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玩完了。凝霜生气的踢踢脚下的草皮,这次真的闯了大祸,先是逃婚,现在连回不回得去都是问题。她两个皇兄一定会骂死她,而她的夫婿傅毅刚对她这个拜堂第一天就跑掉的娘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她抬头看了眼逐渐转暗的天气,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晚真不知道该在哪落脚?
她想起在几个月前听到傅毅刚对她三皇兄和她的三皇嫂傅婉筠说的话,不由得脸色全变,她那个当时还没跟她拜堂的夫婿竟然说她既刁蛮又不懂事,而她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跑到扬州来,目的就是要教训、教训他。
凝霜听到有人声,立刻兴奋的抬起头,看到一个老者,站在她的面前。
凝霜连忙站起身。
“公子,天色渐晚,待在这个荒效野外不太安全,你还是快走吧!”
凝霜无奈的摇摇头,“老丈,实不相瞒,在下的盘缠掉了,我在这附近找了好一阵子,却还是找不着。”
“是这样啊!”对方打量了凝霜一阵,看他长得俊俏,衣着华丽,态度又谦虚,点点头,认为他应该不是不伦不类之人。
凝霜看着他走回去,才发现后面有好几辆马车,还聚了一堆奴婢打扮的人。她看到刚刚那位老者在一辆车旁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走了回来。
“我家小姐说,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道走。只是不知公子欲往何处?”
“在下要去扬州。”
“那么巧!我们也要去扬州。我叫作叶成,我家老爷是朝廷新派任的扬州知府叶潮生,所以我们这一干人包括我家小姐,全都要去扬州与老爷会合。”
凝霜这下可松了口气,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谢谢你,在下十分感激。我姓李,李宁宜,是——”凝霜想了一下,“我爹是长安的商贩,这一次我去扬州,便是为了帮他办些新货,谁知道竟然把盘缠弄丢了。”
凝霜迟疑了一下子,虽然现在风气不像以往那么保守,但是人家毕竟是个知府千金,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与她共乘马车似乎不太好。
叶成仿佛看出凝霜的思绪,赞赏的点点头。“公子,没关系的,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因为我见你身子比较单薄,所以才请我家小姐让你跟她一起乘坐马车。”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你。”凝霜说完也不客气的掀开门帘,爬了上去。
凝霜一坐定,便开始环视着马车内部,空间并不大,但是倒也满舒适的。她看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姑娘,和一个俨然是知府千金的姑娘。
丫环翠眉拉拉她家小姐叶绮音,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小姐,那个公子生得好俊俏。”
叶绮音从手上的刺绣中抬起头,好奇的看向凝霜,害羞的对她点点头、又连忙把头给低下来。
凝霜见状睁大眼睛,忍住笑意。没想到她的男装扮相还能让脸红,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恶劣,但还是真的满好玩的。
凝霜左看右看,觉得有点无聊,便开始和车上的人谈话,“小姐,在下李宁宜,敢问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姓叶,名绮音。”翠眉大胆的看向凝霜,代替绮音回答。
叶绮音。凝霜点点头,不仅名字好,就连人也长得很标致。如果她真的是男人,她一定会被她吸引。
“李公子,你是哪里人氏?”赶了一段路,叶绮音终于开口问道。
“在下来自长安。”凝霜必恭必敬的回答。
“真巧,我们也是从长安来的。”因为天色已暗,叶绮音将手上的刺绣交给一旁的翠眉。“不知公子家居何处?”
凝霜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跟她说实话,又怕吓坏了人家,不说又有点不太礼貌。就在她伤脑筋之际,马车停了下来,凝霜连忙逃避的跳下马车。
“李公子”叶成在马车旁看到了凝霜,“天色已晚,我看我们先在这家客栈休憩一宿,明早再赶路。若是顺利的话,明天傍晚就可以到达扬州城。”
凝霜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起,给你们大家添麻烦。”
“你别介意。”被翠眉扶着下来的绮音说道,“出门在外,总难免遇到些困难,我们能帮你,就尽量帮助你,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叶成也在一旁附和,“公子,你就放宽心吧!”
凝霜点点头,世上的好人还是有很多,心想,总有一天她会回报也们的恩情。“真是太感谢了。”
“别说那么多了。”叶成说道,“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我们进去吧。”
凝霜跟在最后头进门,好险是给她遇到了这些人,不然今晚她恐怕就是露宿在荒效野外。
但凝霜不知道是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夫婿傅毅刚已经在扬州知府衙门内守候她多时。
“将军还未就寝?”
