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忘了,这家伙才是一切麻烦的根源!
生怕外头的人又要胡乱联想,她连忙把门打开,以示清白。
“你在做什么?”
“开门透气。”
她快步绕过他,走回办公桌,坐在她特别自费从国外订来的椅子上,重新开始工作,用行动摆明自己没空理他,要是识相的话,最好快快滚蛋。
但,她低估了陈志明的脸皮厚度。
他竟放下那些保险套,跟在她屁股后头,一路晃了过来,还在她埋头看资料的时候,大刺刺的靠坐在她桌边。
她抬起头,用最不友善的眼神,瞪着那家伙。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质问,却突然想起还在医院的张家夫妇。她心头一跳,连忙追问:“是张铁东怎么了吗?”
“他没事。我刚刚才去看过,秀筑说他状况很稳定,只是不能下床让他烦躁得很。”
入院当天,张铁东就动了手术,断腿被打上钢钉,包上石膏,短期内还得住院,不管是下床或复健,至少也得等上好一阵子。
“那家伙龟毛得要死,真不知道秀筑怎么受得了他。”春娇松了口气,没好气的再问:“既然他没事,那你来做什么?”
志明莞尔的一笑,慢条斯理的说:“有人报案,说镇公所闹空城计,我刚好回来,就顺便过来看看。”
可恶,都是因为那箱保险套!
春娇翻了翻白眼。“那你现在还有事吗?”
“没了。”他神色自若的说。
她瞪着他,发现他丝毫没打算离开,只是笑咪咪的看着她,庞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他的屁股活像被人用强力胶黏在她桌上了。
春娇终于忍不住,勉强挤出微笑。
“陈志明,既然这里已经没事劳你大驾了,你不回去工作,还赖在这里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他挑起眉,缓缓打量她。
那双黑眸里的火光,让她心头一跳。
“这是一个好问题。”陈志明扬起嘴角,看着她,黑瞳深闇,哑声说:“我想做什么?我想对你做的事,可多得数不清,每一件都可以让你这小假正经,从发梢红到漂亮的脚趾头。”他清楚的记得,她的脚趾头有多美。
他双手抱胸,倾身靠近她,好整以暇的露出微笑,兴致勃勃的问:“你想从哪一类的开始听起?”
她应该甩他一巴掌的!
但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只觉得动弹不得,不但双颊烫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春娇握紧椅把,勉力维持住镇定。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性骚扰。”
“唉。”陈志明叹了口气,看着她白嫩丰满的双峰,在敞开的领口下,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他无辜的说:“亲爱的,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已,问问题的是你,不想听实话的也是你。要知道,男人的欲望若是积压太久,对身体健康真的不太好。”
“谁理你!”她眯眼,直接下逐客令。“我还有事要忙,麻烦你移动你的屁股,滚出我的办公室,OK?”
“我还不能出去。”
“怎么?外面有妖魔鬼怪?还是你腿断了?”她挑眉,讥讽的问。
他笑了笑。
“不,只是我现在的状况,不方便出去。”
“不方便?”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好不方便的?
春娇还没开口问,他已经笑容可掬的开口解释。
“我硬了。”
啥?
她一脸茫然,完全反应不过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俯下身,伸手握住她的椅把,凑得更近,近到她一阵脸红心跳。
“我最近……”他凑到她眼前,哑着声音,缓缓说道:“只要看着你,就会硬得像石头。”
春娇倒抽了口气,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噢,这个不要脸的——的——
她的思绪在中途被打断。
因为,陈志明竟低下头来,趁她不备的时候,吻住了她的唇,害得她反应不过来,连脑子也停止思考了。
就算门是打开着,也不能阻止他“逞凶”,这个无赖根本毫不在意,执意要来坏她的“清白”。
跟上次不同,这一次他没有钳住她的下巴。宽厚的大手包覆着她的小手,一起抓着椅把。但是,他的吻同样火热,热烫的舌探进了她嘴里,撩拨着、吸吮着、逗弄着……
一次、两次、三次……
她浑身发热,全身上下都因他而颤抖,娇嫩的脚趾头,因为那煽情的热吻,紧紧的蜷缩。
当他直起身子时,春娇不自觉呻吟出声。
她的双眸氤氲,红唇水嫩,志明忍不住再低头舔了她的唇一下,沙哑的低笑在空气中回荡。
“糟糕,我更硬了。”
闻言,她眨了眨眼,跟着猛然瞪大了眼,回过神来,脸蛋变得更红。
“亲爱的,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他笑问。
“你休想!”她恼羞成怒的娇叱。
他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起身,离开了她的桌子,往门口移动。出门之前,他还不忘把那些安全牌特大号保险套,全扫进怀里一并带走。
噢,天啊,她让他做了什么?
