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琪望着唐协星不发一语的脸,率先开口:“Star,是我不好,我不该在答应与你交往后,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许璟琪将项链放在桌上推向他。
他仍旧一语不发地盯着她,那双原先载满温柔的双眸,这时只有冷峻的寒光。
“为什么不说话,直盯着我看?”许璟琪无法接受他变了个人似的模样。
“我在看,为什么你可以狠得下心拒绝我,为什么我会对你恋恋不舍。”唐协星从大厅与她分开后就没去上班,直接来贝斯特等她。
因为他在等她给他一个答案和机会,在等他狠下心割舍对她的情,但至今他仍在这之间的灰暗地带徘徊,无法下定决心。
看着他又将自己的心门关上,许璟琪为他心痛,为他不舍。
是她,是她的自私和无知害了他。
“你知道吗?当你答应和我交往时我有多高兴吗?你是我这一生以来第一次的意外,不是我爸妈给我的,不是我家族安排的,是我自己想要并争取的。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和我交往,但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你会发现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唐协星激动地剖白自己的心意。
许璟琪为他全心全意的付出而动容,但这些却仍无法令她动心。
“我承认当时他们破例让你进唐朝时,我没阻止是我有私心。因为我觉得爱情是要自己极力追求,努力经营的,我真的很期待你能接受我的感情。你看看我,看看我的付出,你敢说你没有心动过吗!”他受伤的眼神渴求地望着她。
“我……真的没办法。”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想太伤人的话,却还是灼伤了他。
“我不像那个胆小鬼,明明爱你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想坐享其成。这样的男人可以给你什么幸福?什么依靠?什么保障?”唐协星愤愤不平地低吼着,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般。
“他做得够多了。”虽然知道他讲得有道理,但大蔚对她的好是在生活点滴中累积的,他是嘴拙了点,不会谈情说爱,但她就是爱他啊!
“我可以做得比他多,比他好。”唐协星向前倾身握着她的手恳切道。
“Star,别这样。”许璟琪努力地想将手自唐协星的大掌中挣脱时,陡然觉得有一片乌云罩顶。
“大蔚?”许璟琪抬起头望向乌云的来源。
简孟蔚才拿着刚买的钻戒回到公司,打了电话给琪琪,却从她同事口中听到她正和那只猩猩在贝斯特。
耐不住满腔的冲动和担忧,他还是决定去贝斯特瞧个究竟,没料到才到贝斯特门口,就从落地窗中看到她那纤纤玉手正被那只猩猩给玷污,他怒不可遏地冲进餐厅,抓下那双正侵占她的毛手。
简孟蔚将许璟琪自座位上拉起并置于他身后,以自身的高度和体形来阻绝唐协星渴求的目光。“你在做什么?”
竟敢碰她的手?不知死活的猩猩,想拿残障救助金,他很乐意帮忙。
“我在追求我要的女人。”唐协星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是我的女人。”简孟蔚被他的话给激怒了。
“你这个懦夫,凭什么说琪琪是你的女人,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还不是缩在你的乌龟壳里不吭一声。我竭尽所能地去追求她,而你呢?你做了什么?”唐协星瞪着眼前这个与他齐高的男子。两人有着一样俊美的容貌,相同崇高的社会地位,同样迫人的气魄和意气风发,但他却比自己幸运地拥有了琪琪的心和爱。
“竭尽你所能?是用你的特权让她进你的公司,然后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用金钱攻势,要她拜倒在你的万贯家财之下?”问他做了什么?他做的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况且他不愿说,因为那是他与琪琪专属的回忆。
“我用我自身的优势来追求我所爱的女人,一点也不为过,不像简执行长只懂得防守,却不懂得进攻,真不知利铂如此的故步自封,怎能闯到今天的天下?”唐协星无法想象在商场上白手起家的简孟蔚会如此保守。
