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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少奶奶 第二章

  五十西西的小绵羊摩托车,温柔硬是飙至时速七十,使她能及时抵达会场。

  计画总算正式拉开序幕了。

  今晚她扮演的角色是服务生,不过她有自信,只要一见著尚万庆,也就是她麻雀攀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为凤凰之时。

  为了混进这个只有收到邀请函的贵宾与媒体记者方可进来的酒会,她苦思三天两夜,在脑子被自己摧残得就要爆炸之前,终於想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妙计。

  四海集团负责今晚酒会的公关部门,以时薪三百元,聘请经验丰富的专业工读生负责招待工作,她则用将近两倍的价钱“安抚、贿赂”其中一位女服务生,买来她的那张工作证,虽然内心因为荷包瘦了不少而淌血,但至少穿梭人群之间,可以理直气壮。

  “尚万庆呢?怎么都看不到他……”端著摆满香槟的托盘,温柔强忍左手的酸疼,视线四下梭巡她的男主角。

  当所有女服务生拚命绽放甜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脸,尽其所能地招待会场年轻男性,好为自己争取一分一毫的机会时,她却嗤之以鼻的露出讪笑——

  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无知女性!

  她承认外表俊美的年轻男子,的确比较赏心悦目,不过除了这个优点,恐怕没有其他了吧?

  愈年轻的男人,心智愈不成熟,容易随风转舵、见一个爱一个;俊帅的男人更糟,靠著俊俏的外表到处拈花惹草,欺骗纯稚的少女感情,她才不屑与之为伍呢!        

  真正特优级的男人,就如同好酒一般,愈陈愈香,同理可证,有著丰富社会历练的“资深”男人,举手投足皆是自信魅力,他们更懂得疼爱身边的爱人。

  所以,她不爱年轻猛男,她只要年纪大的“钱伯伯”。

  呵呵!

  “步温柔小姐,你在窃笑什么?”

  如意算盘打得正响,耳膜突然窜进一道熟悉的嗓音——

  “暍!”

  眼前赫然出现那张不陌生的男性脸孔,温柔惊吓过度,三魂七魄飞了大半。

  “可爱的小姐,原来你的名字就叫步温柔啊!”

  尚霈连忙帮她扶住托盘上摇摇欲坠的高脚杯,眼睛仍是睇著挂在她胸前的名牌,彷佛欲将她可爱迷人的名字深深刻入心田。

  步温柔……和她的个性真是绝配,为她命名的那位高人肯定道行高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为了破坏她的好事而来吗?

  温柔惶恐难安,他的手上握有自己相当丢脸的把柄,一旦昭告天下,她的美梦即将破碎……

  “你跟踪我?!”揣著紧张的心情,她不禁扬高了声调,“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调查我?!”

  他给的威胁之大,竟让她产生被害妄想症。

  尚霈为了保全酒杯免於因她的疏忽而碎裂,抢过了托盘放置到桌上,然後拉著她走到墙柱之後。

  “坏人,你拉我干什么,快放开!”温柔死命挣扎,只想和他保持距离,“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喔!”

  “用不著尖叫,你的高分贝音量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而且还让他的耳膜深陷噪音污染里。

  “那你还敢拉我到这里?你有何歹念?”

  瞧她防备的样子,究竟他是前科累累的强暴犯,还是杀人魔啊?尚霈哭笑不得。

  “在你心中,我好像很坏?”

  “岂止坏而已,你根本是坏到骨子里了!”

  “可是心怀歹念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温柔愣了一下,“我哪有!”她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白,“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心怀不轨?”

  “我看你一身服务生的装扮。”这是近水楼台的必备行头吧,电视、电影的老掉牙桥段总是这么演的。

  “那又怎样?”

  “尚万庆的女友沦为服务生?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吧。”

  温柔顿时好尴尬,气结地瞪他,“那,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除了那又怎样,她真的找不到新词回嘴了吗?

  她不甘心,说什么也不愿屈居下风,她得想个法子打得他落花流水,外加七孔流血!

  吸口气,“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不是尚万庆的女友,不过就快了,不瞒你说,我是他即将走马上任的女朋友!”

  “是吗?”

  通常,这种事情轮不到当事人主动告知,好事的媒体总会先一步将消息放送出来,不过这回没有。

  “既然如此,你一定认识我。”

  “嘿,你的脸皮果然厚得利箭射不穿,你算哪根葱啊,我为何一定就要认识说话语气骄傲到不行的你?”她後悔了,之前曾经背叛未来老公,对他产生的那些绮念,全当是她意识不清下所犯的错误吧。

  “如果你不认识我,就断不可能会是尚万庆的女友,更遑论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亲密关系了。”

  “奸吧,敢问先生,你到底是多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啊?”温柔故意以万分崇拜的口吻问道,清晰可辨的却是轻蔑的意味。

  “我自我介绍过了,你忘了?”

