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上飞机的时候了,司徒龙从怀里掏出一只粉红色的小盒子,缓缓的打开,只见黑色的天鹅绒布上躺着一颗高贵又不失大方的水亮戒指。
她……应该会喜欢吧?
他可是跑遍了市区所有的金饰店,总算找到一颗他觉得能配得上他最爱的小女人的戒指。
银白色的戒身上有着弓起的底座,上面一圈的小碎钻拱着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就像一朵向日葵,随着日光的照射投射出不同的光彩,闪闪发亮教人看了都心情开朗。
这次他要让她再也不能从自己的手中逃走,他要好好的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他收起盒子,准备在登机前再去一下洗手间,于是拉起行李往洗手间走……
「砰!」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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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刚成!」
爱子的声音由远至近,柴田刚成的意识这才从梦境中返回现实。一睁开眼,只见到美丽的未婚妻正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刚刚看你一直在说梦话?」
「我没事……」他回了一个笑容给爱子,一面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旁边的咖啡座,「我刚才在处理那些恐吓信,因为太过无聊而不小心睡着了,可我又作同样的梦了……」
百货公司开幕后,他们常常接到一些无名的恐吓电话与信件,也许是觊觎大财团的金钱和以后的商机,他们除了自己小心外,别无他法。
「又是那个被打的梦?」爱子皱起眉头,白皙的脸上充满愁容。「怎么会这样?要不要替你在台湾也请个厉害的脑科医师看看呢?」
「我想应该不要紧,应该是刚刚在看公文时,不小心睡着了,才会作这样的梦。」柴田刚成苦笑道,替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也替爱子倒了一杯白开水,「这个恐怕是我车祸的后遗症吧?不过我还是可以活动自如,应该没有大碍。倒是妳,应该要吃药了。」
「谢谢。」爱子柔顺的接过玻璃杯,拿出皮包里面小盒子中的药丸,一饮而下。
「妳明天还要去医院复诊吗?」柴田刚成摸摸爱子日渐消瘦的脸颊,怜惜地问道:「如果要的话,我叫司机载妳去。」
「那你呢?」爱子连忙问道。
「我明天下午有事,我想登门去拜访一下那位得到章鱼烧冠军的太太。」柴田刚成看了一下行事历,「我可以自己开车去,司机则可以帮妳,在妳听不懂国语时帮忙翻译,」
「你要去看那位吐在你身上的冠军?」爱子皱起柳眉,「为什么?她搞砸了比赛的气氛耶!」
「但她是因为吃了我们公司食品部的章鱼烧才呕吐的。」柴田刚成耐着性子跟爱子解释,「我不希望百货公司才刚开幕,就发生这种突发状况,外界很可能会报导说是我们的食物不干净之类的谣言而让公司的商誉受损,而且恐吓信还是持续的在寄过来,我怕记者会乱写成这次的意外也是我们所遭受的恐吓的一种。」
「那……你要快点回来喔!」爱子的眼里充满了害怕,小手紧紧的抓住他,长长的鬈发随着粉红色的睡衣披散着,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我不喜欢你靠近任何女人!」
「我会的。」他拍拍未婚妻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六年前他发生了一场车祸,意外后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爱子流满眼泪的脸,其余的一概被他给遗忘了。
他的头痛欲裂,只有靠着爱子不断的转述,他才逐渐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是柴田刚成,是个中日混血的孤儿,一直待在柴田产业工作;后来因董事长赏识他,准备要他入赘到柴田家;可后来却不小心在台湾出差时发生重大车祸,肇事的人逃逸,但他却奇迹似的除了丧失记忆外,其余均恢复得十分良好……
除了那个梦外,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梦。
这六年来,他非常的信任爱子所说的一切,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感觉他对他的未婚妻与事业,有时候会有几分的陌生感呢?而且那个吐了他一身的女人,对他而言却是感觉好熟悉、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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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他真的好像司徒龙!」电话线这一端,休假在家的严家玉忍不住拿起无线电话在房里走来走去,「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邵扬,那个男人跟司徒龙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邵扬,一面以肩膀及耳朵夹住电话,一面批改公文,还得和和气气地跟她说话,一心三用,「亲爱的,我也这么觉得,不过……」
「不过什么?」她在屋子里整理着家中的杂物,昨天那一吐,让她索性在今天请了年假休养生息一日,在非假日的午后里,两个孩子都上学去了,家中有着格外宁静的感觉。「我跟你说,当年司徒龙的尸骸并没有被寻获,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妳已经打来第十八次电话来问我这个问题了,亲爱的『老婆大人』。」邵扬好言好语地劝说着,「妳可以等我下班后再说吗?等我下班,看是要我去妳那儿跟妳边吃边聊,还是帮妳推理判断都可以,但我现在真的得上班呢!」
「哦……好……好吧!」她抿了抿嘴,惊觉自己的失态。
「我知道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是什么感觉。」邵扬温暖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但是他是柴田刚成,这点无庸置疑……充其量他只是长得像司徒龙罢了,我下班后会留八个小时让妳跟我讲古的,掰掰。」
「哦……好啦!」
唉!邵扬说得也不无道理!