“唐总裁所说的优势是天生的,不像我们穷苦人家只能靠后天的努力,才能有番小小成就。创业维艰,这句话唐大总裁可能无法体会吧?”简孟蔚凝视着眼前这个天生的有钱人,他怎么会了解默默地努力耕耘,耐心等待收成的美好。
“我的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我可以好好地利用它,守成不易!而简执行长呢?在琪琪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却什么也没做,非要等到狗急了才跳墙,反应会不会太慢了点?”他咬牙切齿地反驳。
他最讨厌别人拿他是富家子弟的眼光来看待他,虽然他是衔着金汤匙出生,但不表示他没有能力啊!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他的努力、他的付出?只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垮台,什么时候败光家产。
“我是在等她回应我的感情,爱情这种事是双方的,不是你爱她,就要对方也爱你。我给她时间和机会来选择是否接受我的感情,如果她拒绝了,我也只会祝福她、为她而高兴。”虽然他也承认自己的胆怯,不敢对琪琪说出他的感情,但面对情敌时,仍将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是因为现在她接受了你,如果不是,我想你大概也不会这么大人有大量。”唐协星紧握住拳头,想狠狠往他脸上招呼。
“难道要像你一样死缠烂打?!”简孟蔚气得眼睛都快喷火了,口里的话也就不再经过修饰。
“至少我是真心诚意想追求她。”唐协星也不甘示弱地将火光射回给他。
“原来你的真心诚意就是逼迫人家接受你?”简孟蔚跨步向前。
既然不方便动手,那用眼光杀人应该不犯法吧!
看着唐协星额头的青筋暴露,她惊觉简孟蔚的话真的刺伤了Star的自尊。
他真的从来没有以唐朝集团总裁的身份来对她,只是以一个平凡人的心情来追求她,而且还极力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可见得早上他的口不择言不过是为了弥补他受了伤的自尊。一思及此,她不再感到愤怒,只是为他感到深深的悲哀,就因为他显赫的家世,让他必须隐瞒身份去追求心爱的女子,一旦揭穿了又被冠上骗子或仗势欺人的名号。她相信他不是存心让她这么难堪的,只是身不由己,就算他不愿意,别人也会自作聪明地替他铺路,他要爱一个人是多么的辛苦。
“Star,我相信你是真心的。”许璟琪从简孟蔚身后走出来,对唐协星说出肺腑之言。
“你说什么?”简孟蔚转身对着许璟琪大吼。
有没有搞错,他和情敌杀戮得正火热,她竟来个阵前倒戈,这算什么?
“大蔚,Star也是人,也有感情,当然也像一般人一样,有追求爱情和享受爱情的权利。”许璟琪挺身而出为唐协星说话。
“Star,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你有追求人的权利,人家也有说不的权利。不为什么,就是没有爱的感觉。你难道可以忍受一个女人答应你的追求,是因为你的钱财或地位吗?你不也正在追求一份纯然无瑕的爱情吗?我相信如果让我们有多一点时间相处,我也许可能真的会爱上你,但我早就将心交给大蔚了,所以只能对你说抱歉。”许璟琪稚嫩的脸庞瞬间成熟起来,散发着一种知性柔美的光彩,令人目不转睛。
在这场争斗中两位平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悍将都忘了爱的本质,只是一味地想贬低对手以求得自身的胜利,反倒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子为他们上了宝贵的一课。
简孟蔚看着她发光的脸庞,心中的情潮翻腾,这就是他守护并爱着的女孩,在自己被嫉妒的丑陋所蒙蔽时,她点醒了自己。
“唐总裁,刚才出言不逊的地方,请海量。”简孟蔚握着口袋中的钻戒,忍下满腔的醋意,“唐总裁,你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久,应该知道投资失败就该尽速收手,免得愈亏愈多。”简盂蔚不再感情用事,单纯地就事论事。
“我评估过这个投资标的物,是值得我投资的,也绝对会有机会回收。”谈到了商业,唐协星又恢复他一向冷静、利落的处事态度。
但,心中却有一股逆流警告他,这不是business。就算真的是business,他看到了结果,还是无法挽回失败,那又为何要执着?
