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乘机又拈了片夹肉土司塞进口中,美丽小脸上尽是满足。「好吃好吃。」
桦洁在圆面包上挤墨西哥酱,完全对她没法子。「吃吧!我懒得提醒你刚刚吃掉多少东西了。」
「明天早上再去中兴大学晨跑消耗脂肪就好啦。」明明耸耸肩,三两下吞掉了土司,动手帮忙在面包上涂蛋液,好让出炉时呈现金黄诱人的色泽。
「说真的,你和关靖最近好到什麽程度了?如胶似漆?还是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明明挤眉弄眼,希望获得第一手资料。
「就是……差不多嘛!」桦洁羞得脸都红了。
「差不多爱得死去活来?哦!了解。」
桦洁丢给她一记卫生眼。
「别怕人知道,多少教几招御夫术吧!」明明调侃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关靖对她百依百顺、体贴极了。
「没有人比得上你的鬼灵精,何必请教我?」桦洁一副别骗人的表情。「方大姑娘一向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刚好是我的一失。」她又开始在胡吹乱盖,说起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得了,凭你这道行早就驯服温洛,让他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哪还需要教?你该不会想压死那可怜的男人吧?」
桦洁又不是脸上没长眼睛,一看就知人中龙凤的温洛总是被明明的一颦一笑所牵动,疼她疼得恨不得将她捧在手掌心,明明一句想吃彰化肉圆,他老兄就真的开跑车冲到彰化买回来「进贡」,体贴得教她看了都有些眼红。
话说回来,关靖也是一样,和温洛如出一辙,所以这两位同是天涯追妻人有鉴於遭遇相同、气味相投,早就好得如亲兄弟般,只差没斩鸡头、烧黄纸拈香结拜。
「谁教他宠坏了我,让我爬上他的头顶……」明明又乱改歌词了,赵咏华若知道不晓得会不会跳脚?
「他真是该了你。」桦洁算是服了她了。
「YeS !」心中的迟疑和原则早就被温洛爱的表现所融化,现在的她除了一贯的自信,更显出自在的飞扬心情。
桦洁微笑,心底也很为她高兴,顺手收好用具准备午餐。
「好丰富。」明明垂涎三尺,剪刀手早已忍不住再度出击。
桦洁懒得说她像小孩子了,她细心的将蟹黄蛋和空心菜、柠檬鸡片、竹笋肉丝一一装人便当盒中。
「送饭哪?」明明总算稍微有点样子,拿了双竹筷子挟。
「最近事务所很忙,关靖没时间出去吃饭,我又不放心让他吃外面的便当,所以自己送饭过去。」再盛盒香菇鸡汤,她细心的放人夹层中。
「爱心便当,好幸福。」明明完全没想到温洛从未享受过这种爱心,丝毫不知道检讨。
「温洛呢?」
「这几天他说要处理一些事,没空经常来看我。」
明明有点想不通,他不是来观光度假,哪来的事情让他处理?却没想到温洛其实正计画著怎麽把她「拐」回赛尼亚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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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洁一停好机车,和管理员打声招呼就上楼去了。
这是一楝现代化的商业大楼,内部宽敞明亮,管理得相当好,令她十分有好感,跑得也更勤了。
清新明朗是关氏法律事务所的特色,偌大的办公室在午餐时间空无一人,她熟悉的推开负责人办公室的门,发现里头不止关靖一人,还多了眼神不善的魏晓菀,桌上摊开两个便当,两人显然正在吃午餐。
「桦洁,你来了?」关靖绽开笑,柔和了严肃的面孔。
她虚应一声,心里却有一丝醋意,这些天都是她陪著他用这爱心便当,今日晓菀在这儿,那自已留在这岂不多余?
