚后,如果因为姚芯彤不适应乡下生活,跟儿子吵着要搬走……
不敢想像那画面,卓母还是觉得同乡的筱琳最适合儿子,至少不会让她有这方面的担忧。
因为生了一场病,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卓邦治变得比妻子豁达。
看着妻子忧心忡忡的表情,他笑说:“儿子不爱,咱们喜欢有啥用?时代不同了,年轻一辈不会甩媒妁之言那一套。再说,我瞧姚家这个女孩子也不错,明知道你有意刁难,也没发作。”
“我还没说你呢!台湾有那么多家广告公司不找,你偏偏要找旭腾广告,硬是把好不容易弄走的缘分又找了回来。”卓母气得涨红了脸。
卓邦治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缘来挡不住呀!你呀,闲着没事,等着抱孙就好,虐待媳妇的恶婆婆嘴脸留给连续剧去演比较好看啦!”
眼见丈夫莫名其妙的倒戈,卓母气呼呼的回厨房准备午餐。
在姚芯彤的沟通和监督下,落后的拍摄进度终于在天黑之前全部完成。她没有跟着摄影团队下山,目送那一大组人马离开后,直接转身,回木屋休息。
在她睡得模模糊糊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摸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卓祈扬紧皱着眉头的俊脸。“几点了?”
把青梅汤送上山后,她打了电话给卓祈扬,原本想跟着摄影团队回台北,却还是因为男人的央求而留下来。
好不容易来南部一趟,他们都还没见到面就要离开,她也是有点不舍,顺着他的请求,她任性的作了留下来的决定。
她有木屋的钥匙,加上有点累,本来想眯一下,却睡着了。
“快八点了。”他说,英俊的脸庞因为她手臂上的伤口而变得沉肃紧绷。
“手是怎么弄伤的?”
她的皮肤光滑白皙,也因此让伤口显得更加碍眼,他瞧得心疼不已,皱起眉头。
说起手臂上的那个伤,她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的说:“噢!做训练时受伤了。”
“训练?什么训练?”
他那两道浓眉更加紧蹙,她的工作不需要做粗重的活儿,再看那伤口,很明显是新伤,难道是来这里才弄伤的?
她微微一笑。“你妈说,当农家媳妇要够强壮。我今天提前报到受训,如果真的要嫁给你,我应该要开始去健身了。”
在国外时,她有每天晨跑的习惯,但回国后,工作忙碌,加上下班时间不固定,每天累得要死,哪还有心思运动?
因为这样,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又成了小弱鸡,今天居然替卓妈妈来回搬个东西就累到不行。
卓祈扬愈听愈糊涂。
“强壮?健身?”
这是属于女人的战争,姚芯彤原本就没有想要他介入,也就不想多说些什么,于是撒娇的开口,“你好晚喔!我等你等到都睡着了。”
大概猜出事情与老妈有关,他蹲在她身边,一脸担心,柔声的问:“今天我老妈是不是叫你做什么了?”
关于卓母对她的态度,说不在乎是假的,她难免会感到难受、委屈,但也不会因此跟卓祈扬抱怨什么,她不希望他们母子的关系因为她而有所改变,让他陷入为难里。
“只是帮忙搬点东西而已,没有什么啦!”看着他担心的神情,姚芯彤心里一暖,撑起身子,伸出两条手臂就要抱他。
看到她的动作,卓祈扬直觉的往后一退,拒绝她的靠近。
她受的委屈只有他才能安抚,而他居然拒绝?
姚芯彤攒起秀眉,脸上的表情除了不解,还有浓浓的哀怨。
怕她误会,他不自在的闷声说道:“我急着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冲澡、换衣服……”
闷闷的表情豁然开朗,她索性整个人扑挂在他身上,两条腿还很不淑女的圈住他的腰。
她的突袭让卓祈扬差点没稳住身体,阳刚的麦色俊脸微微泛红。“我今天流了一身汗,很臭……”
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她认同的说:“嗯,真的好臭。”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卓祈扬拿她没办法的叹了口气,闻到她的发香,抱着她娇软身子的美好感觉,当下心荡神驰,胸口充斥着说不出的满足。
“不过你很香。”让他想一口吞掉她。
她轻笑出声,还来不及开口,便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耳畔。
“肚子饿了吗?要我先喂饱你,还是你要放我去洗澡?或者……你想和我一起泡个热水澡,顺便帮你按摩?”他低哑的声嗓透着一丝诱人的蛊惑,宽厚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摆,一寸寸的往上挪移。
第三个提议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上衣内的大手,让她敏感的颤了颤,俏脸瞬间爆红。
她按住他灵活的拉下她内衣一角,恣意玩弄她一边胸乳的大手,娇瞪了他一眼。
“你的行为比较像有第四个选项。”
掌中充满弹性的软嫩触感实在太美好,他意犹未尽,几乎舍不得移开。“如果你想,我很乐意再加一个选项。”
他很懂得取悦她,姚芯彤被他抚弄得全身像是要着火,只能娇软的问:“是什么选项?”
“泡澡、按摩、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