的确是如此,她的爱人早已过世,如果真有什么奇迹,司徒龙为何不在六年前的第一时间回来找她?
而且……他也不过是长得像,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司徒龙!
「叮咚!」
听见门铃响起,严家玉以为是自己刚刚打电话叫的披萨送来了,连忙将电话挂上,匆匆走到门口。「总共是三百九十元对吧?」
她才刚打开门,便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令她讶异的人!
「您好。」
刚才她口中的那个「复制人」现在居然就站在她家门口,而且用着字正腔圆的中文问候她?
充其量他只是长得像司徒龙罢了……
刚刚邵扬的话还言犹在耳,只是……只是这个复制品怎么会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像?
那天在比赛会场上匆匆一瞥,她只是对他的模样感到诧异,但现在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在深感震惊之外,忍不住鼻酸……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柴田刚成愣了一下,从来没想过有人应门的反应居然会是木然加上红了眼眶!
她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已婚妇人,反而像是个小女孩般,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黑色的直发随着她纤细的身材,像是一条浓密的瀑布,与白色的毛衣相互对比,搭配着米色的休闲裤,有着一种很居家的舒适感。
乳白的脸庞上因为红了眼眶而上了一层自然的玫瑰红,她的柳眉微皱,两排像是羽毛一样的睫毛抖啊抖着,才一会儿工夫就把里面点点晶莹的泪珠给滴了下来。
「妳怎么了?」柴田刚成看到她的反应,连忙问道:「是我……做错什么事让妳难过吗?」
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看到她的眼泪,竟让他觉得好愧疚?
看到这个陌生的女人流泪,他心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想要替她拭泪?!这是什么感觉?
「不……没……没事!我只是……突然睫毛跑进去眼睛里面罢了!」她连忙否认,抹了抹眼泪,露出一抹苦笑,「来!请进。」
「真是不好意思。」柴田刚成朝她鞠了一个躬,然后随着她进入屋内,这间屋子的摆设,就像是这个小女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纯白洁净。
「妳喜欢白色?」他觉得这间房子的格调跟这个小女人很搭,没想到这个一见他就哭的女人居然会有这么样高雅的品味,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那天在章鱼烧比赛囫囵吞枣的冠军。
「嗯,是啊!」她趁自己走到吧台时,用手抹去眼泪,真该死!自己居然会对着这个「复制品」兴起思念司徒龙的眼泪。
唉!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坚强,可面对一个神似司徒龙的男人,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不必麻烦了,我今天来是为了上次举办的章鱼烧比赛,害妳身体不适而来道歉的。」
「哦!你根本不需要道歉。」她连忙摇头,一面端出咖啡来。
当严家玉走过他身边,弯下身子倒咖啡时,他嗅到她身上的一种芳香。
「那天真的是我的身体一时不舒服,为了女儿才硬撑着想把章鱼烧给吃完:跟你们没关系,不过真的对你们很不好意思,还害你们送我到医院就诊。」
「不!这是应该的,既然是我们公司所举办的活动,当然要由我们来负责参赛者的健康问题。」柴田刚成又再次的低头道歉,「那个娃娃,不晓得您府上的小朋友还满意吗?」
「她很喜欢,谢谢。」他的眸子直视着她,引起她一阵心慌,心怦怦怦的跳得好快。
不行、不行,她又要乱想了,严家玉赶紧转移话题,笑脸盈人地问道:「柴田经理的中文说得很好,一点儿也听不出来是日本人呢!」
「是吗?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台湾的文化吧!」他尴尬的笑了几声,「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碰运气,没事先跟妳说,真是抱歉,随便就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她仍是面红耳赤,原本想要端起杯子喝上一口来提神,结果却弄巧成拙,咖啡杯盘上的汤匙不小心让她给弄得滑落下来,匡当一声,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好巧不巧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弯下腰想捡,两只手竟不期而遇地碰到……
「对、对不起……」她连忙想缩回手跟身子,却因猛然的改变动作,突然只听到清脆的「喀」一声,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当场痛得小脸都变了形。
「啊……」
严家玉痛得往柴田刚成的方向倒去,车好他接住了她,「怎么了?」
「我……」她的唇瓣一张一阖的,像是离了水的鱼,腰际间的疼痛让她一瞬间说话困难,还必须不停的换气才有办法捱得住那股疼痛。「我恐怕……闪到腰了……」