「刚刚晓菀见我没有出去吃饭,所以帮我带了便当。」关靖解释,他怕桦洁误会心生不快。
「没关系,那就吃点菜吧。」她端出一道道菜肴。「魏小姐一起用呀!」
晓菀怎麽吃得下?眼见她的目标被夺走,早就恨得牙痒痒的,再看关靖深情的凝视著这女子,心里一把火都快烧起来了。
但是她绝不能失态,表现完美的一面给他看才是要紧。思及此,她勉强笑道:「好香,谢谢。」
「一起吃,你赶著送来,自己都还没吃饭吧?小傻瓜,以後不能这样糟蹋自己身体。」关靖疼惜的口气令桦洁好生贴心。
此刻三人一同用餐,气氛显得有些奇特。
晓菀故意要将桦洁排拒在外,因此边吃边讨论适才的案例,而关靖未能察觉她的用意,於是也专注的研究谘商。
桦洁果然很无聊,不好打断他们谈公事,自己又插不上嘴,毕竟那都是专业知识。她虽然爱看《络城法网》,可是电视影集和现实生活终究不同,她不想勉强插花,於是除了不断挟菜给他,也就只能理首饭碗中。
但是话又说回来,桦洁见关靖款论公事时脸上散发的那抹光彩,真是教她心动不已。
直到吃完收拾好餐具要道再见时,关靖依依不舍的神情仍令她窝心。除了魏晓菀之外,所有的人都含笑看他们难舍的话别。
一回到店里,听见明明在大呼小叫,她心想发生了什麽事?
只见明明跳著脚,怒不可遏的叫道:「你哪位呀?关你屁事!」
对面的外国女郎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中文,以骄纵又无理的口气道:「你管不著。」
「什麽事?」桦洁放好东西,皱眉问。
「不知从哪里跑来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番邦就是番邦,说起中文来依旧‘番’。」明明喘气,想是生气得很。
若不是气氛火爆,桦洁还险些被她的话逗笑。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妄想高攀他,赛尼亚各的王子妃宝座是我的。」那外国女郎高傲的一抬头,端著架子走出去。
「哪一间疗养院偷跑出来的?什麽高攀、王子妃的,这人脑筋八成坏得很严重。」
明明强忍著比出不雅手势的冲动。
「赛尼亚各?不就是欧洲一个王国吗?面积比台湾大十倍,经济金融位居全球前三名,是个富强的已开发国家。莫非她是赛尼亚各人?」桦洁虽号称「厨房奶妈」,但对 时事的了解还多过明明。 明明对那些一向智障,什麽国什麽族都记不起来,更别提经济、发展、金融等等。她的兴趣只在於书画方面,注意力只流连在吃美食的时候,但赛尼亚各这名字似乎好熟是谁曾经提过?她回想。
温洛!他是赛尼亚各人。难道他就是那女子口中的王子?
不可能!明明否决这个大胆的想法。老天绝对不会这样吓她,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出色的容貌和气势後,千万别再蹦出什麽吓人的头衔。
「老板娘,我租到最新的侦探小说了!」
「真的?」她的烦恼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 「苏小姐,请等等。」
魏晓菀追下楼来,喊住送完饭的桦洁。
「我?」讶异的桦洁张口结舌。
「我希望能和你谈谈。」晓菀拿出上法庭的冷静。
桦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只有关靖,否则她难不成会找自已讨论面包烤几分钟最好吃?
「好。」谁怕谁啊!她只是温柔并不是白痴。
於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附近一家咖啡店。
「有什麽事?」桦洁好奇地问,想听听看她会如何开口。
「你很爱关先生吗?」晓菀的口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有必要让你知道吗?桦洁不是感受不出那些天她的不友善,但基於礼貌还是回答了。「无庸置疑。」
「你自信能在事业上帮助关先生,为他分忧吗?」
喝!摆明了上法庭质询的架势嘛。桦洁暗忖著。
「我想这和我爱他扯不上关系吧?」她可不是好吃果子,一记球再弹问回去。她向来不愿欺负人,也不肯让人欺负。
「关先生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共同冲刺的夥伴,这样子的妻子才是最适合他。」晓菀提醒她。
「例如?」桦洁仍不动声色。
「我自从进事务所後就一直爱著他。」晓菀话锋一转,大胆表明。
桦洁并不惊讶,但却也不好接话,只能喝口卡布基诺,微笑地听著。 「我们是事业上共同扶持的好夥伴,私底下亦是不错的朋友。」晓菀把话全挑明了说,并等著她领悟知难而退。
「他爱你吗?」
「呃……」晓菀神色一变。
