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曲琤应声撞上坚硬的柱子,登时痛得眼冒金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牙皱眉。
「来!手放下,让我看看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房崎离心急且心疼,一脸自责地审视她的痛处。
「琤琤!你要不要紧?」听到好友凄惨的呼痛声,俞萦萦连忙趋上前去,担忧地轻呼:「天啊!额头肿了这么大一块,很疼喔?我看了好心……」
房崎离打断一脸担忧却无济于事的她,冷静地问:「冰箱里应该有冰枕吧?麻烦你帮我拿来,她需要冰敷。」
俞萦萦一愣。
对喔!瞧她急得如锅上之蚁却减不了琤琤的痛,她的额头肿得像馒头似的,的确得冰敷消肿。
只是……
俞萦萦不好意思地看向曲琤因吃痛而微眯的眸,「冰箱里有冰枕吗?」
牙根紧咬,曲琤忍着痛,出声催促:「快去!就、就在冷……冷冻柜里。」
天啊,痛死她了!
「哦!我、我马上来。」
二话不说,俞萦萦拔腿冲进厨房,打开冷冻柜,目光扫了堆满食品的冷冻柜一眼,果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蓝色的冰枕,她探手将之取出。
忙不迭地拿着冰枕回到原地,俞萦萦发现曲琤已被扶至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连忙冲向他们。
「来了、来了!冰枕来……」
「我来就好。」不待她说完,心疼的他迅速抽走冰枕,细心地贴上曲琤红肿的额头,「很冰,你忍忍。」
「我自己来。」让他这么照顾着,她实在无法接受。
「你别动,让我来。」他坚持。
「我不……」
黑眸倏然一沉,他柔声威胁:「再动,我就吻你。」
「你?」
红唇一抿,她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于是聪明的选择了乖乖听话,像尊雕像似的与他赌气,僵直着身子。
也许,是他的霸气吓着了她吧,也或者是他的出现令她乱了心绪,只能任由他像呵护珍宝似地将冰枕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压根儿止不住狂乱的心跳……
忽地,他开口了,好听的嗓音以着她才听得到的音量飘进她耳里:「半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一样的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没听过吗?
曲琤在心里暗嗤,静待下文。
薄唇微扬,黑眸锁住丽容,目光缓缓勾勒着她细致的五官,房崎离情不自禁地低语:「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还有这张嫣红诱人的唇,一直深印在我脑海;琤儿,我……」
水眸怒瞠,她愤然推开他。
他凭什么?
凭什么在半年后出现在她眼前,不顾她接受与否,彷佛他们仍在热恋中似的对她倾诉情意?
哇……琤琤好凶喔!
枉费这个帅哥这么关心她,她一点都不领情,还粗鲁地推开了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俞萦萦一脸不认同地摇着头,完全忽略了他那一声「琤儿」的涵义,只当他是个有心的爱慕者为他叫屈。
末了,她干脆走回柜台,来个眼不见为净,把空间留给他继续做深情告白,感动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琤儿,你……」
「我叫曲琤。」刻意强调,是为了彻底与他划清界线,提醒自己他曾如何伤她的心,顺便斩断他的奢想。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过去的荒唐吗?」俊脸有着懊悔,他心中五味杂陈。
是人都会犯错,为什么她不愿意给他自新的机会,宁愿扼杀彼此的幸福?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你懂吗?」她的水眸清楚地透露出一道讯息——他,不值得她原谅!
重新接受他真的很难吗?为何她的眼神可以如此鄙夷?
黑眸有着深深的落寞,须臾,他柔声嘱咐着:「记得多冰敷,不要久站,免得脚指头不舒服。」
是他伤她太重,他明白太过心急只会将她逼得更远;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很是不舍地离开了餐馆。
「房崎……」
她想唤住他,却开不了口,只因心口那道伤太深也太痛。
只是,他这一走连带地带走了她混乱的心,渐行渐远的身影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半年前决裂时的情景……
「喂!」俞萦萦以手碰了失神的人儿一下,好奇地探问:「那个帅哥是谁啊?怎么你看见他会像见鬼似的去撞墙呀?」
双眸一闭,曲琤心乱如麻。
「是不是他的告白来势汹汹,令你无法招架?」见她不愿回答,俞萦萦更是好奇。
厘不清的思绪,再加上烦人的俞萦萦,曲琤深吸口气后张开双眼,轻轻吐出:「前未婚夫。」
前、前未婚夫!
闻言,俞萦萦倒抽了口气。
怎么那个帅哥不是爱慕者,而是琤琤的前未婚夫?
天哪!这也就是说,他是琤琤在半年前提过一次,从此避口不谈的那个中日混血、花心滥情的房崎离?
不可能吧?
是她记错人了,还是耳背听错了?
刚刚她明明瞧见房崎离对琤琤好温柔、好体贴,不但细心处理她的伤口,眸底还充满爱意,临走前不舍的神情俨然是个多情种;怎么看,他都不似琤琤口中那个风流滥情的负心汉啊!
满是疑问的眸子,忍不住扫向那抹快要消失在巷口的伟岸身影,愈看,她的柳眉拢得愈紧。
哎呀!她被搞胡涂了啦!
不成、不成!她得好好地、仔细地回想半年前哭肿了一双眼、一脸伤心、刚自日本失恋回国的琤琤是怎么告诉她和小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