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张了张口,原先想要拦下薛敏,到头来却不知道拦下之后她要问什么。
难道是跟薛敏对质她跟沈墨以前的事?还是当着沈墨的面,要她说说所谓青梅竹马的回忆?
不管哪一样,吴思光是想想就感觉胸口一阵不舒服,最后她只能沉默地看着两人走了。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来问我。”相对吴思的窘迫,沈墨相当地坦然,拉着她在沙发坐下,微笑着说道。
吴思心里有很多疑问,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跟薛敏真的是青梅竹马?”
“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父母从小就认识,住得又近,上的学校也一样,还是同班同学。”
说到这里,眼见她低着头有点郁闷,沈墨小声补充道。“你别看薛敏现在这样,以前她的皮肤很黑,有个绰号叫‘酱油小妹’。”
虽然不太好,吴思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绰号,谁取的?”
“我也记不清谁取的,大家觉得不错就都这么叫了。”沈墨亲亲她的嘴角,挑眉道:“终于笑了?”
吴思立即敛了笑,最后还是没憋住,咧了咧嘴,解释道:“我没生气,毕竟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没说也是正常的。”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你们认识那么久,居然没擦出火花?”
“不是有句俗语,兔子不吃窝边草?”沈墨捏捏她的脸颊,笑了笑。
“窝边草有什么不好的,彼此熟悉,家境、经历和人品又清清楚楚,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变故。”吴思撇撇嘴,认真地答道。
沈墨沉思了一下,正经地说:“你这样说是鼓励我吃窝边草了?”
吴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草!”
“就是对方太熟悉了,连丁点的火花也擦不出来。”沈墨搂着她的腰往后躺在沙发上,笑道:“你这个模样难道是吃醋了?”
“……才没有。”吴思趴在他身上嘀咕道:“你累了,去休息吧。”
“嗯,一夜未睡,事情比我想象中要麻烦,幸好解决了。”沈墨抱着她突然翻了个身,枕着吴思的脖颈亲了几口。
吴思推了推他,纳闷道:“你不是说累了,这是干什么?”
沈墨想了想,答道:“其实也不是很累,某些活动还能做得了。”
她脸红了红,由着他去了。
谁知两人在沙发上亲得难分难解,门铃又响了,是文杰带着放学的沈小齐回来了。
沈墨咬牙切齿,替面红耳赤的吴思整理衣服,认命地偃旗息鼓。
晚饭后,沈墨接了一个电话,皱起眉头,“思思,我待会出去,估计明天才回来,不用等我,你先睡。”
“怎么回事?今天的事情还没解决吗?”她一楞,见他面色不好看,关切地问道。
他揉揉太阳穴苦笑道:“没什么大事,你在家里等我就行。”说完,他就匆忙出了门。
吴思一边带着沈小齐看卡通,一边担心。
沈墨不想说肯定是不想她担心,可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让人更加心焦。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拨了文杰的电话。
文杰虽然没有一直跟在沈墨身边,却是相当熟悉他的人,想必事情并没有瞒住他。
果然,文杰起初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告诉了吴思。
原本已经定下的场地,因为消防安全没通过的关系,昨天被查封了,今天沈墨去现场了解又费心思周旋,得到的答复是不能在这个场地办时装秀了。
虽然这场地的布置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也只能另选别处了。
吴思担心道:“那么,新的场地已经决定下来了?”
“对,今天刚好有个熟悉的圈内人介绍,用不高的价格拿下了一个小型会场。”说到这里,文杰顿了顿,才道:“只是这地方比预想的小太多了,所以伸展台的设计以及其他布置都要重新来过。”
吴思叹了口气,难为沈墨了,今晚看来要连夜通宵把场地的设计轮廓弄出来,要不然,会来不及时装秀的。在时装秀开始之前居然发生这样的事,确实令人头疼。
“这件事不会对时装秀有影响吧?”她对这个问题尤为关心。
文杰沉默了一会,“不管怎么说,这个场地不够理想。现在也只能看沈先生究竟能不能用别的方法补救了。”
放下电话,吴思抿着唇暗暗出神。
“妈咪,你不高兴?”沈小齐拽着她的衣袖,咬着手指含糊地问道。
“没事,妈咪有点困了。”吴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软发。大人的事不该让小孩子担心。
沈小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双眼突然一亮,“我知道了……爹地不在,妈咪担心睡不着是不是?”
