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你不喜欢看这个,可以看其它节目。"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低声对他说 。"不过这里没有装第四台,所以这个时间也只有连续剧可以看。"
"啊,这个挺好看的。"长冈皇子回了她一句,声音冷冷的。
真的好看吗?从他的表情可看不出一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薛紫儿看了看萤光幕上的 土地公与土地婆,很难相信他这个一直住在外国的半个台湾人会欣赏这种乡土剧。
她还以为他喜欢的应该是日本古装剧,毕竟他的形象和剧中那些身上插着三、四把 刀的武士非常相符。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喜欢上土地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专心看他的电视,她也就 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可恶!"长冈皇子突然拍桌子吼道,薛紫儿吓得几乎跌下椅子。
啊!又开始发飙了,不是看土地公看得正高兴吗?
"怎……怎么了?"她颤声问,努力将恐惧尽量隐藏起来。
"那家伙究竟是来还是不来?"长冈皇子说得咬牙切齿,薛紫儿开始冷汗。
"谁啊?"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
"宋纬濂,我的好朋友,昨天你还吃过他煮的稀饭。"
"咦?"薛紫儿大为惊讶。"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在发烧,睡得不省人事。"
"你应该叫醒我的。"她低声抱怨。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你见了陌生人马上又要昏过去了。"
这话让薛紫儿无法辩驳,只能在心里嘀咕。
这里是她的家耶,这些男人却当这儿是公园似的,爱来就来,还喧宾夺主地要她做 这个做那个,所以说男人最讨厌,只会欺负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眼前的男子,屋外传来了停车及关车门的声音。薛紫儿站起来 ,但长冈皇子已抢先一步过去开了门。
瞧!根本就是把她这"屋主"当隐形人,而她这么彻底被忽视,却连话都不敢多说 一句,真是有钩委屈了。
"怎么这么晚,想饿死我啊?"长冈皇子一拉开门就说,嗓门不是普通的大。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事故,车塞得很严重。"宋纬濂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 手上则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哪,你吩咐的东西我全买来了,包括感冒药、你的 换洗衣物和做咖哩饭的材料。"
长冈皇子闪身让他进来,宋纬濂却在脱鞋时迟疑了下。
"她--薛小姐呢?我进屋去真的没关系吗?"他低声问。
"会有什么关系?"长冈皇子不耐地间。
"她讨厌,不,是痛恨,她痛恨男人不是吗?你硬要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已经是种折 磨,再加上我的话……"
"是谁"折磨"啊?"长冈皇子勾住宋纬濂的脖子将他拉进屋内。"快煮饭去,再 饿下去我的感冒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身为名律师却被指派这种煮饭烧菜的任务,宋纬濂虽然感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 笑了。
"为什么殿下也感冒了呢?被传染了吗?"他因颈部疼痛而皱眉,却仍问道:"咦 ?你该不会是见人家病弱无依,就狠下心来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狠下心"来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开玩笑,开玩笑的呢!"宋纬濂滚笑着说,一转头就看见了贴墙而立的薛紫儿, 她脸色苍白,望着他的一双大眼睛写满警戒与不安。
"啊,你好,薛小姐。"他微笑着打招呼。
"你……你好。"她则是以极小且颤抖不已的声音回答,之后便躲回房里不再露面 。
真的很严重啊,她的男性恐惧症。
宋纬濂想着看了长冈皇子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恼怒和鄙夷,显然是对薛紫儿的逃避 行为非常不悦。
唉!她的惧怕是那么明显,殿下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肯相信吧?
宋纬濂给了长冈皇子纳闷的一瞥,提着手中的米、肉和蔬菜往厨房去。
§§§§§§§§§洗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炒香了洋葱、肉和蔬菜,加了水放在炉 火上熬煮,宋纬濂擦了擦手探出头去,招招手要长冈皇子过来。
长冈皇子见状皱眉。
"做什么?切肉洗菜什么的我可不会。"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走向厨房。
"不是要你帮忙,是有点事要告诉你。"宋纬濂压低了声音。
"有事就说,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要说的是不好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事。"宋纬濂朝薛紫儿房门看了一眼。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让薛紫儿参加你的新戏演出吗?"
