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儿老远就见到林子良祖母的豆花摊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一群人,她花了一番努力才挤了进来,只见林子良祖孙俩正抱在一起,承受一名女子的叫骂。
「子良,怎么了?」
「老师!」林子良怯怯的叫了一声,一瞥见面前那张凶悍的血盆大口,又躲回祖母的怀中。
油然而生的保护欲让秦冰儿霎时变得不那么畏生,视线迎向那个化着浓妆,一身套装打扮的中年女士。「这位太太,我是小朋友的老师,请问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事?妳没看见我身上湿答答的衣服吗?那个小鬼眼睛不知道长到哪里去,我儿子不过说了几句话,这小鬼竟然把豆花往我们身上倒,妳是老师更好,好好教训一下妳的学生,别让他这么胡乱欺负人。」女人的嗓门大,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让周边观众一起帮她出气。
秦冰儿瞅着女人身边,那高傲模样的小男孩,顿时了然。
这位张小朋友,是隔壁班的学生,个性骄纵无礼,经常欺负弱小的同学,最让导师头疼,怎么劝教都不听,原因就出在处处纵容他的父母。
秦冰儿弯下腰,眼神温柔地注意瑟缩在祖母怀里的林子良。「子良,告诉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心中有底,秦冰儿还是希望林子良亲口说出来。
「老师,对……对不起,我我……」林子良都快哭了,「他笑我没有爸爸、妈妈,还嫌奶奶做的豆花好难吃,所以我……」
秦冰儿轻轻拍拍他的头,对上祖母不舍的目光,果然和她心中想的一样。「妳是张太太吧?」她抬头面向那位气焰高涨的女人,「我代子良向妳道歉,子良他不是故意的,如果妳的儿子不先嘲笑子良没有父母,我想子艮不会做出这么没有礼貌的行为。」
「喂,妳这老师怎么这样,学生做错事,居然不骂他,现在说得好像我儿子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请张太太原谅一个无心犯错的小朋友,子良知错了,他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抱歉?原谅?哼!简单一个道歉就可以了吗?我这件衣服有多贵,现在弄脏了谁赔,妳吗?妳赔得起吗?」
「我……」
「别妳了,既然那小鬼是妳的学生,妳要代他道歉,那妳赔我一件衣服就好,一万元,妳给我,我就走人。」妇人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很多想上前帮忙秦冰儿的婆婆妈妈们怯步。
一万元!
秦冰儿瞠圆了眼,瞪着女人惨受豆花渣侵蚀的上半身,这一块红颜色花布再绣上几个亮片就要一万元?
「怎么?嫌贵呀?拿不出来吗?拿不出来我就向小鬼和他奶奶拿了。」张太太嚣张的声音让祖孙俩紧咬唇瓣。
秦冰儿一咬牙,决定地道:「好,张太太,我来帮子良……」
有人打断她的话。「真巧呀!张太太,在这里也能碰到妳。」
淳厚好听的声音安抚着自己慌乱不定的心,秦冰儿没回头,那一条将她紧紧揽住的手臂,清楚告诉她出声的人是谁。
「Sam!」张太太眼睛一亮,没想到上街陪儿子吃个东西也能遇见镇上的帅哥医生,真是划算。
祁烈持续散发着让女人一见就头晕的笑容,随性的衬衫、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包裹住他的好体型,这样的他比平时在医院看到的更加狂荡不羁,吸引着众女群注目的眼光。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一过来就见到张太太。」刚好见到她是如何对冰儿大呼小叫。
「你听了我的声音过来……」张太太开心得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张太太,妳怎么忘了我上次的提醒呢!」祁烈频频叹息,倏地一转的态度让人心慌。
「什么提醒?」
「我不是交代张太太别让脸部做大幅度的表情吗?尤其在手术后的三个月内,小心妳脸部肌肉扯动的太厉害了,妳刚做的鼻梁会变形,到时候妳整个鼻子会塌平下来,手术就白做了。」祁烈不忘多摇头、多叹气。
