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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第四章

  「真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见他担心,好似不信的样子,她重申道。

  执起她双手,紧握的同时,很少流露出情感的他一脸明显的担忧。

  「我要你记得,无论如何,我永远都在一旁支持你。」他说,其实恨不得代她承受一切。

  感受到由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是能量加持一般,她点头。跟方才神色恍惚的模样比起来,现在虽带着点苍白,可平日的冷静从容已恢复了大半。

  「请问……」突如其来的询问声响起。

  是护理站里的某个护士!看样子她是被推派出来询问的。

  电梯外头就是一个分派工作的护理站,每一个楼层都是这样,两人刚从电梯出来、护理站里的护士看见时就想问明他们的来意,只见两人一直专注在交谈上,所以一直不敢打扰。

  再说,这种帅哥美女的组合也不是天天可以见到,加上他们交谈时神情如此认真,足以媲美拍连续剧,也不好中途打断他们,于是护士们看着看着、也任由他们继续聊下去。

  只是看久了,还是不能忘记该做的正事……「两位是要探病吗?哪间病房的家属?」被推派出来的护士问道。

  霍靳僵直了脸,冷冷地报上房号,之后不再多耽搁,拉着御澄云就走。

  御澄云觉得好笑,她知道,在冷淡的表情下,他其实觉得不好意思,害羞了。

  「等等。」听完他报上的名号后,护士追了上来,神情有些紧张。「请问你们是家属吗?这个病房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我知道,里面躺的是你们院长。」知道护士的大惊小怪是为了什么,霍靳一脸不耐烦。

  「呃……你们是?」护士小心地打量两人,猜测其身份。

  「我是他孙女,这是我朋友。」御澄云主动说明。

  「噢……原来是院长的孙女……」护士猛点头,据院内消息,去年院长最宠爱的孙儿去世,可还有两个孙女跟一个孙子,看来……这位是御家的大千金了。

  「需要报上祖宗八代吗?」见她不离去,霍靳冷眼看她。

  「不用……不用了……」慑于御澄云所散发出来的典雅贵气,护士退下,不再多加阻扰。

  两人携手前进,绕过一个转角,御长夫的病房就在眼前。

  「要我陪你进去吗?」在她迟疑的片刻,霍斩已问出口。

  其实按理来说,他也该一起进去,毕竟御长夫亦是他的长辈,以往待他也不错,只是他总觉得在这时候,应该先让她跟御长夫单独相处,让他们祖孙先把该说的话说一说,之后,他这个外人再进入探病,这样做的话会比较好。

  原先是这样想,但在看了她的为难跟迟疑后,他原来的认定顿时消失无踪。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陪你。」他举手,就要敲门。

  「不了。」她拦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平静道:「该面对的,拖得再久还是得面对,我自己进去。」

  没有言语,握执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些,她知道,这是他的方式,属于他霍靳式的加油打气法。

  「我在这里等你。」他说,那是一种保证,不离不弃的保证。

  她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倾身,她在他的唇上落下蝶儿一般的轻吻。

  两人都因为这举动而微怔住。

  他看着她,宝石般的黑亮瞳眸闪耀着不知名的光芒。

  她回避他的注视,红霞遍布她如玉般的容颜,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我、我进去了。」她低语,不再多耽搁,像征性的敲了两下门,逃也似的进了病房。

  没错,逃……她真的是逃进了御长夫的病房,而差一点忘了,里头等着她面对的事……直到她看见病床上的人,才顿时优住。

  ***

  没料到会是她,原本在冥想的御长夫听见敲门声时,还以为是护士前来巡房,对于没得到他应允就擅自闯入的行为正感到不悦时,下一秒,他看见她了,震惊得无法言语

  不止是他,她同样感到震惊!

  眼前的老人不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人,威仪刚强不再、严峻精明不再,吊着点滴、身上挂着医学仪器,身上穿着医院的病人袍,宽大的袍子分外突显出那份触目惊心的干扁枯瘦……她无法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她事事要求、总是疾言厉色要她凡事做到完美的严苛长者了。

  现在的他,只是个老人,一个很平常的、而且是生病中的老人;乾枯、腊黄、一脸的病容……整个人看起来已没有一丝一毫过去的样子,不再是以往她认知中那个讲究外貌仪表、也同样要求她注重外在打扮的人。

  对着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完完全全改变的他,她根本无法将眼前的人与她所知道的那人连结在一起,因为她脑海中还深深烙印着他教训的话语、那些仪表给人的第一印像有多么重要的声明……为什么?

  她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的开始寻求答案。

  因为打击过大?

  还是因为生病的关系?

