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啜了口茶,才将看完的报纸丢回茶几上,又顺手拿了—本八卦杂志专心研读起来。
“拜托,要吃自己削。我正忙着修脚指甲,懒得洗手。”小池停止修剪脚指甲的动作,将光秃秃的脚丫移到金铃的面前晃了两下。
啪喳一声,金铃用力地将八卦杂志砸回茶几上,用极度大女人的口气说道:“池金山,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嫁给你,你就开始荼毒我、对我不体贴,以后我怎么敢嫁给你?我干脆到街上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算了!”说完,作势往外走。
卡的一声,小池不慌不忙地将最后—根过长的指甲解决,还满意地审视一番,才起身走到金铃的身旁。
“好啦,别生气,我立刻去削苹果。”他将金铃送回原先坐的位置上,才准备转身走到流理台旁削苹果,屋子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骆亚洲一脚踹开门,满脸不悦地看着小池和金铃。
“小队长,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金铃用食指比了比坐在大皮椅上的杜喜媛。
骆亚洲没有说话,拿了一叠相片递给小池。
“这是什么?一大堆女人的相片?”小池不解地望向骆亚洲。“难不成这些是小队长要相亲的对象?”
“哟,每个都很漂亮哩!”金铃也将头凑近,准备好好品头论足一番。
骆亚洲摇摇头。又是非他说话不可的时候,他清清喉咙。
“这些是近半年来陆续失踪的女高中生,也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等一下!” 一直没有出声的杜喜媛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有任务为什么不回你们的办公室去讨论,每天泡在我的办公室算什么?”
一个月了!从李皇那件事情结束至今,已经 —个月了。
李皇事件结束的第二天,金铃突然找上门,说什么和杜喜媛很投缘,希望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刚开始杜喜媛不疑有它,心想能和警察做成好友,对她以后的事业必定助益匪浅,没想到日子一久,杜喜媛渐渐发现金铃是为了报被关厕所之仇而来的。
她三不五时搬出杜喜媛把她锁在厕所五个小时这件事情,每次都要自艾自怜一番,逼使杜喜媛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作些补偿。
然后,不知怎么着,小池也开始在喜媛征信社出没。最近的一个礼拜,更是连他们的小队长骆亚洲也开始闷声不响地出现。喜媛征信社一下子变成了侦二小队的办公室。
金铃看得出来杜喜媛对他们这三个人已经到达忍无可忍的程度了。也难怪杜喜媛会发飙,她和小池的行为有时的确是太过分,每天的上班时间,他们两个人除了到办公室签到之外,就是到喜媛征信社混吃混喝,不但把征信社当作是自家的客厅一样,还把杜喜媛当成老妈子,一有事就把她唤过来.以把柄(把金铃关在厕所的事件)控制她。
“哎哟,我的喜媛好姊妹,你忘了那天你把——”
“把你关到厕所整整五个小时,害得你又饿又冷又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听你提这件事情提了整整——百零二次了,够了!”杜喜媛由大皮椅上跳下来,手上拿了一叠发票,气呼呼地将发票摊开在大办公桌上。“这些是这一个月来你要我买的零食费用,共七干八百一十元,而我每天只能吃速食面裹腹,帕奇拉更可怜,只能吃我吃剩的面渣,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
“你不是领到一笔破案奖金吗?”金铃记得骆亚洲曾拿了一个信封袋,说是要给杜喜媛的破案奖金,要她代交给杜喜媛。既然有警局发出的破案奖金,金额应该很可观,为什么杜喜媛每天还要以速食面裹腹?“破案奖金?”一提到破案奖金,杜喜媛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你以为破案奖金有多少?三干元!就这么多。”刚收到这笔钱的时候,她也是喜滋滋地以为应该是一笔为数不少的奖金,直到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数目,她的心简直凉了半截。
站在—旁闷不出声的骆亚洲和小池两个人听到这里,尴尬地低下头。其实这笔钱是他们俩同情杜喜媛白白损失十万元的—点小心意。
“就算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和帕奇拉,让我们能有一顿温饱。”说完,她走到门口,拉开残缺不全的门,作出送客的姿势。
一打开门,出乎意料的,门口站了个中年妇女。
* * *
“请问哪位是社长?”中年妇女虽然用极客气的口吻让人感觉她的从容,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透露着紧张的气氛。她身穿镶金线的蓝色旗袍,手上、颈子上佩带成套的首饰,一身的行头,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我就是社长,不知夫人如何称呼?”杜喜媛很快变成逢迎谄媚的嘴脸。
“我夫家姓林。”林夫人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进门的打算。这家征信社凌乱的环境使她却步。
