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知道,季小姐,你从一进到诊间,最少说了十次你没病了。”医生好脾气的笑笑,抬头望着卫璟升,“你说她怎么了?”
“她常头晕、不舒服、想睡觉,精神非常不好,常打呵欠。”卫璟升站在季晓亚身旁帮她回答着。
“哦?有感冒吗?”
“没有,我的身体很好,我没感冒。”季晓亚强调着。“医生,对吧?我真的没病吧?可以回去了吗……”
“小姐,你结婚了没?”医生问着。
“没有哇~~”她摇头。“我身分证上的配偶栏还是空的咧!”
“有男朋友吗?”医生再问道。
“算有……”发现卫璟升因为不满她的回答而不悦的挑眉,她连忙改了口,“有,我非常的肯定我有男朋友,因为就是他啊~~哈哈哈哈!”她耍宝的说着。
“那你有性经验吗?”
医生单刀直入的问题让季晓亚的笑容瞬间僵住,俏脸酡红一片。
这什么问题啊?说出来可真的是会羞死人,叫季晓亚说谎摇头她做不到,点头承认更是会要她的小命,她就这样困窘的坐在医生的面前。
两分钟后,季晓亚仍是迟迟说不出答案。
“有,她有,跟我。”卫璟升代答。
“喂,你怎么可以说出来啊?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啊?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人耶!”她对卫璟升拳打脚踢着,再怎么样她都是个还没出阁的闺女,人家她还是很保守的耶!
“亲爱的季小姐,这是医生问诊,又不是拿麦克风帮你广播,你怕什么?”他握住她的小拳头,为自己保命。
“那你最后一次MC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嘛……”
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她的手爬了爬头发,一下子沉思,一下又皱眉,最后摇了摇头,“很久没来了。”
好像和卫璟升做过后就没再来了耶!
她的回答让卫璟升震住了,是啊!他怎么没注意到她都没有“不方便”的时候?难道她有了吗……
这个想法让卫璟升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还没有要当“爸比”的心理准备,他还没有迎接新生命到来的念头,不过说实在的,他并不排斥,相反的他还挺高兴的。
“不过我本来经期就不是很准,有时三、四个月没来也是正常的。”
就是因为大姨妈从来就没准时来敲她的门,所以季晓亚也不在乎到底是晚了多久。
“好吧!我帮你写转诊单。”医生要护士帮季晓亚开了一张转诊单,然后在上头签上自己的名字。
听到转诊单,季晓亚一脸苍白,“我是病得很严重吗?是不是快死了啊?要帮我转去台大,还是长庚啊?”果然红颜薄命,呜呜。
“不是,我只是要把你转到我们医院的妇产科而已,因为我觉得你的病比较适合看妇产科;好了,你就跟着护士小姐走吧!她会带你们去妇产科的。”他按了下跳号灯,下一位等候的病患立即走入诊问。
“妇产科?我为什么要看妇产科啊!”季晓亚嘟囔着,乖乖的跟在护士小姐的身后走入了妇产科。
***
从医院的妇产科走出来后,季晓亚的脑袋一直处于浆糊状态。
那时一走入妇产科,护士小姐就拿了个纸杯及一张试剂纸要她验尿,验完了发现试剂纸变色后,医生又要她躺上病床,把衣服掀开,露出她平坦、白皙的小肚子。
医生在她的肚子上上了凝胶,然后帮她照超音波。
她双眼直直的瞪着架在上方的电视,嘴巴则是不敢相信的张得大大的。
二……二头身,这什么东西啊?!而望着始终跟在她身旁的卫璟升,只见他一脸专注的看着电视,样子好像还挺兴奋的。
答案出炉了——她怀孕了,还已三个月了。
当医生告诉她这个事实时,她甚至于连下床都需要卫璟升扶着才没有腿软。
她怀孕三个月了,而这三个月里,她还拚命的做做做做做……
她简直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好色的孕妇嘛!有哪个孕妇会像她这样,怀孕了还一直做的?