  就在她快速思索的同时,御长夫也打量着她,那个过去他投予全部、心力栽培,让他得意、让他骄傲……却在最后宣告,其实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的孙儿。

  打从真相大白后,除了在她不省人事、躺在加护病房观察时的几次采访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其实身为女儿身的她。

  秀气、雅致,身高虽高过一般的女孩,可如此修长的身形却更显纤细典雅,瞧瞧她现下捧着那束鲜花站在那里的模样,娇妍纤柔更胜花朵。

  他过去当真是瞎了吗?

  或许那张脸因为太过清秀而显得宜男宜女,又或许她眉宇间的英气会让人产生混淆,可只消细心分辨,仍是不难辨别,那明明就是女孩儿家的模样,为什么他以前会被蒙蔽?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出来?

  事实一直就摆在他的眼前,而且是那么明显,可过去他硬是用少年孩儿犹未脱稚气来说服自己……他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被这么拙劣的骗局给蒙骗了,而且一骗还骗了这么久的时间……一老一少,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四目相交中,双方都有恍如隔世之感,没人开口,因为无法开口,祖孙俩就这样看着对方,久久……「爷、爷爷。」熬过第一个不顺遂的发音后,她不自在的先开口,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表情僵硬的御长夫勉强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直觉反应,她先道歉。

  御长夫的脸色一黯,至今仍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失独子的遗憾感。

  或者独子坚决走上艺术之路,说什么都不肯承继他衣钵的行径让他失望,也或许过去他命儿子媳妇远离台湾、搬到美国居住的行径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

  除了想心无旁骛的栽培孙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认为美国的环境较适合艺术方面的发展,他只是从来都没说而已,要不,对于独子坚持信念、不顾任何人反对也要走上艺术之路的坚持,他私心里其实是感到骄傲的。

  而如今,没机会了……他再也没机会当面亲口说出他的肯定,他永远的错过了机会……「爷爷?」御澄云担忧地看着祖父,对于总是像不败铁人般的祖父会露出那样了无生趣的表情很不适应。

  因为她的叫唤,御长夫看向她,纳闷着自己到底何时才能想通,他这把年纪,已不容他再错过什么了,尤其他们御家人丁单薄,他已失去了独子,他再也无力承担失去任何一个家人的痛苦……「找个时间,搬回来住吧!」深深一叹后,他疲倦地开口。

  御澄云明显一怔,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我知道你跟霍靳的感情好,从小的交情非比寻常,可是感情好也有个限度,若说是为了转换心情而搬去他那里,短时间的话那还说得过去,可如果就这样住下了,总也不是办法,再说你现在已经是个女孩子了,事情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在传出闲话之前,找个时间,还是搬回家来住吧!」御长夫直接表态。

  还是维持最原先的姿势,只是这会儿她僵硬得更彻底。事情的发展太过吊诡,早已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我们祖孙俩……好像很久没见了。」御长夫细细地打量她。

  「呃……嗯。」感觉太过奇怪,她只得籍动作来掩饰不自在,捧着花,她低着头走到角落找寻花瓶来放花。

  「别管那花了,过来坐下。」御长夫指示。

  虽阔别了一年,但她已太过习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忍着不自在感,她放下花,乖乖地坐到床边的座椅上。

  「你跟念风他们两个孩子见过没?」御长夫随口问。

  「还没。」眼观鼻、鼻观心,她姿态端正地回答。「我跟靳才刚回来,一下飞机后哪儿都没去,放好行李就先过来医院探视您。」

  「霍靳那孩子在门外边等?」

  「他绕去买点东西,说等下再来。」她面不改色地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御长夫心里雪亮得很,自然明白那只是藉口,霍靳应该正在门外等着,要让他们祖孙俩有独处的时间说些体己话。

  「他跟你一样,都是有心的好孩子。」他叹气。「是我对不起你……」

  低垂的脑袋霍地抬起,她连忙制止。「爷爷您别这么说。」

  「这是真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想起这十八年的荒唐,御长夫一脸的疲惫。

  她沉默,真的是无话可说。

  「这一年来,你别怪爷爷冷落你,实在是……实在是冲击太大……」

  「嗯!我明白的。」她闷声接口道。「爷爷需要点时间去接受被隐瞒十八年后的真相。」

  「不!并不止是那样。」御长夫痛苦的闭上眼,好半天后,才听见他沈痛的开口。「我或许古板、重男轻女,可是我并非不讲理。」

  她沉默,知道他还没说完。

  「当我知道所有真相后,我痛心,但绝大多数是因为你爸妈竟然作下欺骗我的这个决定,我没想到他们会把我想得如此不堪,得牺牲掉你正常的人生来顾全他们所认定的大局。」御长夫至今想起还是一阵揪心。

  看着她,他一脸的抱歉,是真的抱歉。

  「会冷落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或许古板、或许重男轻女,可是我还不至于不讲理,只要你爸妈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也许最初我是会有所反弹跟叨念,可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化解的?只要日子久了,我相信,在相处过后,是男是女,我也并非真那么样的在乎,因为重要的是,他们生下的是我们御家的孩子,是健康又聪明伶俐的孩子。」

  因为仔细的聆听了每一句话,而且还加以分析过,她不禁屏息。

  他--她那标准总是严苛过人、平日又高傲得不肯轻易向人低头的爷爷,他现在在做什么?

