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我?”尤然突然又一次像失了理智,矫情又煽情地看着沈浅,好似看不够一样。
沈浅嘴角抽了抽,“我不相信你。”
“嗯?不相信我什么?”尤然竟然睁大眼睛,装疯卖傻地问。
沈浅顿时脸一羞,大怒,“你明知故问。”
“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尤然表现的很无辜。
沈浅见他厚脸皮的样子,脑袋就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斗不过他,她只好明人不说暗话,直截了当地说:“我怕你爬上我的床。”
“我当然要上你的床,你房间貌似只有一张床,难道要我睡沙发?”
“所以我才不留你。”沈浅白了他一眼。
尤然蹙眉,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你是不是怕我扑倒你?”
沈浅一听,脑海里立即浮现儿童不宜的画面,全是昨天晚上的事,她顿了顿,不说话,算是默认尤然这个问题,尤然见她如此别扭,倒觉得有意思,直接推门进去,没等沈浅的意思。
沈浅在他屁股后面说:“我还没叫你进去。”
“如果你的担忧是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在一起的条件,不就是这个吗?我们不做。”尤然坐在沙发上,开启电视。
沈浅一脸古怪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会控制的住?她试探地问:“你确定?”
尤然不禁好笑地看着沈浅,“你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你很想我扑倒你。”
沈浅立即不敢说话,她乖乖地给他倒水去。
现在船开始驰航远洋,手机讯号从吃饭那时就没有了,尤然随便按了按没有讯号的手机,觉得无趣,就塞回口袋里,房里的电视都是几部无趣的老电影,尤然站起来说:“你这有浴袍没?”
沈浅正在倒水,她顿了顿,“你想干嘛?”
“要浴袍不代表要干嘛。”尤然似笑非笑调侃她一句。
沈浅咬牙切齿道:“自己找。”
小兔子懂得凶人了?尤然不怒反笑,反而很喜欢沈浅对他粗鲁点,他笑呵呵地去卧室找浴袍,沈浅见尤然那开心的模样,只觉莫名其秒。
“叮铃叮铃……”门铃忽然似催命一样急促地响着。
沈浅连忙去开门,打开一看,只见秦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沈浅一愣,还来不及问有什么事,秦昊双手抓起她的双肩,激动地说:“浅浅,我要和你私奔,我也一直喜欢你。”
“啊?”沈浅傻眼了。
蚌然,沈浅卧室的门打开,走出来已经换好浴衣的尤然,他侧头,正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促狭地看着秦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两男一女也能成一台戏,当秦昊看见穿着浴袍的尤然,站在沈浅身后的时候,他为之一震,他有着短暂的脑子空白,随后他咬起牙,一把拽起沈浅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恋我五年,要是我知道,当年我就不会出国,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
沈浅一阵尴尬,这些陈年旧事,秦昊是怎么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握得很紧,眼睛死死盯着沈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沈浅不知道如何回答,要她如何说怎么高攀富公子?要她如何说那时只是懵懵懂懂,加上没自信、没有决心?
尤然一直静默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上,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样子带着微微的动容,他没有动,只是在等。
“你明天要结婚了,小澳子,你别闹了。”沈浅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面对他自己该要负的责任。
秦昊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他蓦然抬起头看向尤然,深深看了一眼,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隐忍什么,又似乎担心尤然会说出什么?
秦昊一时没有回话,样子看起来很挣扎,他在挣扎取舍问题,最后他才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于橙。”他蓦然抬起头,紧紧攥紧沈浅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婚约。”
“表哥,那财产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气,“等下我就去跟爷爷说去,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着眼,在揣测秦昊这话中的话,忽而“噗哧”笑起来,使了点力气,把沈浅揽入怀里,“表弟以为,我要沈浅是想威胁你,要财产?”
“表哥,据我所知,你当初车祸是故意的,你是想自杀。”
尤然脸色一下子刷白,沈浅也错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着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自杀?”
秦昊无不讽刺地笑,“为了女人自杀的男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对浅浅是真心的吗?”
沈浅听不进去,只是一把拽起尤然,“你有毛病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因爱自杀?你还是当过兵的男人吗?”