她失笑,“当然不是,妈咪不是还有小齐吗?”
沈小齐窝在她怀里,甜甜地笑道:“妈咪,那我今晚不做男子汉了,跟你一起睡。”
吴思点点他的鼻尖,“小男子汉跟妈咪睡,才能保护我啊。”
沈小齐一听连连点头,握着拳头决心道:“爹地不在,我会好好保护妈咪。”
看他挥舞着小拳头,好像要打一个看不见的小怪兽,吴思原先沉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果然,自家孩子是个小小的开心果。
“场地的事不好解决,我今天只能留在这边了。”早上的时候,沈墨疲倦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听得吴思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她拿着手机,低声道:“那我中午带点吃的过去给你,行吗?”
沈墨笑了,“好,我等你。”
吴思记下了地址,先送沈小齐去幼稚园,转去市场买了很多菜,回家在厨房大干一场。
煮了提神的汤水、拿手的红烧猪蹄,还有几样她觉得还满意的菜式,全都放在保温盒里,拿上矿匙,吴思想到附近有直通那边的公车,能省就省,没有再搭计程车了。
谁知公车绕来绕去足足绕了一个小时才到,她有轻微的晕车,下车的时候有点头晕,差点摔倒。
有人迎面扶住她,吴思抬头一看,见是沈墨,朝他一笑,“我没迟到,让你饿坏了吧?”
搂着让她靠着自己更舒服一些,沈墨有点不高兴:“昨晚没睡好,怎么还坐公车过来?”
“想着没多远的……”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定是熊猫眼又冒出来了,难怪被他发现自己又熬夜了。
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沈墨带着吴思进了场地。
这边的交通还算方便,环境也不错,就是比较偏僻,场地虽然相对比较小,但是胜在室内装潢得不错,整个格调都提升了不少。
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兵荒马乱,助理们忙得脚不沾地。有人在测量各处的宽度、有人在检查设备,好几人窜来窜去显然是在考量伸展台的位置。
吴思看了那么多资料不是白看的,好歹还能稍微理解现场状况。
沈墨扶着她到旁边坐下,只有两张破旧的椅子,他索性把保温盒放上去,“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把事情做完。”
“好,你去忙,不用管我。”她摆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
薛敏不时走到沈墨身边打着手势在解释什么,May整理着一大迭的资料,皱着脸颇为苦恼,还有些工作人员在安装灯饰和其他音响设备,一脸严肃。
吴思觉得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很不好意思,于是走向May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May正为测量资料焦头烂额,一见她就像看见救星,把资料塞到吴思手上,欢喜道:“把场地的测量资料登录电脑再整理出来就行,我还要核对其他,这些就拜托吴小姐了。”
厚厚的一迭,测量得足够精细。
吴思硬着头皮答应了,希望她以前学的初级统计还没忘光。
沈墨跟薛敏暂时商量好场地的事,回头没看见吴思坐在椅子上,反而去了May的身边,认真地对着电脑研究手里的资料,他无奈地摇着头,却没有过去打扰。
又忙了好一会儿May才回过神,惊叫一声,“惨了,我忘记订餐了!”