"你明知道我到台湾来就是为了这个。"
"和她相处了两天一夜,你还认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现在说合不合适还太早了点。"
"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宋纬濂点点头道:"那么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薛静文的脚伤已经痊愈了,而且下个月仞会参加阿朔在香港举行的服装发表会。 "
"你说那个暴力女吗?"长冈皇子不由得挑起眉喊道,宋纬濂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老喊人家暴力女?"
"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就算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忘不了。"
宋纬濂发出一声长叹。
"暂且拋下你的仇恨意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缤留在这里,殿 下。"
"为什么?"
"薛静文脚上的伤好了,过不久又要出国走秀,我想她会到这儿来看看她妹妹,你 也知道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你和薛紫儿碰头,万一她来了,发现殿下你居然"住"在这 里,后果只怕--"宋纬濂说着直摇头。
"知道了又如何?我可不会纵容她再打我。"长冈皇子不改其高傲口吻。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和薛静文又起争执,那么要薛紫儿参与你的电影演出就难 上加难了,这点你可想过?"
这种事他当然没想过,那暴力女的脚伤什么时候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冈皇子冷哼了声,随即想起了一件事。
"喂!"他斜眼看向宋纬濂。"我也有件事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对暴力女的情况这 么清楚?"
宋纬濂转身搅动锅里的东西。
"称不上清楚,凑巧听阿朔提起罢了。"他说。
"只是这样?"
"啊,我偶尔也会跟她联络,她受了伤,一个人不怎么方便。"
长冈皇子闻言不悦地皱起眉。
"这些事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你一听见她的事就会大发脾气,所以我才不提的。"宋纬濂试了试蔬菜的软硬, 打开咖哩包将咖哩块扔进锅里。
长冈皇子盯着他的背看了半晌,开口道:"你好象挺关心那个暴力女。"
"她是个好女人。"
"你该不会是爱上那女人了吧?"长冈皇子两道浓眉几乎要打结了。"还是不要比 较好,那么差劲的个性你迟早会受不了的。"
"这点的话应该不是问题,我和殿下不也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
高招,居然拐着弯说他个性不佳。不过关于这点长冈皇子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很清 楚其实没几个人能容忍他的高傲任性,即使是像阿朔那样的多年老友,一见了他也总是 以争吵或互泼冷水收场。
"这么说来你是真对她有意思了?"长冈皇子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可要考虑清楚 ,让那女人睡在你身旁会有生命危险的。"
宋纬濂笑着转过身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他说着熄了炉火,又试了次味道。
"嗯,很完美的宋氏咖哩饭,麻烦你拿三个盘子过来好吗?殿下。"
§§§§§§§§§吃过晚饭后长冈皇子就踢走了宋纬濂,然后把躲在房间里用餐 的薛紫儿叫了出来。
纬濂说的没错,他是不能也不该继续待在这里。暴力女随时都会过来探视她妹妹, 而他是绝对不想和她碰面的,也不希望在说服薛紫儿参加他的电影演出而让她们姊妹见 面,妹妹已经这么麻烦了,再加上姊姊的话他的电影岂不是永远拍不成了?
终于,他在吃咖哩饭时想出了解决办法,既可以暂时不让她们姊妹俩见面,他也可 以使出全力劝说薛紫儿参加演出。
"收拾点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他劈头就说,把刚跨出房门的薛紫儿又吓回房 里。
"你给我站出来,立刻!"长冈皇子以不容抗拒的严峻语气喊道。
薛紫儿于是又探出头来,但也仅仅是探出头来而已,脖子以下全看不见,任凭他怎 么说都没有用,她不站出来就是不站出来。
长冈皇子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和她争执,努力压下了怒气对她说:"你想站在那儿听 也行。我们要离开这里,你去收拾东西,带最必须的就够了,其它的可以再买。"
"为什么?"薛紫儿虽害怕却仍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里是我家,我要待在 这里。"
"不过是暂时离开罢了,我们找个舒适点的地方好好讨论一下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啊?"
长冈皇子眯起眼睛。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我个人在和你相处的短暂时间里就有数十次想掐死 你的冲动。"
"你……你说话真是刻薄。"
"而你也太健忘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导演。"
"没错。"长冈皇子咬牙道。"这下子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我是为了什么到这荒山 野岭来找你?"
薛紫儿眨眨眼睛。
"那个--你是当真的吗?拍电影的事。"她问。
"不认真我又何必在这里跟你耗这么久?"
