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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猛男追新娘 第四章

  黄昏时,亚当醒了过来。

  他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是他身边有人,一个女人,小小的、很温暖,她依偎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她的小手搁在他胸膛上,身上有茉莉的香味。

  他睁开眼,看见她,然後记起之前所发生的事。

  他曾想过和她在一起会是什麽样的感觉,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她的反应是如此热情,他几乎是立刻达到高潮,他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程度的欲望和感觉,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几乎让他害怕起来。

  激狂的做爱之後,第二次他们速度放慢了下来,但第二次却比第一次更让他惊慌,因为那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少,还越形加剧。

  他把她的手移开,起身下床穿衣。

  他不喜欢这样,事情有些失控了。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进一步认识她的,那只狗的车祸改变了一切——

  该死,他不想和人牵扯太多,但当她用那种表情看著他时,他的思考逻辑根本完全无法运作,想要她的欲望让他一时冲昏了头,全然没想到後果。

  她不是那种搞一夜情的对象,何况她还住在他家对面而已。

  他喜欢这里,他在这边往得好好的,他实在不想再另觅住处,特别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嗨,早安。」

  身後传来慵懒沙哑的声音,他迅速转过身。

  她醒了,却仍躺在床上,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咪,抱著枕头星眸半闭,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微微一笑,「或者我该说晚安才对。」

  丝被滑落她胸前,及肩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看起来无比性感,右胸上方有他太粗鲁所烙印下的红痕。

  他看著她,停下扣上裤子钮扣的动作,只觉得喉头发乾,有种想回到床上的冲动,但她在这时下了床,背对著他,套上挂在椅背上的浴袍,边将长发用发圈扎成马尾,边说:「你饿不饿?冰箱里有义大利面的材料,还是你想出去吃?」

  他没说话,他只想把她身上的浴袍剥下来,重新将她压回床上。

  没等到回答,她回过头来,在看到他的表情时,微微红了脸。

  他猜她现在知道他想吃的是什麽了。

  他们最後还是没出门。

  之後,在他淋浴时,她煮了义大利面,她的手艺比他想像中要好上许多,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那对不良夫妇走了,其中一个在他电脑里把他臭骂了一顿,另一个在他客厅桌上留了一张卡片,要他回家过圣诞节。

  他把档案删了,本来也想把卡片丢了,但最後还是把它收到抽屉里。

  ***  

  他不太确定该拿她怎么办。

  显然他迷恋上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微笑,她的手艺,或许还有其他他也不是很清楚的什麽……

  他没有遇过这种情形,至少之前的女人从来不像她这样。

  「我想看电影。」她在他躲了她三天之後,来按他的电铃,他瞪著萤幕上站在石阶上的她,本来不想应声的,但她晓得他在家,所以他只好按下通话键,谁知她一开口却说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她却在这时凑近电铃,说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不看电影的,至少从来不出门去看,他正想拒绝,却看到她伸手揉著额角,有些懊恼地咬著下唇,然後喃喃不知在念些什麽。

  她不知道门上有隐藏式摄影机,装设这栋公寓保全的人,技术很好,不特别用仪器侦测是看不出来的。

  萤幕上的她看起来很紧张,而且十分不安,脸上表情透著些许脆弱。

  他一时冲动,伸手开了门。

  她又像上次一样,先是吓了一跳,然後迟疑了好一会才走进来。

  他一定是疯了。

  亚当看著地爬上楼,切换掉视窗,替她开了三楼的门,然後起身走出工作室,顺手带上门,到客厅去等她。

  她出现在楼梯口时,他的心跳停了一下,她穿著一件有帽子的驼色外套,里头是红色套头毛衣,和一件同样是驼色的长裤,她的脸颊泛著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爬楼梯的关系,还是外头空气太过寒冷。

  「嗨。」她笑著说。

  「嗨。」亚当强迫自己将两手插在裤口袋,不去碰她。

  「抱歉,我刚忘了问你,你在忙吗?」她停在楼梯口,用微笑掩饰著些许的不自在,有些不安的说:「如果你在忙的话,那就算了。」

  她看起来比萤幕上还要动人,也比他记忆中要娇小。

  他应该要趁此拒绝的,但从嘴里冒出来的却是——「没有。」

  该死!他在搞什麽?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她有些迟疑。

  「我不想出去。」他说。

  这次说对了,他的感觉却奇差无比,因为她的微笑僵在脸上,像是被他打了一巴掌似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比较喜欢在家里,看老电影。」未经大脑的话,再度脱口而出。

