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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府里,冬风微冷,阮冬故一身短袄长裙,黑发垂腰,懒得弄发式,反正晚点她又要穿回男装出门办事去。
芙蓉小脸略施脂粉,外表是娇艳动人的大姑娘,但美眸明亮有神,浑身洋溢朝气,活力十足。这样的美人儿,上哪儿找?
她十分专注地瞪着棋盘,未觉对手正在尽情欣赏她的娇容。
「冬故,咱们的赌注妳没忘吧?」要挑衅这直丫头,太简单了。
「记得。」接下来该怎么下呢?
东方非乐得眉开眼笑,道:「我输,就得为妳破悬案;妳输,今晚不准走。妳可知,今晚留下的意思吗?」
她看他一眼,腮面浅晕,嘴硬道:
「当然明白。好歹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以往我是阮东潜时,总有人会拉着我上……妓院,我自然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挑眉,把玩着扇柄。「真的明白?妳告诉我,当时妳是怎么脱身的?」
「……一开始,红着脸跑了。从此人人都传阮东潜是童子身。」
他哈哈大笑:「那我可期待今晚了。」
「东方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冬故,不是我要瞧轻妳。依这盘局势,妳必然输定。」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有她的承诺在,凤一郎还敢不敢带人走。
她咬牙,瞪着这棋盘。
「妳再瞪,也瞪不出生天来。」他揶揄道。
「东方兄,请你让我静心思考,不要再打扰我。」
「好好,妳慢慢想吧。」他笑盈盈,注视着她无比认真的俏脸。
自皇上离去后,她真的履行诺言,来府里一定扮回女装。
她骨子里还是有点男孩子气,他要调教也不是难事,只是,他就爱看她这样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俏模样。
这种悠闲的日子,他竟然不讨厌!甚至每天期盼跟她共下一盘棋,聊聊当今局势,呛呛她就是他的乐趣。
她天天来造访,一来是为了培养感情,二来是有心锁住他,他也不是不明白。反正她自愿当诱饵,他就一口一口吃掉她,尝到生厌为止,他再到外头掀起涛天骇浪……只是现在,他还尝不过瘾。
他想再多点相处,再多看她的模样,多玩她一下,多……兴奋一日高过一日,就算哪天他像饿狼将她扑倒在地,他也不意外。
今晚啊……他是满怀期待。君臣有七年约定,但皇上想变脸,可是说变就变,他要在此之前,及时行乐,好好地品尝她。
新县令已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先烧到她这个亲随,因此唯谨这一次终于成功,盼来了一个愿意除掉收贿受宠的怀真。
她做到这个月底,没有为自己争取什么。她看得开,却不放弃,没了亲随职位,她照样可以继续前进,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也很明白凤一郎的担忧。
这种人,确实会早死。
但那又如何?在她早死前,他也玩弄过瘾,另投其他兴趣了。
那新上任的县官用不着多久,就会发现这世上无处不贪,留在乐知县唯一不贪的亲随唯谨,也不过是一个自以为公事公办,不懂百姓冤屈的普通人而已。
他支手托腮,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神色,并为此感到心情愉悦。
就算这样看几个时辰,他也不厌倦,看来,要等他生厌,还得要好几年了。
今晚啊……哼,他要赢棋太容易,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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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风继续吹,卷起庭院里枯黄的落叶。
自从青衣送上热茶后,躲在暗处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轻声问:
「爷,需要抱小姐回房吗?」
东方非脸色铁青,沉声道:
「不必,这点冷风,她还撑得了。」
「……小姐一早来下棋时,曾说昨晚她跟凤公子熬夜代写状纸,还忙着看悬案,过了月底,她得将这些资料交回县府。」
他冷笑一声:
「她就要辞职了,当然忙着做事。」依旧瞪着趴在桌上沉睡的姑娘。
好啊,竟敢跟他来这招?他冷眼看向始终摆在桌旁,被镇石压住的悬案资料。
她以为她累极睡着,他就会帮她破这些悬案?这么愚蠢的斗法,他看了都觉得羞愧,宁愿叫她义兄多帮她点。
青衣迟疑一会儿,上前收起那些悬案资料。东方非斜睨他一眼,道:
「你做什么?」
「我怕吹散了,小姐醒来,还得一张一张找。」
东方非又看向她睡着的倦容,不耐烦道:
「跟个心在它处的人下棋,有什么乐趣可言?青衣,去泡壶茶来。」
「是。」
「把悬案放下,拿件貂裘出来。」
「是。」
东方非瞇眼,瞪着她。「我倒想看看,等妳身边什么事都解决了,还敢不敢当着我的面睡着?」
他取过资料,随意翻开第一页,细读一阵--
青衣将早备好的貂裘盖在她身上,又听见他家主人道:
「去取文房四宝来。」
「是。」
这一天,阮冬故睡了一场饱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