「你说得不错,你们在公事上的确相当契合,可是事务所的每位律师都是一样吧?」她看得出来他们合作的冲劲。
晓菀无法否认。
「妻子也可以是在他身後默默支持善他,在他倦累时静静抚平他的疲乏,而且一个爱他、他也挚爱的妻子才是共同携手走过一生的好伴侣。我不知道旁人的定义为何,但是关靖和我有相同的信念。」她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 晓菀竟无言以对,平常的犀利完全被惊愕取代。她没想到她会估计错误,苏桦洁并不是一般柔顺的女子。
「没事了吗?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桦洁迈著快乐的脚步离开,留下怔愣的晓菀。
「也许我该考虑去考个律师执照,嗯!质询得有模有样。」她轻快的发动机车,心情是飞扬的。
········································
明明哭得唏哩哗啦,一盒面纸都不够用,正在拆第二盒。
「你怎麽了?」桦洁梳著刚吹乾的头发,窝进沙发。 「那个……阿朱和乔峰好可怜、好凄美……」明明小手一指电视机。
「你又去租港剧回来自虐?每次看到这集就泪流成河,却偏偏老喜欢看。」很难想像开朗的明明一看到悲剧故事就哭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那种感觉很美啊!」她边说边抹著泪水,小鼻子红通通的,甚是惹人爱怜。
「我倒情愿你再捧著福尔摩斯,神秘兮兮的追寻线索,起码不会哭倒万里长城。」她取笑道。
「是谁看小说看得整夜垂泪到天明?连美人鱼童话书都可以使你泪腺发达,还敢笑我?」明明调侃回去。
桦洁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好一阵子才道:「这表示咱们俩都是性情中人,不错不错。」 「真是……啊!你看,乔峰好伤心。」明明注意力又转回萤光幕上,照样哭得沸泪满衣裳。
桦洁也由著她,起身泡了杯牛奶。
电话突然响起。
「喂,请问哪一位?」桦洁慢慢露出笑容,「你稍等一下。」
「谁?」片子刚好合一段落,明明耳目暂时回复清晰。
「温洛。」桦洁将话筒递给她,还暧昧的抛来一抹笑。
「色女,脑子又在想什麽?」明明回以一记卫生眼,一手接过电话。「喂?」
「明明,还没睡呀?」低沉的声音透著磁性,温洛真该去主持深夜广播节目,保证迷得人七荤八素。明明如是想。 「你在干嘛?」她不自觉的慵懒娇弱,口气甜甜地问他。
「刚忙完一些商业企划案。抱歉,这些天冷落你了。」他的语气柔若春风拂过,明明尽管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被熏得暖烘烘,全然忘我……
她蜷著身子窝人舒适的沙发里,絮絮叨叨的倾诉心情。
夜,因为情人间的喃话而燃烧得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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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照常和温洛通完电话,可是明明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喜悦甜蜜,却多了一丝怔忡。
桦洁见她蹙著眉,体贴的探问:「明明,心情不好?」 「很复杂……」明明回以一笑,咬著唇道:「或许是我感情愈投入,总是希望能够更确定这份爱。」
「你不确定他的心?」温洛对明明的百般呵护、怜惜宠爱,她不可能感受不出吧!桦洁怀疑地问。
「我明了他的真心,也了解自已对他的爱意,只是……我从未由他口中听到过一句‘我爱你’。」
「也许时机未到,他尚说不出口吧。男人不像女人,他们总是羞於承认一些比较柔性的事物,爱也一样。但是,谨言慎行的爱话终有一天会全盘流泄,我也正在等关靖何时抛开东方男人的矜持,虽然目前我非常满足这份静静流露、尽在不言中的情意。」 「温洛有别於一般外国男子的轻浮躁动,不会成天将甜心、亲爱的、爱你等客套却缺乏诚挚的话挂在嘴边,这使我相信、依靠他的真,所以奋不顾身的投人感情。」明明停顿一下,继续道:「再等等吧!或许真如你所说,时机未到。我希望时机到来时,真爱的承诺将是隽永一生。」
「陷入情网的人都特别极端,不是清晰就是盲目,我倒是很庆幸我们都相当理智。」
「只是……」明明乏力的一躺,「有时觉得好烦,情绪缠绕得连自己都无法保持超然思想,总觉和一般人没两样。」