  她又笑了,明显的松了口气,轻轻踏上最後一道阶梯,「好啊,你家有什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话都出口了,他也只能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旁的那面墙,让她从他收藏的影碟中挑选想看的电影。

  「哇,你怎麽会收藏这麽多?」她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会看到这麽多,跟著就像发现宝藏的孩子一样,兴奋的一张张查看翻找。

  「兴趣。」他站在她身後,还在怀疑自已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鸟、北非谋影、乱世佳人、罗马假期、战争与和平——」她念出一张张影碟的名字,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跟著她双眼一亮,抽出其中一张,惊呼出声,「啊,国王与我,我好喜欢这部电影,尤伯连纳的演技真是好,每次电视上重播,我都会再看一遍,我们看这个好不好?」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他放了那部影碟,陪著她坐在沙发上把它看完。他其实不太记得这部电影在演什麽了,老电影是他在之前那个巨大的家逃避现实的方法,他看过太多,多数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当画面开始出来时,他就渐渐想起来了,他有点坐立不安,他不喜欢这个故事,那个国王有许多部分太象老头子,顽固自负、妻妾成群、有钱得要命,还有一堆儿子。

  女主角带著儿子进入那个家庭,也和他母亲带著他过去时一样,差别只在电影里那个女教师并没有嫁给国王,而且国王最後死了。

  他记得他小时候万分羡慕那个幸运没成为国王继子的英国男孩,还觉得国王死了真是活该,他曾经暗暗希望老头子和那个国王拥有相同的命运,可惜天不从人愿,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不想看这部电影,所以他看她,却没料到她竟然看得相当入迷,她为国王的笨拙微笑,她为那场国宴替他们紧张,她为那个命运坎坷的妾红了眼眶。

  国王和教师学跳舞时,她笑出声来;国王欲惩罚逃跑的妾,教师挺身相挡,那一鞭要挥却迟迟挥不下去时,她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电影的最後一幕,国王死去,她甚至无声的掉下泪来。

  电影演完了,片尾曲回荡在室内,她仍久久无法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将她揽入怀中,但是那种感觉很好,所以他一直没有松手。

  她将头枕在他肩上,哑声说:「我小时候一直不懂,为什麽国王一定得死,真不知道写故事的人在想什麽。后来长大了才晓得原来这是真实故事改编的,这个故事是真有其人的。那时候我想,啊,原来我错怪作者了。等我再大一点,才又知道,那个国王当时已经很老了,和教师之间不太可能有什麽爱情的火花产生,所以才叫改编呀,真是害我当下浮现满脸黑线条。」她笑了出来,然後才叹了口气说:「不过,我还是好喜欢这个故事。」

  「我不喜欢国王。」他说。

  「为什麽?」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他抿著唇,不想回答,但她一直等著,他只好随口搪塞说:「他是光头。」

  唐琳讶然失笑,坐直身子,作势拍了他的胸膛一下,开玩笑的说:「嘿,你怎么可以歧视光头!尤伯连纳可是我从小到大看过最帅的光头呢,我可是很崇拜他的!要不是他英年早逝,我一定跑去问他要不要娶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讨厌那个国王了。

  他伸手将她拉回怀里,吻她。

  她尝起来比记忆中还要柔软诱人,他呻吟出声,伸手探进她红色的毛衣,隔著她的内衣爱抚她的双峰。她在他身体下娇喘著,粉脸泛红,他喜欢她娇羞的表情,像是无法抗拒他似的。


  他在沙发上和她翻云覆雨起来,然後又抱著她回房里。

  夜晚很快的过去,她睡著之後,他依然醒著,他还有程式要写。

  到浴室淋浴过後,他回到房间时,她仍躺在他床上熟睡著,看起来仍是那麽秀色可餐。

  从来没有女人躺过这张床,她睡在上头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他困惑的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却依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他也只能看著办了。

  可恶!

  烦躁地拨了拨湿发,他皱眉暗暗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出房间,回到工作室去。

  ***  

  从那天开始,她隔个两三天会来约他出去,他不喜欢出门,所以他们就一起窝在家里看老电影,然後她开始会带她煮好的晚餐过来。

  後来,这种事情变成惯性。

  除了第一次之外,她并没有在这里过夜。

  他每天早上还是会看到她穿好运动服出门跑步,她曾找过他一起去慢跑,他拒绝了,她像是察觉到他并不爱出去,所以也没有多说什麽。

  她知道他日夜颠倒时,眼睛瞪得还比较大一点,不过还是什麽都没说,倒是之後没再试著在白天来敲他的门。

  她问他是做什麽的,他告诉她是程式设计师时,她也只是「喔」了一声。

  几次下来,他发现他还满喜欢她的陪伴,不只是在床上,他也喜欢陪她一起看老电影,和她一起吃饭时,听她说那几天她遇到的事。

  他在生活上的改变并不大,只差在她会出现在他家,和他每晚起床时,她会在对面阳台和他打招呼。

  他有点小小的松了口气,这样很好,他不喜欢改变。

  直到前天,他发现她又不见了,第一天,他以为她只是有事出去了,但她一夜都没回来,她那只行李箱还在,他却一整天都没看见她,然後昨天和今天也没有,她也没来找他,对面六楼连续三天都毫无动静。