杜喜媛赶紧恭敬地作揖。“林夫人里面请。”
林夫人再一次打量征信社里面的环境,又迟疑了几秒,才缓步走进门。
征信业是个很现实的行业,没有知名度的业者是很难生存的,杜喜媛很明白这点。好不容易有顾客上门,杜喜媛说什么也要留住客人的心,所以她必须在顾客面前替自己制造一些知名度。脸上堆着可以挤出蜜汁的笑,她开始吹牛皮。
“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本社的菁英份子,在同业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骆亚洲神探、池金山神探,和女神探金铃小姐。”
听到杜喜媛的介绍词,三个人同时怔住。
“久仰。”林夫人朝着呆若木鸡的三个神探点头示意。
杜喜媛很快地接下去说道:“我们这家征信社连同社长,也就是我本人,一共是四个人,开张才四个月,规模并不大,不过接下的案子少说也有……”她扳开手指,认真地算了算。“大约一百多件吧。现在手头上的案子就有三、四十件之多。”
金铃在一旁听得佩服万分。她以为世界上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人只有她,没想到杜喜媛不但能把死说成活,还能靠一张嘴无中生有。
骆亚洲和小池则不以为然地看着杜喜媛。
“杜社长,无论如何请你抽空接受我的委托。”林夫人一听到杜喜媛的话,还以为自己找对门了,—扫进门前对征信社的第一印象,急忙牵住杜喜媛的手,诚恳地央求。
杜喜媛一眼就看见妇人手上那颗价值非凡的蓝宝石,正发出诱人的光芒。
“夫人,我看您这么诚恳,又怎么忍心拒绝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您但说无妨。”
妇人慢条斯理地由皮包中拿出—张照片,递给杜喜媛。
“这是我先生的照片。我怀疑他有外遇,而且他外遇的对象不止一个,我想请杜小姐帮我查出那些女人的身份。”
“查外遇这种事情很简单,您放心,凭本社菁英们的办事效率,一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而且夫人的诚意令我很感动,我决定亲自出马,为您调查这件事。”
杜喜媛拍拍胸脯。
“那太好了。”妇人喜出望外,二话不说,由皮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数也不数就塞到杜喜媛手上。“我听说过你们这行的规矩,要先付—笔活动费。这是五万元的现金,如果不够的话,你再告诉我,我会请人送来。征信的费用我会在事后一次付清。”
一下子手上多了—叠钞票,杜喜媛拿着钞票的手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她有多久没看到这么多的钱了?钱!她努力压抑住想狂叫的欲望,但脸上的神经却无法控制地抽动。为了不让中年妇人看到她的异常表情,她将头别到另—面,却意外发现有三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这三个没良心的警察看到我手上的钱,会不会又来敲诈我?杜喜媛在心里推敲着。一定会的!这三个根本是吸血鬼!想到这里,杜喜媛赶紧将林夫人带到一旁坐下。
“林夫人,我的部下们正在研究别的案子,不如我们到—旁详谈。”
接着,杜喜媛特意压低谈话声,只听到细微的说话声响。
杜喜媛小心翼翼的神色,一副防小人侵略领土的行为,金铃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勾勾手指,示意骆亚洲和小池附耳过来。
“你们看,喜媛现在忙着拉拢生意,还需要我们这三个临时演员,如果我们现在就走掉就太没人情味了,不如照她说的,研究我们的案子、、”
小池用力地点头 他才不想舍弃喜媛征信社这个天堂,回到那间像鸟笼一样的侦二小队办公室。骆亚洲则没表示意见。
“没说话就是赞成。”金铃自顾自地将骆亚洲带来的档案资料分发。“小队长,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你们手上的资料是从三组调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原本是三组负责的,今天开始由我们接手。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起女学生失踪案有个关键人物。
据了解,这些女学生失踪前,都曾经和一个人有过接触。请你们翻开最后一页。”
三个人同时将档案翻至尾页。里面是一张照片和几行文字资料。
林锦福,六十八岁, 台南人, 身高约一百六十八公分,体重约八十二公斤, 已婚,现居台北市大安区,现为豪爷酒店总经理,无案底。
“这个人就是关键人?”小池指了指照片中的秃头男人。这男人有着—张笑眯眯的胖脸,脸颊上有
一对酒窝,看起来和蔼可亲又老实。“他长得这模样,实在很难把他跟失踪的女高中生联想在一起。不如我们把他请到局里,问一问、吓一吓,包准他什么都招出来。”
“如果这个人这么好打发的话,三组就不会把案子丢出来了。”骆亚洲凑过身,低低地说着:
“三组曾经多次约谈林锦福,他也很配合地到案说明,不过不管三组的弟兄怎么问,这个林锦福都推说不知情,要不就推说是巧合,我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拘捕他。”
“这么多巧合也太奇怪了吧。”金铃拿起照片仔细地研究林锦福的长相。“一点都找不到他涉案的证据?”