"但我是不可能拍什么电影的,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啊。"
看了看她"高挂"在门边的头颅,长冈皇子也不得不承认根本就行不通,她这样子 别说是女主角了,演颗石头都有问题。
"总之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其余的以后再说。"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薛紫儿摇头。
这小屋是她的堡垒,虽然是租来的,里外都很破旧,但她也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好几 年,几乎和"家"没什么两样。
一走出小屋她就变得戒慎恐惧、战战兢兢,只有回到这里才能心安,这样的她怎么 能离开这里?绝对不行的。
"你不想把病治好吗?"长冈皇子问。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薛紫儿摸摸额头。
"笨蛋,我指的是自闭症和惧男症。"
"那个--真的可以治好吗?"她颇为怀疑。
"有我在的话就可以。"
"咦?"
"你不是要我救你吗?事实上也只有我才能帮你。"这种唬死人不偿命的话长冈皇 子说来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瞧!你不是已经逐渐习惯我在附近了吗?想想你有多久 没有昏倒、多久没有呕吐了?可见我对你有很大的正面影响,只要我继续给你"指导" ,给你"磨练",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是个完全正常的女人了。"
他给过她什么指导、磨练了吗?不过吼过来骂过去而已,这样真的就能治好困扰她 多年的毛病吗?
薛紫儿一脸怀疑,长冈皇子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这是你一生难得的机会,我可 不是随便帮人做心理辅导的。"
"你很懂这种事?"她问。
长冈皇子耸耸肩。
"大学时候修过一些心理学的课程。"
"我姊姊也提过带我去见心理咨询,但是因为我讨厌医师又怕见生人……"
"所以我说只有我才能救你,我们同睡过一张床,已经不算陌生人了不是吗?"
薛紫儿脸红了。
"跟那个应该没有关系吧?"她低喃。
"怎么样?你的决定呢?"
"我当然希望能变成正常的女人,但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呢?"
"要我救你总得有些条件吧?离开这里就是第一个。"
"留在这里就不行吗?"
"不行。"长冈皇子斩钉截铁道。"如何?你跟不跟我走?"
在他的强势逼问下薛紫儿终于点了头,但点了头之后马上就后悔了。
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即使同睡过一张床他们也还是陌生人,她居然随随便便就相信他的话,万一被骗了 呢?她怎么会这么傻?
正当薛紫儿愁眉苦脸懊悔不已时,长冈皇子竟又扔了颗炸弹在她脚下。
"另一个条件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等我成功治好了你的病,你必须参加我这部 电影的演出。"
就这样糊里胡涂的,薛紫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在第二天一早和长冈皇子搭计程 车离开独居了几年的住处。
薛紫儿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搭过出租车,印象中她似乎根本就不曾搭过任何车子 ,她总是徒步,去再远的地方都是慢慢地走,如果是远得无法到达的地方就不去,她觉 得自己绝对无法忍受和其它人共处于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事实证明她果然不行,一上了车就开始呼吸困难,在前座开车的司机带给她巨大的 压迫感。
薛紫儿脸色苍白拚命喘息,眼前先是出现白色的光,按着又慢慢转为一片漆黑,她 听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也感觉身子被剧烈摇晃,然而她无法响应,就这么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竟置身于某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套房中,而且还躺在一张大床上。
薛紫儿掐过自己的脸颊才确信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境,之后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为 房里的摆设赞叹,长冈皇子便已经开骂了。
"才说你有进步你就给我昏倒,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搭个车子有那么可怕吗?"
"对不起。"薛紫儿可怜兮兮道。
"亏我舍弃形象在旁边又摇又喊的,你理都不理我,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对不起。"
"你这么不中用,我的电影要到哪一年才能开拍?"
"所以找才说对不起啊!"
"你以为说几句对不起就行了?"
"那要怎么样?我也不想有事没事就昏倒啊!这里就像皇宫一样,住一个晚上要不 少钱吧?"被痛骂了一顿的薛紫儿忽然就开始赞叹这套房的富丽堂皇,长冈皇子不由得 更为火大。
"你还有精神理这些?"
"我没有住过这种地方嘛!"
"今天起你就要待在这里,直到病完全好了为止,我指的可不是感冒。"
薛紫儿闻言忙摇头道:"我怎么好意思要你把这么好的房间让给我住?"