  他难得地焦躁,他想知道她在哪里,然後才发现自己没有联络她的方法,他没她的手机号码,不知道她在哪工作,也不晓得她家电话,他只知道她住在对面而已,但是她没回家。

  他无心工作,担心她出了事,他甚至切入附近各大医院的电脑网路,搜寻她的名字,她不在那些急诊室的名单上,他却更加惊慌,怕她横死街头却没人知道。

  天亮天又黑了,对面依然一片黑暗寂静,正当他抓了钥匙要出门试著到街上找她时,她家的灯亮了,他脸色铁青,大踏步走过去对面公寓,爬上楼敲她的门。

  「亚当?」她打开门看到他时,一脸惊讶。

  「你跑去哪里?」他冷著脸,压抑著那几欲暴发的怒气。

  「纽约啊。」她杏眼圆睁的说。

  他很生气,想摇晃地,她一脸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模样,让他更加火大。「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琳看著他,眨了眨眼,像是突然领悟什麽,脱口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担心……」她抬手轻触他的胸膛,像是要安抚他的怒气,温声解释著,「我本来是当天要回来的,却临时被朋友拖住了,所以才多住了两天。」

  他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但他就是觉得恼火,「你至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

  「我有想过,但是……」她好笑的看著他说:「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他哑口无言瞪著她,下一秒,他生气的开口,「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从背包里掏了出来,听话的把手机交给他。

  亚当在她的手机里输入自己的专线电话,他不喜欢这种事,他以前从没给过哪个女人专线号码,他甚至没给过几个男的,但他更不喜欢这三天的感觉。

  「不生气了?」她接过手机时,一脸无辜的探问。

  他紧抿著唇,眼角抽搐,「我没生气。」

  「喔。」她垂首将手机放回背包里。

  「喔什麽?」他皱眉,发誓瞄到这女人在偷笑。

  「没有。」她抬头看他,「你要进来吗?还是要继续站在门口?」

  他眯眼瞪她,她却回以微笑,「我正在煮馄饨喔。」

  该死的女人!

  他暗暗咒骂,却还是在她转身时,跟著走进门。

  ***  

  她家很温暖,而且五颜六色的。

  上次来,他几乎一直待在她房里,没什麽机会待在客厅,但她刚刚一进门就去了厨房,他不想跟进去,只好杵在原地。

  柔和的灯光照射在从各地搜集来的奇怪纪念品上,木雕大面具、海螺大贝壳,还有一个用色彩鲜艳的羽毛拼成的头饰,一把颇有点年岁,雕饰已经有点模糊的弯刀;有些则明显的带著欧洲色彩,像是德国的钟、奥地利的水晶摆饰、义大利式的小教堂灯。

  它们风格迥异,却在她的摆设下融合在一起,看起来一点也不突兀。

  他看过它们很多次,从他的公寓,但身在其中感觉又不太一样,这些东西有些是她搬来时就有的,有些是在这些年一点一滴增加的。

  她有两张用石头和钢铁拼起来的高脚椅,浑圆的石头排成花瓣的形状,他以前曾怀疑那能坐,但他上回试著坐过,那两张椅子坐起来意外的舒服;她客厅的桌子和沙发则是藤制的,她在夏天把椅垫和抱枕收起来,冬天则重新放上,两个月前她多了一只绿背白肚皮,有点肥肥圆圆,像不倒翁的大布偶,布偶有小小圆圆的眼睛,尖尖的耳朵,头上放著一片荷叶,嘴边还有几根胡须,看起来有点呆,身高却足足有一百五十公分高,她让它待在沙发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到电视後面的墙上有一张非洲草原的相片,从他公寓的位置看不到这张相片!他知道她常看著它发呆,他认得这张相片,和他那张是同一位摄影师拍的,不同的是,他的是清晨,她的是黄昏。