“没错。所以这次的工作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了。”
骆亚洲将另—份资料拿出来摊在桌面。
“找证据。”小池和金铃异口同声。
* * *
送走了林夫人,喜滋滋的杜喜媛还不忘做一件重要的工作,送走三个吸血鬼。杜喜媛看到三个吸血鬼正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又要算计她什么了。
“你们三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继续先前的话题。”她又再度摆出茶壶姿态。仗着自己站着比坐着的三个人都要高,居高临下的以鼻孔示人。
骆亚洲正向小池和金铃征求意见.看也不看杜喜媛—眼。
“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比较好的计划可以提出来?”
小池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意见,他一向是个行动家,而谋略家就由金铃担任。
“要调查一个人嘛,最俗气的方法就是跟踪。我想这些三组的弟兄大概都做过了,所以应该是没有用,再来的话就是卧底喽。可是对方也不是什么角头老大、地方名望,不过是个平凡的生意人,我们要怎么卧底?”金铃圆滚滚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头脑里也正打转想着怎么混到林锦福身旁,“喂!你们三个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杜喜媛将下巴抬得更高。
骆亚洲只瞥了杜喜媛—眼,又继续陷入沉思。
要长时间维持骄傲姿态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而且这些人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杜喜媛很快地改采哀兵政策。她挨着金铃身旁的位置坐下来,“金铃妹妹,我现在生意上门.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三位离开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瞄见桌上的照片。
“林锦福?”
杜喜媛的话—出口,骆亚洲、小池和金铃无不大吃一惊。“你认识他?”
“哪!”杜喜媛由上衣口袋中取出—张照片。“刚才来的那位林夫人就是林锦福的太太,她委托我调查的人就是林锦福。”
“林锦福的太太?!”骆亚洲接过杜喜媛手上的照片,果然,照片上的人正是林锦福。“那林太太有什么事情委托你?”
“因为……等一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杜喜媛将照片抢回来。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套出话来的,除非有利益交换。
“因为案情的需要。”骆亚洲酷酷地说着。
杜喜媛不以为然地起身,拿了狗项圈套在帕奇拉脖子上。
“走吧,帕奇拉,我们有工作了!”
“杜喜媛,你最好合作。”骆亚洲很快地跟进,挡在门口。
“要我合作可以,不过你们也要礼尚往来,告诉我林锦福和你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骆亚洲顿了顿,还没开口,金铃已经先答应杜喜媛。
“好啦,好啦,反正要找的人都一样,不如咱们来个警民合作。”
金铃这句话正中杜喜媛的—下怀。“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们合作好了。”杜喜媛早盘算利用这三个免费人力资源。
两个女人不理会骆亚洲的怒目,互相交换情报;小池则一边忙着安抚骆亚洲,一边又得附和金铃。
等到双方都弄清楚状况之后,足智多谋的金铃很快地给骆亚洲建议。
“队长,这真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假借征信之名,请林太太允许我们在她家中装设窃听器,光明正大的监听;另外也可以多接近林太太,旁敲有关林锦福的事情。我就不信,连他的枕边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许久,骆亚洲才开口。“这是好办法。我立刻回局里申请监听,我就负责监听工作。金铃你和杜喜媛一起接近林夫人,小池负责到豪爷酒家去探听消息。”
“等—等!”金铃和杜喜媛同时喊出声,然后两个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由杜喜媛先发言。“我怎么可以去接近林夫人呢?林夫人委托我调查林锦福,我反而去接近林夫人岂不是自打嘴巴?”
金铃也接口:“喜媛姊姊说的没错。小池不能去豪爷酒家。”她瞪了小池一眼。任何—个成年人都知道,所谓的“酒家”就是男人寻芳问柳的地方,她怎么会放心让小池去呢?“为什么我不能去豪爷酒家?”直肠子的小池还不明白金铃的心理。
金铃朝小池的大腿用力一掐。“你难道忘了你的偶像马永成喝花酒的下场?”