“投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Timing,时机。我只能说你的Timing抓得不对,而我也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才能回收这些年来投资进去的成本。”简孟蔚看着身旁的许璟琪,他知道她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的投资。
唐协星看着简孟蔚望向许璟琪的眼神,那目光中有着连他都震撼的情意和怜爱。
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等待她的?是用什么样的耐力来爱她的?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在他这样会让人燃烧起来的眼光下,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两个男人之间商业化的对谈,让许璟琪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笑自己是个有价值的投资机会,还是该哭自己被他们当做投资标的物一样来论断。
“Star,我今天向林经理提出辞呈了,他说要你同意才肯放行。”为了不让两人再起战端,许璟琪希望能速战速决。
“好,我会同意的。”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下步棋该怎么走,是该继续坚持还是该有所割舍。
唐协星冷静的回复,反倒令许璟琪意外。
“唐总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人事命令就今天颁布吧!”简孟蔚不敢掉以轻心,逼迫唐协星在今天内作出决定。
看着简孟蔚咄咄逼人的眼神,唐协星不得不屈服,“好,我会通知林经理,但不代表我就此放弃。”
“我也相信唐总裁不是个这么快低头的人,否则唐朝不会如此茁壮。”简孟蔚不讳言对他在商业能力上的欣赏。
“谢谢!”唐协星瞅着眼前这名可敬的对手,能得到他真诚的赞许是件不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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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诸在天狐疑地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老板。
老板反常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但他仍能将自我的情绪掌控得很好,工作的时候绝不会分心。但现在他的报告都已经停止了好一段时间,他却仍像根木头般杵在那毫无反应和指示。从他紧皱的眉头可看出他正在思索某件大事,诸在天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能呆站在一旁等候他的指示。
许久,等得诸在天脚都酸了,眼睛瞪得都干涩了,唐协星才缓缓地开了口:“在天,你有女朋友吗?”
“有。”诸在天诚实地回答。
不过他很好奇,什么时候总裁开始关心起他的私事来了。
“怎么追到她的?”
“我们是朋友介绍的,两人感觉对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噢!想必是追求许小姐的时候碰到铁板。
想起那天在大厅发生龙虎相斗的场面,可想而知总裁的猎爱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
“感觉对了?自然而然?”他想起有次在贝斯特,琪琪就明白地告诉他,对他并没有异样的感觉。那时他还信心满满地认为没多久她就会改变她的想法,没想到是自己失算了。
“我比他差吗?为什么她选择了他?”唐协星的语气里含了丝挫败的伤痛。
“爱情这件事是谁也说不准的。两人感觉对了,就是段美好的恋情,有一方没有感觉或变了”,就不完美了。”诸在天小心翼翼地措词,毕竟这可是总裁第一次认真地追求异性,失败了,难免会沮丧。
“我这么的努力,她怎么会看不到呢?”唐协星激动地咆哮着,双手握成拳,用力地击向上好檀木制成的办公桌。
“总裁,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说句话,好吗?”诸在天不敢相信会见到唐协星如此情绪失控的一面。
唐协星抿着嘴颔首。
“我看得到你很努力,相信许小姐也知道,但爱是强求不来的。如果你仍觉得依你优异的条件应该赢得佳人芳心,那你和从前并没什么两样,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爱情。相同的,如果许小姐也因为你优秀的条件而接受你,也就不值得你去追求。有时爱一个人是因为她很幸福,所以自己快乐,难道总裁不是这么想的吗?”诸在天试着开解他。
她幸福所以他快乐?
“她跟了我可是唐朝集团的夫人,这还不够幸福和快乐?”唐协星激动地说。
他可以给她名誉和荣耀,无限挥霍的金钱和人人称羡的唐朝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这还不够幸福快乐吗?