她忙得昏头转向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一时间,场地里的助理和工作人员都哀声一片,忙了一早上,个个都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吴思从资料里抬头,笑道:“May把订餐的事交给我了,果然是忙忘了。”
她指指门外的大箱子,大家出去一看,整齐的饭盒层层迭迭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沈墨点头道:“大家先吃饭,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工作。”
众人欢呼一声,纷纷去拿饭盒到角落了。
吴思招呼道:“薛小姐,我煮了三人份,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好。”薛敏没想到她会带上自己的那一份,有些狐疑地慢慢走了过来。
三个保温盒,菜式都已经分好了,浓烈的香味飘了出去,引得May频频往这边瞧。
吴思大方地让出自己饭盒里的红烧猪蹄,May兴奋地吃得不亦乐乎。
“吴小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薛敏吃了几口,衷心地赞道。
“薛小姐过奖了,我也是刚入门而已,才学了没多久。”吴思心里美得冒泡,无论谁被夸奖总是高兴,尤其这个对象还是沈墨的青梅竹马,就更不一样了。
她吃着,抬头又问:“你还得忙到晚上?要不我待会回去给你带晚饭来?”
沈墨捏捏他的脸,摇头道:“不了,迟点我跟你回去。”
吴思有点惊讶,“不是说伸展台的设计还没整理好……”
他笑了,“看见思思,我突然有灵感了。”
吴思面上有点红,偷偷猫向对面的薛敏,见她一脸平静吃着饭,这才又低下头不作声了。
沈墨的效率确实够快,等吴思整理好资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时候,沈墨已经跟工作人员沟通好,设计图也完成了。
吴思不得不佩服,掐着时间恰好,甚至他们还能够在回程的时候顺道接沈小齐,只是她有点不明白,“现在又不是过年过节,怎么突然就严查消防设施?”
要不然,原先的场地不会被查封,沈墨他们更不必忙得焦头烂额地转换场地了。
沈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我顺利完成这次的时装秀。”
吴思吓了一跳,“是你的竞争对手,还是谁?这么缺德!”
他笑了,“如果不是那人做手脚,我们的时装秀又怎会做得更好?说到底,还是要感谢那人。”
见沈墨满脸自信,吴思也附和道:“我也相信这次时装秀会更成功。”
“只是换场地之后,那人会不会又来捣乱?”虽然有点杞人忧天,她却不能不担忧。
“放心,第一次没有防备,但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他握着方向盘,笃定地答道。
回去吃完饭,他们早早就洗澡要睡了。
至于沈小齐想要挤上床,完成“男子汉保护妈咪”的伟大愿望,却被沈墨用“爹地是大男子汉,比小齐更厉害”为由,让沈小齐回去自己的房间睡了。
很久没有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吴思闭上眼很快就在沈墨的怀里睡着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吴思要照顾沈小齐、要做午饭送去场地给沈墨,晚上回来,累得到头就睡,沈墨也不比她轻松,两人熄灯后也没做别的心思了。
好在确实如沈墨所说,新场地的布置比之前更加符合主题,也没有人来插手捣乱,整体来说还是相当顺利。
时装秀不知不觉只剩下一个星期,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妥当,吴思一路紧张提起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谁知这天下午May的一个电话打来,又让沈墨和她头疼不已。
早该发出去的邀请函居然有三分之一还在公司的角落放着,因为最近换场地的事让大家忙得有点晕了,这才漏了这档事。
薛敏核对了名单,又发现邀请函的数目和宾客的人数不符合,而邀请函的样式是特制的,现在再预订也来不及了……
总归一个字,就是——乱!
这晚,吴思把请帖和宾客名单都放在茶几上仔细查看,好一会,忽然抬头对沈墨道:“寄出去的帖子都是由快递公司全权办理的,或许他们那里有留底?”
沈墨笑了,“对,薛敏已经去查了,名单明天就能到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请帖不够对吧?”她翻看着手里精美的请帖,确实很难在几日内重新再做一批。
“既然是这样,也只有现做了。”
“对,”沈墨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事情很快能解决。”
“可惜我帮不了什么忙……”她低着头有点沮丧。对设计她是门外汉,要不然还能提供一点建议。
“谁说没有帮忙?”沈墨搂着她的肩膀,笑了,“你看我忙了几天,没饿着没渴着,不都是你的功劳?”
