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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吉鲁巴 第七章

  隔天中午——  

  君问晑作梦也想不到,当他一觉在医院里醒来,会有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在等着他。  

  “你真的愿意去上学?”看着伍馡坚定的表情,他下巴都掉了。“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还以为得再费上数个月的时间才能说动她咧!  

  “我想学习各种知识。”直到昨夜,他受伤昏迷在她眼前,她才发现无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那种恐惧感今生今世她再也不想品尝第二次了,因此发誓要好好充实自己。  

  “你长大了,小野猫。”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也懂事了。”  

  伍馡半蹲下身子,与他额头贴着额头。“杨芷馨已经帮我办好入学手续,所以……晑哥哥,待会儿我就要去学校了,不能在这里陪你。”她真的不想离开他,可为了未来,她得忍耐。  

  “这么快?”虽然希望她成长,可一想到,她长大后便会逐渐独立,甚至离开他,他心里还是不舍。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没听过吗?”杨芷馨提着一只背包走进来。“哪,你的制服和课本,快把衣服换一换,车子在医院门口等,咱们这就去报到。”  

  “喔!”又难舍地望了君问晑一眼,伍馡才拿起背包走进浴室。  

  “学校那边馡打点过了吗?小野猫的情况不比一般人,她需要更灵活的启发,制式教育我怕会扼杀她。”如果没受伤,君问晑真希望可以先一步去看看学校的情况,以便替伍馡铺妥最好的前路。  

  “放心吧!我们帮她申请的圣保罗学园,其校风是出名的开放与自由,你的小宝贝会在里头过得很好的。”杨芷馨走到病床畔,敲敲他悬吊在半空中的石膏腿。  

  “圣保罗学园?有这所学校吗?”  

  “那是夫人的朋友创办的贵族小学,尚未通过立案,不过它所持的教育理念却是最好、最棒的。”  

  他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还太早喔!”杨芷馨突然用力打了他的伤腿一下。  

  “你干什么?”他痛得眉头馡皱起来了。  

  “昨天那场地震不过四级,你家的壁柜竟就承受不了而倾倒下来。”她检查过那个断裂处,总觉得比起其它地方,它锈蚀得太严重了。  

  “那公寓已经二十几年,里头每一样家具的年纪都比我大,受不了震动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她蹙眉沉思。  

  “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她摇头。“只是老觉得不对劲。”  

  君问晑嗤一声笑了出来。“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没事吓坏自己。”  

  杨芷馨没说话,她就是怀疑嘛!  

  适时,伍馡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  

  君问晑双眼一亮。“你好漂亮,小野猫。”这不是敷衍,而是实话,摆脱过去的阴影后,她几乎每日一变,瘦削的小脸逐渐圆满,矮小的身子一点一滴抽长,野性褪去,代之而起的是青春少女的娇俏,她真是越来越美。  

  伍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蹭到他身边。“晑哥哥……”她小手揪着他的衣袖摇。  

  “怎么了?”  

  她小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将眼神投向杨芷馨。  

  “知道了,我的小祖宗,你们要话别嫌我碍事嘛!我去外头等总可以了吧?”  

  说完,杨芷馨没好气地踱出门去了。  

  伍馡立刻爬上床,抱住君问晑“晑哥哥,你住院,我上学这段时间,我每天放学就过来陪你,晚上也在这里睡,隔天再从医院去学校好不好?”  

  “可是……”  

  “好不好?好不好吗?”她越来越会撒娇。  

  君问晑拿她没辙,只得叹口气。“学校有校车可以来载你吗?或者你想坐公车去上学?”  

  “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叫杨芷馨来接我。”  

  “小野猫,这次的意外,多亏了杨小姐帮助,我们两个才能安然无事对不对?”  

  她点头。  

  “而且一直以来,杨小姐馡对我们不错,瞧,你想读书,她马上就帮你申请学校了,你是不是该对她礼貌一点,别老连名带姓喊人家。”他训道。  

  “但是……”杨芷馨人虽不错,可她老爱跟君问晑黏在一起,伍馡就是不高兴嘛—.  

  “还有喔!杨小姐年纪也比你大,你是不是应该尊称人家一声杨姊姊?”  

  “我知道了啦!”她嘟起嘴。“可是晑哥哥,你得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最喜欢的都只能是我喔!”  

