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秀儒雅脸庞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却仍掩不去镜片后褶褶逼人的光芒,两个人伫立在一间豪华气派的别墅前良久。
“我真的要住在这里吗?”抱着娃娃的祁烟萝穿着粉嫩的洋装轻声的问着。
“不喜欢?”听出童音里的迟疑,斯文男人好奇反问。
感觉手掌忽然被捉紧了,斯文男人低头望着祁烟萝,她没有抬头,依旧看着前方的大房子。
在顶头的阳光下,她一头黑亮的长发隐隐闪着蓝光,黑墨般的瞳眸盈着薄薄水气似轻诉着千言万语,小巧秀气的鼻下粉嫩的红唇紧紧抿合,细致白皙的脸颊早晒的红通通。
“这里是大姑妈的家。”
回答的语调里微微泄露了心底的紧张和害怕。每次大姑妈见着她时,总是恶声恶气的对她说话。
不知道祁烟萝的心事,斯文男人唇边逸出笑意,只要将祁烟萝当面交给新任的监护人,他的这件委托案件就正式告一段落。等她成年,他还必须来完成遗嘱后续的手续。但,这么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女孩长大了,会是何等美丽、何等风情,他可就期待了。
牵着祁烟萝的手走过两旁种满绿色树木的径道,停在那扇刻镂着精致花纹的红色大门前,他伸手欲按门铃。在触及的那一刹那,红色大门却抢先一步开启。
斯文男人一阵怔愣随即回神,脸上挂上了职业性的浅笑对开门的年轻女佣点头,轻瞥了一眼腕中的表面,正巧是约定的时间。
“夫人已经在等你了。”低着头必恭必敬的将客人迎进门,年轻女佣没有多看烟萝一眼,率先领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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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在女佣身后穿过玄关、富丽堂皇的大厅、宽敞光可鉴人的长廊,最后停在一道开敞的深色原木门前。
女佣轻叩门板,“夫人,客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沙哑略沉的声音传来,挟着慑人的威严。
女佣将他们领进声音的来处,离开房间时顺手将门掩上。
斯文男人和祁烟萝坐在一张宽长的沙发上,祁烟萝低着头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有抱着洋娃娃的手揽握的极紧。
斯文男人打量着整间房的设计,正前方办公桌的后面墙上摆着几幅龙飞凤舞的墨画。沙发后面墙上则是一幅占满整面墙的世界地图,地图上有好些个地方作了记号,办公桌的另一边则有好几个从地板延伸至天花板的书柜,深色原木的墙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在澄黄的灯光照射下,原木散发着温润的色泽,让整个书房呈现古色古香的风味。
桌子的另一端坐着一名梳着髻,就着桌灯照明低头批阅文件的女人。她高挺瘦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她专心的仿佛忘了面前有两个人,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翻动纸张的沙沙摩擦声和细不可闻的浅浅呼吸声相应。
她没有开口,斯文男人也极具耐性的等待着。
终于,她合上了卷宗,抬起了头,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精明强悍的眼睛对上了斯文男人。
她不年轻了却也瞧不出真正的年龄。微微下垂的眼皮,眼尾拖着几条鱼纹,五官细致,皮肤依旧保持得相当平滑,看得出年轻时美丽动人的模样,只是那强悍的眼神破坏了整体柔美的感觉。
“所有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祁庆兰对着斯文男人说着,眼神却转看始终垂着头的祁烟萝,看着那头披散满肩的长发,她的眉头缓缓紧蹙。
“是的,遗嘱上交代的事我已全部办妥,剩下的只待祁小姐成年,事务所才会再接手办理。”
听完他的话,祁庆兰的眉头依旧拢聚,深思熟虑着。
“那我弟弟名下的那些财产、资金我也不能动吗?”
“是的,关于令弟的遗嘱,相信您已经相当清楚,除了指定给你的资产外,你侄女往后的教育问题就劳您多费心了。”
“你的意思是我若要接收那些资产,就必须扶养他的女儿才有资格?”她真的必须要收留这小麻烦精?
“是的,另外关于祁小姐的教育经费每年会从祁先生为她设立的信托基金里拨出一部份支用,她的生活费用也由基金支出,您不用为她出一毛钱。”斯文男人公事公办的口吻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不理会祁庆兰闻言瞬间更难看的脸色。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祁庆兰手支着头,精亮如炬的眼神仍盯着那颗黑色的头颅,许久,她似想到什么猛地开口,“她母亲那边不是还有一个舅舅?”虽然那些资产很诱人,但这烫手山芋她不想接。
“是的,根据我们的调查,祁小姐的确还有一位舅舅,只是他已在令弟过世前半年失联,我们也联络不上他。”
斯文男人解释,不意外瞧见祁庆兰眯紧眼瞳的模样。
“我不能拒绝?”
