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么呢?”她的声音甜得像是搀了糖一样。
他含着笑,对于她羞涩的反应觉得颇有趣,忍不住将一手抵在她脑后的马车壁上,一手轻搭着她的肩,若有似无的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边,声音微微压低了许,像是醇酒般让人沉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我就看看……你的耳朵好像没打耳洞?这样我买的金耳坠就不能戴上了。”
她整个人几乎被他搂在怀里,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让她脸色又更红了些,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我……是有的,只是一直忙着忘了,所以有些收了口……”
“噢?是这样?”
他轻笑,搭在她右肩的手抬起,抚着她的耳垂,轻轻的揉了揉,让她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身体弹了下,头也撞在后头的车壁上。
“大大大大……大郎?”洛蜀葵又惊又慌的望着他,一双桃花眼像是染了一层水雾,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她这副单纯的不知世事的模样,宫丞楠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唉!小姑娘果然还小啊!还得多养养才行……
宫丞楠倒从没想过要把人给放在一边供着,甚至是因为两人没有夫妻之实就将人重新嫁出去,更别提他打从她无怨无悔的照料着他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死也不会放手的。
或许是因为在丞相府里,自己从来都只像是一个看客,所以即使身边一直没有缺过人,却从来都没有种平淡却温暖幸福的感觉。
她明明在外头干活却总记得回家来给他弄口热饭吃,就算是自己饿着也宁可把最后的那一口留给他。
在她心里,他永远比她自己还要来得重要,而他甚至不需要有万贯家财,也不需要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在她的心里,他就只是她的大郎,是身为她丈夫的大郎。
这份心意,他不想辜负。
“怎么了?”他揉着那可爱的耳垂玩弄,这个从没沾过女人身子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无法克制的欲望,手也不自觉的往下探去。
纤细的脖颈,一片光滑的前胸,还有若隐若现的一条浅浅沟壑,让他有些压抑不住的低下头,唇没有落在她同样娇嫩的唇上,而是直接咬在她绷紧的颈项上。
她感觉脖子一痛不禁发出一声低吟,让他抬起头,压在她脑后的手将她往他的方向一压,这次他的唇没有再错过她让人犯罪的唇瓣,吞下她无法控制的娇吟声。
马车哒哒的踩在入城的石路上,然后缓缓的停在一间小宅子里,那是宫丞楠暂时租赁的住处。
他先跳下车来,然后掀开车帘,牵着洛蜀葵的手下车,看着她脸上一片嫣红,尤其是那红肿的嘴唇和颈项上的红痕,他就忍不住得意的笑着。
洛蜀葵被刚刚的深吻弄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下了车后脑子都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谁知一转过眼就看到他笑得得意,又是羞又是恼,轻跺了跺脚,双手捣着脸就要躲进屋子里去。
他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拿了洛蜀葵放在车上的行李,打发了雇来的马车,便追了进去。
“大郎……你……怎么变得忒坏了!”她那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就连这声抱怨听起来也像是娇嗔。
宫丞楠见着她娇俏的模样,感觉她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还要让他惊艳。
“傻姑娘,光想着我坏,就不来好好看看我们的新屋子了?”宫丞楠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坏”,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洛蜀葵睨了他一眼,心思也真的被转到屋子上头。
这栋赁来的屋子并不大,一厅一房,边上还有一个灶房,小小的院子里虽然也有口井,但是方方正正的空间,从屋子里头能看到屋外。
这间在宫丞楠眼里顶多就是给丫头们住的屋子,如却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他也不打算在这里住得长久,只是看中了它的位置,还有看起来还算新的房舍。
起码不会像之前林家村里的那间草屋子一样,天一凉下来四处漏风,还带着一股受潮的霉味了。
只是这栋在他眼里连最低水平都不到的屋子,他没把握她也会喜欢,所以话才刚说出口,他就仔细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表情。
洛蜀葵先是好奇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是遮掩不住,到最后甚至兴奋的拉着他的手直追问,“这真的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就我们吗?”
“是啊!除了我们还有谁呢!”宫丞楠看着她欢喜的小脸,忍不住又打趣她,“就是要有孩子,那也得等……这里再长大一些再说了。”他无赖的轻拍了下她的臀,看着她惊吓跳了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可恶!大郎你……真的变坏了!”她红着脸忍不住嚷嚷道。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吗?要不然怎么会突然……突然就摸了她那里?还说她要长大一些才能够生孩子?!
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洛蜀葵分不清楚,整张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直接拿了地上一小根树枝朝他丢了过去。
宫丞楠闪了下,然后就见到那根树枝居然插进了他身后的墙里,他的冷汗瞬间飙了出来,差点打湿了衣裳。
这墙……他怕不坚固,还特地让人用三合土抹了一次的,结果居然这么简单就被一根小树枝给扎进去了?!
洛蜀葵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吐了吐舌,“大郎,抱歉了,我刚刚忘记放轻力道了,下回不会了!”
宫丞楠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还真的是忘了,这个傻姑娘看起来娇弱,实际上根本就是个女力士啊!
幸亏刚刚她不想反抗他的索吻,要不然他说不定会被直接打到马车外,直接贴在地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冷汗流得更急了,只是看着小姑娘求饶的神情,他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没关系!是这墙不够厚,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觉得自己以前若是脸皮厚得像城墙,现在大约是城墙外面再包一层铜墙铁壁!