“有时女人要的不是钻石,而是一颗如钻石般的心。”
“这我也可以给她。”唐协星豪气地说着。
对!女人不就是爱那套。要自己的男人一辈子专情于她,永世不渝,这点他也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做到。
“可是你的心里仍根深蒂固地认为顶着唐朝集团的光环,她应该要倾心于你,而非真心地用男人的立场去爱她。”诸在天不讳言地说出他的感想。
“我没有。”唐协星讲得有些心虚。
他心里明白,当时他刻意隐瞒,其实是怕她也会像那些势利的女人一样令他作呕。直到后来简孟蔚的出现,才让他有种棋逢敌手、不战不快的竞争感。
“可是你刚才却以唐朝集团的价值来决定她能不能幸福、会不会快乐。”诸在天也不说破,只是点明刚才他话里真实的心情。
天啊!他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这样和他的衣食父母说话。
诸在天在心里吐吐舌头,祈求老天让他保住这个金饭碗。
唐协星颓丧地坐下来,黯然的双瞳失去了平日的神彩。
他知道诸在天说的都没错,他真的跳脱不了唐总裁身份的桎梏,他还是用唐总裁的权威来要求琪琪不能不爱他。
“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和许小姐做朋友,从她身上学习如何以一个平凡的男人和一个平凡的女人相处。下次也许你遇到心仪的对象时,就可以成功地掳获她的芳心。”诸在天也坐了下来,和他平视,这才是朋友相处谈话时应有的姿势。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唐协星颓丧地反复说着。
这次他脱离了他的常轨,却得不到他想要的,怎么还会有机会再遇到如此让他心动的女孩呢!
“世事难料,以前你不也以为自己会和那些哈巴狗似的女人周旋下去,却没想到上天安排让你碰到了许小姐。”诸在天看着唐协星垮下来的脸,暗自庆幸没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然唐朝的员工会以为唐朝要垮台了。
“为什么让我遇到了,却不愿给我?”他怨怼起上天的捉弄。
“这就是爱情。”诸在天用一句话来总结。
这就是爱情?没想到他也有败下阵来的一天,败在“爱情”这两个字下。
“我大胆地猜测,简执行长吃的苦比起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诸在天道。
唐协星忆起这几回来与简孟蔚相遇时,他那苦不堪言的神情,可见得他从前的日子并不好受。
想通后,他释怀地坦然接受这次的挫败,他相信许璟琪会选择简孟蔚,必定有她的道理,也许简孟蔚比他吃了更多的苦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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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简孟蔚环着许璟琪的腰,在她耳畔轻声道。
闭上眼,该不会又想吻她吧?
“大蔚,我们先进去再说。”都到了家门口,要做什么也等进去再说嘛!
“不行,你先闭上眼睛。”简孟蔚强势地要求。
“不要,进去再说。”许璟琪羞红了脸低声请求。
“放心,如果我想吻你,才不管你闭不闭眼睛呢!”看出她在害羞什么,简孟蔚忍不住大笑。
真爽!她这副娇媚的小女人模样只为他而绽放。
被猜出心思的许璟琪赶忙闭上眼,不敢再多看他眼中的黠笑。
听见门锁被转开的声响,却没听见他说可以张开眼,许璟琪只好乖乖地继续做她的瞎子。
鼻尖传来淡淡的花香,耳畔伴着轻柔的音乐声,是“Icouldn’twithoutyouforaday”。
须臾,她仍得不到大蔚的指示,心中有丝疑惑,只好偷偷地睁开一丝细缝,想偷瞧个究竟。不料才瞄一眼,她就顾不得尚未得到大蔚的批准,瞠大双眼,盯着她住了二十几年的家瞧。
在柔和的灯光点缀下,天花板上布满了红色与金色的心形气球,交错着却不凌乱。而逸入鼻腔的花香来自于那一朵朵被巧妙地散布在各处的郁金香,有红的、黄的、橘的、紫的,还有着其他不同的颜色,围绕着那置于水中的浮水蜡烛散发着令人迷眩的香氛,让人恍若置身于梦境中如痴如醉。
她放慢步伐,漫步在这飘着花香仙乐的房子,抚过那犹带着水珠的柔媚花瓣,她感动得想流泪。
这是仙境吗?是大蔚为她量身打造的仙境吗?美得太不真实了。
她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一一巡视着房子内各式令人惊叹的布置。顺着刻意营造出来的路线来到她房门口,门上飘浮着一颗异常大的红色心形气球,上面用金色的字写着:Wouldyoumarryme?
