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聪明贝勒,”秦王爷赞赏一笑,不枉他的女儿倾慕万分、非他不嫁。“简单,只要你把盈昕迎进门来,她——”他指着脸色倏地一变的夏芸儿,“转为侧福晋,立盈昕为嫡福晋。”
“好。”他二话不说就答应,让夏芸儿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好好好,这事儿可成喜也可成恨,我这就回转府中,等着贝勒爷带人前来说媒。”秦王爷抚须大笑的走出门口,向等在外面的女儿点点头,示意要她等好消息后,随即乘轿离去。
此时,盈昕装作一脸仓皇的走进来。“对不起,我听阿玛说——”
“出去!”御沙冷冷的斥喝。
“我——”
“出去!”
她咬着下唇,又羞又怒,只能气愤的转身出去。
空气中,有种令人难以呼吸的气流,至少就夏芸儿而言的确是如此,她有一种快吸不到空气的感觉。
他潜沉的黑眸静静的盯视着她。
“没关系的……”她忍着盈眶的泪水,“真的,那个……”她想说得洒脱些,“正的或侧福晋,我不在乎的,然后,那个……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你要我喜欢她?!”
她咬着下唇,眼眶满是泪水。
“回答我!”他盯视着她,“你希望我像抱你一样的抱着她,像吻你时一样的去吻她,或者去做更亲密的事?这些都没关系?!”
她的心猛地一揪,忍不住低泣出声,“——我不要!光听你说,我的心就好痛,我好在乎,非常非常的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闻言,他似乎笑了,可能吗?还是她眼里都是泪,一时看不清楚。
御沙的确是笑了,这算是第一次,她直接以言语表示对他的感情。
“在乎我是因为爱我吗?”
她点点头,没有迟疑。
“爱上我是一件伤心的事吗?你为什么还在哭?”
“当然不是伤心事,只是……”她咬着下唇,“你非娶她不可啊,我当然要哭。”
“你希望我只属于你一人?”
“当然!我也会很公平,我也只属于你一个人,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她还煞有其事的举起手要发誓。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拉下她的手,“你放心,我虽然娶她,但不会碰她的。”
“可是,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在她心里,盈昕还是一个好人,只是太爱御沙。
“我倒不这么想。”他的眼神突然闪动着令人发寒的冷光。
“你不会想做什么吧?”她是真的担心。
“没做什么,只是要让秦王爷后悔他成就的这门婚事罢了。”
看着他英俊脸上那深邃的冷意,她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
一个月后,在锣鼓喧天下、在劈哩啪啦的鞭炮声中,御贝勒府迎进了温驯可人的盈昕格格,而且家世显赫的她还一脚踢下夏芸儿,成为正室。
老福晋应该是最快乐的人,她像只花蝴蝶在宾客间招呼,而人人瞩目的小福晋夏芸儿则留在熙春阁,这自然是御沙的坚持,而老福晋拗不过他,又怕委屈了盈昕格格,所以在前些日子就已大兴土木,将另一个熙冬园打造得美轮美奂,将那儿布置成新房。
而夏芸儿的爹、娘,则早就接到御沙的亲笔信函,在信中,他向他们保证绝不会冷落芸儿,要他们安心。
但芸儿的靠山毕竟比盈昕格格少了一大截,即使忧心,但为了日后的圆满,他们还是很有礼貌的送了份贺礼给盈昕格格,目的也是希望她能不刁难他们的芸儿。
这场成亲大典,来了一名贵客,或许该说,他是这么多宾客中唯一让御沙感到开心的一个人,两人避开那些恭贺的人潮,来到安静的后花园。
“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不娶嘛,一直到二十七岁都不娶;一旦娶了,隔没几个月,连侧室也娶进门,又将两个女人的地位转了一下,怎么,尝到好滋味了?”勤敬贝勒开玩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膀。
“我不像你,收了我的贺礼逃了婚,一个也没娶。”
“拜托,我上回就想跟你说了,你那幅画哪像裸女画,我连奶在哪儿也找不着,全部被墨汁给沾得黑压压的一片。”
那是当然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把芸儿的自画裸像送给他!
“那事不提了,有件事……”他长话短说,大略将整个情形说给好友听。
勤敬贝勒错愕的摇头,“秦王爷还真是敢!”
“但我会让他后悔的!”
看着好友那阴鸷的黑眸,他一点也不怀疑。
“我想你今晚不会跟盈昕格格洞房了。”
御沙点头。
“那是否该让我看看你在乎的‘那一个’的庐山真面目?我虽风流,但也深知朋友妻不可戏,但你总得让我先认识认识,免得咱们朋友变仇人。”
经好友这一说,他才蓦地想起好友还未曾见过芸儿的天仙容貌,他点头一笑,两人便往熙春阁去。
“怎么了?”夏芸儿看到两人是吓了一跳。
但勤敬贝勒看到她更是吓了一大跳,还难以置信的看了好友一眼,御沙明白他的震撼,因为他也有经验。
“我的老天爷,你好好一个大美人儿不当,扮什么丑女?!”
