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在期待一些什么,渴望一些什么。
真正有趣的却是期待的过程。
帮阿嬷收租金让我的手机号码堂而皇之进驻端木紫的诺基亚,首先要感谢的当然是我的好阿嬷了。
像端木紫那样的美眉,不知有多少男孩子想拿到她的CALL NUMBER,而我却如此LUCKY,虽然连续五期杠龟的大乐透八.五亿彩金被一个超级可恶的幸运儿给抱了回去,而我的彩券却只有中了2个号码,但这一点都不会影响我的好心情,毕竟老天爷还是疼我的哪。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穷高兴个什么劲,说不上来为什么,可就是感觉VERY爽。我想,我的反应算是很正常的吧,被美眉要电话怎么说都是件「光荣无比」的大条代志。也许,还可以说出去炫耀一番呢。
当然,我唯一想得到能炫耀的对象,似乎除了大头郭之外别无其他人选。
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的麻吉嘛。
「少盖了!那个阿妹过敏源怎么可能跟你这只黑炭头要电话?拜托哦,唬烂至少也要唬得稍微有程度好不好!你以为你是古天乐吗?皮肤是差不多黑没错啦,可是左看右看人家古天乐就是又酷又帅的,哪像你这只黑炭头一站出来就一副楞头愣脑的猪头样……」大头郭劈哩啪啦损个没完,眼神里尽是质疑质疑质疑。
「喂──」我真觉得很无力,哪有人家当好朋友是这样开口闭口就损啦亏啦的,果真是误交了天字第一号大损友。唉……
首先,大头郭口中的阿妹过敏源指的正是端木紫。
这个大头郭平时没哈嗜好,就是爱给别人乱取绰号,端木紫对阿妹超级反感的那一幕,深深刻划在他那颗AV的脑袋瓜里,很自然地他就帮端木紫取了个这样莫名其妙的代号。
至于黑炭头嘛,不用怀疑,说的正是在下欧阳墨我。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的名字有关系,打从满月以后,我的皮肤就一天比一天黑,尽管小婴儿是不可能天天曝晒在烈日下,我的肤色依旧呈现出一种被艳阳晒的、黝黑的「黑炭模样」,也因此,这该死的大头郭总是喜欢取笑我是黑炭头。
此刻,这颗大头正在质疑我话中的可信度。
也难怪他会打死不信;平常酷爱用眼神强奸美眉的大头郭,第一次在「花样年华」看到端木紫,那两颗惯性强奸的猪哥眼差一点就骨碌骨碌蹦出眼眶。
这种反应通常是在他遇到等级超优的美眉时所引发的「猪哥症状」,最经典的那次还差点喷出鼻血。
喔,不要以为只有在漫画里才会出现像这样搞笑版的生理反应,当你认识大头郭这个人之后,你会发现现实生活比任何一部动漫都要来得精采。
话说回来,由于端木紫在大头郭眼中是属于宇宙无敌霹雳超级优质美眉,他当然死都不肯相信一个宇宙无敌霹雳超级优质美眉会主动跟我这个黑炭头要电话了。
哼,这个大头郭实在太瞧不起人了。
是,我的确是稍微给它黑了一点点,可是……难道黑就一定要和丑字划上等号吗?黑皮肤又不是什么罪过。天知道我黑得有多么健康、多么帅气啊。瞧瞧,古天乐不也一身黝黑?但他那股帅劲连男人都为之着迷呢,更何况我比古天乐要年轻个好几岁。
论五官,我的五官分明,大小平均;说到体格嘛,我的肌肉极富弹性,全身上下完全没有多余的赘肉;比费司,木村拓哉见到我恐怕要变木村盆哉了。
嗯……话题似乎又扯远了去。
刚刚讲到哪里了?喔,话说到这个大头郭把整颗大头顶在「花样年华」的吧台上,挂着一张口水流了几十公分的猪哥脸,批斗着我是在唬烂他。
「没道理的,真是没道理的。阿妹过敏源要电话怎么说也应该是跟我要,怎么可能会是跟你这个黑炭头要呢?」大头郭最近这一两天又失恋了,心态明显处于相当不平衡的状况。
说是说失恋啦,其实这颗大头连人家美眉的手都没牵过,与其用失恋形容,倒不如说他是把妹失败要更贴切一点。
从高中和他当同学以来,大头郭的恋爱史经常是这样没头兼没尾的开始与结束,悲情的精髓就在于他把妹尚未成功,同志率先已经挂点。
当然,大头郭的把妹史是绝对比不上人家国父的革命次数啦。