她捂着嘴,倒吸一口气,眼睛渐渐迷蒙,嘴角却向上扬起幸福的弧线。
他在跟我求婚耶!求婚耶!不能哭,不能哭,哭了眼睛会红会丑。
“Wouldyoumarryme?”配合现在的气氛,他知道该出声。Oh! MyDear!正瀚真有他的,这下琪琪就不会觉得她踏进坟墓了吧!哪有墓地盖得这么漂亮的?!
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她身后逸人她的耳朵,严重地干扰到她的情绪。她望着那红色的心形气球,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她沦陷了,早在十几年前就沦陷在他身上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拔,她注定是他的新娘。
透过泛着水光的美瞳,看到那气球下闪着亮光,原来在气球的下方绑着一条极短的红绳,红绳上系着一枚造型简单大方的钻石戒指,璀璨地闪耀着晶亮圆润的光泽。
她知道她该怎么做,她努力地踮高身子,想要一举拿到那定情之物,但身高可由不得人,在她屡次与它错手而过时,她只好转身向大蔚求助。
看着她乞求的眼神,他好心地举起手要替她摘下,她开口阻止:“不,我要自己拿。”
闻言,他微笑着将她高举过头,让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那戒指。
这个动作,正好让他的脸埋入她丰润的温香中,贪婪地嗅着那令人燥热的馨香,这下他更该好好谢谢卢正瀚了。
待她摘下戒指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从她手中接过那戒指,他将那永不变色的誓言套人她白玉般的纤指,轻声地喊道:“亲爱的老婆,你愿意让我永远爱你、疼你吗?”
她无言,只是扬起的唇早已泄漏她的应允,嫣红的云霞印染了她洁白的颊,欲语还休的双眸眨着蛊惑人的节拍,粉红的舌尖润泽了那娇俏的唇瓣,诱拐他游走在沸腾边缘的意志力。
他吻上那桃花般的唇,她终于允诺成为他的妻。
她主动回吻着这个在当年曾对她许下“不离不弃”誓言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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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是什么?”许哲鹏打开家门后惊呼道。
他家什么时候变得跟花园一样?
两对夫妇在简孟蔚的急召下,订了机票连夜赶回来。
“哇!好美哦!”许陈月英看到后,既羡慕又兴奋地说着。
简氏夫妇也被许氏夫妇的惊叹给吸引过来。
“好浪漫哦!”简丁杏美忘神地拉着好友走入那仙境似的地方。
两人兴奋得完全忘了老公的存在,偕同对方随着昨晚许璟琪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回。两个大男人只好跟在身后,看着自个儿的老婆,东摸摸西碰碰,口里还不停地发出赞美的词句。
“好想嫁给他哦!”许陈月英和简丁杏美双双站在许璟琪的房门口,一脸痴迷地望着那颗超大的红心气球。
许哲鹏和简国泰相视苦笑,看来大蔚成功地掳获了三个女人的芳心。
简丁杏美没敲门,就径自转开房门,兴高采烈地大声问道:“琪琪,你答应嫁给我们大蔚……”
房门一开,简丁杏美和许陈月英同时惊叫出声,连忙又把门关上。
“怎么了?”还来不及看到房里状况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简丁杏美不好意思地看着许陈月英,虽然大家都默认了这两个小孩的感情,但撞见自己的儿子在婚前上了人家女儿的床,总该有些愧意。
许陈月英尴尬地牵动着僵硬的嘴角,脑海里残留着刚才令人震撼却很美的画面。
“爸、妈、干爸、干妈,早。”他扒了扒凌乱的头发,干哑的嗓音透露出他的不自在。
一见这情形,许哲鹏和简国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简国泰沉默不语,在心中暗自喝彩。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想当初他也是用这招把他的小美人给拐回家当老婆的,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啊!
