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取着她发间的芬芳,将她小小的头颅揉进胸膛中。
“很多。”蔚晴抬起头。“但是都与你无关。”
纪承德气结地瞪着蔚晴。天杀的!她非得将他撇得一干二净吗?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
蔚晴闻言身子一僵。“你调查我?”
“是张召麟,不是我。”偶尔出卖朋友真的是情非得已。
“他凭什么?!”蔚晴激动地揪住纪承德的衣领。
那是一段她不会再忆起的折磨,她本来打算不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她不希罕别人的卑怜。幸好上天发现了她这个苦命的女人,在她垂死挣扎间替她拓展了一条新路,要她逃离过去,重新生活。
原来,她根本无路可走,她的人生没有转折点,他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障碍,而她却偏偏要强行通过,每次都搞得她伤痕累累。
“他只是关心你。”纪承德好脾气地说着。他早料到蔚晴会生气。
“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来感谢你们的多事?”蔚晴嗤之以鼻。
“那时为何不来找我?”虽然事过境迁,但倘若当初她主动找他,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只怕你会认为我是要坑你的钱吧!”她可不愿再替自己加诸一项罪名。
“我没那么小气。”他早就习惯把钱砸在女人身上,老实说,区区几百万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不是重点!蔚晴在心里呐喊。当初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离开,怎可能再回头向他求助?
“你不会懂我的坚持。”蔚晴像气球泄了气般,颓倒在纪承德怀中。
“无论如何总好过卖淫还债。”
“怎么,觉得我肮脏了?”蔚晴嘲讽地说。
纪承德却一脸认真地否认。“你的第一次是被我占有的,我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完整。”
“别忘了现在医学发达。”蔚晴故意这么说。
“哦?我倒是没见过哪个老手像你这么敏感的,你的乳头还是粉红色的呢!”纪承德故意说得淫荡。
“你……变态!”两团红云扑上了她的粉颊。
“还会痛吗?”纪承德突然声调温柔地问道,大手顺势滑到她的私密处,轻轻摩挲着。
“不要毛手毛脚!”蔚晴赶紧推开他。
“你脸红了。”纪承德笑得很邪恶。
“要你管!”蔚晴恼羞成怒地娇斥。
“以后我会温柔一点。”他以鼻尖亲腻地磨擦她的鼻子。
“我们不会有以后!”蔚晴不敢乱动,两人的唇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稍不注意……
“你真是不听话!”他每说一个字就吻她一下,最后整个含住她嫩滟的唇。
蔚晴霎时感到一阵天昏地暗,仟由他抬起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不安分的小蛇侵进她芬芳的口腔,尽情的翻搅、逗弄,引诱她探出滋润的蜜舌,纳入口中疯狂的吸吮……
“叮咚!叮咚!”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蔚晴连忙离开纪承德的怀抱,慌乱地喊了声。“来了!”
“别去!都几点了还上门找人?别开门,太危险了。”好事被打断了,纪承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安好心眼啊?”蔚晴睨了纪承德一眼。“别跟来!”她可不想让人家知道她家里藏了一位大人物。
门一开,只见房东太太神色诡异地站在门口。“呃……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没关系,反正我还没睡。”本该请房东太太进屋里坐,但碍于纪承德在,蔚晴觉得有点不妥。“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房东太太结结巴巴的,似乎有难言之隐。“我是想,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先缴清这个月的房租?”
“房租?”缴房租的日子应该还没到啊!“可是我这个月的薪水还没发耶……”
“真不好意思,我家的小女儿不懂事,学人家未婚生子,害得我们一家子手忙脚乱,医生说她这两天就要生了,我们家里什么都下缺,就是缺钱啊!算我这老太婆求你,先行行好缴了这个月的房租,不然我真的付不出她生孩子的医药费。”
房东太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而蔚晴这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异常旺盛。
“好,我明天就去领钱给你。”蔚晴豪迈地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房东太太喜出望外地笑得好开心。“真的?我就知道蔚小姐你人美,心肠也善良……”
蓦地,房东太太手中被塞了一叠千元大钞和一张名片。
“这些钱给你,名片上有我的电话,以后房租就找我要,少来烦她!”纪承德硬生生插入她们的谈话。
蔚晴错愕地望着纪承德。“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叫你别跟来吗?”随即又歉然地想拿走房东太太手里握得紧紧的钞票。
“抱歉,钱我明天就……”
白花花的现金好不容易握在手里,岂有再归还的道理?房东太太迅速地将钞票护在身后。
“三八啦!男朋友替女朋友付点钱也是应该的,你就别再跟他闹脾气了,多伤感情啊!”房东太太还以为他们是小俩口拌嘴吵架。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蔚晴急忙解释。
“好、好、好。”房东太太笑着安抚蔚晴,看着纪承德的眼神中充满赞赏。“长得真是一表人材、人模人样,连我这把年纪了看了都会心跳一百呢!”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百口莫辩的蔚晴干脆大方地拱手让人。
纪承德拧着眉瞅着蔚晴气鼓鼓的脸蛋,很介意她说的话。
“夭寿喔!你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房东太太笑得花枝乱颤,一对上纪承德不耐的脸色,立刻收敛笑容。
“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回家睡老人觉了。”怕事的房东太太溜得比谁都快。
静肃的沉闷笼罩在两人之间,蔚晴受不了地首先开口。
“你钱多也不用这样花吧!”她气愤地拿枕头扔他。
“花在我的女人身上,我觉得很值得。”纪承德一点也不费力地接下枕头。
“我不是你的女人!”
“经过昨晚的事,你怎么还是这么说?”
“都什么时代了,谁会在乎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蔚晴冷哼一声,说得很绝。“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真的觉得很烦!”
纪承德揪住蔚晴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她,想震碎她顽固不通的好强。
“为什么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同情别人,却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他指的是房东太太的小女儿。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们不认识,她可不可怜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懂!”一个女人愿意无名无分地为男人怀胎十月,可见她的爱有多深。被弃之不顾的感情何等悲哀,蔚晴可以深刻体会。
孩子一旦呱呱落地,那份痛苦的思念将会永无止尽的延续下去。女人甘愿承担不顾一切之后的后果,但远在天边的男人知道吗?
因为爱,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舍不得憎恨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如此苛刻又苦涩的相思,就是爱情最悲沧的煎熬。
蔚晴之所以同情她,是因为感同身受;而眼前这个指责她的男人,即是那个教她又爱又恨的元凶!
“爱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要你,你也对我有感情,这不就够了吗?”他想吻她,却被她拒绝。
蔚晴悲凄的笑了,笑得绝美又心凉。“你为什么就是无法了解?”
他要的只是情人,无关乎爱;而她却渴求一个坚固的爱情城堡,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不想被他当成一段放纵的过去。
“你到底要我了解什么?当我的女人不好吗?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纪承德不死心地试图说服蔚晴。
“我要爱情!”蔚晴第一次勇敢对视纪承德的眼睛。“你给得起吗?”
“我……”纪承德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给不起,也不屑给!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我无可奉陪。”
“我不是在玩你的感情,我是真的要你。”一股浓烈的欲望让他无法放手。
蔚晴收回视线,替自己的心房再筑上一道围墙。“很可惜,我们要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