「唬烂你有哈狗屁好处?呿!又不会有白花花的银子拿,你当我时间那么多,闲到没事跟你这颗大头唬烂啊。」我一边打着奶泡一边回顶大头郭,3桌的客人点的热拿铁还没弄好呢。
「那……究竟有什么道理她会跟你要电话呢?」
「吼!你实在很卢耶。都跟你说了几百遍了,人家说以后房子有问题就找我,这很合理呀,房子是我阿嬷的,我是我阿嬷的孙子,不找我难道找你这颗大头吗?难不成你也是我阿嬷的孙子?」我拿起纸巾将溅出杯缘的泡沫擦了擦,顺手把擦过的纸巾扔在大头郭脸上,抛下话,端着热拿铁送去给3桌的客人。
「嗯……的确是有点道理啦……」大头郭挂在吧台上摇头晃脑的,用他的香肠嘴咬住那张纸巾喃喃叨念着。
「你是更年期吗?碎碎念什么?」给3桌的客人端上热拿铁后,转回吧台看到大头郭还在那边耍白痴,真有股冲动想拧断他那颗大头下的脖子。
这年头要找到像他这样猪哥兼耍白痴总是拿第一名的人实在很不容易。我是个很重感情的男人,尽管大头郭是这样无厘头,我还是忍住想拧断他脖子的冲动。
要知道,人生难得有此损友,不珍惜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其实大头郭除了那张香肠嘴稍微贱了点、人多多少少猪哥了点、白痴耍得有些过火了点,整体而言他真是个「好人」。
在这个社会新闻充斥着血腥暴力的时代里,要遇到一个「好人」可是比什么都要难得。
所以说,尽管他是个标准的损友,我还是把他当麻吉的。
星期四的「花样年华」客人比星期二要多一点点,也许是因为距离周末假日又更近了一些的关系吧。
我跟大头郭有一句没一句哈拉打屁着,百般无聊地拿起某周刊用眼睛意淫图片上的台湾当红第一名模──林志玲,搁在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阿妹的神采飞扬悦耳响着。
当初在设定手机铃声的时候,我将所有未分组的号码一律都设定成阿妹的神采飞扬,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显示,那是一组很陌生很陌生的手机号码。
咦!会是谁呢?
我有个坏习惯,在接到陌生号码之前总爱先在心里面猜一猜对方会是谁。
那些推销贷款或问卷调查的,通常都是显示无号码;至于那些白目的诈骗集团十之八九都是些怪号码。
这组陌生的号码看起来相当正常,也就是说,打来的人应该不会是那些无聊人士了。而我所认识的朋友亲人都嘛已经输入通讯录分组了,抽丝剥茧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来电者是个新朋友。
新朋友?嗯……我最近有认识什么新朋友吗?
难道是……我的好奇心涨到最高点,食指微抖着轻轻按下了绿色通话键,耳朵贴靠在BENQ面板上,一道不甜不腻的女声节奏轻盈地窜进了我的耳管。
「欧阳墨吗?我是端木紫啦!住『巨星云集』七楼那个端木紫。」
真的是她──端木紫!
我觉得自己瞬间心跳加速得十分厉害,手汗都冒了出来。
一等一的优质美眉来电耶!哗,我出运了!虽然我没有吃铁牛运功散,可是我还是出运了!噢耶!
「我……我是。妳……妳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头郭像是三秒胶,瞬间自动黏上来,耳朵拉得长长,企图探听我们的对话。
写在他脸上的是「谁打来」三个字。要知道这家伙耳朵灵得很,刚刚一定听见了女孩子的声音。
男生打来不稀奇,女孩子就不一样了。
我跟大头郭比了个V的手势,这家伙真是一点就通,知道我说的是一等一优质美眉打来的,立刻联想到刚才我们在讨论的端木紫。
当场,大头郭的眼珠子又差一点脱离那附着恶心眼屎的眼眶,整张猪哥脸从吧台上弹了起来,嘴开得大大的,呼噜呼噜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大头郭肯定是在说:「真的是阿妹过敏源打来的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但是我真的没空理会这颗大头,手机那一端可是俏美眉端木紫耶,谁还有空去理一颗只会装AV的大头?