  跟她说抱歉?

  正面地肯定她?

  就在她小心揣摩语意的同时,御长夫已然开口接道:「即使存活下来的只有女孩儿,他们也不该用欺瞒来面对一切。」

  他看着她,此时,已是目带泪光。

  「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是我所知道最好的孩子,他们实在没必要再领养两个孩子回来,导演起这一场荒谬的戏,弄得后来真相大白时,我因为对你所做的、让你承受的一切而自责、懊悔,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下,我只得远远的避开了你……」御长夫哽咽的说。

  她跟着鼻酸。

  并不是因为她总算肯定了他确实是在夸赞她,而是在这一刻,她生平第一次见到铁人般的御长夫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就达她父母的死讯,她到方才都没见他掉过一滴泪,可他现在为了她,因为对她的歉意与疼惜之情,他……真的哭了……因为他认同的泪意,心中的委屈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不由得为之鼻酸。

  「别想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吸吸鼻子,找回自己声音的她阻止他再往下想去。「您才刚发过病,该好好休养才是。」

  「有些话,该说就当说,要不,我都这把年纪了,不但有高血压的毛病,还病发过两次,谁知道还能拖到几时?」抹去眼眶中未落下的泪,御长夫叹气。「不趁现在有机会说完,我怕下一回意外发生时,想说什么都没办法说了。」

  提及儿子与媳妇的死于非命,那苍老的容颜更显落寞寂寥,看得人于心不忍。

  「别急,等您养好了病,以后哪还怕没谈天的机会。」她强颜欢笑的说道。

  「对了,霍靳那孩子是知道的吧?」御长夫关心的问起这问题。「当初我因为太震惊,深觉家丑不可外扬,因此没有张扬,就连霍家那边也不提,尤其想着既然要还你原来的身份,就不该拖泥带水,索性断个彻底,除了原来就知情的少数几人,对外一律宣布让你辛苦十八年的假身份已死,就连与你感情最好的霍靳也一样,因为不知道你怎么想,所以我没费事让人通知他,他就像所有人一样,以为你已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了。」

  「他知道了。」她承认。「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几乎是我另一个自己,我不可能永远都瞒着他,后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知道时没为难你吧?」御长夫担忧地问,就像全天下所有爱护孙儿的祖父一样,深怕两人的友情因此生变。

  「谈过之后就好了。」她轻描淡写,不愿多谈两人「谈」的过程跟方式。

  「那就好。」御长夫欣慰地点点头。「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交到知心的朋友是很难的,你要好好把握这份友谊。」

  她正打算说明不止霍靳,她还把真相告诉了几个朋友、而且这些朋友绝对信得过时,忽地,门外匡啷一声巨响中断了他们祖孙的谈话。

  一老一少相视一眼,表情一致地皱起了眉。

  发生什么事了?

  ***

  这一日绝对不是御宛芸的幸运日!

  尤其当她以可笑的死蟑螂姿态趴卧在地板上时,她不但觉得不幸运,还能肯定这一刻她一定是全世界最最悲惨的人。

  全世界都要跟她作对吗?

  先是在双亲的安葬仪式中跟兄长闹了脾气,在她负气返家后,想起为人孙儿至少该尽到送饭的责任,她抛开个人情绪,十分尽责的担负起送晚餐的工作,可回报她的责任感与一片好心的是什么?

  狗吃屎--她彻底的、无力挽回的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她不过是想送餐盒过来而已,命运没必要这样戏剧化的对待她吧?

  她发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在她能反应前,脚下一滑,手中的餐盒摔飞了出去,然后在那不锈钢制的餐盒发出巨响的同一秒,她人就像被踩扁的蟑螂一样趴卧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就在御宛芸因为疼痛而动作迟钝,决定在护理站的护士过来询问前,就继续趴在地上装死人的时候,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毫无预警的在头顶响起。

  这下子,她当场僵如死尸,完全没想到,她毕生最丢人的一刻竟让人看到了!