因为毅刚听不惯人家叫他驸马爷,所以还是要人叫他将军,听起来比较顺耳。
知府叶潮生看到毅刚独自一人伫立在后花园里,问道:
“是不是还在担心公主的下落?”
毅刚无奈的点点头。他在四天前抵达扬州,满心以为要找凝霜很容易,谁知道过了四天还是音讯全无。
“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毅刚困扰不已。“说不定婉儿又骗我,凝霜根本没有来扬州。”
毅刚真是越想越气,他妹妹竟然情愿去帮一个外人,也不愿帮他这个大哥。他甚至敢打包标,凝霜之所以敢做出这件惊世骇俗的事,绝对又是他那个王妃妹妹傅婉筠出的鬼主意。他仗着有王爷夫婿捧着她,就敢无法无天,若不是看在婉儿肚子里孩子的情分上,她真的会把凝霜失踪的事一在长安传开,立刻引来轩然大波,皇上也因为此事派了大批人马四处找寻她,他其实应该住在扬州的别馆,不过那儿人太多,所以他还是决定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省事得多。不过奇怪的是,那么多的人马竟然还是找不到—个娇弱的女子?
“将军,你就放宽心,”叶潮生笑着劝毅刚,“在我看来,永乐公主可能还没抵达扬州城。毕竟一介女流,身旁又没有随从,行动一定会比较缓慢,不如再等个一、两天,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永乐公主。”
“没有随从。”毅刚现在有股冲动想掐死凝霜,如果此刻凝霜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做。一个金枝玉叶的皇室公主,就这么没有大脑的一个人跋山涉水,到离京城几千里路程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就连粗心大意的婉儿,要去边塞找自己的夫婿,也会找他这个大哥送她去,而凝霜竟然一个人独自上路。
“将军,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就寝吧。”叶潮生对毅刚劝道。
毅刚转头朝叶潮生点点头,“叶知府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我现在还不困。”
叶潮生看到毅刚沉重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既然将军这么说,我就先告退了。”
毅刚看着叶潮生走远,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决定再留个几天,届时若是再没找到人,他就要回京城去向婉儿问个清楚。不管现在全长安传遍了流言,尽快找到凝霜才是最重要的。
凝霜开心的掀开帘子,看向热闹的大街。虽然已经接近黄昏,不过街上还是布满了人潮。
凝霜决定一到知府衙门,就立刻写信给在长安的婉儿,要她派人送些银两给她。她才不会笨到叫傅毅刚帮她,到时傅毅刚见到她,不先把她杀了,那才有鬼!
马车停在一座大宅前面,凝霜疑惑的向外头打量着。
“我想可能是到了。”绮音看到凝霜的模样,自动帮她解答疑惑。
果然,叶成走近她们:“小姐,已经到了。”
凝霜一听连忙跳下来,离开长安这么久的时间,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已是男儿身,行为动作越来越豪迈,她抬头看向前头的大宅院。
“李公子,我们进去吧!”绮音经过凝霜身旁时说。
凝霜笑着点点头,心想还是要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这个知府千金若真的对她这个“假公子”动了真情,那她可就罪过了。
“爹!”绮音走进厅堂看到叶潮生,开心的喊道。
“累了吧!”叶潮生骄宠的拍拍她的手,“先去休息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看到走在绮音身后的凝霜,疑惑的问道:“这位公于是——?”