“可以,若你不接受,我们会另外替祈小姐找监护人,但你势必会失去继承那些资产的资格。若你决定当祁小姐的法定监护人,等祁小姐成年,你的责任才告卸除。”
听完斯文男人的话,祁庆兰缄默不语,抵着桌面的双手手指交又纠缠,经过许久的静默,她终于让步。
“……好,就依我弟弟的遗嘱,让烟萝留在这儿。”
“那好。”
斯文男人取出随身文件,摊放置桌面。“这些文件麻烦你签名。”
趁祁庆兰提起笔在文件上一张张签名时,斯文男人回头望着始终安静的祁烟萝,发现她正抬着脸对着他,红通通的小脸已恢复白皙,墨般水莹的眼瞳凝着雾气,揪人心弦的凄楚模样。
祁烟萝投于斯文男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渴求,希望他带她离开这里。斯文男人看出她的想法,却没有说话。
他将祁庆兰签好的文件收拾进牛皮纸袋后,俊秀儒雅的脸和她相对。
“叔叔会再来的,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
宽大修长的手掌亲昵的顺了顺她柔软黑亮的长发,而后起身向祁庆兰道别离开。
祁烟萝迷蒙着双眼注视男人骤然走离的身影,分不清紧揪在胸口里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唯一能带她离开这里的人没有回应她。凄迷大眼蓄满了浓浓的水气,却在对上祁庆兰冷峻的脸色和寒厉的眼神时,陡地化为两颗晶莹的泪珠悬在长翘的睫上欲落还留。
见状,祁庆兰寒厉的眸底瞬间浮上一抹厌恶。
“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她的技俩和她母亲如出一辙,教她甚感厌恶。
祁烟萝咬唇哽着声,小手胡乱抹着面颊,对不喜欢她的大姑妈,她打从心底畏惧,从小一直在父母呵护下快乐长大的她,始终不明白大姑妈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现在你听好,话,我只说一遍。”
寒芒暴射,祁烟萝忐忑不安的点点头。
祁庆兰思考了下后开口:“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安排你往后的生活教育,你要做得每一件事都必须由我全权授权。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出这栋大宅子,也不能随意在大厅里走动,你必须接受我给你的一切?”祁庆兰一口气说完,不耐烦的等着祁烟萝答覆。
她虚假的母亲已经拐走她最重视的弟弟,还让他年方壮年就失去生命,她怎么都不能原谅她母亲。现在,她最宝贝的女儿落到她手上了,她不会轻易的让这小麻烦精好过。
祁烟萝瞧着祁庆兰蓦地转沉的神色,胸房里的心猛然惊跳。
“你听懂了吗?”再度催促,低沉的声音透露微微不悦。
听出异样,祁烟萝急忙点头,虽不了解她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只希望不要再惹怒大姑妈。
看着那颗小小的头颅拼命点晃的慌张,祁庆兰心头流过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好似她刁难的是她弟弟宝贝的不惜对抗她的无耻女人。
“很好,你还不太笨,知道现在你只能依靠我。”想到往后她拥有的乐趣,祁庆兰严肃僵硬的唇边挂着一朵鬼诡的笑。
祁烟萝望着那张对着她笑的脸,却觉得那笑容比她恶声恶气对她说话时的脸更恐怖、更让她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洋娃娃,心底的不安、害怕缓缓流泄,慢慢的包裹住她。
“为了证明你真的听懂我的话。”她故意停顿语气,满意祁烟萝的全心专注眼神,“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剪掉那头长发。”
那个女人最爱她女儿的那头长发,她总是不厌其烦的梳理、夸奖她女儿发质多好,像柔软的丝绸,让她女儿原本甜美的脸蛋更加动人。所以,她要拿祁烟萝开刀的第一件事,就是毁掉那个女人最骄傲的骄傲。
惊吓的祁烟萝睁着大大的眼睛,愣愕的说不出话来。
不,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单纯的脑袋对祁庆兰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不曾听过的语言,艰奥难懂。
将祁烟萝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看在眼底,祁庆兰笑眯了眼,不动声色的拉开抽屉,拿出长柄利剪,起身将它藏置背后缓缓的往她走近。
“想清楚了吗?”