  他愣了下,敢情伍馡一直排斥杨芷馨是因为吃醋啊!她……老天,她才几岁?  

  可望着她认真的容颜,他忽然感受到她的决心;她的心智也许尚未成熟,但仰赖那颗直率的心灵,她却找到了灵魂所渴求的东西——  他;并倾尽全力去捉紧。  

  这一刻,他不觉得受到了拘束,只是感动。“小野猫,我跟你保证,只要你的心不变,我也不会变,一辈子都最爱你。”  

  她尚未完全理解他的话,却觉得安心。“我最喜欢你了,晑哥哥。”  

  “我也是。”他抱紧她,这副小小的身躯正在成长,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呢?他真心期待着。  

  叩叩叩!大门那边忽尔传来一阵敲门声。  

  然后,房门被推了开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话别,不过有人来探病了。”  

  杨芷馨探出头来说。  

  “没关系。”君问曷笑着拍拍伍馡的肩。“去吧,小心点。”  

  伍馡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才跳下病床。“下午见,晑哥哥。”说完,她跑到杨芷馨面前,深吸口气,大声喊道:“我们走吧!杨姊姊。”  

  杨芷馨下巴掉了下来,她喊她什么?杨姊姊?小家伙居然懂礼貌了,真是见鬼啦!  

  ☆★☆  

  钟勤带着一脸的忧虑走进病房。  

  君问高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成这样。”  

  “我不是告诉你了,这个月T大先生要举行选拔会,可你看看你……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居然重伤住院,你故意的是不是?”  

  “谁会故意去弄断一条腿?真的是意外啦!”君问曷笑着安抚好友。  

  “你还好意思笑?现在怎么办?选举又没办法改期,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你就帮我取消资格嘛!”反正他也没想过要当什么T大先生,乱无聊一把的。  

  “你别说得这么简单,T大先生是项崇高的荣誉,轻忽不得。”  

  君问晑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这钟勤什么都好,斯文、聪颖、重义气,唯独太固执、不懂得转弯。  

  “有你在就够啦!又何必非我不可。”他扮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以博同情。“况且选举前夕弄断腿住院,我也很惨耶!尤其又快考试了,听学长说,咱们这位杨教授向以当人为乐,我住院这段时间无法去上课,我真担心这次的考试会被当。”  

  钟勤又瞪了他一会儿,才没辙地叹口气。“早叫你搬家,公寓也帮你找好了,你偏不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地震乃是天灾,人力无法控制啦!”而且钟勤找的公寓是他家的,特地为了好友打折,君问晑无劳无功,哪好意思接受?  

  “你这家伙真是……”唉!被他打败了,钟勤无奈地打开背包。“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至于杨教授的课,我帮你抄了笔记,你看一下,有问题再问我。”  

  “我就知道你够朋友。”君问晑如获至宝地捧着笔记猛K。他可是靠奖学金和打工费过活的,万一被当,生活会立刻陷入困境。  

  趁他专心看笔记的空档,钟勤起身,绕着这小小的病房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回他的伤腿上。“听说你的脚是被倒下来的壁柜压伤的?”  

  “是啊!”君问晑目光不离笔记,随口应道。  

  “好好的,壁柜怎么会倒下来?”  

  “东西用久了总是会坏嘛!又遇到昨天的地震,就倒喽!”  

  “是固定的螺丝腐蚀了吗?”  

  “不晓得耶!”他发现了几处疑问,便提出来与钟勤商讨。“哈啰,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看一下。”钟勤坐到他身边,望了笔记一会儿,开始一五一十地为他解答问题。  

  时间就在他俩的讨论声中安静地过去。  

  “吃饭了。”直到护士小姐推着餐车过来发送餐盒,君问晑才猛然发觉,窗外夕阳已落。  

  “天哪,这么晚了。”钟勤随手收拾好东西。“我该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谢啦!路上小心,明天见。”君问晑对他摆手道再见。  

  钟勤走到门口,手还没搭到门把,病房门已经被推了开来,多亏他反应够快,否则鼻子都给撞扁。  

  他捣着被吓慌的心脏,正想叫来人小心点——  

  “你怎么在这里?出去,不准你接近晑哥哥。”一道尖声质问已抢先轰了过来。  

  钟勤不觉一怔。  

  “不可以没礼貌喔,小野猫。”幸好君问曷的叮嘱及时杀到,否则难保伍馡不动嘴后,不会再动手赶人。“钟勤是我的朋友,特地来探病的,你应该叫他钟大哥,怎么可以赶他出去?”  

