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打电话给我,我舍不得你,你不知道吗?”他没意识到这样的语气多像情人。
林子瑜抬起头,朝他虚弱一笑,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生气我打断了你的约会?”
“约会?”江禹安表情茫然。
“你跟那个漂亮女孩的约会。”
“你说林燕?我们没有约会,她是我的秘书,我只是准备送她去地铁站,没有约会。”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对,她刚才跟我告白,问我要不要跟她交往?我告诉她——”
“你告诉她什么?你们要交往了?”她打断他的话,不晓得自己居然会紧张到手心发汗。
江禹安摇摇头,“没有,我拒绝她了。”
她总算能大大松一口气,也许这趟来上海没那么绝望,也许她还可以再努力看看。林子瑜下意识握紧了斜背包,隔着包包摸着里头一只戒盒。
“我们找个地方坐吧,你站得够久了。”他伸手招来出租车,“有没有想去哪里?”
“我对上海不熟,但一峰说这里有很多不错的PUB,我们去喝点酒好不好?”
“好。”
PUB里光线昏暗,快节奏音乐搭配舞池区旋转的色灯,映照着随音乐热舞的男男女女。
江禹安牵住林子瑜的手,一路将她领至吧台,正好一对男女相偕离开,他们补上那两个离酒保最近的空位。
他向酒保点两杯酒,一杯波本,一杯适合女性喝的水果鸡尾酒。
这里离舞池区有点距离,彼此座位相邻,音乐声并不妨碍两人交谈。
“你常来这里?”她玩着酒杯上的樱桃梗,刚才禹安毫不犹豫便一路领她走到吧台,应该是常来吧。
“跟Calvin来过几次,他喜欢这里。”
“你……为什么不回我讯息?”她终于问,刚在出租车里,他们的交谈一直言不及义。
江禹安眼神复杂地睐她一眼,拿起One shot杯,仰头饮尽波本酒,他倒盖杯子向酒保挥手,这回要了杯龙舌兰,又一个仰头,饮空杯内酒,然后再要一杯、又要来一杯……转眼他面前已经倒盖五个空杯,一杯波本、四杯龙舌兰。
当他朝酒保要第六杯时,酒保握着酒瓶,拿来空杯,说:“Adrian对吧?我记得Calvin这样叫你,你这喝法很快就醉,到时这位小姐能扛得了你吗?”
“最后一杯了。”他淡淡说。酒保点头,替他倒了酒。
林子瑜没见过他这一面,一时间失去反应,她失神地瞧着昏暗光线描画出他立体侧面,几绺不驯的黑发垂在他额前,他喝酒的模样像是在发泄什么,她从没见过他的神情可以用冷酷两个字形容。
此时此刻,他脸罩着冷然淡漠,看起来没有丝毫温度,他视线停在前面倒盖的五个空杯上,拇指摸着手上还没喝的第六个杯缘。
他看起来像个成熟又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她呆怔着,好似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加速又超速。这个好看又危险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的禹安朝她发散出致命般的吸引力,她多希望……
忽然,江禹安转头看着她,黝黑深邃的眼睛盯住了她,让她忘记呼吸。
“你在乎我的回答?你来上海,就为了问我这件事吗?”
林子瑜点了点头,又混乱地摇了摇头。她来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听他说一句……哪怕就只有那么一句“不要嫁给梁一峰”,就算禹安真的没办法像十八岁之前那样爱她,就算他无法原谅她的现实,只要禹安肯说一句“不要嫁”……
就一句,她愿意付上任何代价,重新赢回他的爱。
江禹安又一口饮尽热辣的龙舌兰,起身从皮夹抽几张百元人民币,将纸钞用最后一个One shot杯压在吧台桌上,再拉起林子瑜。
“我送你回饭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喝醉了,没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
林子瑜的手腕被握得疼痛,但她没说话,默默跟着走。
坐上出租车,他问:“你住哪家饭店?”
冷漠无情。
她看着他冰冷的脸,轻声说出饭店名称。
江禹安嘲讽似的低哼一声,交代司机地点后,面无表情地问:“梁一峰帮你订的饭店吧?”
“他知道我要来找你,不放心,帮我订了饭店……”她低声回答,陌生的禹安让她有些慌。
听完,他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不再理会她。
他喝醉了吧?林子瑜暗想,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其他让禹安忽然间转变如此大的理由。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饭店大门,门僮跑过来替他们开门,她看着闭眼不动的他,轻轻推了推他臂膀。
“你睡着了吗?”
“饭店到了,你进去吧。”他依旧闭着眼,不动。
“你……不跟我上去吗?”
江禹安骤然睁开眼,望着她,眼底充满灼热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喝了很多酒,你还要我跟你上去?你以为我还能清醒当你心目中的好哥哥?男人喝醉的时候,没有理智、也没有控制力,你最好想清楚。”
林子瑜想了几秒,“请你……跟我上去。”
他眼神一黯,付了车资跟着她下车,再塞了张纸钞给服务的门僮。
她站在房门口掏房卡的手微微发颤,禹安就站在她后面,身体几乎贴上了她的背,她闻到浓烈的酒味,刚才出电梯,他的步履有点不稳,她想,他是真的醉了。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下一秒,禹安竟站到她面前紧紧贴过来,他用力关上门,将她抵在冰冷的门上。
他伸手抚着她的唇,用了点力道摩擦着唇瓣,她的身体瞬间发热,呼吸转而急促,他低下头,唇靠得她好近,吐出的气息全拂在她唇瓣上。
江禹安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被将要失去她的念头逼疯!
“我看见梁一峰吻你……你常让他吻你吧?喜欢他吻你吗……”
她柔软粉红的唇瓣、细腻光滑的肌肤……溃散的理智、不断烧灼他知觉神经的酒热与这该死胡乱旋转的房间……
他喘息着,欲望在内心叫嚣,他只想什么都不想,狠狠把自己压进她身体里,他的唇贴上那对柔软唇瓣,他渴水似的先是舔舐,下一瞬便粗暴地吻进她的舌,吸吮她嘴里甜蜜汁液,大掌伸进她衣衫底下,感觉到她的轻颤……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她逼得发狂、被一切逼得疯了,嫉妒、酒意,破碎的现实,混乱的晕眩,烧痛人的欲望,全都向他奔来蜂拥。
“你不该要我上来……他也这样碰你吗?”他撕扯掉她的衬衫。
……
他们在欢爱里一回又一回沉沦,直到两人疲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