“李宁宜。”凝霜主动回答。
叶成走到叶潮生的身旁说了几句。
叶潮生点点头,似乎很同情她的遭遇。“李公子,你就暂时在这里安心住下吧。”
凝霜笑着顿首,“待我写信回京,让我的家人送银两过来,我就会离去。这一段时间就叨扰了。”
叶潮生再次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吵杂声,凝霜疑惑的转头看向大门。
“怎么回事啊?爹。”叶绮音帮凝霜提出心中的疑问。
叶潮生起身走向大门。“可能是傅将军回来了。”
“傅将军?”叶绮音疑惑的重复一次。
凝霜一听则是脸色全变。不会那么巧吧!她才刚到就遇到一个傅将军?!难道扬州也有一个姓傅的将军。
“门外的马车是怎么回事?”刚进知府大门,看到叶潮生问道。
“是小女从长安来了。”
毅刚点点头,走了进去。
全都玩完了!凝霜看到走进来的毅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早该知道傅毅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怎么那么倒楣,今天才进扬州城,连玩都没玩到,就遇到个玉面罗刹。
她不停的左右看,异想天开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李公子,你怎么了?”绮音看到凝霜阴晴不定的脸色,好奇的问。
“没,没有。”凝霜连忙否认,看着毅刚和叶潮生走进厅堂的大门。
左右看了看,也找不到可以躲的地方,除非她愿意躲到桌子底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毅刚,准备接受惩罚。
毅刚一进门,眼光就被站在一旁遮遮掩掩的男子吸引,颇为吃惊竟有如此娇小的男子。但是走近一看,才猛吃一惊,这哪是男人,明明是——
“凝霜。”毅刚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使他魂索梦牵的女子。
“将军,你认错人了。”凝霜连忙抬起头,决心极尽所能的装傻,至少要在叶知府父女面前装傻。“我叫李宁宜,不是什么凝霜。”
认错?若不是情况特殊,看到凝霜俊俏的男装打扮,他真的会大笑出声。乍见她的喜悦已经消逝,现在的他只想把她按在膝上,狠狠的打她一顿屁股。
“凝——”
凝霜走到毅刚身旁,偷偷的拉拉毅刚的衣服,打断他的话。
毅刚低头看着凝霜,真想把她打一顿,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叶潮生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但毅刚毕竟是将军,又是驸马爷,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将军,这位是小女叶绮音。而这一位……”叶潮生指着凝霜,“这位公子姓李,是从长安来的,因为盘缠掉了,昨夜与我家管家叶成在扬州郊外巧遇,所以李公子才与小女一同前来。”
盘缠掉了!毅刚震惊的看着凝霜,她到底有没有大脑!这一刻他不仅想打她一顿,更想掐死她。
“这样吧!”叶潮生看到毅刚沉着一张脸,以为他又在为找不到永乐公主而烦心,连忙表示道:“将军也累了一天,不如早点梳洗一番,好用晚膳。”然后他转向管家说道:“叶成,吩咐下去,请人打扫出一间空房,暂且让李公子休息。”
毅刚暗暗的按了一下凝霜的手。
“等一下。”他阻止正要离去的叶成,“不用忙了,如果李公子不嫌弃,倒是可以跟我挤一间房。”
“我不要。”凝霜连忙退了一步,“我才不要跟你睡一起。”
毅刚阴沉的眯起眼,用眼神示意她,聪明的话就不要反对他。
凝霜生气的嘟着嘴已,“跟你挤一间房,就跟你挤一间房嘛。”
“叶知府,你就不用多言了。”毅刚看到犹有话说的叶潮生,“既然李公子都答应了,就这样决定!反正我住的客房也够大,没有关系的。”
叶潮生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吩咐下去。
毅刚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凝霜回到客房,一进房门,凝霜就老大不快的甩掉他的手。
“我——”
“你给我闭嘴!”毅刚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凝霜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多说一个字,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小心我打你一顿。明天我就送你到扬州的别馆,近期之内就启程回长安。”
凝霜闻言愤恨的抬起头,原本想大大的反驳一番,但看到毅刚冷硬的脸色,又把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你给我坐下!”
凝霜听到有人敲门,原想起身,却被毅刚的吼声喝住。她直视他的双眼,楞愣的坐下。
毅刚下达命令要门外的人进来。只见两个仆人各提了一桶水走了进来,两人沉默着,直到两个仆人离去。
凝霜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站在窗外背对着她的毅刚,她没开口,她也不敢开口。说穿了,她还真有点怕他一怒之下,把她给打一顿。而她此刻根本不用指望她两个皇兄的帮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两人远在长安,最主要的是,搞不好她那两个皇兄还会第一个举双手拜托毅刚这么做。
凝霜看看自己奔波一天的狼狈样,“我——”凝霜壮起胆子对毅刚说:“我想梳洗一下。”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他答不答应,她都要做。
不过毅刚只是冷冷的转头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凝霜一见他点头,立刻像获得大赦似的,拎着自己从长安带来的小包袱,嗖的一声就跑进浴间。
毅刚纵使心中再不快,看到她的举动,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他一直以为她很刁蛮,毕竟当年在永乐宫中,她一个小丫头竟然一脚把他踹下湖。这些年来,他恨死了永乐公主这号人物,只要知道她可能在哪里出现,他就躲得离那个地方远远的,也不管他人的嘲讽。
直到好几个月前,透过他妹妹傅婉筠的穿针引线,让他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令他惊为天人。怪就怪在当时婉筠没有告诉他她是谁,所以当他获知当今圣上赐婚时,他气得只差没把婉筠给杀了,也因此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又好死不死给凝霜听到,所以凝霜这次逃婚,说实话,可能就是想给他一些教训,因此对于这件事,他也要负大半的责任。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他也不可能跟她道歉,因为他是她的夫婿,所以一切事情都应该听他的话,哪有他低声下气对她说话的道理,他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处处的让着她。
凝霜梳洗后,还是换上从京城出发就一贯的男装打扮,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精神多了。正要踏出浴间,又想到外面还有一个傅毅刚,秀气的双肩倏地塌了下来。“用膳。”毅刚一见凝霜从浴间走出来,指指桌上仆人在她梳洗时送来的饭菜。
凝霜嘟着嘴巴,坐在毅刚身旁,心中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看到毅刚面无表情的脸,她就够饱了,还吃什么东西。
“你还不吃!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喂你吃?”