  真是受伤,追求之路首次走得如此坎坷。他甚至开始怀疑离开饭店前一定忘了照镜子,所以没发现他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可是没人跟他反应啊,还是……这个女人是个超级大近视却忘了戴眼镜,所以一直看不到他的优点、他的长相?

  虽然他不屑以俊秀的外表来打败竞争敌手,但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老男人?

  “不记得了。”耸耸肩,温柔只记得他有个好听、和他的外表相当匹配的名字,却忘了他的名字由哪几个中国文字组合而成。

  “尚霈。”

  气息霍然一窒,“尚霈?!”

  “不对吗?”她那强烈的语气,教他不由得也要怀疑,尚霈真是他的名字吗?

  “你真的叫尚霈?!”她的表情看来彷似随时可能会晕厥过去。

  “我们有仇吗?连名带姓的叫。”尚霈撇唇抱怨地道。

  “尚万庆是你的谁?”

  尚霈不晓得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才是。“很凑巧的,步小姐的男朋友刚好是生我养我、和我有著血浓於水关系的父亲。”

  “尚万庆是你爸?!”谁来扶著她啊,她快不行了!“你是尚万庆的儿子?!”

  “如假包换。”她到现在才发现这层关系啊,可见他的名字不如她的响亮,无法给人如雷贯耳的印象。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像啊……

  温柔胡乱揪扯著三千发丝,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关系却搞得她一团混乱。

  不是他和照片上的样子不一样,而是当初设定的猎“金”目标是他老爸,所以她压根没将他的模样记清楚。

  “既然尚万庆是你老爸,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这样欺骗女人,太恶劣了,死後一定下地狱……我讨厌你!”

  义正辞严、气势凌厉,只可惜,语调太娇,嗲味十足,尚霈的反应几乎是无关痛痒。

  “请问你数落完了吗?”

  “骂完了!没事,退堂!”她急著闪人。

  好丢脸喔,她得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反省自己丢人现眼的言行举止。

  她到底捏造了哪些“见笑”的谎言啊?

  “过来。”他不允许她就这么离开,在尚未讨论出结果之前。

  “干……嘛?”很没用地,她的声音禁不住频频飘抖。

  “你应该事前做好确认工作。”难得逮住训话良机,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毕竟日後你可能成为我的继母,不知道儿子的长相未免太不负责任?”

  别再说了,她已经懊悔得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现在我已经指正了,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温柔飞快瞟他一眼,“下次不要再这样钝钝的……知道吗?”

  尚霈皱眉,眯视她仍在逞强的傲态。

  “就这样?”

  尚霈叹了一口气,人生走至今日,碰过不少这种思路胡乱跳跃的人种,但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无论何种对话均能挑起他的兴趣与……莫可奈何的无奈。

  “我、我……喂,是你没有尽到及时指正的义务耶,你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人!”温柔好狼狈,硬是理直气壮地回驳,面红耳赤。

  尚霈始终一派淡漠,双掌悠然插在西裤口袋中,看不透他的情绪。

  “哇——”她突然大叫,“为什么这是事实,不可能……不可能……”努力抗拒著这个明显已是事实的事实,拚命晃著头,希冀能够扭转乾坤。

  “为什么不可能?”

  “你、你……”

  “你想当我的继母?”一个比他年轻的继母?!只能说,一旦她的希望达成,也是他的失望成立之时。

  “我、我……”他问得这样直接,温柔反倒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舌头让猫给叼定了?”两次交谈下来,他发现她只要茫然无措,就会失去机关枪般的辩才能力。

  “谁说的!”温柔最大的一个罩门,就是禁不起人家的言语激将。

  “骤然变得那么文静,不像我认识的你喔!”

  “哈哈,笑死人了。”大笑姑婆的笑法——仰头狂笑几声,希冀能够掩饰不自在。“你才认识我多久?”

  讲这种话未免太矫情了,好像他们早已相识三五年。谁那么倒楣和一个专门搞破坏的讨厌鬼做朋友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讨厌鬼手上彷如握有她的行程表般,总在重要时刻跳出来捣蛋,扰乱她的心绪和计画。

  更呕的是,他甚至拥有左右她心情的能力,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刚才你左顾右盼就是在找家父吧?”