「闪到腰?」柴田刚成也紧张起来,看到她原本那张粉嫩漂亮的小脸突然皱在一起,状似十分痛苦,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觉得痛了起来,「那我慢慢扶妳躺到沙发上!」
「别!就让我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她轻皱柳眉,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腰跟身体保持一定的平衡,但疼痛让她直冒冷汗,撑在地上的小手忍不住频频发抖。
「不如我背妳去床上躺一下?我会尽量小心的。」柴田刚成关心地问道,一面将身体转了过来,「来!我背妳!」
「但是……」
「快上来!难道妳要维持这样的姿势一整天吗?」柴田刚成催促着她快点下定决心,宽厚的臂膀背对着她,可关心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她迟疑了一下,总算听取了他的意见,缓缓的撑着发抖的手,往他的肩膀上靠去。
他背着她,两只大手的臂膀就这么圈住了她的脚,两人间的距离突然一下子缩短了很多,她的胸口贴近那片平坦而温暖的背部,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无缝隙贴近,是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体会到的。
「好了吗?我要起来了喔!会痛要跟我说一声。」
他的贴心说明从她贴近的背部闷闷地传来,像是一记闷鼓,敲在她的心房上,成了源源不断的共鸣。
「好……」她连忙应和。
「那现在要往哪儿走?」
「上楼,直走之后第一间……」
以前,她记得也有一次是这样的。
那是六年前的耶诞夜,她发现邵扬是个同志,她借酒浇愁买醉,却碰上了多事的司徒龙。
他宽厚的背,也曾经是负载她的安心堡垒。
他的温柔与情爱将她捧上了手心,六年前的那个耶诞夜虽然阴错阳差的促成了他俩接触,却也让两人发现到彼此的情愫,甚至到最后变成两情相悦;一切的事情原本应该会很圆满的,谁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那么爱开玩笑?让她错失了跟司徒龙相恋长久的机会。
为什么上天要故意在点燃了他俩的爱苗后,却硬生生的泼下冷水,让他跟她天人永隔,不再相见。
当年的她,完全无法从失去爱人的痛苦中爬起来,若不是最后发现她怀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恐怕直到今日,她还是对这份爱有着永远的憾恨。
两人相识这么久,相爱却只占了生命中的一点点,而误解与激烈的竞争却占据了太多记忆,让她忍不住痛恨起自己的后知后觉……
严家玉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感觉到这双宽厚的臂膀,然而她却在六年后,一个完全陌生却又那么的神似的男子身上得到了重温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让她红了眼眶。
司徒龙暗恋她十多年,可他们两人相爱的时间却是短得可怜。
她好恨上天不肯给予她同样长的时间让他们两人能更加的了解彼此,她更恨上天不肯让他们两人能够天长地久……
「好了,现在我放妳下来了喔!如果痛的话要跟我说。」只见他慢慢的往下移动,彷佛真的当她是个易碎的搪瓷娃娃似的,只要随便乱动就会引起更大的伤害。
「谢……谢谢……」
啊~~不行、不行,她不能让自己哭出来,严家玉连忙甩手抹去眼泪,她已经说好要让自己变坚强的,她绝对不可以再为这样的事情而哭泣。
只是这个守了六年的条约在见到柴田刚成之后,竟然全部瓦解。
「我帮妳用热毛巾热敷可以吗?」他再度提出建议。
「我……等一下下就好……我有的时候会这样……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她红了脸,「之前生龙凤胎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小孩的体重问题而造成腰部的毛病,后来小孩生出来又要抱又要照顾,所以我很容易闪到腰……」
她还在自顾自地解释时,见后面已经传来水声,柴田刚成的声音缓缓从卫浴设备里面传来,「妳的毛巾是粉红色这条对吧?我只看到这一条毛巾……」
啊~~
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那种以大男人的强势来对人好的方式,都是这么的相像呢?
她一直在阻止自己怀念过去的情人,然而这时,这个男人却又再度闯入她荒芜的心田……
她该怎么办?
她失去爱人的寂寞感,长久以来都被坚强的封印住,然而在接触到过往那些熟悉的记忆时,她却再也无法关闭那道被突然闯进的心门。
「抱歉,我翻开妳的毛衣一下。」柴田刚成将热毛巾拧干,然后轻轻的撩起了动弹不得的严家玉的毛衣,把毛巾覆盖住她受伤的腰际。
「妳有没有试过去看医师,长期的调养身体,让病根能根除?不然这样妳很容易受伤。」
「我这是老毛病了……」严家玉苦笑,幸好自己是背对着他躺下,腰部缓缓传来温暖的热气,教她忍不住热泪盈眶,「治不好,总是会再犯的。」
就像她对他的思念,这辈子恐怕也根治下好了。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柴田刚成这么说着,却意外的看见放在她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心里突然一震,「那张照片上的人是……」
真是太神奇了!
他从来没见过严家玉,然而她的梳妆台上却出现了一张他与她的合照?