吴思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举手之劳,都是一点小事。”
这几日她除了稍微帮May做点简单的整理工作,就是帮忙订餐、买几箱矿泉水之类的,其实能做的事也不多。
“有你在,工作人员才干劲十足。试问一个门外汉都这么用心,他们这些专业的怎么能给你比了下去?”沈墨揉揉她的长发,“剩下的一个星期,也要麻烦你了。”
吴思神色更窘了,脸红红地靠着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甜蜜。
好在,她对沈墨而言,并非是一无是处,这样,其实已经够了。
被自家老公一夸,吴思更加干劲十足了。
每天在场地与家中跑来跑去,被太阳晒黑了,也瘦了半圈。又要给沈墨改善伙食,又得照顾好沈小齐,吴思觉得日子变得非常充实,也少了很多时间去想薛敏与沈墨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薛琪琪之前曾经说的话。
有时候,顺其自然也是好的。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自欺欺人,只是这样的生活,吴思暂时还不想有任何改变。
重新设计的请帖,依旧还没定下来。
时间紧迫,可是所有的图案都不能让沈墨满意,一直耽搁下来让一群助理颇为头疼,可惜他们的大Boss在工作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助理们也只好认命地继续苦思适合的请帖图样。
这天下午幼稚园要进行体检,不到三点就放学了,吴思索性带着沈小齐来了场地。
沈小齐乖乖地拿着画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吵闹,惹得一干助理和工作人员不时逗逗他,也算是忙里偷闲。
“妈咪,这个漂亮吗?”沈小齐把画纸往前一递,双眼亮晶晶地等待表扬。
吴思摸摸他的脑袋,点头道:“小齐画得很漂亮,这是翅膀吗?”
“对,这是天使的翅膀,有很多羽毛。”沈小齐歪着头,在白色的翅膀旁边涂满了深蓝色,“妈咪,翅膀会发亮。”
虽然笔迹有点生嫩,翅膀的形状并不十分对称,只是被深蓝色的背景一衬托确实有种发亮的感觉。吴思看着心想,说不准,自家儿子也有当画家或者设计师的天分呢!
沈墨正好走过来瞥见那幅画,挑眉道:“小齐画得真好,可以送给爹地吗?”
“嗯,给你。”沈小齐二话不说就把画纸塞在他手里。
沈墨盯着这幅画若有所思,很快回过神来,弯下腰在画纸上勾勾画画,很快一双更华丽漂亮的翅膀出现了,深蓝色的背景换成了墨黑,更是衬托了翅膀的明亮,他又加了几笔光影,眨眼间一张画就完成了,像是沈小齐的,又更加漂亮,让吴思目瞪口呆。
沈墨把画递给薛敏,吩咐道:“请帖的图样就这个好了。明早印好,中午之前发出去。”
“我知道了。”薛敏点头应了,立刻出去,一面还打电话让对方准备印刷,一连串的动作前后不过十多分钟,这效率让吴思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就完成了?”她愕然地问着,又低头瞧了眼还在涂画的沈小齐。
沈墨笑了笑,“我之前都将图案想得过于复杂,所以没有满意的。小齐倒是提醒了我,越是简单越是能显出神韵。时装秀原本就不该过于具体的实物来表达,刚才那幅画恰好。”
看向儿子,他又道:“待会要好好犒劳小齐这个大功臣,不如晚上出去吃饭?”
吴思想了想,“你也累了,不如直接回家休息吧。”
“你辛苦了几天,就当是慰劳你。”
沈墨说完,助理们笑着起哄道:“沈先生,不能这样偏心的,还有我们呢。”
他转过头笑了,“那么一起吧,就当作是show之前的聚餐好了。”
大伙欢呼着,满脸笑意,实在是累了好多天,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多,能够Happy一下自然是高兴的。
包厢内,大伙齐齐围着大桌子坐着。
这回选的是一间日本料理,榻榻米、木桌子,还有门口布帘皆风味十足。
叫了生鱼片和寿司,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有人提议道:“沈先生,来这里怎么能不叫清酒?”