  温柔不想说话,更少目前不想。

  她正在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和他交谈不是一两句,竟丝毫没有察觉整个状况疑点重重。

  首先是他与尚万庆同姓,乍听这个不常见的姓氏,当下就该机灵点的,然後是他再三暗示她与尚万庆的不可能,字里行间透露的讯息似乎在提醒她,他与尚万庆相当熟稔,她不该糊涂得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父亲。”尚霈迳自说了下去。

  温柔眸中重燃起希望的火苗。“真的?”他会这么好心?

  “怀疑我有企图?”他好笑的问。

  他真的有企图,但不到最後关头,绝不承认。

  她初时的计画应是藉著近水楼台的机会,再循序渐进,蚕食鲸吞父亲的心房,而他现在正打算如法炮制,来实现他的想望。

  “你学过读心术吗?”心思宛如曝晒在烈日之下,赤裸的虚虚实实教人一眼看透,真没安全感。

  “当然没有!不过你的表情不难猜。”

  这事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尚霈自己都不信。

  他今天真的不正常到了极点——脑海回绕她独特的声嗓,心里盘旋著她的倩影,他已经想她想了一个小时了,就从他们在马路旁边的分手後,他无时无刻不想著她。

  想著跟她的每句对话,她的每一个表情,那份矛盾的特质,敦他念念不忘。

  也许心里不曾设限喜欢女孩的类型,但她冲动暴躁的个性却是今天以前的他敬谢不敏的,可是这样的她加上不做作的作风,偏偏有种不同凡俗的魅力。

  “你愿意帮我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计画再完美无瑕,温柔也明白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接近大忙人尚万庆,只有三个字——难难难。

  所以,低声下气地向他求救,绝对是必须的权衡之计——她为自己的没用找了一个容易接受的解释。

  “你那么喜欢我父亲?”

  “嗯……是啊!”不敢直视他的眼,温柔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原本坦荡荡的心,因为他的问题而怯懦。

  “真心喜欢?”尚霈又问,很想知道昧著良心说话的本事,她究竟上哪儿学的。

  “你很罗嗦耶,我说是就是,你穷追猛打个什么劲啊?”

  一火大就开骂,将自己有求於人的事抛至九霄云外。

  一直问、一直问,是非要问出她的心虚吗?难道他不晓得,她走至今日这一步,费了多少心力,她的自信很容易因为他的质疑而磨损!

  “好吧,我不问,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他。”结束话题,尚霈也不愿意壮大情敌的声势来让自己更加苦恼。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吗?”温柔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奇怪的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狂跳的心脏并非因为就要见著尚万庆的缘故。

  一个人独来独往久了,和异性一直无缘的她,一贯维持的生物距离突然被打破,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今天不是为你特别举办的酒会吗?为什么整个会场找不到他的人影?”

  “因为媒体记者都来了,他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他见怪不怪的说。

  “所以呢?”

  “他不会出席。”

  快走的步伐倏地停顿,望向前方的背影,“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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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下了车,跟在尚霈身後走入一座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城堡,她看傻了眼,驻足流连。

  脖子转来转去,视线瞟了东边,再瞟西边,最後,一双手终於禁不起四周精致摆饰品的诱引,这里摸一下,那里也摸一下。

  “喂,这是哪里呀?”

  “我家。”尚霈饶富兴味地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

  因为她的表现,让原本对这个家没啥特别感情的他,有了些许改观。

  “对了,你爸咧?”真是不应该,刚才恍神的那段时间里,她竟忘了最重要的正事。

  “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不在。”尚霈闲适地坐了下来,一位下人很快地送上茶水,并有礼却不越矩地递送一抹和善的微笑,温暖温柔的心窝。

  “你家的佣人好客气喔!”她这辈子还没机会体会到家里备有佣人的尊贵感觉呢!

  嗯,若要勉强沾上一点边,她妈算是家里免费的台佣吧。

  不过这个佣人很不尽责就是了,几乎要比信奉“眼不见为净”至高无上守则的她还要懒惰,常常将家里的杂乱视若无睹就算了,最令人佩服的是,竟还寡廉鲜耻地把女儿处之泰然的本事学得透彻,甚至还有发扬光大的嫌疑。

  她发现洁癖的父亲渐渐地也被洗脑了,每每他们夫妻俩甜蜜依偎在沙发里,快乐地看著电视、讨论剧情时,收拾茶几上那堆由饼乾盒、饮料罐积成的小山这类杂事就变成她的责任。

  不爽眼睁睁看著美丽宏远的志愿,由骄傲光鲜的少奶奶变成免费委屈的苦命劳工,所以她行李一背,漏夜离家出走。

  “你看到的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们,都在我家服务很久了,我从没拿他们当下人看。”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温柔心怀感激,赶忙记下他的警示。

  从今天起,她得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乱使少奶奶威风,免得这些元老级的佣人恼怒。得罪了他们,无人侍奉,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日子也就没了。

  她的回答真突兀,令尚霈一头雾水。

  “你知道什么?”他提醒了些什么,怎么他自己都不晓得?