再多的妆都遮掩不住张太太闻言瞬间惨白的脸色。「怎么办?我不要变成那样,Sam,我现在鼻子有变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最好的预防办法,就是张太太从现在开始让自己的心情别再有太大的起伏,保持微笑,不要随便动怒,不要张大嘴骂人。」
此话奏效,张太太当真收了叫嚣嘴脸,改以微笑对人。
祁烈却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张太太,那小男孩就是妳口中常说的顽皮宝贝吧?上礼拜,我帮隔壁镇的一个飚车少年动了手术,那男生就是被家里宠坏了,在外学人飚车,结果一场车祸让他的脸毁容了,身体也大幅度灼伤,出院时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肌肤都是坑坑洞洞的,手术花了四百多万,那男孩才勉强恢复了正常的外貌。」
众人被他形容的情景吓青了脸,不过,最令人咋舌的是,那笔昂贵的手术费用。
四百万!在小镇上,这可是一笔很可怕的数字。
「张太太,孩提时期,父母教育最重要,妳说是吧?幸好张太太自己还有点积蓄,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
祁烈的表情就像在聊天似的,可道出的话却是含义深远,张太太连忙点头,扯个微笑,拽着宝贝儿子,要他跟林家祖孙俩道歉,然后母子俩快速消失在豆花摊前。
看祁烈光靠张嘴,轻而易举便将事情解决,秦冰儿真是服了他,清秀的脸蛋上全是开怀的笑意。
视线不自觉对上他,两人目光交会,她在那双深瞳中见到了关怀的神情,有着「一切有他,什么都交给他」的意味。
这让她的心彷佛狠狠的震了一下。
天气冷,腰上温热的触感却暖着她整个人,才短短几天,祁烈却让她产生了依赖感,好不可思议的感觉呀!
「老师,对不起,让妳麻烦了。」
苍老的声音拉回秦冰儿的思绪,她回林祖母一个安抚笑容。「不用客气,您照顾子良才是辛苦了。」
她低下视线,看着愧疚害怕的林子良道:「子良,虽然别人的话让你听了不舒服,但也不能因为想出口气,就让奶奶惹麻烦,奶奶赚钱很辛苦,你是男生,就是要分担奶奶的辛苦,下次不可以再这么做了,知道吗?」
林子良点头保证,秦冰儿露出浅笑看这对感情要好的祖孙俩。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有亲人陪伴在身,彼此慰藉扶持,她--好渴望也有个属于她的家。
突然想到什么,手抓起皮包,想掏钱的手却被人一掌握住。
她抬头,怔然见着抢她一步出声的男人。
「阿嬷,我就是那间诊所里的医生,以后每天我都跟您订五十碗豆花,冬天要热的,夏天要冰的,再由这个小朋友帮我送来,运费由诊所出,每月月底再跟您一起结算。
「我诊所里病患很多,说不定日后数量还会增加呢!不晓得阿嬷愿不愿意接受我这个长期订户?」
祁烈的话,当然让林家祖孙猛点头道谢。
秦冰儿呆若木鸡,他竟然知道她的想法!
「冰儿,让我来帮忙,妳自己也需要钱过日子,别忘了妳答应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妳的钱省下来自己用。」他在她耳畔低声道。
「我……你……谢谢,谢谢你。」
红红脸蛋上洋溢着对他的感动,祁烈黑瞳里闪过一抹异光。「冰儿,妳觉得我是古书上说的那种知书达礼的正人君子吗?」
相处不久,但她却很明白这男人根本就与礼字无关,她诚实回答,「不是。」
「那我像是那种循规蹈矩,满口仁义道德的正经人士吗?」
「不像。」她失笑摇头,这人根本是个无赖。
「没错,我再补充一点,我更不是那种施恩不忘报的侠义之士。」他昂起骄傲的下巴,哼了两声。
她不明白他说这话有何用意。
「要谢我可不是一两句谢谢就好,这太随便了,我不接受。」
所以呢?她不懂的抿紧唇,对他坏坏的笑容感到无措。
「妳要谢我当然可以,要拿点诚意出来。」少爷他早锁定好报酬,往前一探,如愿朝觊觎已久的柔唇上一啄,果然柔软芬芳,如他所想。
他成功把她吓得僵直了身。
「这样的谢礼才够分量。」祁烈笑咪咪的搂着吓掉的秦冰儿,继续带着她去买营养的食品。
抽气声在两人走后不约而同响起,原来围观的观众根本还未离去。
这样一个高帅的男人,为什么会揽着一个干扁的四季豆呢?