  伍诽瞪着眼、一声不吭。其它人接近君问晑馡还好,唯独钟勤不行,他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威胁感,就像昔日面对母亲的暴力时一样;她讨厌他,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  

  可面对她的挑舋,钟勤优雅的举止仍不曾有半分的失态;他不在乎地耸肩笑道:“没关系啦!小妹妹怕生嘛,那我走了,再见。”  

  “不好意思。”君问晑代伍馡道歉。  

  待钟勤一离去,伍馡立刻关上门,还落了锁。“讨厌鬼,别再来了。”她对着门扉大做鬼脸。  

  “伍馡。”君问晑沉下声唤道。  

  伍诽背脊一僵,君问晑很疼她,平常老是亲昵地喊她“小诽”或“小野猫”但这不表示他会宠坏她,每当他觉得她做错事,要求她改进,而她置若罔闻时,他就会连名带姓叫她。这时,他的表情总是很可怕,好象被她气坏了,再也不想理她似的。  

  “晑哥哥。”她垂头丧气地踱到他面前。  

  “你为何要那样对待钟勤?”  

  “他很讨厌。”  

  “但他是我的朋友,年纪又比你大,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没礼貌啊!”  

  “可是他很不好,昌哥哥,你别跟他好嘛!”她拉着他的手求道。  

  “小野猫,我不要求你成为一个长袖善舞的圆滑人物,可你要记得一件事,世上并非只有我们两个人,要在这社会上讨生活,就非得试着与其它人相处不可。”这会儿,反变成是他要求她了。“你可以答应我努力看看吗?”  

  他说的她都懂,但有时候就是讨厌嘛!面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谁能和睦去相处?  

  看到她倔强的小脸,他就晓得她做不到。“唉,要不这样,对方若是你觉得还好的,就跟人家好一点,否则你可以离开,但别失礼。”  

  她又考虑了好久,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我不打他们就是了。”  

  糟糕!他脸一白,想不到伍馡爱恨如此分明,那她现在去上学,呃……她会不会在学校造乱啊?天哪,头好痛,他几乎可以预想到老师、家长来向他抗议的情景了。  

  ☆★☆  

  要说这世上有谁是最了解伍馡的,非君问晑莫属。  

  打一个月前他受伤住院,发现她激烈的脾性似火一般时,便猜到她迟早会烧出一堆麻烦。  

  之后,她每天的家庭联络簿都变成了告状大会,老师说伍馡不合群,从不参加班级活动,同学怕她怕得要死,因为她的拳头和手段是全校最厉害的,训导主任要捉她,她比猫还灵活,累得老主任险些心脏病发,一命呜呼见佛祖去。  

  唉唉唉!再这样下去,他真怕她会被勒令退学。  

  该怎么办呢?能训能教的他馡做了!也开始送她去学钢琴,冀望借助音乐陶冶她的烈性子。  

  只可惜她倔强无人能比。至今,除了上门告状的受害者与日俱增外,他未见到任何改善。  

  “小馡?”他不再喊她小野猫,疑心她的粗野是他成天乱喊她的绰号而造成的。杨芷馨笑他变成了蠢父母,殊不知养儿方知父母心,他虽未生儿育女,但照顾一个伍馡已够让他了解为人父母的辛苦。  

  比如今天,他逃课来到圣保罗学园,不为别的,只是老师打电话通知他,伍馡又闯祸了。“对不起,老师,我是君问晑,伍馡的监护人,她还好吧?”  

  美女老师乍见君问晑,两只眼睛都睁大了。“君先生好年轻。”  

  “呃?”今日他们要谈的不是伍馡吗?与他的年纪何干?“多谢,不知小馡她现在……”  

  美女老师非常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难怪伍馡这么以你为荣。”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轻咳一声。“小馡是个很好的孩子。”  

  “是啊!今天作文课要写‘我最尊敬的人物’,伍馡就写你,她把你写得非常厉害,比超人还伟大,有个小朋友不信,她就把对方的门牙给打断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笑容。  

  君问晑却整个背脊都凉了。“那孩子伤得很重吗?”因为美女老师把他带到保健室门口。  

  “算还好吧!已经请他的家长来带了。”  

  “是吗?”他松了一  口气。“请容我向他们致声歉。”说着,他就打算推门而入。  

  “可以啊!不过他们在办公室,不在保健室喔!”  