骆亚洲明白,若不顺着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意思去安排,今天的讨论是不会有个结果的。
“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
杜喜媛和金铃满意地互传眼波,然后同时说出自己的意思。
“小池和我一起监听林家。”
“我一定要去豪爷酒家。”
骆亚洲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失散的姊妹,不然怎么会如出一辙的自以为是?“好。就照你们说的,小池去监听,喜媛去豪爷酒家,那林夫人那边怎么办?还有,喜媛是女人,女人怎么上酒家?”
杜喜媛不服气地站起来。 “女人为什么不能上酒家?你如果不让我上酒家,我就不合作,看你们怎么办!”
“好啦,小队长,你就让喜媛上酒家嘛,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陪她一起啊。林夫人那边每隔一个礼拜去拜访一次就好了,小池和我辛苦一点,轮流日夜监听林家。太完美了!”金铃话一说完,急忙拖着小池离开。“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我和小池立刻去申请监听,申请批准后再联络林夫人。”
得逞后的金铃带着小池像空气一般的消失,留下杜喜媛这个问题份子给骆亚洲独自应付。
* * *
杜喜媛边哼着歌,边为她晚上的衣着作准备。
“这件好呢?还是这一件?”她手上拎着两套性感的小礼服,不断在身上比来比去,就是游移不定。“骆小队长,晚上你要穿什么样的服装,我们俩也得搭配一下。”
骆亚洲正像头黑豹一样的悄悄移动到门口。对他而言,到酒家那种地方已经是情非得已了,怎么可能再带个女人上酒家,他可不想引入注目。骆亚洲的手才碰触到门把,一直很安静的帕奇拉却在这个时候叫出声。
杜喜媛看见骆亚洲一副遁逃失败的窘态,摆出人算不如天算的笑脸。
“骆小队长,你是不是有点太假公济私了一点?想甩掉我一个人去喝花酒吗?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这个德性,难怪金铃不让小池一个人去。我告诉你,刚才你的老婆打了通电话来,要我盯紧你,别让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如果你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到豪爷酒家去,别怪我向大嫂打小报告。”她随意编了个藉口。
老婆?骆亚洲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婆。对了,戒指!骆亚洲想起自己的无名指上一直戴着一只戒指,那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戴的。
虽然骆亚洲自认其貌不扬,不知怎么着,总是有些女人认为他很有男性魅力,所以老是主动投怀送抱,让他烦不胜烦,小池才教了他这一招。
“你确定我老婆打了电话给你?”
“没错。若不是尊夫人一直叮嘱我,我才不屑跟你一起去那种地方。好歹我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去那种地方是会招来闲话的。”
说着谎的杜喜媛一点也不心虚,一副受人之托的施恩态度。她也想过如果骆亚洲不带她去豪爷酒家的话,她可以自己动身前往,不过再三考虑的结果,她还是决定紧跟住骆亚洲。再怎么样,酒家这种地方非她这样的女流之辈可以说去就去的,她又颇有姿色,万—被轻薄了就不好了。
“可是,你明明在小池和金铃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让你去酒家你就不合作,怎么现在又好像很勉强似的?”骆亚洲饶富趣味地望着杜喜媛。他意外地发现和她玩文字游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初他们的相遇不也是这么开始的,只不过他说的这些话要是在小池或是金铃面前说,只怕他们两个又会大惊小怪地拿录音机录音,甚至拿摄影机拍下他的一言一行吧。
自知理亏的杜喜媛故意转移话题。她选定一件银白色细肩带的连身A字裙。
“就这件好了,第一次到酒家去,当然要打扮的特别一点。骆小队长,你最好穿白色系的衣服。”
“我没有白色系的衣服,也没有打算带你一起去。”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打电话给林锦福通风报信。反正我的案子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让你们轻松破案。”杜喜媛早料到骆亚洲会有这一招,于是使出终极手段,来个玉石俱焚。
骆亚洲无可奈何地拍了—下额头。
“可恶!我们惹上什么样的女恶魔?!”早知道会如此,他应该在金铃和小池两个人没事老往这地方跑的时候就制止他们,不过最大的错误还是他内心不该也着魔似的跟着每天报到。
“怎么样?还是乖乖回家换掉你一身忍者装,然后到我家接我。”
杜喜媛打量一身黑衣黑裤的骆亚洲,看着看着,她的脸竟然微微发烫,没想到仔细看,骆亚洲还长得真不错,一身的衣服虽说不是很正式,就是很有男人味。为了掩饰自已的红脸,杜喜媛赶紧改口说道:“算了,你这样也行啦,节省时间不要换了,先到外面等我,我换个衣服很快就好。”
骆亚洲受不了地摇摇头。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