有异性没人性这句话可不是说假的,顺手我把大头郭的脸往吧台桌面上一压,省得他在一旁瞎搅和,干扰我和端木紫的神圣性谈话。
「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讲电话吗?」
端木紫相当有礼貌,先是询问了我有没有时间讲这通电话;我一向最欣赏有礼貌的人,更何况她是一个俏美眉。
别说现在本来就很闲,就算忙得不可开交,我还是会先搁下手边的所有事情专心和她聊天的。
「可以呀,反正现在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有什么事情妳尽管说吧。」说着说着,我赶紧偷偷深呼吸了下。
「你在『花样年华』吗?」
「嗯,星期二跟星期四我都在这里顾店的。」
「那……你几点可以下班?」
「十一点半。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端木紫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点儿小尴尬。
「怎么了吗?」我愈来愈好奇,她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那个……你……你下了班可以过来我家一趟吗?」
「妳家……」我已经惊讶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瞬间我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什么鬼毛病。
呃……我没听错吧?端木紫请我去她家?
我们好像才见过三次面,说不到五百句话,她居然邀请我去她家?噢!老天爷真是对我太好了!
等等!这……这该不会是我无聊到提前进入梦乡了吧?还是,这通电话根本只是一个幻觉?
不是有很多专家经常在说吗?当一个人非常非常空闲的时候,会很容易产生幻觉与幻听的。
我应该没有妄想症,没有忧郁症,也没有躁郁症,照道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幻觉或是幻听的吧?
「她……她请我去她家耶……」挂下电话,我呆傻着跟大头郭报告,整颗脑袋瓜依旧是空空荡荡,完全无法思考。
「虾米?」大头郭整个人像是中弹一样,瞬间定格。
他的样子很驴,但我猜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想,这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智障,甚至比大头郭平时耍白痴还要智障得多。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喂,房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我也要在这里跟你一块当苦工啊?」大头郭铁青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杀气恨不得把我给碎尸万断。
「拜托哦,是你自己说什么死都要跟耶,还怪我咧。」瞪了大头郭一眼,我继续掩鼻埋头苦干。
没错,这个爱哭爱跟路的大头郭听到端木紫请我到她家,说什么都要跟着一块过来。
于是,关了「花样年华」之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巨星云集」七楼端木紫的香窝。
嗯,窝的确是香的,毫无疑问。
但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可就一点儿都不香了,原因是,我们现在正在人家的厕所里对着那个已经爆满了的马桶。
呃……是的,这个马桶正是端木紫家的马桶,一个很幸运每天可以和她小巧娇俏屁屁亲密接触的──马桶。
答对了,就是马桶,马桶就是专门给人类用来排泄的器具。
至于为什么我跟大头郭会在端木紫家的马桶前?理由很简单,因为是她请我们来的。
嗯,你又答对了,我们的确是正在通马桶。
没错,正是通马桶。
我跟大头郭两个人分别拿着大通乐跟通马桶的塞子,使尽吃奶的气力死通活通的,就是为了让这个该死的臭马桶堵塞的肠胃可以完全舒畅。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通马桶呢?
呃……理由也很简单,因为端木紫家的马桶不小心塞住了,而她又很有礼貌的请我们来帮忙。
不小心塞住?
YES,是的。
由于端木紫家来了个天字第一号大猪头──哲媚,对,就是住在她对面那个超视觉系美眉哲媚,很该死的罪魁祸首。.
话说她们两个女生晚上买了麻辣锅底回来大快朵颐,吃到肚子快撑死的时候,脑袋装大便的哲媚居然毅然决然把那锅剩余的麻辣锅底一古脑儿全倒进端木紫家的马桶,打算按下冲水就可以眼不见为净。
于是,可怜那个马桶就这么给麻辣锅底活活堵死了。
接下来,就是我跟大头郭浩浩荡荡登场,卷起袖子弯着腰在这边苦干活干通马桶了。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要觉得意外,这世界上是真的有像哲媚那么猪头的女人的,眼前这个满溢的马桶已经证明了一切。
不需要意外,不需要吃惊,更不需要觉得夸张,你应该有的是同情,打从心底同情我们这两个连麻辣锅都没沾到边、却要来通马桶的倒楣鬼才是。
能说什么呢?
悲情是没有极限的吧,我想。
「真是很不好意思要你们来帮忙,我们看到马桶满出来差点昏倒,马桶堵住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想来想去只好找你喽。」
「呃……没关系啦!通马桶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男生来做,况且这房子是我阿嬷的,我本来就应该出点力嘛。」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我想不用多解释,请看我现在的样子就能明白。当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马桶堵住,但是因为麻辣锅而塞住满出来,的的确确是我第一次碰到的鸟事。
倒了半桶大通乐,我偷偷瞪了瞪罪魁祸首哲媚一眼,要不是她闯的祸,我们也用不着在这边跟恶心加三级的麻辣锅底搏斗了。
不要说她们两个女生看了快昏倒,就连我跟大头郭一进来看到这幕场景也差点儿要断气。
麻辣锅是很好吃没错,可是当它从锅子里换到马桶里后,再美味可口也都自动变成恶心加三级了。
最可恶的是那个哲媚,脸上完全没有一丝丝愧疚之意,居然还大剌剌地窝在端木紫那张沙发椅上咬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喝纯吃茶,看着电视重播的灌篮高手笑到差点岔气,偶尔才瞟了瞟厕所里想吐却没地方吐的我跟大头郭,眼窝处涂着闪亮三姊妹那种舞台亮粉则随着她上下眨眼媚惑跳动。
哲媚的眼神毫不遮掩,清清楚楚说着:到底通好了没?