  「你受伤了?」见她没反应,那好听的男音再问。

  「怎么了?」巨响后的第一时间里,护理站的护士从走廊探出头来问。

  一见趴在地上的人是方才进来的御宛芸,护士大吃一惊。

  「御小姐,你怎么了?」因为御长夫住院的关系,这些天护理站已认得御念风与御宛芸两兄妹,方才还纳闷今天怎么只一个人来探病,哪晓得没一眨眼时间,人竟然就趴卧在这里。

  「她跌倒了。」言简意赅,那好听的男音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哎呀!怎么弄得到处都是。」见一地壮志未酬的食物,护士惊呼。

  将所有对话听进耳里,御宛芸在心里哀嚎,当真是欲哭无泪。

  天啊!地啊!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死一死比较省事?

  「她没事吧?」见她不动,护士担忧的走了过来。

  「如果不是撞昏头,大概是自尊心受伤了,索性装死。」好听到要让人神经酥软的男音下了注解。

  「御小姐……」

  护士上前一步要搀扶她,御宛芸没得逃,只得忍着疼痛,带着羞愤欲死的心情用慢动作勉强爬起来。

  「我没事,请放心,还有,等一下我会把这里清乾净。」她低着头,小小声说。

  「没事就好,这里我会叫清洁人员过来处理。」护士放心后说道,哪敢真的叫御家千金做清洁的工作。

  御宛芸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开门声……「发生什么事了?」没浪费时间,奉命出来查看情况的御澄云直接将问题锁定在相熟的霍靳身上。

  因为她问起,事情重来一次--

  「她跌倒了。」霍靳言简意赅,直指问题点。

  「怎么弄得到处都是?」见洒落一地的食物,御澄云皱眉。

  耸耸肩,霍靳无法代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在他俐落有效率的人生中,他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种死尸般的直式跌倒是怎么发生的,更不可能会想去细究,做出这种蠢事后,为何会将周遭连带弄得这样一团糟。

  「她没事吧?」看见低着头、像落水狗一样的肇事者,御澄云有些担心。

  「她还能爬得起来,就确定没撞昏头。」霍靳无误的推测。「唯一受伤的大概是她的自尊心,只是现在也不能索性装死了事了。」

  听似平稳无奇的语气,可里头有着只有御澄云才懂的嘲讽,他正在幸灾乐祸呢!

  「两位御小姐进去陪院长吧!这里我们会处理。」护士亲切地朝他们说道。

  两位御小姐?

  御澄云马上知道了霍靳幸灾乐祸的原因。因为那人是宛芸,肇事的是她的妹妹,御宛芸!

  她早该知道的,因为她的关系,霍靳对御念风、御宛芸这对兄妹向来没有好感,也只有在对像是御宛芸时,霍靳才会这么恶劣的嘲笑以对。

  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失了分寸,举止从容不迫的她冷静地主导起场面

  「这里麻烦你了。宛芸,快进来吧!靳也是,你也进来,爷爷他很想你。」她说得如此自然,彷佛一点也不生疏,彷佛早早就认出低着头、站在那儿的人就是她妹妹似的

  霍靳挑眉,看她一眼,觉得她那句宛芸叫得真是自然到让他忍不住想打哆嗉。

  怎样,有意见吗?她睨了他一眼,细微的神情变化如是道。

  岂敢!他神情自然,可眼神回了她一句。

  御宛芸看不出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在护士前去叫唤清洁人员来处理一地污秽时,她的一双眼紧盯着霍靳,再也容不下其他。

  「宛芸?」御澄云纳闷的看着出神的她。

  后者听而不觉,全部的心神都贯注在霍靳身上,正以严苛的标准暗暗评论了起不同于兄长的斯文儒雅,眼前的男人高大、英挺、有型,由目测来看,约一九O公分的高度衬着那冷冷的酷劲表情,整个人充满了力量!看起来是如此刚强、如此充满了男子气概,惹人无限遐思。

  尤其他还有现下男孩少有的风度,看见她出了那么大的糗都没笑过她……「嘿,你姊姊在叫你。」

  听,就连声音也是那么好听,浑厚低沉得一如他的外表,真是一个有深度、值得开发的好男人……「你真的撞昏头了吗?」霍靳有些没好气了。

  猛然回神--当然没发现霍靳隐藏在面无表情下的没好气--少女的矜持让御宛芸不敢多看他,只好一脸尴尬地看向最原先的发言人……这人?谁啊?

  由于从出糗后就一迳忙着懊恼,御宛芸可以说一直都呈现半失神的状态,不是很专心的结果,她此时呆愕的表情很是明显。

  她绝对认得这间病房,这些天进进出出的,她完全没有错认的理由,可要不是她认错了,那这个气质典雅高贵的女孩子是谁啊?

  御澄云顺着她的视线纳闷地看自己一眼。哪里有问题吗?没有嘛!

  「那个……进来再谈吧,爷爷在等了。」御澄云开口示意。

  爷爷?这女人叫里面的人爷爷?等等!依她这个高度……似曾相识的面容……再加上她叫里头的人爷爷……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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