桦洁也有同感,她们两个皆是生平不识情滋味的小女子,在初拥抱爱情时,难免思绪纷乱,只有用一向飒朗的个性平抚这股冲击,但仍会有一两滴轻愁穿过心头,在满腔甜甜的爱意中添加了些酸涩…… 「跟著感觉走吧!」事实上她只想交给关靖去操心,她只要相信相依、对等付出爱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明明宛若肚子鼓鼓的青蛙,一古脑地蹲坐下来,眼眸满是觉醒的喜悦。
「哦?」情绪转得太快了吧?恋爱中人都有那麽一点点神经质。桦洁感到不可思议。
「你也一样呀!难道你没注意到我们似乎都爱得很甜蜜,不苦别人的苦涩波折?」
「的确,我们是走得平顺明朗。」
「会不会……苦涩尚未到来?就在付出感情之後……」明明先是一忧,而後豪爽的一拍案,「管他的,真来了再烦还来得及,若为了怕苦就这样缩首畏尾的担心受怕,啥事都不敢做,那岂不是枉来这一遭?苦也罢,痛也罢,总是人生滋味,尝了再说。」
「好气魄!」桦洁佩服得无以复加,心有戚戚焉。
「或许终有一天会有流泪的时刻,但我已受过,一切都值得了。」明明心思清明地续这,「更何况我们的未来仍相当美好,比旁人苦恋、黯然神伤好多了。」
「好一番透彻的领悟,真没想到明明这般大智慧。」 「桦洁禅师过誉了。」明明骞地脸红,回以龇牙咧嘴的鬼脸。老实说,她还不习惯有人如此赞美她,一向都是她逗得人面红耳赤、哭笑不得,今日怎可反过来呢?她贼贼笑了,「听说有个东方男人尚未说出我爱你,那请问东方男人的初吻献出来了吗?」
「你呢?」桦洁一张脸红遍通的,还是打回一记顺风球。
「顾左右而言他,看我十指鹰爪功的厉害。」
才感性没多久,又开始上映武场——东方明明V·S独孤桦洁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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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情理法过招後,法官决定将静静的监护权判给涵鹃,於是在卢文光的怒声叫骂及涵鹃的喜泣声中,静静终於回到母亲身旁,得以在母亲呵护的羽翼下成长。 明明和桦洁跟著在法庭上又叫又笑,并随著大夥走出地方法院。
「喂!你的关靖可真是英明俊朗,那一番犀利见血的质询当场倾倒所有人,我只能说他真是个天生的法律捍卫天神,那股散发的气势好慑人。」明明一脸崇拜,「他的刚正配你的柔婉正好!」
「怎麽又扯上我?」棒洁虽然也有同感,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她,「该不会你爱屋及鸟的也崇拜起我了吧?」
「吗!」明明夸张的表情十足搞笑。 关靖一身俊拔的黑西装,潇洒的含笑行来,搂住了桦洁,柔声问道:「在谈什麽?」眼中的爱意闪耀熠熠。
「偶像,签名签名。」明明打趣道。
「别消遣我,温洛没跟你来?」关靖对她的活泼搞怪早已习惯。
「没有,不过晚上我们约了吃饭。」明明看一眼前方紧拥著女儿不放的涵鹃,「不如大夥一起去,当作庆功宴如何?」
「好,庆视涵鹃和静静母女重逢。」
「谢谢你们……」不知何时,涵鹃偕静静立在一旁,合著满脸喜悦的泪水。「谢谢关律师的帮忙,我真不知道请如何报答你们才好。」
「不用客气。」三人倒是极有默契,异口同声道。 ······································
「波菲丽?你怎麽会在这儿?」温洛先是一讶,而後沉静问道。
「我来找你。」波菲丽娇滴滴道,风情万种的一拂黄金般灿烂的秀发。
温洛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有事吗?」
波菲丽贪婪的感受他摄人的魅力,凝视他深绿的眼眸,「我想你。」火辣辣表达出爱意。
「你该清楚我对你没有感觉,察理克没劝你吗?」他丝毫不想和这个骄纵的公主有任何牵连。
「我爱你就够了,而终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波菲丽难得拉下脸,和悦低语著。 「浪费时间。」温洛头一撇,看也不看她。若她不是察理克的妹妹,他才懒得理她。
「那麽你陪我在台湾玩几天好不好?」
温洛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打什麽主意,但谅她在他面前也玩不出花样,魔神温洛可不是浪得虚名。「好吧。」她若肯单纯的只做他的妹妹,他会很高兴的,可惜……
「谢谢你。」她飞快的亲吻他的面颊,笑吟吟道。
明明走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不似一般女子的伤心哭闹,她按下酸意轻讽,「温洛先生艳福不浅哪!」
「明明!」温洛惊喜的叫道,随即尴尬的急急解释,「你别误会……」 波菲丽眼中燃著妒火,拚命的怒瞪她。该死!她不是警告过她了吗?为何她还如此大胆来找温洛?