放大的笑容袭至眼前,祁庆兰伸手揽起一咎发丝,出乎意料的温柔语气和举动令祁烟萝已显惊愕的脸色更添呆茫。
“还是……我来替你做决定吧!”
话未歇,长柄利剪在灯光下耀眼一闪,如丝如绢的发丝纷飞落地,祁烟萝傻了,望着满身满地的她的头发,不知该怎么办?
在飞舞的发丝里,她的脑袋里闪过的都是一幕幕和妈妈快乐相处的画面,随着长发一寸寸变短,妈妈笑着的脸变模糊了,她的笑声也变得像遥远的回音。
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面前那张令人惊怖的脸。
锐利的剪刀还在疯狂的砍戮着,一寸寸、一分分……直至挥舞的银光停了,面前的人停歇喘气。
噤若寒蝉的祁烟萝双手紧握成拳,不敢说话,她连动都不敢动,泪却盈满眶。
祁庆兰神色轻松的挥拍剪刀薄刀残留的发丝,上扬的嘴角是满足得意的笑。
“从今你的头发只能留到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披头散发的样子。”
看着面前狼狈至极的小女孩,充盈满怀的只有快感、愉悦,她对那女人的妒恨从现在开始抒发。
祁烟萝头都没抬的直点头,对祁庆兰疯狂的行径害怕。
“我没听到你的回答。”祁庆兰走往办公桌,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沉着声问道。
祁烟萝倏地心惊,连忙抬头答声。
“我知道了。”绷出的软软童音微微呜咽。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有人会带你去往后你要住的地方。”祁庆兰坐回椅子里,重新摊开桌上的文件批阅着。
祁烟萝听见她的话松了一大口气,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往门口移动,她不敢停顿,深怕祁庆兰又要说出什么话来刁难她。
将门关上,也一并关上刚刚胆颤心惊的恐怖历程。
顶着参差乱发,小脸上惊魂未定,墨般瞳眸里满布惊慌和仓惶,还未回过神,她只来得及瞧见晃过眼前的身影,然后是一个往前走的背影。
“请跟我来。”
祁烟萝认得那个声音,是刚才带她们进门的女佣,看着背影走远,烟萝连忙加快脚步跟上。
女佣领着她往别墅最西侧的建筑走,走出了庭院,经过几亩精心栽植的花圃,到一间矮树丛中孤立的破落木屋。女佣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后,伸手用力推开木门,没有意外的,积沉许久的灰尘在那一瞬间抖落而下,浮飞满室。这件小木屋是搭给之前大宅翻修工人的临时住所,现在却成了眼前小女孩的住处……
祁烟萝捂着鼻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亮了灯,那灯似亮非亮的闪了几下,看着她打开木屋仅有的两扇窗,看着晚暮的余晖洒进屋里,看着浮飞的灰尘在余晖里闪耀。
女佣将屋内稍稍清了下,又回主屋拿了一套枕头床单为她铺平。
瞧见祁烟萝仍呆立在那,一脸茫然的狼狈模样,凝瞧的眼底涌上一抹怜悯,看着祁烟萝好一会儿,女佣没有开口,轻轻的叹口气后离开。
天色暗了。祁烟萝顶着被剪的澎乱的发,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的吸着鼻,怎么也不敢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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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微合的木门已被人用力踹开,木门撞到了另一边的墙发出极大的声响后又弹了回去,而后被人稳稳挡住。
“真是狼狈。”
一名十三、四岁的身着制服瘦高少年站在门口,对祁烟萝既揄揶又似怜悯的说着。
祁烟萝望着他,少年一步步往她方向走来,祁烟萝受惊的一步步后退。
“你是那个老巫婆的侄女?”
少年每进一步,祁烟萝就退一步,直至她背抵着灰尘厚厚的墙,无路可退时脸上浮现了恐惧和哭意,他才停下脚步。
“你几岁?”
“九岁。”祁烟萝像被困在角落里的小动物,紧张、胆怯的连动都不敢动。
“这么小……”
少年讶然大叫,过大的声响让烟萝瑟缩了下。
瞥了一眼祁烟萝澎乱如草的发,“那老巫婆还真下得了手。”少年喃喃说道。
“我叫上官曜。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祁烟萝。”那张俊逸的脸庞漾着大大的笑容耀眼的迷惑了她,他对着她笑,那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没有恶意?