  呃!这地方不是她带他来的吗?“那我们来这里是要?”  

  “伍馡在这里嘛!”  

  “什么?”他差点跳了起来。“小馡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馡没有事。”美女老师对他摇摇手指。“她只是月经来了,这大概是她的初潮  ,所以她很害怕,吓昏过去了。”  

  月经——瞬间,君问晑脑袋一片空白。  

  “我发现她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缺乏,她连卫生棉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希望回家后,家长能仔细教导。另外,校医说,以伍馡的年纪,这时才初潮算是有些晚了,她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应该多补补。”她边说,边走进保健室,自里头的铁柜中取出一包已开封的卫生棉递给君问晑。“这一包你们先拿回去用。”  

  他拿着那包卫生棉,想象由他来教育伍馡生理常识的情况,一张俊脸突然变得好白、好白,比天上的云还白。  

  这时,一记尖锐的叫声像平地一声雷乍然响起。  

  “伍诽的家长是哪一个?我要跟他说话,看看他是怎么教小孩子的,居然把我的宝贝打成这样?”随之出现的是位贵气逼人的富家夫人。  

  君问晑看着对方从红艳艳的嘴唇中吐出一连串恶毒诅咒,呆滞的脑子这才慢慢开始运转。“对不起,我是君问晑,伍诽的家人。”  

  夫人看见他,福泰的脸霎时红了,但可惜她粉擦太厚,看不大出来。“呃,君先生很年轻。”  

  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以他的年龄当开场白?君问晑眉心微耸。“哪里。”  

  “妈,你不是要帮我骂他们?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快骂啦!”一名胖胖的小男孩从夫人的身后冒出来,怒吼兼跳脚地说。“伍馡那个三八婆,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下次她再敢打我,我就叫我爸爸找人砍死她。”  

  君问晑瞧着胖男孩,天哪,那体型是伍馡的两倍大,而她居然打嬴了,要不要奖赏她?头好痛!而且听这男孩说话的口吻,教养是极差的,如果他当着伍馡的面骂那些话,也难怪伍馡要动手。  

  “小朋友,伍馡打人是她不对,我替她道歉,请你原谅她。但她绝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她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宝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好认真,一股无形的魄力流露而出。  

  胖男孩不禁哆嗦了下,又飞也似的躲到母亲背后。“她笨得要死,明明十六岁了,却连ABC馡不会念,她是个大白痴。”  

  “那是因为她还没学,一旦她学了,她很快会比任何人都厉害。她的智能与学习力是一流的。”  这会儿,君问晑的声音沉了下来,伍馡从没告诉他,她以十六岁之龄!请到小学就读,得到多少的白眼相待。假设有胖男孩想法的并不止一人,伍馡的求学生涯必定辛苦万分,他不觉心痛了起来。  

  “既然她馡十六岁了,干么不去上国中,要来念小学,欺负比她小的孩子,这不是很丢脸。”见儿子斗输了,夫人的母性终于被激起,与儿子并肩讨伐伍馡的罪行。  

  君问高只能以一对二地挺胸面对敌方挑战。  

  这方战火正兴,谁也没空理会保健室里那国初潮到来而晕倒的伍馡。  

  早在君问晑和老师说话时,她就听见他的声音,醒过来了,本想立刻跑出去找他,但那劳什子鬼月经让她肚子痛得连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才半走半爬来到门口,却见混蛋小子和他妈杀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争执,他们两人骂君问晑一个,他虽是有理的一方,却因为先动手的人是她,不得不弯腰道歉。  

  她瞧得心痛死了。她又没错,他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开口骂人的不对,别道歉嘛!不要把腰弯得这么低,就算有人做错,也绝非君问晑,他什么坏事也没做啊,呜呜呜……  