“你说什么?”许哲鹏沉下脸来斥喝着。
虽然他也知道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的,更何况这个女婿还是自己挑选的。但心中默认的女婿竟然在干了这等好事后,还叫他“干爸”,岂不是不想认账?
简丁杏美暗自拉了拉简孟蔚的裤子,要他赶紧忏悔。
吃了人家女儿,还不赶快叫人家爸爸,要等什么时候?
“我?我说早啊!”他无辜地来回看着拉扯他裤子的母亲和一脸黑云密布的许哲鹏。
昨晚的欢爱让他食髓知味,无法意会到母亲的暗示。
许哲鹏气得整个人乌云罩顶,青筋暴露,怒火盈目。他都给了暗示,让他有台阶下,他还这么不上道。
“亲家公,大蔚都请我们回来主持婚礼,你就答应了吧!”简丁杏美开口打了个圆场,但手仍不忘继续暗……不,是明示大蔚。
“哦……爸、妈,请您们答应把琪琪嫁给我。”终于懂了母亲“明示”的大蔚,一面拉着快被扯掉的裤子,一面征求许氏夫妇的同意。
听到大蔚的话后,许哲鹏的气消了一大半,但仍摆出丈人的架式,不发一语。
“哲鹏,看来我们要快点准备琪琪的嫁妆了。”许陈月英也出来圆圆场子。她知道丈夫是拉不下这老脸,才没有表示。
许哲鹏看着身旁的妻子,妩媚的笑容成了一道漩涡,引得他心波荡漾。似乎结婚的喜悦感染了每个人,让人年轻了二十岁,回到了那春意盎然的时光,恣意地享用爱神的祭典。在妻子的蛊惑下,他点头允诺。
“你们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好呢?”简丁杏美兴奋得又开始拉扯大蔚的裤头。
“就这个礼拜六吧!”简国泰快人快语。
简孟蔚分神望向父亲,寄予感激的眼神。不愧是父子,知道他急着把琪琪娶回家。
“会不会太赶了?”许陈月英担忧地问道。
今天礼拜三了,订在这个礼拜六的话,就只剩三天可以准备,她想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
“嗯,是有点赶。”简丁杏美也在盘算着需要花多少时间来准备娶媳妇。
“那就下礼拜六好了。”简国泰脑筋单纯,这个礼拜不行,那就下礼拜喽!
听到父亲又往后延了一个礼拜,简孟蔚急得想开口阻止。
一个礼拜有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六十万四千八百秒。呜……不要,我不要等那么久。要我等那么久,那不如勒死我比较快。
但四个老人的讨论热烈,哪有他插嘴的余地?
“下礼拜六?有点赶,不过应该来得及。”简丁杏美率先赞同丈夫的提议。
妈……爸的脑筋迟钝,你怎么也是?简孟蔚皱起浓眉看着母亲。
“那日子好不好?”许陈月英比较传统,毕竟是嫁娶,总是件大事,还是要看看老祖宗的智慧才能下定论。
“我看过黄历了,那天日子不错。”许哲鹏得意地说道,他早在飞机上就先研究过哪些日子不错。
其余三人望向自刚刚就以沉默代替所有语言的许哲鹏,没想到他刚才一副凶悍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早有盘算了。
原本想乘机插话的简孟蔚,见未来的岳父都开口了,只好识相地闭上嘴巴,任由他们安排。
但他的裤子仍被简丁杏美给“绑架”在手中,打从刚刚开始,她就拉住他的裤头不放,而他实在无力再和她玩拔河大赛。
想他从上了小学后就没让他妈妈脱过他裤子,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失身呢?
“妈,别拉了!我里头没穿啦!要拉,你去拉爸的。”简孟蔚面红耳赤地从简丁杏美的手中抢救下他的裤子来。
四人被他的话惹得哄堂大笑,刚刚被尴尬凝结的空气瞬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