秦昊不禁一愣,因为他看见沈浅眼里的怜惜,那种怜惜是他所不能懂的,尤然不说话,只是轻轻抱着浑身发抖的沈浅,不吭一声。
“你这个变态。”沈浅娇嗔地拍着他的胸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秦昊久久地凝视着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人,他面色发白,当他从高长丰嘴里得知沈浅这些年,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心里一直暗恋着他,那时他高兴疯了,同时又在懊恼,当初要是放下那高贵的姿态,放弃那该死的自尊心,跟她表明心意,也许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些年,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牵起手,万万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早就物是人非。
他退了几步,悄然无声的离开,落下寂寥落魄的背影。
在屋内的两人,尤然正为沈浅拭泪,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我怎么遇见你这么个变态,不珍惜生命的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沈浅盯着他狠狠地说。
尤然动容地淡笑,像摸哈巴狗一样帮她顺顺发,安慰道:“还好没死成,要不然便宜别人,那就亏了。”
“你还说风凉话,你这个变态。”沈浅气得脸都通红,咬牙切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个变态的不孝子。”
尤然只是一味的笑,他笑得是那么好看,让人生不起气来,让人很纠结,到底是气了还是不气了,沈浅烦躁地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死了再找一个女人就是了,用的着这么决绝吗?”
尤然不答,半晌,他叹息一声,“浅浅。”
“嗯?”
“对不起。”尤然忽然打横把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沈浅惊呼一下,着急地说:“你干什么?说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啊。”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要补偿你。”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又要怎么补偿我?”沈浅被尤然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弄得迷迷糊糊的。
“让你一直爽,可好?”尤然朝她淘气地眨巴下眼。
沈浅看了愣了愣的,脸上顿时火烧起来……
沈浅觉得云雨之事,真是个很奇妙的事情,她一面怕,一面又期待着,不过尤然的“耐力”,让她很有压力,她眼里闪着泪花,向尤然求饶:“别……停下,疼。”他反而越动越激烈。
连沈浅都不记得战了几回合,尤然才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喟然长叹,自她身后,轻轻搂着她睡去。
沈浅却没有睡意,平时她有些大神经,可今儿尤然的表现很反常,那么玩命的要她,在接吻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他嘴里不停地呢喃:“我的浅浅,对不起,对不起。”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沈浅微微挪动身子,反而让尤然神经绷了起来,紧紧抱住她,好似怕她又要逃走,沈浅心里的突然多了个疑惑,以尤然的个性,不会是那么决绝的人,为她去自杀,是不是有点过了?
她努力地转个身,与他脸对脸,藉着壁灯发出的微弱灯光,沈浅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望着他,她一直知道,尤然长得很俊秀,干干净净,很立体的五官,此时他的呼吸匀称,不徐不疾,他的面容很平静,如小阿一样纯洁。
沈浅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他的脸,温温热热,光洁如瓷。她还在揩油之际,揽住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她身子紧贴过去,赤裸相对,体温互递,沈浅的脸顿时羞红起来,她忽然感到腿间有一硬物。
“看来你不累。”尤然缓缓抬起眼皮,一双似繁星闪亮的眼眸烁光点点,眸子里透着笑意。
沈浅讶然,连忙辩解:“我觉得你身子热,怕你发烧,所以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那你得到什么结果了?”
沈浅眨巴眼,脸上羞红起来,“没发烧。”她心虚不已。
尤然抬起下颔,翻身欺上,在她唇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可是我发现,我发骚了。”
沈浅睁大眼,一脸惶恐,“不行不行,我刚刚很满足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声,蚊子般的声音,“下次吧。”
尤然一听,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说不做的吗?怎么还主动邀请我下次?你说话不算数哦。”
沈浅一怔,刚才激 情一阵,便把这事全丢在脑后了,她后知后觉地指责他:“你破坏规矩,是你先的。”
“嗯?”尤然装得很天真地笑,“对哦,你这个主意不错,这次我邀请一次,下次你邀请一次,这样就扳平了,浅浅,你怎么这么聪明?”尤然立即在她脸上狠狠“啵”了一口,“奖励你的。”
“你耍无赖。”沈浅酝酿好的煽情情绪,一下子崩溃,只怕要捶胸顿足了。
尤然翻身下来,把她抱起,甜蜜蜜地说:“下次你邀请我的话,只要说“你干嘛”就行了,好了,困了,睡觉。”他说睡就睡,直接闭上眼不说话。
沈浅窝在他怀里,气得直瞪眼。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浅感到有一温热的柔软,浅啄她的额头,柔柔地呢喃:“浅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