女人漂不漂亮在其次,有没有良心才是重点。打死我都不会喜欢上像哲媚这样没心没肝的恶女的,当然,我是在说我自己──欧阳墨,而不是旁边那只猪哥──郭源和。
我想,全天下也只有大头郭一个人会这样死变态了。
一边通马桶,一边惯性用眼神意淫起超视觉系美眉──哲媚。这家伙显然完全忘了我们之所以像阿信一样苦命地在这边通马桶,就是拜那个可恶的哲媚所赐。
只见大头郭双眼冒着春心荡漾的火焰,拿着通马桶的塞子有一下没一下桶着,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毒瞎他那双猪哥眼。
「好了,暂时是消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挺直背脊,努力喘了口气。
「真的好了吗?太棒了,你们好厉害哦!」端木紫探头进来颅了一下马桶,看到原本爆满的马桶终于恢复原状,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本来真是快累爆了的我,一见到端木紫的笑容,什么疲劳啊不满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美眉的甜笑果真是持效药,什么疑难杂症全在那抹甜滋滋的笑中解决了。
当然,除了那该死的哲媚啦。
「呃……没什么啦!只不过是通马桶嘛,很简单的啦。不过,妳们以后千万不要再乱扔东西进去了,不然很容易又会堵住哦。」我讪讪地应道,顺便大声叮嘱端木紫善待马桶的道理,其实是故意要说给外面坐得好不舒服的那个恶女哲媚听的。
「拜托哦,又不是扔卫生棉!一点点食物就消化不良,本来菜渣厨余就是可以倒马桶的,谁知道你们家的马桶这样不耐操。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当房东的应该要负责,一开始就不要挑这种烂马桶嘛,贪小便宜的结果就是这样。」恶女就是恶女,居然开始放起马后炮来,自己闯祸不说反倒怪起我们来。吼!真是败给她了。
「对呀,人家说得很对耶,阿墨你真的要跟你阿嬷建议一下啦。」更可恶的是这颗见色忘友的大头,当场倒戈相向。
「建议你个头啦!明明就是有人耍猪头乱倒东西进马桶才会堵住,关房东屁事啊!」我很没风度的瞪了一眼哲媚。老实说,再有风度的人遇上她恐怕也都会抓狂吧。
「喂!你的意思是说马桶塞住是我不对喽?」哲媚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杏眼怒瞪。
「哪,我可没说妳哦,妳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没办法。」
「哲媚,人家欧阳墨好心来帮我们通马桶,妳就别跟他斗嘴了。」还是端木紫善解人意有礼貌多了。
「哼!」哲媚这家伙总算知道自己是理亏的一方,冷哼一声后又缩回沙发椅上继续看她的灌篮高手。
「既然马桶通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虽然那是端木紫的家,不是哲媚的家,但看到哲媚一脸急着要你滚的表情,我想再不走的话只会多惹人厌,索性把刚刚带来的通马桶塞子冲干净后装进塑胶袋里准备穿鞋子闪人。
虽然,虽然我很想留下来和端木紫多说一些话。
算了,别傻了。左右人家只是找我来通马桶而已,又不是专程请我上来一起吃麻辣锅,要不是我是阿嬷的孙子,恐怕连上门来通马桶都没份呢。
是我自己表错情,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唉……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端木紫礼貌性地送我们到门口,甜甜一笑,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不用客气,怎么说这也是我阿嬷的房子,做孙子的总不成让她老人家的房子被麻辣锅给淹没吧,呵呵。」看到端木紫笑,刚才哲媚造成的小小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我马上还以一个灿烂笑容。
「呵呵,你是在讽刺我们乱倒麻辣锅进马桶哦?」
「没有啦,妳不要误会了,随口说的。」
「那的确是我们闯的祸嘛,实在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叫你们来通马桶。嗯……干脆这样吧,改天我跟哲媚请你们吃饭,就当谢谢你们今天专程跑这一趟吧。哲媚,妳说好不好?」
「好呀好呀!这主意不赖耶。」我还没说话,大头郭已经抢先一步,只见他乐得拍掌猛叫好,而躺在沙发椅上的哲媚则是没好气地「喏」了一声。
「不用这么客气啦。」嘴上是这样说,我心里却是爽到不能再爽。
「应该的啦。那就先这么说定喽,时间地点确定后,我再CALL你。」
「拜拜!」
「拜拜!」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会这样期待的「约定」。