毅刚看到她一副难受尽委屈的模样,心想自己好像太过分了些,不过他是绝不能饶过她。毕竟根据他观察当今的三王爷,她的妹夫子怀,对待他妹妹的态度,他得到一个结论:女人是不能宠的。要不然他的妻子总有一天会像他的妹妹一样,骑到他头上当老大。
凝霜心中的怒火逐渐上升。刚开始她听话,是因为她自知自己理亏,不应在拜堂当天晚上偷偷溜走。但现在却看到毅刚越来越嚣张,根本把她当成一个下人看,好歹她也是当今的永乐公主,连她的皇兄们都会让她三分,而现在在这里竟然被他斥来喝去。
她拿起碗,生气的猛扒饭。毅刚看到她身子骨那么单薄,又只吃饭,纵使在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不能宠她,但还是动手挟了块肉到她碗里。
凝霜抬头看他一眼,赌气的把他挟给她的肉又丢回盘子内,想看他还想怎么对她。
“我吃饱了,我不要吃了。”说罢,她故意把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毅刚拉长着一张脸,看着她的举动,巨大的手掌立刻抓住正要起身的凝霜。
凝霜的手腕被毅刚使劲一握,立刻痛呼出声。毅刚听到她的声音,知道自己的力道大重,连忙把手一松。
凝霜的手一自由,立刻惊恐的退了好几步,抚着自己发疼的手腕,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毅刚。
毅刚看到她的表情,心怀愧疚的走向前一步。凝霜看到他的举动,立刻又退了一步,看到毅刚摆在梳妆台上的匕首,立刻冲上前拿起它搁在自己的颈旁。
这还得了!毅刚差点被她的动作吓死。
“你做什么?把匕首放下。”
凝霜摇摇头,心中的怒火正炽,心想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若是皇兄追问下来,他也难辞其咎。
“我死了不是更好!”凝霜不平的嚷道。“你压根儿就不想娶我,你不是说我又刁蛮、又不懂事,你不是差点因为婉筠拜托皇上赐婚而气得想杀了她,你现在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是一直以为我配不上你这个大将军吗?我死了,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娶另一个比我更加温柔的女子。”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气话,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毅刚知道自己的理由有点牵强,但现在也顾不得其他,必须尽快安抚凝霜,他真怕她一个不留意伤了自己。“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对你。这样吧!我答应你,从此不再拿你逃婚的事大作文章,也不会因为此事骂你,可以吗?”
没想到毅刚这样就被她吓到了,凝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可以。但是……”她又提出一个条件,“我今天才到扬州城,我要好好的玩一玩,你不准逼我回京城,而且我也不要离开这里,住到别馆去。”
凝霜挑衅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毅刚莫可奈何,只好无奈的答应,“可以。”
“还有——”
“还有?”毅刚吃惊的看着凝霜,想不到她的胃口还真大。
凝霜点点头。“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哪敢有意见!“你说吧!我一概都答应。”凝霜满意的听到他的回答。“在扬州城的时候,我都要以男装打扮,你不能干涉我。”
毅刚握紧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点点头。
“现在总可以把匕首还给我了吧!”
