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趁着荆堂不在家,她在屋里绕了下,发现电视让人搬走了,没有收音机,所有娱乐设备通通没有,她双手插腰,无奈地环顾四周,唉,这里果然只是个美丽、舒适的漂亮监狱。
午后的太阳很温暖,她趴在客厅的懒人椅上晒太阳,没想到竟沉沉睡去,再清醒时已是夜半时分,十多小时的睡眠让她精神大振,不好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平复了些。
她走到厨房将早上留下来的粥加热食用后,回到卧室,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用椅子堵好门后,脱掉身上的衣物,跨进淋浴间,关上玻璃门,然后调好热水,水蒸气立刻布满四周。
这里是哪儿?日本哪里会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不,说森林似乎牵强了些,倒是比较像特别栽种的人造林?她之前虽然在日本读过书,但对于地理环境却没有很熟,这里是哪儿她根本毫无头绪,无所谓了,反正她相信,只要穿过这片森林到市区去后,一定有办法离开。
她若有所思地洗着澡,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已让人推开,直到淋浴间的玻璃门被荆堂拉开,她才猛地回头,莫容洁甚至还来不及尖叫,荆堂就已将她扯进怀里,抵在墙壁上,用灼热的吻封住她的嘴。
她挣扎,尝到荆堂口中浓浓的酒气,他又喝酒了?
热水淋湿他身上的衣物,他无所谓,仍全心地沉浸在她迷人的粉唇上。
她硬推开他宽阔的胸膛。“荆堂——”
“老婆,这是你的欢迎式?”他笑问。
她在他眼中看到过去的调皮,心不禁一揪。
荆堂看着怀里的她,酒果然还是只能自醉,就算他完全醉瘫,他还是想要她,就算她完全不爱他,他还是想要她!就算要他用权势囚禁她,他还是想要她!
没有让她挣扎的机会,荆堂再度封吻住她的唇,舌尖热情地挑撩、吸吮,他的大掌覆上她赤裸的胸,食指、拇指逗弄着她豆大粉红的蓓蕾,直到它为他而挺立。
他弯身,湿热的吻滑过她的颈、她的锁骨,含住她挺立的乳尖,她仰头全身颤抖,他修长的手指滑进她下体毛发间,她震住,几乎想放声尖叫。
他手指缓缓画着圈,以磨人的速度折磨着她。
“荆堂……”
她双臂无力地攀在他肩上,双膝颤抖,既期待又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他的手指浅浅探入,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醉又无助的表情,很是着迷,她呜咽仰头,快感像胀大的气球在体内即将爆炸……
他持续以手指画圈撩拨的方式,挺直身吻住了她的唇,另一手则爱抚着她浑圆的ru房,以让她疯狂的方式,揉捻着她的乳尖,直至她在他口中尖叫,然后迅速达到高chao。
结束,她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陌生又甜蜜的感觉充满全身。
荆堂的表情很冷,残忍的目光扫过她美丽的同体。“啧,游戏情场的你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就达到高chao?”
她像被泼了一桶冰水,所有的热情、所有的陶醉、所有的期待通通不见了。
他刻意让她觉得自己很廉价吗?那么他做到了,她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恨不得一头撞墙,她恨自己对他的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莫容洁低着头用力推开他,推开玻璃门,走出淋浴间,拿了外头的浴巾围住自己,长发上的水滴像眼泪般洒了一地,但她仍像个高傲的女王昂首挺胸地走出浴室。
外头的冷空气顿时让她清醒,这才发现自己要替换的衣服、还有今天穿过的脏衣服全留在浴室里,除非她想穿第一天来这里时,被荆堂撕破的衣服,否则她只能回浴室,要不然就只有一条浴巾能够保护她。
回浴室还是选择浴巾?她该选择哪种方式?
哼,无所谓,她还能失去什么?
想通这一点,她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围着浴巾,拿了另一条毛巾擦拭湿发,坐在化妆台前,她才知道自己的双腿抖得有多厉害,方才的事,那深深切切的快感,让她无法迅速地恢复镇定。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明明知道荆堂的出发点只是在戏弄,但她还是很难忘怀。
浴室门再度被开启,荆堂沐浴后,仅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他精壮的高大身材像古希腊雕像般的俊美有力,这样的男人是女人的梦想,而她居然还浪费时间和他斗气,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不错,她快要荡然无存的幽默感竟然还有自嘲的能力。
他直直地往莫容洁的方向走过来,她全身紧绷戒备。
荆堂拿了化妆台上的梳子开始梳着她潮湿的头发,她全身僵硬,背挺得直直的,然后他拿来吹风机吹干她的头发,再温柔地梳开,像个功力十足的美发师般。
整个过程中,她知道他透过化妆镜一直凝视着她,可她却只能没用地垂着眼帘,一眼都不敢看他……
最后头发干了,他弯腰打横抱起了她,轻轻地将她放置在大床上,她全身紧绷,翻身侧躺,身体弯曲成球状。
他在她背后躺了下来,强行拉掉她身上紧捉不放的浴巾,抱住她平坦的小腹将她拉过去,她的背抵着他温暖的身体,两人紧密地贴靠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坚挺物正直直地顶着她臀部和腿窝之间,令她的脸红到发烫……
荆堂拉来保暖的毛毯盖住彼此,手掌则轻覆上她赤裸的ru房,令她全身猛震了一下。
“睡觉。”他的她耳边说话。
睡觉?