或许是因为这场约定来自罗曼史封面女郎端木紫,而罗曼史封面女郎在小说世界里又是象征着「无可救药的浪漫」的关系吧。
人的一生当中总是会有不少的期待,期待长大,期待摇身一变成富翁,期待梦想成真……
而我,在大一这一年,首度体验到期待「约定」的美好滋味。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端木紫说到做到。在通马桶事件之后的那个星期六,她就真的和哲媚大方请我跟大头郭去吃铁板烧。
虽然只是士林夜市的铁板烧,但我跟大头郭两个人已经很满足了。难得有美眉请吃饭,管它是路边摊还是大饭店,吃起来味道就是特别的赞。
经过这顿饭,我们四个人开始熟了起来,三不五时会一起吃吃喝喝,偶尔还聚在一块打通宵麻将。
虽然说哲媚这个人有点蛮不讲理,动不动就耍恶女,但相处之后习惯了她辛辣呛鼻的个性,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没想到,奇迹居然发生了。
哲媚家门上粘的那只贱兔,在某一个深夜里,很不幸又「寿终正寝」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101忠狗,象征着她的新男友的忠心不贰。
我和端木紫一点都不意外贱兔的挂点,我们震撼的是那只101忠狗的主人竟然会是……
这应该说是幸呢,还是不幸?
101忠狗的主人就是我最要好的麻吉──郭源和同学。
他终于革命成功,顺利完成把妹的梦想了,而且还多了一只很会吃的猪女儿。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连手都没牵过就被甩了,而是堂而皇之进出阿嬷的物产之一「巨星云集」七楼=孙哲媚小姐的香窝。
身为他的头号麻吉,我应该要替大头郭感到开心才是,可是……一想到孙哲媚小姐换男朋友的「光速」,我真的很难开心得起来,不知道这颗大头何时会被换掉,而他的101忠狗又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
据我所知,先前那些邱比特小天使、贱兔、变色龙,几乎都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彻底铲除。离开了哲媚家门板的唯一前途,就只有前进资源回收桶。
当然,这个担忧显然是多余的,毕竟和哲媚谈恋爱的又不是我欧阳墨,而是那颗为爱不顾一切的大头。
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他和超视觉系美眉能够幸福快乐,然后有空的时候替他祈祷101忠狗的寿命可以又臭又长,最好是一辈子都能够安稳的粘在7楼之3哲媚家的门板上。
没想到端木紫比我还悲观。她说这世界上恨本没有所谓长长久久的爱情,这一分钟的相爱并不代表永远,不管大头郭的101忠狗到底能够撑多久,结果都是同样的。
端木紫之所以不看好大头郭跟哲媚,和我的想法是不大一样的。我认为关键在于换男朋友像在换衣服的哲媚,我总觉得她太过儿戏,根本定不下来;而端木紫却觉得哲媚换男朋友换那么勤并没有什么不对,要怪只能怪爱情的保存期限实在太短了。
这是第一次我跟端木紫的意见如此分歧,在这之前,我们的意见想法经常是不谋而合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跟她默契好到像是双胞胎。
撇开陷入爱河的大头郭不说,所有朋友之中再没有像端木紫这样跟我麻吉麻吉的了。
当然,这种麻吉跟我和大头郭那种是绝对不同的。
不是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单纯的友谊,也许真的有这样的可能,但那绝对不会是我跟端木紫。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关于为什么总是有很多不同版本的答案,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套上哪一个版本的哪一个答案才是最正确的。
其实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对自己的心情怎么都厘不清。
我很好奇,端木紫那么喜欢看那些罗曼史小说,却偏偏对爱情如此悲观。我一直以为,喜欢看那些小说的女生应该都是对爱情充满憧憬、一心追求浪漫爱情的,结果我的一直以为却是大错特错。
可能是我认识她还不够深,也可能是我经常会有先入为主的坏习惯,无所谓是哪一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会改变我的生命里已经走进了端木紫这个女孩的事实。
事实也许不如想象美好,又也许比想象要更精采,也许的也许,不断在每一秒的流逝中划过我呼吸的瞬间。
我想──还是继续期待吧。
期待继「约定」之后会有更让人期待的故事,不是ENDING,而是当中的过程。
我相信,过程永远比结果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