凝霜眼见目的达到,便把匕首从颈侧拿下来,放在手掌上把玩,发现这把匕首不像一般看到的,上面把手的纹路很漂亮,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图案。她考虑了一下,决定要把它留下。
“我要这把匕首。”
“不行。”毅刚立刻反对,“这是回族敬献的贡品,是当今圣上所赐,不能给你。”
原来是外族的东西!凝霜心想,难怪她没见过,既然是这样,她更是要定了。
“我要定了。反正是我大皇兄赐的东西,大不了我再叫他给你一把。
“你——”毅刚自认遇到恶人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把凝霜想要的东西给她,反正如果哪天他想要拿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凝霜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她拿着匕首走回花厅的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热腾腾的佳肴,开始感到饥肠辘辘,食欲大动,遂动手对桌上的食物下手。
毅刚无奈的看着她,还在原地思索着,明明前一刻还是他处于上风,怎么才一转眼,他就莫名其妙的处于劣势,现在反而换他没有什么食欲。他摇摇头,决定先去梳洗一番,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准备待会儿实施。
当他从浴间走出来,发现凝霜已经吃饱了,正拿着一本书半卧在窗前的躺椅上。他走到凝霜放在花厅桌上的匕首旁,把它拿起来藏在一旁。
凝霜抬头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又把眼光移回书本上。毅刚很好奇她到底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人迷,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大小姐竟然趁他梳洗时,把他的东西搜了一遍,还拿了几本他从京里带来解闷的上古史书。
“我的东西——”
“这本书满好玩的,我要了。”凝霜打断他的活,径自要求。
毅刚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他本来是要训她,不准乱动他的东西,没想到她反过来跟他要东西。
他叹了口气,反正他也知道自己遇上恶人,就懒得多动唇舌。他紧挨着她坐在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腿上。
凝霜一时不察,也没出口斥责他。毅刚只是一边似有若无的摸着她,一边打量她,猜测她到什么时候才会发觉。
过了好一阵子,凝霜才觉得不对劲,她把视线缓缓的从书上抬起来,看着毅刚。
“你做什么?”
凝霜看着他露出见到猎物似的饥渴脸色,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她把书丢在一旁,站起身躲得远远的。
毅刚耸耸肩,还是直直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凝霜觉得不对,想了一会儿,走回房间,坐到床上,故意伸了个懒腰。
“哦!不早了,该休息了,你赶快走吧!”
“说得有理。”毅刚赞同。
凝霜听他一说,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想到她跟他是共用一间房,那不就代表——
“不对,我不要跟你睡在一起。”
毅刚只是对她一笑,“我也没有打算跟你睡觉。”
说完走了出去,又随即进房来,一句话也不说,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凝霜见状快被他吓死了。“这是在干嘛!”
“干嘛?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有点有趣。”他一边说手还在不停。
凝霜见他的衣服越来越少,立刻警告他:“你不要乱来,小心我皇兄定你罪。”
“我们已经算是拜过堂了,我想圣上或是三王爷都不能来干涉我们闺房里的事吧!”毅刚取笑道。
凝霜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明白情况对她不利,她衡量了一下情形,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吞吞吐吐的道歉,希望这样可以使他打消念头。
“你听我说,我……我不是存心要在拜堂当天跑走,我只是——只是气不过,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以后不敢了。”
可是毅刚还是笑,凝霜心中暗暗叫苦,她急忙的想跑向房门,却被他一把拉住,只不过这次他控制使自己的力量,只是拉住她,并没有弄痛她。
他将凝霜的双手向后握住,一只手把她的发束松开,使她一头乌丝一泻而下,回复女性的柔美。
当他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襟,凝霜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来真的。
“住手!”凝霜见他还不停手,又开始挣扎,“你听到了没有,我叫你住手。”
毅刚根本没理会她的抗拒,总之,他打定主意今夜就要得到她,他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他不再等下去了。他松开她的手,拉她进怀,低头吻住她的嘴。
凝霜不停的推他的肩膀,心知肚明他不会停手,所以挣扎得越凶,用力的推他,偏偏她的力量有限,根本对他没有造成任何阻碍。
毅刚乘机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她的双手在最后的不知不觉中环上他的颈项。
不知过了多久,毅刚离开她醉人的红唇,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
凝霜意乱情迷的抬头看着他,“我——”
“嘘,”毅刚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上。“什么都不要说。”
凝霜直视着他的双眼,从她知道他是谁之后,她就爱上了他。她爱他那么多年,现在他既然成为她的夫婿,她也没有必要反抗。更何况,早在与他拜堂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打定主意后,她主动的拉下他的头回吻他,任理智离她远去,让热情笼罩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