她在心里冷笑,被他这样抱着,要她怎么睡得着?荆二少爷实在太看得起她了。
她力求镇定,要求自己清醒到天亮,只是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居然很没用地再次沉入梦乡,但在坠入深沉的睡眠之前,她听到他说了句——
“对不起。”
三个字,清清楚楚。
★★★
第二天早上,莫容洁是被惊醒的,大床上只有她,身旁的枕边人已不在。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古典时钟,都过中午了,她这一觉睡得可久了,思索了下,她缓缓地走下床,拉着浴巾四处找寻衣服,这才发现房间的长桌上有一整排百货公司的购物袋,里头全是服饰,而且都是出自日本名设计师之手的品牌,有轻柔的毛衣、漂亮的线衫、舒服保暖的袜子和毛茸茸的室内鞋,此外,还有很多裙子,包括及膝裙、长裙、一片裙、短裙……但就是没有裤装,嗯,荆堂果然是只沙文猪。
另一只粉红色的购物袋里则装着舒适却不失性感的V领丝绸睡衣和可爱诱人的蕾丝内衣裤……
莫容洁红着脸,刻意漠视这令人害羞的衣物。
桌上的购物袋让她看得眼花撩乱,荆堂几乎给了她一整柜的冬衣了,就算这些衣服真的很美,她还是很有骨气地把新衣全推到一旁,继续找寻属于自己的旧衣服,但找了一会儿后,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全不见了?!
可恶的荆堂!
她恨得牙痒痒,气到快喷火!
没办法,除非她想光着屁股诱惑他,否则她只能接受他的礼物,她气急败坏地套上蕾丝内衣裤,穿上柔软的羊毛线衫和喀什米尔的一片裙,最后穿上袜子套上室内鞋,她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不免头痛,这些高级衣物根本无法水洗,显然她花钱不会手软的狱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走下楼,一室的空荡荡,荆堂显然已经出去了,她步进厨房,看到里面的景象后大为吃惊——厨房像经历过一场大战似,被翻得乱七八糟,而目的看来只为了一碗泡面,莫容洁瞪着水槽中的空碗叹了口气,荆二少爷才是那个被侍奉习惯而不会侍候自己的生活笨蛋吧!她严重怀疑他吃的泡面是否有煮熟?
这样正好,她冷笑,要是他吃坏肚子,就不会来度假小屋吵她,她宁愿被安安静静地关在这里,也不想应付他,她闹脾气地想着。
她认命地善后,收拾好被少爷破坏的东西后,默默洗着锅碗,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女性的轻咳声,她才猛地回头。
莫容洁看着站在厨房入口的美丽女子,她一身帅气英挺的猎装,长长的马靴踏在她昨天才擦好的地板上。
“你就是莫容洁?”
莫容洁第一个想法是,荆堂的情人找上门来了。
“我是。”她没什么感觉,只想叫她离她擦好的地板远一点。
“我是荆玫,堂是我二哥。”
莫容洁一愣,曾听荆阿姨提过让她烦恼的小女儿,荆玫一直住在英国,那里有她所主事的古堡饭店。
“我特地从英国回来参加二哥的婚礼,不过新娘落跑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莫容洁没说话。
“你好可怜喔,被关在这里。”荆玫娇俏地笑道。
“这里是哪里?”莫容洁问。
“轻井泽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荆玫把手放在背后,然后绕着莫容洁打转。“在我二哥的女朋友们之中,你不是最漂亮的,但气质很好,的确是我二哥会喜欢的类型,我妈说我二哥对你一见钟情?那你一定是笨蛋,才会错放我二哥。”
莫容洁还是不说话,直瞪着被踩脏的地板。
“你喜欢我二哥吗?”
莫容洁没回答。
虽然人家不理她,但荆玫还是很能自得其乐。“我不信有女人不爱我二哥!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二哥邪邪坏坏的样子每个女人都爱,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他,只是突然发现了某些事,所以在最后选择放弃吧?还是你得了不治之症?”
莫容洁摇头。
“不想承认?”
莫容洁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唉,厨房的地板也被踩脏了。
“厚,你白眼看人,没缘的二嫂,你脾气一定很糟糕。”
莫容洁冷笑,觑了她一眼。
荆堂很高,荆玫却很娇小,荆家的基因很会认路,不会男的矮,女的高。
荆玫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想逃吗?”
莫容洁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大门又没关,我也不会限制你,既然你不爱我二哥就快点走,我不想让我二哥的生命里纠缠着你的影子。”荆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真的可以走?”
荆玫冷哼了声。“女人真麻烦,真要让你走,你还罗罗嗦嗦的?你干脆明说你不想走、你不敢走,哼,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二哥等不到他的新娘?”
莫容洁沉默以对。
她转身上楼,荆家可以不用通过海关来去自如,但她是平凡老百姓,必须按照正常程序出入境,也许因为这一点,荆堂只扣留了她的手机,疏忽了放在暗袋内的护照,她上楼拿了皮包和荆堂新买的大外套,找了一双鞋跟最低的包鞋,准备逃跑。
她这一身打扮实在不适合闯越森林,但也没别的选择。
荆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味地看着她下楼。
“你会骑马吗?”荆玫问。
“不会。”
“那可惜了,我只有一匹马耶,你不会骑马的话,就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喽。”
莫容洁的嘴角漾起一抹笑,她就要自由了、不会再牵累他了,应该要开心才是。
“没关系。”
她笔直地走向前,拉开大门,跨出第一步,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要坚定的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后,她唯一想到的还是荆堂的温柔,以及对她的百般呵护,至于这两天来,他生气的样子、愤怒的样子,以及那些过分的要求,在她脑海里却好淡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