“放心,我不会欺负你。”
上官曜朝她伸出手,“我最讨厌老巫婆,老巫婆也讨厌我,所以,我们是同一国的。”斜飞入鬓的浓眉下那双狭长黑瞳炯亮温暖。
注视那只摊放面前的手,祁烟萝澄亮的眼瞳在他的脸和手之间游移,审视着他的话有几分真实。
摊放的手掌固执的停在空中,上官曜极有耐性的等待着。当祁烟萝脏污小脸往他近了一步,细瘦纤软的小手放进他的手心时,上官曜决定,为了这小女孩的信任,他和老巫婆杠上了。
得到祁烟萝的信任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万用刀,把那一头被剪的澎乱的发重新修齐,再进浴室沾湿女佣为她准备的毛巾,将她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尽管头发被剪的像小男生,祁烟萝细致的五官仍散发着属于女孩的柔美神韵。
一连串的过程里,祁烟萝乖巧听话的坐着,明知道上官曜不会欺负她,小小脸蛋上仍是余悸犹存,黑亮的瞳眸里除了无措还有一丝对他的好奇。
上官曜抬手顺了顺她剪短的头发,狭长黑瞳扫视了木屋一圈,始终对着祁烟萝微笑的唇微微敛下。
“这里根本不能住人,不知道那个老巫婆到底在想什么?”
祁烟萝微微困惑的侧着头,他好像不高兴了,是因为她吗?
“等一下你跟我回大宅。”
上官曜双瞳微眯,她不但要回大宅,而且要住在他的隔壁房间,这样他才可以随时看顾她,不用担心老巫婆会趁他不注意时对她伸出魔爪。
“曜哥哥。”看着上官曜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祁烟萝管不住心慌怯怜怜的开口,娇柔的嗓音低不可闻。
他回头凝睇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你不怕大姑妈吗?”
“怕?你怕我可不怕。”上官曜讥肯的撇撇唇。
“为什么?”祁烟萝听出他声线里微薄的冷意和一种她不了解的揶揄,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
“因为我是老巫婆最恨又最头痛的对手。”上官曜对着那双墨瞳轻笑。“至于我是谁?”他噙笑的脸倏地欺近祁烟萝的面前,吓了烟萝好大一跳。
“你只要记得有我在,老巫婆就不敢动你。”
祁烟萝抿咬唇瓣,满脸问号,对他的话一知半解。
“不懂?”
对着眼前这张无辜可爱的小脸蛋,上官曜忍不住动手轻抚,手指传来的触感出乎他意料的柔滑,让他舍不得抽回手。
“以后你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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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烟萝初见祁庆兰时饱受的惊吓,以及对往后生活的茫然和恐惧都因上官曜的意外出现,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转变。
祁庆兰对她的种种刁难落在上官曜的眼底都成了他反抗祁庆兰权威的乐趣。他毫不留情的对祁庆兰冷嘲热讽,激得她红辣了脸孔,气炸了肺腑,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只得咬牙忿忿离去。
每每到了这一幕,上官曜嘴角总噙着一抹笑,凝着祁庆兰离走的背影,深幽的眸底微绽着祁烟萝瞧不懂的星芒,寒冽像要冰冻人一般。
这样对峙的情景几天里总要发生个几次,祁烟萝虽是见惯,但置于暴风的中心,她还是免不了见时畏惧的心惊胆跳。而她一直不都明白祁庆兰和上官曜水火不容的原因。
直到几年后,她才在一名照顾她的婆婆口中得知,大姑妈是曜哥哥的后母,他的母亲因为生他时难产而死。那年曜哥哥十岁,他父亲上官鸿因生意繁忙,无暇照顾独子,经人介绍娶了年方三十五的祁庆兰。他本以为有了一个贤慧的新妻子帮忙,他的家庭事业都能兼顾。却没想到,祁庆兰表面温柔贤慧,暗地里对上官曜恣意辱骂、欺凌,
十岁,才半大不小的上官曜为了父亲把一切都忍了下来,他体贴父亲工作的繁忙,隐忍着不去揭发祁庆兰虚伪的假面具。这样的生活他熬了两年,直至上官鸿因司机酒后驾车发生事故身亡。
之后,祁庆兰掌大权扛起了上官家的所有事业,露出了她嫁给上官鸿的真正目的。也由于上官鸿早已拟定了遗嘱,所有的事业都必须在上官曜满二十岁时,重新落回他的手上。如果不幸,上官曜活不到二十岁,那么他名下的事业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不在名单内的外人也无权插手。
那个婆婆又说,她的出现只是让他们多了一个争斗的理由,祁烟萝知道她这么说是想让她放心。
不过自知道事实后,她就尽量不在大宅走动。偶尔,她会趁着午后悠闲的时光赖着上官曜,刻意错开任何能和祁庆兰碰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