答案揭晓,情人眼里出西施,医生和小学教师原来是一对的消息,立刻像大火蔓延一样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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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发现秦冰儿变了。
不到一个月,她的双颊红润起来,圆润的脸颊上突显出小巧五官的精致,双目也变得闪亮迷人,干扁的身材长了点肉,开始出现凹凸有致的体态,她还是纤瘦,却敌发健康的气息,让人目光一亮。
她的脸上也开始挂起浅浅的笑容,更会主动找人交谈,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谁改变了她。
「秦老师,妳真的和Sam在交往呀?」陈老师借着下课空档,偷偷朝这位引起大家关注的女主角问出疑惑。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陈老师,妳别乱说。」
「可是……镇上的人都这么说耶!很多人都看到你们出双入对,妳就别不坦白了,该不会是那天我介绍妳去,然后你们就看对了眼?」
陈老师一脸怀疑,本来她不相信流言,Sam怎么会看上平庸至极的秦冰儿?可是人家说恋爱的女人会变得漂亮,秦冰儿的「变化」已经证明了。
「才不是,我们一起出去只是买东西而已。」祁烈履行之前的承诺,盯紧她三餐要吃,教她用什么滋补自己,他不过是帮她调养身体而已,就这么简单。
简单到祁烈天天晚上到她家送熬煮好的营养补汤,叮嘱她要用保温瓶带到学校去喝;再把休假全排在周末,以便陪她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做做运动,顺便连她三餐也包办。
「可是我听说你们接吻了耶!」
被口水呛到就是这样的滋味了吧!
秦冰儿咳到快失了声,一张小脸爆红,吶吶的道:「那不是接吻啦!拜托,大家怎么传成这样,我都没脸见人了。」
那个谢礼,对成天吊儿郎当,拿痞子当形象用的祁烈来讲,一点都不重要,虽然那是她第一次,不对,那才不算吻,只是亲亲一碰,哦,天!
自己怎么还记在心里呢!
「我还是很怀疑耶!就算是朋友,你们的交情也太好了吧?Sam同样也对我说过可以当朋友的话,他却从来没找过我。」临走前,陈老师丢下几句话。
秦冰儿盯着桌上那罐保温瓶里的鸡汤,柳眉一蹙,他会不会对自己好过头了,所以才引起别人的误会。
摸着发烫的双颊深呼吸一口,真糟糕,最近只要一想到他,心就会不听使唤的乱跳起来,呼吸急促,就像……
她大力晃了头,叫自己别胡思乱想。
「秦老师,妳的电话!」
她急忙抓起电话。「喂?」
「秦冰儿?」
这声音她认得……
秦冰儿抓紧话筒,「我是。」
「老爷问妳,妳到底什么时候要搬过来?」
她不用「回来」,而是用「过来」,秦冰儿面色一黯,随后打起精神回话,「不是说让我这学期结束……」
「那到底还要多久?」声音显得相当不耐烦。
「到一月底。」秦冰儿看着月历,只剩一个月了。
「真麻烦,我们要妳办的事,妳到底做好了没?」
「我……我会做的……」
话筒传来冷嗤声。「会做?那就表示妳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对吧?秦冰儿,我告诉妳,我们和妳一样时间都不多,想想妳想要的东西,妳若不乖乖听话,就休想进我柳家……」
钟声响起,秦冰儿如获救般急忙插上一句,「对不起,我要上课了,下次再说吧!」
「啪」一声挂上电话,阻止那端柳夫人刺耳的声音。
秦冰儿吁了一口气,低头望着依旧平坦的胸口,胖了几公斤,可是为什么她的胸部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有一个月,时间应该还够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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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冷风潇潇,尽管户外因冷锋来临,气温降低到不行,出来游玩的小朋友可是一点都不畏冷。
在导师各自的解散声下,小朋友们牵着自己好友,三五群人围着小圈圈行动,秦冰儿在公园角落找了张无人的铁椅,正准备一屁股坐下时,忽闻一声熟悉的声音。
「冰儿。」
她循声一望,无法形容乍见熟悉身影的兴奋,整个人冲向他。「祁烈!你怎么会来这……」
离他五步远的距离,她却止住脚,胸口传来一阵不稳的心悸,再度狂奔上前,两手捧着他的脸,心急如焚的看上看下,看左看右。「你是摔倒还是出车祸?」
「没有呀!冰儿,妳在干什么?」祁烈一脸莫名其妙,抓下她乱摸的小手。
「你额头流血了呀!」秦冰儿着急的拿出面纸包。
流血?