柴田刚成走近化妆台,将相片拿起来瞧了个仔细……
真的好像!
粉红色的花朵相框里,只见自己神清气爽的露齿笑着,圈住娇小的严家玉,两个人的微笑都让人觉得既开朗又温暖,两人身上所穿的淡咖啡色情人套装,更是彰显出他们浓郁的情意。
「他是我……男朋友。」她缓缓的说着,一面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真的?他叫什么名字?」天底下居然有人跟他长得这么像,柴田刚成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他叫做……司徒龙。」严家玉眨了眨眼,气自己眼睛不争气,一直想哭,「不过他过世很久了……」
「过世?」
「是的,六年前,他自南部搭飞机上台北……却发生飞机失事……」严家玉的话语说得很轻很柔,尽量地想把之前那种因为司徒龙过世的痛苦冲淡一些,然而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哭了?
虽然严家玉背对着自己,然而柴田刚成仍旧可以从她的呼吸跟微颤的抖音判断,这个长得跟自己如此神似的男人应该让她留下了不浅的回忆跟情感。否则,她已结婚生子,怎么还会留着「前男友」的相片?
在感受到她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的同时,他突然没来由的也揪起心,怎么了?他居然因为一个陌生女子的眼泪而觉得难过……
「对不起……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柴田刚成连忙道歉,并且将相框放回原处,「我只是很好奇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如果这个疑问会让妳伤心,妳可以不必回答我的问题。」
「不!一点都不会!你不需要道歉!」她连忙回应,「我想……就是因为我压抑太久……都没有管道可以诉说,才会一下子爆发开来……如果……你对我们的故事有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有一点长喔……」
「我洗耳恭听。」他走到她的面前,露出了一个微笑跟递出一张面纸,缓缓的同意让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一张旧照片,一个神似她最爱的男人的人,这一连串的巧合让严家玉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开始将所有的事情原委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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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举办一个联谊晚会?」
当天晚上,爱子才刚端上自己精心料理的食材,立刻听到回家的柴田刚成说出这个提议。
「是啊!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跟逢喜集团来个大联谊。」柴田刚成没有仔细看到爱子的表情,仍继续说着自己的意见,「我今天去拜访那位章鱼烧冠军,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台湾最有名的逢喜集团的经理,专门替未婚男女牵红线。
「我们公司里有很多都是在台湾单身赴任的未婚男女,我想应该可以促进我们跟台湾当地做交流。」
他今天去严家玉的家还真是去对了。
如果没有去,也许不会听到那么精采的故事:两个青梅竹马的人从小斗到大,好不容易相爱了,却变成天人永隔……
这个故事一直在他的心里回响着,不知为什么,他彷佛有种曾参与过那个故事的情境,有时候严家玉才刚起了一个头,他就答对了后面的尾,彷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
后来他更是觉得,既然两个人这么有缘,干脆替公司与地方上的企业也建立起友谊,不但替严家玉带来一笔交易,也可以拥有更多的人脉来源。
「一定……要吗?」爱子的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了?」柴田刚成拉下领带,转身就看到爱子的脸色苍白。
「百货公司才刚刚开幕没多久,很多事情都在忙,而且那些恐吓信也还没抓到嫌犯,你确定要现在就办吗?」
「当然不是现在就办,现在才月初,可能等月底耶诞节时再办一场联谊的晚会吧!」他摸摸爱子消瘦的脸颊,怜惜地说道:「妳放心,我会把事情弄得很完美的,妳只要好好养病就好……这是妳爸爸临终前最关心的一件事情,他要我好好照顾妳!如果妳有什么闪失,真的会让我感到愧疚的。」
「不要再提爸爸。」爱子有些不满意的皱起眉头,放下最后一盘菜肴,回过身环抱住柴田刚成,「你每次提到爸爸,就好像我是爸爸托付给你的累赘一样,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在乎妳跟爸爸。我不在乎妳的话,就不会每天努力的想要守护这个公司。」柴田刚成也抱住爱子,然而他的心里却突然出现了下午在严家玉家中背她的触感与谈话。
相较之下,严家玉的泪颜居然把眼前的爱子给淡化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爱子仰起小脸,眨着大眼看着眼前的他,「我想我爸爸会更高兴在天国看到我们结婚吧?」
「妳下次去作检查,如果医师说病情已稳定下来的话,我们就在明年元旦结婚好吗?」柴田刚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要冲淡原本在他脑海中的严家玉。
他不晓得是怎么了?
自从接触严家玉多些后,他对现在的生活与爱子的感觉就变得更陌生了一点,听到要举办联谊的事情其实他很高兴,因为,这么一来他可以再次见到严家玉了。
不行!
柴田董事长对他有恩在先。六年前车祸时,也是柴田董事长不放弃他,力寻各地方名医来替他诊治,如果没有柴田,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娶爱子一直都是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一种报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