「啊哈!番邦来的,你也在这儿。」明明奇道,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
她紧张的一把拽住还忙著解释的温洛,紧张兮兮的示意他低下头听她说话。
「什麽事?」他蓦地住口,好奇道。
「我说这个女人好像是从疗善院偷跑出来的,你小心别被她骗了,搞不好地是属於暴力型的严重病患。」明明压低声音警告他,怕他中了仙人跳。
「疗养院?严重病患?」她在说什麽?温洛睁大眼问。 「别叫那麽大声,引起她的注意就不好了。」她一脸神秘兮兮的,偷偷望向波菲丽。
「她是精神病患?」温洛总算明白地指的是波菲丽。
「就是啊!那天她跑到店里大吼大叫,叫我绝不能高攀赛尼亚各王子。谁是那个见鬼的王子?真是秀逗了,我根本不认识。可惜她长得很美,只是有点泼辣,真没想到疯得好严重。」明明摇摇头,小声告诉他。
「哦?」温洛脸色一沉,肃杀的气势渐发。
波菲丽竟然跑到香麦坊大吵大闹,还警告明明不能高攀他?温洛碧眼发出一抹怒色。
「喂!你也是赛尼亚各人,你知道那个见鬼的王子是谁吗?」小脸蛋好奇的瞅著他,明眸中满是问号。 一触及她的眼神,温洛的脸和心就柔了,只是暗自苦笑,该如何向她表白自己就是那个‘见鬼’的王子?
「你不知道啊?」明明误解他的沉默不语,自顾自的接这:「你不是普通的逊哦!一问三不知,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明明……」他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个女人怎敢如此放肆?居然对一个王子这样说话?
波菲丽怒气冲冲地冲向前,一劈头就大喝:「你好大的胆子,说我是神经病,我是堂堂普克特公主!」
「公主?」明明微愕,她看向一脸了然的温洛,这才醒悟。「你……他……你是公主?而你认识她?」 「当然,赛尼亚各和普克特一向友好,他当然认识我。」波菲丽轻视不屑的哼道,「你呢?不过是一介平民。」
温洛才欲出声喝阻,明明已挺身而出,丝毫不相让地反驳,「怪了,你是公主又如何?这是中华民国的土地眺!当家的是我们总统,你一个小小公主扬什麽声?」
波菲丽几时曾如此被抢白反讽?瞬时气得眼睛都冒火了。「你敢冒犯我?」
「怕你呀?」明明大马金刀一站,气势摄人。
温洛又是敬佩又是心折的愣愣盯著她——这样的女子的确和他的气势足以匹敌。尤其她不畏强权的勇气令他好生感动,散发出来的光彩照亮她全身,使她像一名正气凛然的小天使,正抖动她光芒灿烂的翅膀。她并不是虚荣懦弱的女孩,这点十足肯定。 波菲丽气极了,不顾形象就要向前扑抓过去——
「够了!」温洛铁硬的声音冷冷传来。
这一声震得波菲丽一颤,噤声不再往前。她怕极他那冰肃的容颜。
「你们自个儿去‘沟通’,本姑娘不奉陪了。」
带著一份若有所悟的心情,明明打算打道回府,仔细思索这惊人的发现——温洛是王子?
「明明。」温洛三两步赶上她。
「嗯?」
明明迷惘的神情好可爱,但目前他无心品味,急急叮咛,「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去找你,不可以胡思乱想,知道吗?」 绿眸中的诚挚之色撼动她,明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回去小心。」他柔声嘱咐。
「拜拜。」她跳上摩托车疾驰而去,丢下一句甜甜的道别。
温洛回过头,所有的温柔和深情迅即隐没,冷冷地盯著在他眼光下颤抖的波菲丽。
「你欠我一个解释。」
面色苍白的波菲丽乾乾的吞口唾液,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温洛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