祁烈明白了,也笑开了,黑眸莫测高深地瞧着为他担心的小脸,两手一揽,轻轻松松把她圈住。「冰儿,那不是我的血,我来之前刚好在做一个小手术,大概实习护士没擦干净,我结束后又急着赶来,才没注意到额头沾着血迹。」
「拜托,你都不整理仪容就出来的哟!吓死人了。」秦冰儿松口气,也瞋他一眼。
「我急嘛!妳不知道从诊所到这里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要是再晚出发,说不定人才到这里,你们都要回家了。」
她对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感了,嘿嘿,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她的心了。
「你没事跑来找我做什么?」秦冰儿哭笑不得,抽出面纸,踮着脚尖勾下他的脸来擦拭。
「冰儿,妳其实挺温柔的耶!」盯紧眼前晃来晃去的上衫,他吞了吞口水,眼神一沉,燃起两簇小火苗。
「少拿你对女病患的那一套对我。」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想起衣衫下的绮景,他呼吸急促,口舌干燥,两拳不自觉紧握。
放松,放松,他还有能力可以控制自己的……
「祁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一张脸绷得好紧。
「我没事……」没事个头!
这女人拥有让他疯狂的东西,甚至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简直逼疯他,教他哪能舒服得起来?
祁烈,克制呀!一个月都忍过了,再一个月一定没问题!
「老师,我要妳陪我吃东西!」
突如其来的稚音让秦冰儿分了神,她自祁烈的怀中挣开,弯下腰看着一脸生气貌的小班长施乐铭。
祁烈是叹息也惋惜,培养出来这么美好的气氛,全教一个小萝卜头给打散。
他一挑眉。
这小鬼年龄虽小,勇气却可嘉,有种抱住他认定的女人,还送出挑衅的表情。
等等!该死,那小鬼竟然把头埋在他的专属区域,秦冰儿的胸前!
笑容撤去,他长臂一探,捞回他的冰儿,没气度地顺手扒开黏在她身上的小鬼头。
「祁烈?」秦冰儿不解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明明不认识,却像结了什么仇似的互瞪的大男人和小男生。
「小鬼,郊游时间就是该找自己的同学,你的老师要休息,我陪她就可以了。」祁烈露出两排痒得想咬人的利齿。
「老师,妳刚刚答应我要一起吃饼干的。」施乐铭不甘示弱,他想上前抓住秦冰儿的手,却让一只胳臂挡在前。
「要吃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吃。」祁烈自动把自己加入。
「谁要跟你一起吃!」施乐铭不高兴的说。
他偷偷跟在老师身后,就是想等没有人时,上前找老师一起分享饼干,岂料突然蹦出一个陌生人,不但强抱住老师,还和老师有说有笑的,真讨厌!
「不好意思,我先来的,还有,这是我的,别想跟我抢。」祁烈用眼神瞄了瞄自己扣在秦冰儿腰上的手臂,他相信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懂他的意思。
「老师是我一个人的!」施乐铭气红了张小脸。
「是吗?」祁烈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偏过头,他故意在秦冰儿脸颊上一亲,在小朋友大受打击的表情下,勾来秦冰儿的脸,目标是红唇,烙下一印,宣告所有权。
恶劣行径的男人,终于气走了情敌小朋友。
「祁烈,你……你在做什么……」心跳声大的她快受不了,这是第二次他亲她了。
上一次他向她讨求谢礼,那这一次又是什么?