“明天还要工作,酒就免了。”沈墨故意板着脸,可最后还是叫了服务生要了几瓶,“不准喝醉,不然就留下洗盘子。”
大伙又是一阵笑闹,难得的放松,大家都很放得开。
包厢里欢声笑语,吴思被气氛感染,也禁不住May的劝酒喝了两杯酒,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味道,她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
“我去一下洗手间。”吴思朝沈墨点点头,起身出去。
包厢里很热,出来被凉风一吹,她发烫的脸颊渐渐散了一点热,舒服地叹了口气,吴思这才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间。
刚进了女厕,她突然感觉到有点头晕,靠着门缓了下,看来那酒喝着还好,后劲却很大。
用水洗了把脸,吴思这才摇摇晃晃地出去。
走廊上的人不多,在她眼里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又变成四个,她甩了甩头,索性靠在墙上,翻出手机想让沈墨来接她。
忽然眼前多了一道灰暗的阴影,有人挡在她面前。吴思下意识地侧过身让对方过去,可是一动,那人又往她这边靠过来。
她皱皱眉,走廊那么宽,这人老挡路是什么意思?故意找麻烦?
她还没开口,对面的人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小思,你喝酒了?怎么醉成这样还一个人在外面晃?”
“我才没醉,”她推开那人的手,竭力站稳,“我没事……唔,你看起来很面善,是哪位?”
那人叹气,“小思,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叫沈墨过来……接我。”她打了个酒嗝,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怎么站都站不稳。
她的酒量一向不好,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其实,她偶尔也会因为喝凤梨啤酒而醉了,被苏采取笑了好久。
吴思扶着墙继续往前走,又被那人拦下了。
“你的包厢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天知道包厢的门牌是什么……吴思想了很久,皱着眉一脸苦恼。
她跟前的凌瑞再次叹了一声,以前小思喝一瓶啤酒都会醉得昏睡一天一夜,现在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显然喝得不少,能想起自己是谁,又记得沈墨已经不错了。想到这里,凌瑞不由黯然。
吴思由始至终,居然没有认出他来……经过这几年,他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被清除出去了吧?
吴思眼见着要踩上楼梯,凌瑞赶忙把人拽回来免得她摔着。
因为惯性,吴思脚一软倒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起来,嘴唇无意识地擦过他的喉结。
凌瑞只觉有股火苗从腹中一下子窜了上来,又想起当初与吴思在一起的点滴,低头看见她晕红的脸颊,水润的双唇,情不自禁地搂着她,压在墙上就要吻下去。
但骤然间,右肩被人用力一击,凌瑞吃痛避开到一边,怀里的人就被对方抢了过去。
他皱起眉,“沈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
沈墨揽着醉醺醺的吴思,看她衣着完整,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凌瑞冷哼道:“看见别人要占自己妻子的便宜,我这一拳算轻的了。”
凌瑞盯着他冷笑,“沈先生以前做过的事,不要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那又如何,”沈墨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漫不经心地道:“凌先生,你已经出局了,又何必纠缠?”
凌瑞眯起眼,不悦道:“我会让小思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请便,”沈墨看着他轻轻笑了,“那也要看思思还会不会相信你了。”
凌瑞咬牙切齿,偏偏这人说的是事实。
当初小思被伤害至深,他即便不用负全责却也有错,这几次碰面就能看出小思对自己的信任已经不复存在。
沈墨见他面色不好,笑了笑又道:“请凌先生不要再骚扰我妻子了,两方合作,你的好处得了够多了,不要得寸进尺。”
凌瑞一听,更为气愤,“如果当初不是你耍手段,小思又怎会做了你的妻子?”
“事实已成,凌先生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沈墨敛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只是一出小小的试探,你就抵制不了诱惑,以后又怎会给思思幸福?说到底,你是不甘心而已。”
说完,沈墨打横抱起吴思,转身离开了,留下凌瑞一人站在原地,忿忿地用拳头狠狠敲上墙壁。
沈墨,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