勤敬贝勒耍宝的做了一个要昏倒的样子,因为眼前的美人的确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啊!
她僵硬一笑,毕竟今晚是御沙的大喜之日,她哪有什么心情谈扮丑的事。
御沙是懂得她的,他凝睇着她,“不要担心——”
“对,不要担心。第一,御沙已经说了他不会去洞房;第二,你比盈昕格格漂亮多了,甭说是御沙,就连我也会想跟你睡的——呃——”感觉到好友射过来的冷光,他忙看向他笑道:“口误口误。”再看看夏芸儿,“抱歉。”
她摇摇头,眷恋的眼神又落到御沙的俊脸上,“客人们不都还在吗?你还是别待这儿了。”
口是心非,但,今天并不是她的日子啊!
“那好,客人一走我就来。”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后,便跟着好友离开。
当夜深人静,所有的宾客都离去后,他的确回到了熙春阁,而且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一脸的不在乎,但夏芸儿却很挣扎,自己可以独得他所有的爱与关注吗?一看到他今晚又往她这儿来,她实在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今晚又来我这里?不可以的。”她觉得对盈昕真的好愧疚。
“没有人可以帮我决定我可不可以。”他直接将她抱入怀里。
“可是——”
“你要记得,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我的爱不多,所以只够给你一个女人。”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突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我的爱不知道多不多?但我知道多少不重要,因为我也只要、只爱你一个人而已。”
所以这边是夜夜缠绵,而另一边却是日日独守空闺,这教盈昕格格怎么忍得下这口怨气,她再写一封家书火速送回去给她阿玛,没两天,就将她阿玛给盼来了,要替她讨回公道。
“你忘了我们谈过的那件事了?”秦王爷的高姿态依旧,说话依然霸气。
“没忘。”御沙答得简单。
“那你怎么敢冷落我的爱女?”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时我只答应你把她娶进来。”
他气得大力拍桌。“你说这是什么话?你要我女儿守活寡?”
“这是你的选择。”御沙冷冷的提醒他。
“你——”他气得语塞。
“容本贝勒再提醒你,不管是芸儿易容欺君或是我的知情不报,当你打算呈给圣上定夺时,一定要记得,你的女儿现在跟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我们活,她便活;我们若是被判死,我也一定要她跟着我一起陪葬!”
他脸色刷地一白,“你你你……”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还真的要感谢你,我跟芸儿都有了护身符。”
他窒了窒。他错了!他怎会以为自己可以跟御沙贝勒斗?
夏芸儿一直没有说话,但到现在,她忍不住拉拉丈夫的手,因为把一个女人的青春困在这里,她实在不忍。“我在想——”
“你不用说了,如果只牵涉到我,我无所谓,但牵涉到你,我就可以这么残忍,因为我绝不容许你出事!”他的神情阴沉,也是警告。
她有感动,也有挣扎。
御沙当然知道她善良,但是他也有他的坚持,“我们回房去休息,抱歉,不招待了。”
他拥着一脸不安的夏芸儿回房,看也没看坐在一旁的盈昕格格一眼。
“你——你——气死我了,你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把自己都赔进去了,还让我被羞辱,你!”他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就在这儿当人家的护身符,一辈子守活寡!”秦王爷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盈昕感到自己的世界崩解了。可是她不甘心!一丝丝的怒火慢慢的渗入她那双死寂的泪眼中,而且愈来愈沸腾。
那她只剩那条路了,即使——她得先拿自己喂那个人,她也认了!
第二天,盈昕特地乔装成一名小丫鬟,乘坐马车到苏州城内的一家中药堂,里面一名外貌平凡的年轻男子一看到她,立即惊喜的走向前,并将所有的病人及伙计都先赶了出去,说是有贵客上门,要亲自接待。
关上门,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天!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找我。”
何庆汉目露邪念,上回有幸到扬州秦贝勒府为她看病,他便一再的向她倾吐爱意,但她拒绝了他,还害他让秦王爷给赶出扬州,逼得他不得不逃到苏州,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她,还特地请人将他的住所送给她。
“帮我一个忙。”她冷冷的说出自己的计画。
他听了,嘴角扬起一抹奸笑。“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帮不帮一句话,少给我废话!”
他从她背后抱住她,“我就爱你这表里不一的呛味道,怎么会不帮?”
“谁准你碰我,放开你的脏手!”她试着挣脱。
“你想要赢得御沙贝勒的心吧?要不怎么要把一个女人的脸给毁了?”他的唇舌在她的脖颈上轻舔。
她瞬地一僵,喘着气,“我可以付你一大笔钱。”
“我只对你的身体有兴趣。”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她上衣的扣子,“你要我帮忙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不然也可以转身走人,不过要是留下来,我有把握一定让你赢得他的心,至于你的眼中钉,则被他弃之如敝屣。”
她的衣物被他褪下,肚兜已岌岌可危。
他喑着声音道:“最后的机会……”
她没有走,一开始,她就做好了不能全身而退的准备。
肚兜的带子被拉下了,露出两团白皙的柔软,而他再也忍不住,将她半裸的身子打横抱起,直奔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