秦冰儿不知所措盯着手指头看,祁烈却抓起她微凉的小手,蹙眉道:「怎么还是这么冰,妳到底有没有照我说的乖乖调养身体呀?」
他掏出口袋里塞藏的保暖皮手套,给她戴上,末了,仍嫌不满意,尤其对她一身稀薄的毛衣外套更有怨言。
有没有搞错,买了那么多厚外衣给她,居然还是穿这些不御寒的旧衣,难怪手脚冰冷。
二话不说,他撑开大衣,把她抓进怀中,用衣服和自身体温暖和着她,从头到脚包裹着比较令他安心。
「妳在学校我不担心,毕竟是室内,就怕妳在户外不做好保暖工作,看来我来这里是正确的,妳真不会照顾自己。」
对两人间的亲密氛围感到有些无措,秦冰儿让他抱着,分不清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遗是自己的,只知道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祁烈,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妳说呢?」他要她自己顿悟,然后,就是该他向她索求报酬的时候了。
秦冰儿甩开心中的一丁点期望,他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他是在帮她,绝不是他对她有其他意思,自己别想歪了……
「祁烈,我都已经胖了三公斤了,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祁烈不可思议的瞪视道出煞风景话的那颗头颅,他刚刚亲了她,又说了这么让人充满幻想的话,冰儿脑里却只放着胸部手术?
都把她保养呵护得人见人爱,她还不满意吗?
动个屁手术,他会帮她才有鬼!「妳明明不注重外表,为什么这么执着想丰胸,现在这样健健康康的不是很好?娇娇小小的也不赖呀!」
像他个人就挺钟爱她这一型的说。
「你不懂,我非得这么做不可。」
语落,她的脸蛋让大掌托起。「妳在烦恼什么?」祁烈观察这张有难言之隐的小脸,难得严肃起来。
那黑瞳里倒映着「放心,一切有他」的坚毅神情。
只是这种事,她没办法交给他解决啦!
「妳不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办法,别看轻我的能力。」
他坚定的话和认真的表情,让她几乎要脱口道出,可周边的喀滋喀滋怪声打断她的想法。
从左到右,不多不少,秦冰儿班上的小学生们,全排排坐在两个大人身旁。
「老师,妳不是说男生和女生不可以随便抱在一起,那妳和这个怪叔叔抱在一起做什么?要亲亲嘴吗?」看戏看到忍不住吃起东西来的小女孩,问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秦冰儿羞红脸,挣脱开脸色晦青的男人怀抱,身教身教,她可不能做个坏榜样。「我们没有要亲嘴,告诉老师,你们怎么全跑来了?」
「是班长把我们叫来的,他说这边有怪叔叔可以看,要我们来这里集合看怪叔叔。」
怪叔叔?!
祁烈横扫一眼,搅他局的不就是正对他冷笑的施乐铭?
这个小情敌,还真懂得在重要时间来闹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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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儿决定对祁烈说明一切,她自认时间还够,但却忽略了一件事,时间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用。
这天,秦冰儿刚从学校回来,就在家门口发现了一群不该出现的人。
「冰儿,我们来接妳回去了。」为首的男人柳庭儒,鬓发灰白,一双眼像极了秦冰儿的眸子。
「接我回去?」这副阵仗不像接人,倒像是来了一群人想把她给绑回去似的,秦冰儿想笑,却发现完全笑不出来。
柳庭儒在她清澈的眸光下大感愧疚,脸悄然移开,换一身高贵骄态的妇女站出来发言。「我们都纡尊降贵的来接妳了,还啰唆什么,不快开门整理行李去。」
「可是学校……」不是说好等她这学期结束吗?
「管家会帮妳办好离职手续,给妳一个小时,之后我们马上走。」这位妇人就是柳家的正牌夫人,她的话有如圣令,柳家男主人绝不会多说第二句。
秦冰儿苦笑着,离开这里,就再也见不到那群活泼的小朋友,也见不到祁烈呢……
他说一切有他,可是现在,就算有他在,也改变不了自己得离开的事实。
不会再遇见他的念头教她的心头莫名抽紧,不舍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从抽屉里掏出先前陈老师给她的诊所名片,她将它塞入随身包包里。
外头传来窃窃私语声。「你瞧她那样子,我就说她什么都没做吧!幸亏我想得多,直接把她带回去由我来经手改造,不然到时候,看你这老头怎么给周老板一个交代……」
简单收拾好行李,秦冰儿双手抱着母亲的黑白遗照,她,带着母亲回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