而最厉害的当推她肚子里的小贝比了,别人不是常说,怀孕初期得“减少次数”吗?免得一不小心胎儿发生什么危险:而她则是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拚命的做做做做做……小贝比却一点事都没有!
好强的生命力啊!甚至连泡温泉都没事。
所有孕妇不能做的事,她几乎全都做尽了,而她的贝比还是好得很。
丢脸喔!她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没有恭喜我。”卫璟升知道季晓亚怀孕了,连开车的速度都放得很慢。
“恭喜?我为什么要恭喜你?”季晓亚不解的问,好像卫璟升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恭喜我当爸爸了,也恭喜你当妈妈了。”
“你是认真的吗?你很高兴当爸爸吗?”季晓亚怀疑的问着,不会吧?一般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不是最怕女朋友怀孕吗……
“高兴啊!为什么不高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小朋友,不过自己的孩子我绝对会好好的疼他的。”当然还会更疼她这个妈咪。
疼他?只有疼她肚子里头的小贝比而已,却没有说到要疼她……季晓亚钻牛角尖的扁嘴,没多久就像小朋友一样的痛哭起来。
“呜呜、哇哇……”哭相丑得很。
她哭泣的声音吓到了卫璟升,他连忙踩了煞车,将车子停在一旁,“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你不喜欢小贝比吗?”
他急了,听人说过孕妇的情绪都很难控制,总是多愁善感。
“算喜欢吧!”边哭边回答。
“那你为什么哭?”
“因为你没有说要疼我,你只说要疼贝比而已,呜!”她哭得更加凄惨。
唉~~他还以为她是在哭什么,真是不可理喻,“我绝对会更疼你的。”
“你骗人,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我好可怜,因为有小孩你才要疼我……”她好番、好鲁,鲁到卫璟升都快爆炸了。
“我当然爱你啊!不爱你为什么还和你耗?”他好言解释。
“你又骗人了,我都没有听你说过啊!如果你爱我,为什么都没有听你说过?”她指控着。
卫璟升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有美感了。”
“你还是骗人啦~~不然你告诉我,你哪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说不出来了吧?骗人、骗人。”
“好,你真的想听吗?OK,我在PUB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注意到你了,而你又刚巧挑中了我。”
“真的吗?”季晓亚抬起梨花带雨的娇颜。
“真的。”他吻了她的额头,“我很高兴那时你挑中了我。”
“因为我不喜欢猩猩与黑熊嘛!”虽然酒醉,可是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记忆。
“所以我会雀屏中选的原因是——”卫璟升有点预感,她的回答将会让他难以接受。
“因为你长得比较像人类。”嘿嘿嘿,所以就选中他了。
果然,他就知道,卫璟升拍拍自己的额头,如果季晓亚不是孕妇,早就被他狠狠的拍烂小屁股了,他保证着。
“晚上睡我家吧!”怕这个脱线的小女人又有突发状况,还是让她住在他那里,出了什么事他可以马上处理。
“不要。”季晓亚拒绝,“我这个星期已经有四天住你家了耶!今天我坚持要回我住的小套房睡。”
太久没睡她的小床了,让她还有些怀念呢!虽然偎在卫璟升怀里睡更是舒服。
“没得商量?”
“没错。”她双手叉腰,非常坚决。
“好吧!不过你明天起就得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他也不算是完全让步,“你不是常嫌薪水太少了吗?省下房租就等于你多了七千元的花用。”
季晓亚的房租七千元,如果再加上水电费的话,一个月九千元跑不掉,所以她总是对他哭穷,三不五时就要求他要加薪。
不过他个人是非常有原则的,总是一笑置之,公私分明。
“也对喔~~”算算好像还真的可以省不少钱,那她是赚到了。“可是租约还没到耶!我押了两个月的押金在房东那里,如果被房东扣走,那我绝对会哭死的。”
那可是有一万四耶!她会很心疼。
“如果房东真把押金扣走,那我就贴钱给你,这样总行了吧?”她似乎有一点动摇了,只要再接再厉。
“嗯……是不错啦~~不过和你一起住,我就没有私人的空间了耶!”