  温柔不肯多说,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我的阿娜答吗?”

  她喊得是很顺口,他却得强力制止,方能不让恶心的疙瘩占据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我通常是在家里碰到他,这里是和他见面机率最高的场所。”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温柔觉得他摆明唬人,“你是他儿子耶!”

  “既然你知道今晚的酒会是为了我而举办,应该明白名目为何吧?”当年若有选择的权利,他宁可不当尚万庆的儿子,这个父亲太没责任感了。

  “你的意思不是想告诉我,因为你长年居住国外,所以不能掌握父亲的行踪吧?”

  “不,就算我人在台湾,他的事情我仍是一概不理会,也没兴趣插手太多。”有个桃色绋闻层出不穷的父亲,就算他有心想要约束,恐怕也是不了了之,或许他忙得焦头烂额,人家还不会感激哩。

  “你真是薄情寡义的家伙!”温柔义愤填膺,代尚万庆教训、指正他的不对,“他是你父亲耶,你怎么把他看成路人甲,丝毫不关心?”

  尚霈双肩微耸,不置可否。

  老天爷应该能够体谅明了他的苦衷吧!他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终日游走花丛的父亲有情有义,这么做太对不起良心了。

  “生出你这个不肖子,他一定每晚拥被悲泣。”好同情“亲爱的”的遭遇。

  “他每天忙得很,没时间想这么多。”他意指多采多姿的交际生活已占去父亲泰半时间,无暇翻出这些琐碎来庸人自扰。

  尚家的背景从来都是显赫的。当年尚老爷子走上仕途,宫拜部长阶级,而尚老夫人出身南部商业世家,个性八面玲珑、圆滑得很,趁著丈夫为官之便,成立了四海集团,数年之後,尚老爷子从官场退下来,便和妻子一起打理公司的业务。

  由於中央随後上任的高官巨相里,不少是他当年的学生和部属,四海集团与政商界的关系也就一直牢牢地牵系下来,经过几十年的耕耘发展之後,目前已成为亚洲地区前几名的企业体。

  外界赞赏四海迄今屹立不摇,更因尚万庆的领导有方,钦羡他玩乐的同时又能兼顾营运绩效,将四海经营得有声有色,所以对他的评价向来不低;至於那个负笈海外,长年没有回国的独生子尚霈,得到的评语相对之下就显得不堪入耳了。

  有人说他迟早成为终结尚家风光历史的败家子。身负接棒大任的他念书时主修的不是管理、毋关企业经营,而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建筑设计,他们说这样不负责任,缺乏忧患意识的他,肯定带著四海步入沦亡之途。

  但事实果真如同外界所言?好色的父亲是拯救一切的英雄,不务正业的儿子则是千人所指、万人唾弃的罪臣?

  事实恐怕不若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温柔坐不住,站在他的面前猛瞪眼。

  “你讲话干嘛夹枪带棍,你爸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世上哪来儿子如此鄙弃自己的亲生父亲?!

  光是中意的女孩一心护著他的这点,就够令人生怨了。尚霈心里气闷的想。

  老爸和儿子争夺同一名女子,这类荒诞的事迹好像只会在一些三流的周刊出现,不料这回居然教自己亲自碰上了!

  “你慢慢就会明白我的不满了。”除非她立刻将心思栘转至他身上,如此他才能平衡一些。

  尚霈起身,决定上楼休息。

  谢绝媒体的采访,又匆匆离开会场,导致酒会没了主人主持,明天消息一送入父亲大人的耳里,他的耳根子将无法清静。

  “你去哪里?”正打算坐下和他来场长时间抗战的温柔,因为他的举措,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动作。

  他坐著的时候显得蓄势待发,俊美得宛如艺术品的脸带著斯文的气质:但他一站起来,高挑的身材比例简直完美到不行,浑身充满了力与美,光芒四射。

  这种男人、这般气势,应该不至於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窝囊废吧?当初或许心存太多偏见,所以他的优点也被她刻意模糊掉,甚至得到一段讥讽的批评。

  “你不累吗?”折腾了一天,好累。他妥协了,和这么一个活力充沛的女人对招,并非一般人能力所及。

  “你去睡觉,我呢?”没等到尚万庆,她何去何从?

  她的处境突然变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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