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至交好友,一个静静地陪着他喝酒,另一个则是频频地想要抢下他的酒杯,不让他折磨自己。
“喂,你不要喝了行不行?”在第N次夺下柳先开想要干杯的酒杯,手忙脚乱的祁凌翔终于很没好气的要求。
笑,却让人感到比哭还惨的忧伤,他抬起头望着好友,淡淡的说:“不行!”
他必须喝,因为只有让酒精麻痹自己之后,他才能少痛那么一点点。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自己从寸步不离的人儿身边离开,放她一条生路!
“既然这么舍不得,干么不去留住她啊?这样要生要死的给谁看?”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变成这副死样子,祁凌翔忍不住出言数落。
“留不住!”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尽一切去留住她,可是留住了人,却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沉默、枯萎,那么他只能忍痛放手。
“放屁!”祁凌翔粗鲁地啐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办不到只是因为狠不下心!
所以才会任由那女人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要是他啊,早就用力地摇摇摇,看能不能摇出一点理智来。
其实这整个事件就是“倒楣”,无端地碰到有个疯子因为未婚妻跟人跑了,所以愤而跑去炸婚纱店。
除了那个元凶之外,没有人有什么对错,就是倒楣而已。
那女人干么这么神经,硬是要把罪过往自己的身上揽,硬要说自己没有资格获得幸福?
呿,不过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说法罢了。
而最神奇的是,柳先开竟然也由着她这样自怨自艾,要他来看,这两个人都该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我希望她开心。”
“你以为这样子她就会开心了吗?”
厚!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纵横商场、无往不利的大奸商吗?怎么左瞧右看,他就只像个白痴到极点的笨蛋。
“我说……”
祁凌翔原本还要讲话,可是看到柳先开又不要命地拿起酒猛灌,他就什么也懒得说,醉死这男人算了。
没事净爱往胡同里头钻去,男男女女都笨在一起,果真是天生一对。
这些人都没读过书喔,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吗?徒然哀悼已经失去的,莫名其妙!
*
她知道柳先开是爱她的!
不单单是因为这阵子,他总是时时刻刻温柔的守着她。
而是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没见着那个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守着她的男人时,她就知道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
她懂得他的心思!
以前他不爱她,所以她总是时时刻刻的想要逃离,可是……现在他终于爱上她了,自己却依然要离开。
想到这里,一阵心酸难忍,几颗豆大的泪珠儿又滚落下来,伸手抹泪,慕花露拒绝让自己再陷入这样的情绪中,她必须离开。
翻身下床,她强忍着心酸,收拾着自己少得可怜的东西,然后——
门被推开了,在开门声响的刹那,她的心跳有一刻是停着的。
她屏息,转身……见到的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不是那个她渴望见到的男人。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真的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他会来留下她,即使她明知在自己放不下过往的同时,这样的结局不过是拖着两个人一同走向灭亡。
“你要走了?”
那声音听起来很不自在,慕花露抬头看向脸上也弥漫着不自在的柳先阖,手上收拾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半分。
她要赶快离开才行,要不然她怕自己的心会让自己走不了。
一“来干么?”对于柳先阖,她向来不喜欢,甚至是讨厌,所以讲起话来就更加的没有好气。
“你以为我很喜欢来喔!”他的回应也是相同的没有好气,可是虽然脸上不情愿,却少了昔日那种骄矜的霸气。
“既然不喜欢来,门离你很近。”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慕花露加快速度收拾完自己少得可怜的东西,然后提了就要走。
对于讨厌的人,她一向可以当成是空气。
“你……”厚,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气死他的本钱,只消一想到这女人非常有可能成为他的大嫂,他就一肚子的气。
可是……有些话他不说,放在心里头也难过。
“我是来传话的啦!”在两人错身之际,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
抬头睨了他一眼,她的模样似乎对于他要传的话一丁点儿兴趣也没有。
“你……”她就不能主动一点、积极一点吗?
真受不了这女人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柳先阖当下决定说完话就离开,免得在这里被人冻死兼闷死。
“那个,那天我本来想要吓吓你,所以跟着你们到婚纱店。”
幼稚!几岁的人了,还玩吓唬人的把戏。慕花露望着他的眸光中,清楚地写满了这样的想法。
撇了撇唇,柳先阖原本一肚子火就要冒起,可最终还是讪讪地选择不计较。
“后来,失火了,我本来要离开,可是……”走不开。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打死他也不想让慕花露知道,就算自己很讨厌她,可是曾经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说重点就好了。”似乎看出他的扭捏,慕花露难得善良的提醒。
“反正重点就是,我刚好看到你朋友混身是血的抱着你出来,然后……”
听到这里,她激动地扯住他的手,急急忙忙的追问:“然后呢?”
怎能不激动呵!
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和好姊妹说,所以她当然很想知道他对柳先阖说了什么。
厚,终于有点反应了,他还以为她会这样死气沉沉的一直到天荒地老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