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你该进药了。」
「这药对我无效,我又何必喝?」
「谁说这药无效,这可是柳雪钵的血,只要你喝上七七四十九天,从此你就是一尾活龙了。」
「我不喝!」紧随着这话而来的,是碗儿砸地的破碎声。
「为啥不喝?」
「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让她误会我是为了活下去而娶她的,我压根就不想利用她!」这话压根不该从他口中道出,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和令人震撼。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进,此时此刻,她想见他,也想问他:为啥到了这种时候依然这般任性?
心,翻腾着一股渴望与怒气,她笔直地走进那扇门,然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困扰了她心思好些天的男人。
豆大的汗珠,浓重的粗喘,苍白的神色,可这一回,她在他眸中瞧着了他的贪婪,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在四目交接的同时,她没有察觉闻人翻云带着一脸的满意悄然离去,甚至体贴地为他们阖上门。
悄然走近,一双柔荑忍不住抚上他那布满冷汗的额际,另一手则抽出自己的绣帕,细细地为他擦拭着。
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可以充份感受出他此刻的痛苦。
绝神丹的恐怖,在于一旦毒发,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被针刺一般,饶是神仙只怕也得开口求饶。此毒愈到最后,痛楚会日渐加剧,到最后毒性蚀心,大罗神仙也会承受不住痛楚,自绝而亡。而他却咬牙承受,倔强得连一丝申吟都不愿逸出口。
「这样会比较不痛吗?」她不解地轻喃,但心里很清楚,他这样的举动只是会让自己的苦楚更加难以忍受罢了。
望着他那倔强的模样,柳雪钵的心蓦地泛起一阵阵抽疼,她有些明白自己的心疼所为何来了。因为在乎,所以她再也不能坐视他继续折磨自己。
「你……不该来。」以往月圆之时才会发作的毒性,如今却益发频繁,他不想被她瞧见自己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博取她的同情,这是他唯一仅剩的自尊。
「为啥我不该?」被他排拒在外,引发她一阵怒意。
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娶她是因为爱她,可是当他面临痛苦时刻,他却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排拒在外。这算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即便她的外表是那么刚强,可是令狐魄却很清楚,其实她的心有多么柔软。要不然,她不会为了想救令狐孤脱离苦痛,而勉强自己嫁给他。
「你需要同情吗?」她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把同情用在他身上是种浪费。他不需要!
「是……不需要。」俊朗的容颜蓦地笑开,她那睥睨的神态,让他不再那么难受。
「你要记得,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是为了同情你。」在说这话时,她骄傲得宛如女皇。
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良久良久。
直到他瞧清楚她眸底的坚定,向来什么都不在意的他竟然有些慌了。他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从杨上爬起来,她却用一只手就制止了他的蠢动,压着他继续躺在床上,「你不可以!我不要!」令狐魄慌乱的拒绝,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而那却是他最不想承受的。
望着他的挣扎、他的愤怒,柳雪钵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说:「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之后,我想,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纠缠,或许是从初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
柳云钵勾唇,扬起一抹娇媚诱人的浅笑,顿时让令狐魄的头皮整个麻了起来,虚弱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俯身,不顾他的挣扎,轻啜他的薄唇。
「你……不可以!」
「一向都是你在任性,难道我就不能任性一回?」柳雪钵笑得恣意万分。抬起纤细的皓腕,轻轻佻开她衣服上的第一颗盘扣、第二、第三颗……
她毫不犹豫地褪去她的上衣,只留一片艳红而诱人的肚兜。
望着眼前无瑕的美景,令狐魄只觉自己的呼吸一窒。突然间,身体的疼痛全数转成一阵阵躁动。
「我不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言不由衷,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下腹早已经因为眼前的那片雪白而绷疼难受。
「你要的!」她的语气肯定,却又带着诱哄,「你爱我,不是吗?」
「你相信吗?」抿起唇、瞪着眼,或许他此刻暴怒的模样看在任何人眼底都会觉得恐怖万分,但是看在她眼底,却觉得此刻约他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呵呵!
俯身,再次轻吻。
面对她的主动和热情,令狐魄怒目圆睁,想要抗拒,可是他的唇舌却忍不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他该拒绝的,至少应该在她还怀疑他的时候抗拒这样的诱惑。
可是……该死的!他竟拒绝不了。
这个笨女人!明明不相信他,却又做出这种牺牲奉献的事!
可是她的亲吻,动摇了他的心。
有没有可能,其实她也爱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虽然只是臆测,但已让他狂喜不已。这个笨女人终于懂了吗?
思绪还在打转,柳雪钵那生涩却甜美的轻吻已经从他的唇缓缓滑落,游移至他那刚毅的颈项,一路来到他隆起的喉结,然后到了他平坦的胸膛。以为自己的每寸肌肤都被她烧灼了,然而那些不顾一切的吻也逐渐平缓了他体内那种彷佛焚心蚀骨的疼。
蓦地,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她的撩拨,狂吼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举手钳制住她那尖细的下颔,双眸直视着她。
「你这是同情吗?」其实从她那剧烈起伏不定的胸部,他感受得到她的心正骤然狂跳着,这已经为她回答,她对他亦是有情。「我不是!」说不出心中那份急欲想要看到他安好的心思是什么,但她很肯定并不是他口中的同情。她绝对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付出自己的贞操。
「你真的不会后悔?」他再问,执意索取她肯定的答复。
「后悔二字怎生书写?」她噙笑反问,心中的坚定已经藉由这句话表露无遗。浓烈的眼神直勾勾地锁着她好一会儿,像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伪。
终于,他不再被动,即使血液里流窜着毒气,但他的掠夺还是快得让人震惊。
「你……」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字,方才放肆的红唇已经被他衔住,辗转吸吮,狂野动作中带着丝丝轻怜。
柳雪钵感受到了,她只觉得此刻她的心如擂鼓,周围一切彷佛变得寂静无声,她唯一能听到的、看到的,都只有他而已。
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爱吗?
那样的激烈与狂野,甚至是不顾一切。
这种感受她从来不曾有过,即使在面对令狐孤时亦不曾,而他却轻易地带给她这样陌生的情绪。
「傻丫头,你再也逃不了了,你知道吗?」耳边听着她的喘息,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头一回出现让人无法错辨的浓浓深情。
修长的食指爱怜轻抚,态意狎弄着她胸前的蓓蕾,在她主动献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一生她已经进驻他的心坎,饶是她还要逃,他也绝不放手!
情欲迷蒙之间,听到他的告白,柳雪钵无法思索地摇着头,彷佛想要将他在她体内燃起的炽人欲火给甩开一般,随即她那纤细的藕臂像蛇似地攀上他的颈项。
这一刻,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