“再加一个月。”他比出了食指。
“如果再多加一个月的话,我觉得会更好,你认为呢?”她咧出了大大的笑容。
“好,成交。”两万八和她在他的身旁相比,真的是太便宜了,“我送你回小套房,别忘了打电话告诉房东要退租。”
“知道了啦~~”
***
季晓亚坐在套房的地板上整理行李,刚才她已经照卫璟升的意思说要把套房退租,原以为租期还没到,押金可能会拿不回来,结果却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房东人很好,说房子如果没有任何损坏,押金也会全数退还。
她刚才就打电话告诉卫璟升了,卫璟升也很爽快还是贴她四个月的租金,真是让她爽死了。
将衣服全都收进行李箱里,说实在的,租了两年多,如今要搬走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不知道下一个租这间套房的人是谁?她无聊的猜想着。
叩叩、叩叩,听到敲门声,季晓亚小心的跨过成堆的衣物,走到铁门前开门。
“你——”见到来人是王国志,季晓亚就想反手关上门,可速度却慢了一步。
王国志硬是挤进门内,手上拿着早已上了药的手帕,捂住了季晓亚的口鼻。
“唔唔……”季晓亚挣扎了一下,闷哼了两声,才几秒钟的时间,整个人已经软倒在地。
“呵呵,这样就值五十万,五十万到手了,呵呵……”王国志带走了季晓亚,心里想的全都是这五十万真是太好赚了。
***
卫璟升在公司拨了季晓亚的手机,正在怀疑为何都没有人接听之时,方艳丽便翩然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她脸上仍是化着精致的妆,嘴上勾着妩媚的微笑,迳自坐在沙发上。
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没见到她的人,还以为她对他死心了,可看她今天的样子却不像,卫璟升正在心里猜测方艳丽的来意,她就开口了——
“打电话给季晓亚吗?电话是不是没人接听呢……”她轻轻笑着,“你可以继续打电话给你的女朋友,我就不信电话会有人接!”
“什么意思!”卫璟升的眼神凌厉的望着方艳丽,“你对她怎么了?”
他趋向前,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折断。
“卫璟升,你放手啊!你疯了是不是啊……”她用力拍着卫璟升的手,可他的力道却愈来愈大,她原本白皙的手腕早已是一圈青紫。
其实她是气不过自己竟然输给一个样样都不如她的季晓亚,所以才会要王国志把季晓亚带到她特地找到的一处隐蔽地方,她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绝对会杀了你!”他的双眼浮起了暴戾之色,被血丝充斥的双瞳看得方艳丽全身发抖着。
卫璟升的这一面是她从没见过的,她一直认为他是个温文儒雅,具有浓厚书卷气质的人,看样子她错了,也许她只看到最表面而已。
“你……”她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好,“你在开玩笑的吧?”
“你可以试看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森冷的笑着,笑容残忍而嗜血。
“不……卫、卫璟升,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教训,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你放心,她很好。”
卫璟升放开她的手,方艳丽左手紧握着发疼的右手,心怀恐惧的看着他,“她很好,你真的可以放心,掳人囚禁是犯法的,我还这么年轻,我的下半辈子也不想在牢里度过,我原本就打算在今天晚上就放她回去!”
“你最好说的都是事实。”他警告她。
“真的、真的,我可以带你去找她,她被我关在一间小木屋里。”
“除了她,还有谁在那里?”
“我找了王国志,我让他吓吓她。”
“王国志?什么——”卫璟升一拳捶上桧木桌,“该死的!你现在就带我去找晓亚,她没事是最好,如果她有个万一,我绝对会叫你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