  他不晓得她也喜欢L.T的相片,那位摄影师出过一系列的摄影集,他每一本都有,这两张在同一本里。

  他往後靠,他在沙发上的同伴晃了一下,他瞥了它一眼,发现它有尾巴,圆圆的、毛茸茸的,比一颗小西瓜还要大。

  这布偶长得真是奇怪。

  那麽大一只,要当枕头也很难,要当抱枕也抱不起来,真不晓得为什麽会有人做它,更诡异的是还有人把它买回来。

  他晓得她也会对它说话,有空还会拿一把小刷子帮它刷一刷。

  「那是龙猫。」

  他回过头,看见她端著一锅馄饨走出来。

  「我有它的VCD,你想不想看?」

  他没有意见,反正也没事,她又回厨房拿了碗和汤匙,然後才找出那片VCD播放。


  那是一部卡通,日文发音,不过有中文字幕,她本来要帮他翻译,他告诉她说他看得懂。

  他们边吃馄饨边看那部奇怪的卡通,那真是一部神奇的卡通,他在看到龙猫等公车那段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完後,他终於知道为什麽她会和它说话了。

  那只龙猫是森林守护神,荷叶是它的伞。

  「这部卡通是宫崎骏画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天才。」她说,「我有他全部的作品。」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她应该也有L.T所有的摄影集,不过他没问,他陪她又看了另一部官崎驶骏卡通,那部叫「风之谷」,它还没演完,她就累得靠著他睡著了。

  他没有叫醒她,他晓得她很累,三十分钟後,他很庆幸这一点,他实在不想让她知道,他竟然会看卡通看到眼眶泛红。

  卡通演完後,他关掉电视,抱她进房上床。

  她睡得很熟,动都没动一下,虽然有点想把她叫醒,做他想了老半天的事,但是看她那麽累,他最後只替她脱掉衣服换上睡衣,然後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盖棉被、纯睡觉  窗外寒风呼呼的吹,从这里看出去,他的公寓一片漆黑,亚当知道自己应该回去工作,但他不想离开她,现在不想。

  她的床很温暖,她抱起来也很温暖,她身上有温暖的味道。

  轻拥著她,他闭上眼,想著……其实和她在一起,好像也没有什麽不好……

  ***  

  「亚当、亚当……」

  他睁开眼,难得的冬阳晒到了床上,一瞬间他有些迷糊,然後他看见她弯身站在床边,小手搁在他脸上,微笑开口,「起床了。」

  她身上穿著运动服,除了圆领衫之外,他什麽都看不到,他眯眼皱眉,伸手将她拉上床,吻她。

  「喂,等一下」她红著脸想阻止他。

  他不想等一下,他都等一个晚上了,他翻身压住她,啃咬著她的香肩。

  「亚当,我是说真的——别闹——啊——讨厌——」她想尽办法拉住他的手,却无法控制他的嘴,眼看他越来越过火,她只好使出绝招,咬他。

  这一招很有效,他停下来,瞪著她控诉,「你咬我。」

  「我需要你听我说话。」两手仍被他压制住,她满脸通红地娇喘著。

  他喜欢「我需要你」,不喜欢後面那几个字,眉头仍皱著,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什麽?」

  「今天是星期五。」她挑眉,提醒他,「我以为你应该有事。」

  他僵了一下,抬头想看手腕上的表却没找到。

  「表在床头上,我一直压到它,它弄得我很不舒服。」知道他在找什麽,她直接开口说,「八点半了,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他没有动,他在挣扎,才八点半,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吃早餐。」她红著脸匆匆开口,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我弄了火腿蛋,还有咖啡、鲸鱼三明治、玉米浓汤——」

  他还是吻了她,把她吻得晕头转向之後,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强迫自己离开她,下床穿衣盥洗。

  临走前,她把早餐装在纸袋里,递给他,「我一个人吃不完。」

  他接过手,转身要走,她却又喊住他:「亚当,等等——」

  「你的扣子。」她抬手替他扣上最后两颗扣子,抚平他翘起的衣领,又伸手替他顺了顺有些散乱的发,然後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迷惑,手指不由得停在他的发梢。

  「怎麽?」她柔声轻问。

  「过来一点。」他一手拿著大衣,一手拎著早餐,垂首看著地。

  「嗯?」她觉得奇怪,但还是靠近了些。

  「再过来一点。」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站得更近一些,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好玩的抬首看他,微笑问道:「这样吗?」

  「对。」他说,然後低头吻她。

  唐琳愣了一下,他两只手都拿著东西,她却觉得自己被他环抱住一样,然後他抬起头,有些微喘的眯眼交代,「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两秒就消失在楼梯口。

  唐琳愣愣的轻抚著自己的红唇,双顿热烫发烧,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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