“不会的,这屋子已经不错了!”洛蜀葵摸摸鼻子,想起以前还没被家人卖掉的时候住的老家,“以前老家的墙才是薄呢,说是两层的土砖墙,结果我晚上翻个身不小心脚踹了下,那墙就塌了一半。”
土墙塌了一半?就一脚?!宫丞楠震惊得无法反应。
明明就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结果一推墙就能倒一半,那他们以后要住的屋子该要怎么盖才好呢?!难不成真的要用铜墙铁壁?
宫丞楠继续苦笑,然后轻拍了拍她仰望着他的纯真脸颊,只觉得自己养家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楠子,要往郎水的货弄好了没?点准了吗?”一个大嗓门在屋子里吼着,紧接着一个高壮得一点也不像南方人的粗犷汉子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宫丞楠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手里拿着账本,一笔一笔的仔细确认,一点也不受那大嗓门的影响。
好不容易把东西点清了,他看着伙计把东西一批批的送上车,才回头道:“都已经好了,这一批车顺利到了就没问题了。”
周光华替自己倒了杯茶水,看着他递过来的账册,满意的点点头,“我就是问问,你在我这儿待着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
之前南方一场大水,把外出的账房伙计一群人都给冲走了,那时候又正急着要出货,他整日忙着当伙计又要当老板,急得火烧眉毛,结果就遇上了宫丞楠主动来应征账房的位置。
他们这个茶城,说是一个城,但其实四周都是农家,就是城里也没几个读书人,就连认字的都少。
那时候他本来没打算一次就能找到账房,就想着找一个伙计先帮着分摊他的工作就行,结果没想到宫丞楠来不到三天就崭露了本事,光那张嘴就帮他拉了不少单生意,就是账册随手翻翻也能算得明明白白,让他马上就把他的工钱从二两升成三两,就希望他千万别跑,最好还能帮他多带几个伙计,省得他自己忙得跟狗一样。
幸好有他,要不然他现在哪还能坐在这里悠哉的喝茶啊!
宫丞楠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伙计都散了,店铺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他才拿出了刚收没多久的信。
“东家,这是之前郎水、灵水那儿的一些消息,我们上回出的那批货,几乎都以两倍价钱给卖了出去,而且还有不少人问还有没有货,问我们什么时候再送些货过去。”
周光华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喜色,本想接过信来看看,结果又想起自己的软肋,也就是看字只能看懂些简单的,那要是长长一封信,极有可能十个字里只看明白了两个,剩下三个用猜的,最后五个只能相见不相识了。
“这信你看过就成,只是既然那生意好做,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他比了一个出货的手势。
宫丞楠没点头,“这生意恐怕做不久,之前是我们茶城靠得近,又刚巧东家以前存了一批木材和石料,所以才能在其它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大赚一笔,想来我们收到信时,其它商人也已连络了能够连络的人,把木材石材送过去了。”
周光华本来就不大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要不也不会做了生意好些年,也就是在茶城周遭赚点小钱了。
上回听了宫丞楠的话,将那些存货一次性的往郎水灵水那里倒卖,也只是被宫丞楠说动,就想赌这么一次,却没想到还真的有所斩获,也让他想着是不是还能趁这个时候,多捞点本回来,没想到宫丞楠反对了。
“要我说,郎水灵水这两处这次受灾最重,大户人家也多,现在是急着把家园重新建起,各地商贾自然会争先恐后的去做买卖,但等我们筹了货再往那里送,别人的货也到了,届时自然也没什么赚头,所以买卖我们要做货却是要换一换了。”
“换什么?”周光华连怀疑都没有就直接问道。
宫丞楠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卖药材!”
他经手过的灾患奏折不知道有多少,大的小的灾难,要重建之时总免不了要钱要粮,要能盖房子的材料,要地要药材。
从他重新睁开眼到现在,离那场大水也过了两三个月,而根据他打听的消息,当初光退水就耗了大半个月,紧接着重整,清查人口,还有预防时疫,甚至像各城调粮,就又花了将近快两个月,到了现在,朝廷原本能够调动的物资几乎都要用尽了,而这时候就是像他们这样的铺子赚一手的好机会。
第一次送的那批建房材料,主要是卖给大户人家的,所以那价钱他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就往上翻两倍,但是药材,这却不能抬价,所以抢的就是一个时间,而正好茶城离郎水灵水并不远,水路陆路也不受洪水影响都能走,加上茶城周遭不只产茶也有不少的药材,可以说是做这次生意最好的基础。
周光华听他说了利弊,又听到这次若做得好了,不只名声有了,就是银两也能赚上一笔,哪里还有不肯的,直接抚掌大笑。“行!就照你说的做!”周光华手豪迈的往他肩上拍了拍,“行啊!这次要真成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候别说是你的工钱再往上升,就是吃红也是少不了你的!”
宫丞楠不傲不喜,脸上还是那样淡然的微笑,“那就多谢东家了。”
周光华满意他的稳重自持,急急忙忙的往外去跑货源去了,只是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身材挺拔、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心中委实有些可惜。
可惜啊!他要是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儿,这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选啊!唉,也不知道这优秀的年轻人最后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没这个能耐把人长久留下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只希望自己绝对不要在哪一天跟这个年轻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