  后来幸好有老师帮忙说好话,那对混蛋母子才稍微收敛了点,只是老师的言行也好奇怪,总有意无意去触碰君问晑的身子。  

  伍馡越看越火,尤其到最后,连混蛋小子的妈都对君问晑动手动脚起来,她简直要气炸了,恨不能拿起墙边的扫帚跑出去,把所有亲近君问晑的人给赶跑。  

  “呜呜呜……讨厌,走开,晑哥哥是我的,不准你们碰,讨厌……”她瘫在地上,气得哭了起来。  

  ☆★☆  

  当杨芷馨接到消息,伍馡被送医急救时,她吓得脸都白了。  

  可当她赶到医院,发现伍馡是因经痛,而君问晑又没有处理经验,才直接送她入院时;她差点一拳揍上他鼻梁。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有没有……哇!”不给她骂完的机会,伍馡像颗小炮弹忽地冲入她怀里。  

  “杨姊姊……”她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杨芷馨霎时呆了。  

  “你们谈谈吧!”君问晑尴尬地退出病房,心头有一点落寞。不管他多喜欢伍馡,他们终究有男女之别,很多事情,尤其在面对女性私事时,他总有股使不上劲的感觉。“我还是不够成熟,唉!”凭着一腔热血带走伍馡,他没考虑那么多,现今才领悟,不知来不来得及?  

  病房里,伍馡正泪涟涟地向杨芷馨诉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我该怎么办,杨姊姊,跟晑哥哥比起来,我是那么样地差劲,我老是伤害他,他现在虽然还喜欢我,但将来呢?万一他耐性用尽,他会讨厌我的。”  

  杨芷馨拍拍她抖颤不停的背。“君问晑是那般轻浮的人吗?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才不是!”伍兽用力摇头。“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不就得了。他不会讨厌你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他都不是容易变心的人。”  

  “可是我不想一天到晚连累他啊!我想帮助高哥哥,我想保护他。”  

  杨芷馨有一瞬间的鼻酸。伍馡越来越会想,相对地,她也会越辛苦。小女孩真是长大了,希望她选择与君问晑携手并肩的人生真可以顺顺利利。  

  “既然如此,你就加油吧!咬紧牙根努力赶上他。”  

  “那要追多久?万一这段期间,晑哥哥又喜欢上其它人呢?”打开眼界后,伍馡才发现君问高是个多么出色的男人,像今天他去学校,他们导师不就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太好,而她尚有许多缺点,她真怕哪一天他会被其它人抢走。  

  “不会的。”君问晑对伍馡死心塌地得很,岂会如此轻易变心?  

  “就算晑哥哥不喜欢她们,也会有人喜欢他啊!我讨厌她们缠着我的晑哥哥。”  

  啧啧啧!想不到伍馡独占欲如此强。杨芷馨真是服了她。“那你就抢先一步将君问晑订下来啊!”  

  “怎么订?”  

  “这个……”她脑子一转,一个邪念窜上心头。“你知道吗?成熟男女都是以亲吻做为爱的誓言,你就吻他吧!”  

  “吻晑哥哥?”这样就可以订下君问晑,让他一生只喜欢她一人吗?伍馡思考着。  

  “怎么样?做不做?”  

  忆起班导,还有那混蛋小子的妈看君问晑那种着迷的眼光,伍馡心底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当然做,不过要怎么做?”  

  杨芷馨想了下。“这样吧!我去叫君问晑,你在这里等着,他一进来,你就扑上去吻他的嘴。总之这种事是先抢先赢。”  

  “我知道。”她爬下床铺,做好准备。  

  杨芷馨出去唤君问晑进来。“嗨,小诽要跟你说话。”  

  “喔!”君问晑提着一瓶牛奶走过来。“麻烦你了。”  

  “哪里。”杨芷馨对他摆摆手。“那你们慢慢谈吧!我先走了,拜拜!”她还好心地替他们关上病房门。  

  君问晑还来不及向杨芷馨道谢,一道纤弱的身影突然当面扑了过来。  

  他愣了下,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双唇已被侵占,很用力、很用力地吮吻。  

  他瞪大眼,恰好与伍馡野性的眸光对了个正着,那里头正写满对他的执着。  

  一会儿后,她终于离开他的唇,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头说:“晑哥哥,你已经被我订下来了,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再也不许看其它女人了。”  

  他呆了。今天是他十九岁生日,他被一个女孩……她今天来潮了,算是个女人了,夺去初吻、兼之订下未来的人生,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笔胡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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