天啊天啊天啊……
“可恶的色胚!”春娇用双手遮住热烫羞红的脸,发出懊恼的呻吟。
不过,骂归骂,那一整天里,她总是不断回想那个吻。
每一次的回想,都让她脸红心跳。
*
那是让人极为错愕的一幕。
特别是当她和警长的八卦,正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现在。
春娇是去台中见完厂商,讨论完关于花卉博览会的相关事宜,在返回镇上时,看见那幕让她震惊得差点再度下巴脱臼的画面。
最初,她是先认出那台黑色悍马,再从车号确定,那是陈志明的车。
问题是,那辆车居然停在汽车旅馆的门口!
她把车子停在汽车旅馆的对街,连车带人都躲在灌木丛后头,小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眯眼端详着前方不远处的动静。
陈志明来这里做什么?
撒尿做记号?呃,不对,来巡逻?
还有,她为什么要像个偷窥狂似的躲在这里偷看?陈志明要做什么,根本就跟她无关,她半点都不在乎,哼哼,完全都不在——
砰!
小脸猛地贴住玻璃,漂亮的眼睛瞪到最大。
他车上居然有女人!
贴在车窗上的小手,开始发冷抖颤。她额上冒汗,却还拚命告诉自己,他喜欢载谁就载谁,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那女人走下车,一身浅绿色的连身洋装,衬托得一身肌肤粉粉嫩嫩的,即使隔着老远,却还是看得出她五官立体漂亮。她才刚下了车,表情有些无奈,陈志明却横身过副驾驶座,伸出大手来,把她又拉进车里。
然后,黑色悍马驶进汽车旅馆,转弯进了一间房的车库。
春娇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他他他他他,他应该是去办案吧?
是办案吧?
是办案吧?
是办案吧????
她猛力的摇头,否定了那些自欺欺人的猜测。
是办案才怪!
男人会载着女人一起进汽车旅馆,除了做那档子事外,还会做什么?
而且,身为镇长的她,还清楚的记得镇民们“用过都说好”的传言,说那间汽车旅馆里,有着几近妨害风化,助“性”用的八爪椅!
春娇坐回驾驶座,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用发冷的小手打开保温壶,喝了一口蔬菜果汁加豆浆,别说是食不知味了,就连脑子里都一片混乱。
她不在乎他!她不在乎他!她不在乎那个该死的陈志明!春娇在心里头,反复的告诉自己。
但是,如果不在乎他,为什么看见他跟另一个女人进了汽车旅馆,她会觉得心口好痛、好难受?难道她只是在欺骗自己?难道,她其实好在乎他?
想着想着,怒气又像岩浆似的,咕噜咕噜的涌了出来。
那个该死的男人,明明就吻过她,而且还把她吻得下巴脱臼……
他不是正在追求她吗?他不是每次都想约她共进晚餐吗?他不是每天都开着车,送她在深夜时回家吗?
该死的男人,每天对她死缠烂打的,害得她开始在乎他了,现在却又不负责任的,跟另一个女人进了汽车旅馆。
“我才不是喜欢他!”她在车子里,对着空气大喊,脑子却因为怒气蒸腾,热得几乎要冒烟。
她不断告诉自己,她会觉得愤怒是因为事关女人尊严。全镇的人都知道,陈志明在追求她,还吻得她下巴脱臼,而他却光明正大的,带着另一个女人进了镇上唯一一间汽车旅馆。
像这种最受欢迎的八卦流言,几乎能以光速传遍全镇,到时候,她的脸要往哪里摆?
这个不要脸又没耐性的男人,居然这么没有毅力!这王八蛋,才追求了她三个多月,就这么放弃了?
啊,可恶!该死该死该死……他就不能再坚持久一点吗?
她也是会有女人的矜持的啊!
要他多花一点心思追求她,有那么难吗?
春娇在车子里头,一边气愤的胡乱想着,一边灌着蔬菜果汁加豆浆,视线还不忘盯着汽车旅馆的门口。只是,看得愈久,她心里就愈是不舒服……
然后,她看见黑色悍马车开出汽车旅馆!
咦,他们完事了?
这么快?
春娇讶异极了。她估算了一下时间,确定他们从进去到出来,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不会吧,那家伙对她吹嘘了这么久,真要“上阵”,却维持不到十分钟?
黑色悍马朝着镇上驶去,春娇也发动车子,远远的跟在后头。看着他们进了镇上,穿过几条马路,到了镇上另一头的一间餐厅里用餐。
她还是躲在餐厅外头密切的观望,甚至知道他们吃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饮料。她愈来愈觉得,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她就要变成偷窥狂了。
然后,他们离开餐厅,又上了车。
这次陈志明带着那个女人回家。
春娇简直不敢置信。
两次?!
一次不够,他还要再接再厉?!难道,他是以“次数”取胜的吗?
这、这这这这……禽兽啊!
一阵怒急攻心,她的脑子气得当机了。再也忍受不了的她,迅速打开车门,冲动的往陈志明宿舍的后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