长冈皇子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谁说要让给你了?我们要"一起"住在这里。"他说。
薛紫儿还给他一个"你骗人"的表情,长冈皇子立刻开口堵住了她的抗议之声。
"如果不能习惯和男人相处,你的毛病一辈子也治不好。"
或许他说的没错,但薛紫儿光是听就觉得头昏眼花了,要和一个男人同住一个房间 ,吃饭睡觉都在一块,不!她做不到,做不到啦!
"可别跟我说你做不到,至少要有点义无反顾的气魄嘛。"长冈皇子摊开双手。" 干脆你先过来让我抱一抱,习惯了男人的怀抱后其它的就好办了?"
薛紫儿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两个大眼睛。
"胆小鬼。"长问皇子嘲讽地址了扯嘴角,走向大床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薛"等 一等,这……这太快了,我没有心理准备,至少给我点时间。"
紫儿则慌乱地滚下床去,身上还缠着被子。
薛紫儿紧闭眼睛拜佛似地恳求着,长冈皇子则是挑起两道浓眉瞥了她一眼,之后拿 起话筒接了总机:"请替我送中餐和咖啡上来,五分熟……是的。一份就可以……小姐 啊?她说现在吃午饭太快了,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不过我非常饿,没耐性等她了, 所以麻烦尽快将我的食物送上来,谢谢。"
§§§§§§§§§三天后两人的感冒都痊愈了,长冈皇子于是决定开始训练薛紫 儿脱离自闭症及催男症。
"我已经排好训练表了,就从每天的早餐开始。"
"啊!"薛紫儿发出惊喊。"糟了,我忘了打电话给姊姊。"
长冈皇子皱眉。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电话?我来这里都三天了,她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等吃过早套……"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打电话。"
长冈皇子颇为诧异地看着她,一会儿后点点头道:"不错嘛,懂得坚持了,你就先 去打电话吧。"
"谢谢你。"薛紫儿跑向大床并抓起茶几上的电话。
"你可别说跟我在一起。"长冈皇子提醒她。
"咦?不能说吗?"
"就说你和朋友出去玩什么的,总之随便编个理由,就是别提起我。"
"她知道我是不会出去玩的,而且我也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
"一个都没有。"薛紫儿吶吶道。
真是不可置信,但却似乎是个事实。
"那就说你决定跨出改变人生的一大步,交了新朋友。"
"为什么不能说实话呢?我真不懂。"
"要打电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薛紫儿就在这种情况下打了电话给她姊姊,因为她不擅长说谎话,而且旁边就站了 个监视者,因此她几句话说得吞吞吐吐,额头上还直冒汗。
"你是怎么了?紫儿,好象很不方便说话似的,喂!你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 …"薛静文突然口吃起来。"你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紫儿,你别紧张,给我一个暗示 ,我马上报警……"
"不是,不是啦!"薛紫儿花了许多精神解释,总算让姊姊明白了她很好,而且正 和"朋友"四处旅游,然后花更多的时间说明她这"朋友"是哪里来的,并保证"她" 是个正派人士,她和这"朋友"在一起绝无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你可别被什么奇怪的人给骗了。"薛静文还是很担心。
"我--我想试试看,姊不是说过吗?人总要学着长大。"
电话那头沉寂了会,接着响起薛静文柔柔的声音。
"姊姊很高兴你终于鼓起勇气了,但这社会上毕竟还是有它黑暗的一面,对人也不 可以全然地盲目信赖喔,总之你自己要多小心,记得随时跟姊联络,我在香港期间就打 我的行动电话。"
"我知道了。"薛紫儿有些哽咽,于是推说不便长聊而收了线。
挂上电话后她就开始掉眼泪,没听见她哭出声音来,就见眼泪像两道瀑布似地滑落 她的双颊。
她那样子是在哭吗?
看起来是,但又不怎么像,表情毫无变化,泪水却掉个不停,他从没见过谁是这么 哭的。在一旁的长冈星子越看越觉疑惑,一双浓眉挑得老高。
这种时候又该不该去打扰她呢?
就这么不去理会的话,那两道"瀑布"什么时候才会干涸?
长冈皇子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瞧了坐在床上猛掉眼泪的薛紫儿一眼,他虽然极为不耐,却仍决定再给她十分钟"哭"个过瘾。
然后他就要开始魔鬼般的性情改变计画,即使她的眼泪停不了也要进行,绝不心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