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倪亿君还是遣走了他,任性地下了车,是因为想一个人仔细地领会这里宁静的雪景。
眼看着最后一抹霞色消失于前面的雪松背后,黑暗渐渐吞噬了这一片寒冷寂静的树林。
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完全的寂静和孤独了,倪亿君浑然放松,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响,除此之外,黑暗中只剩下远处山坡上传来的风声。
她往回抬起头,来时那座山顶上的灯火辉煌落入她眼中,在丛丛树枝的掩映下散落得星星点点。
那是……绝对奢华的世界,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梦,倪亿君勾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前一刻还置身其间,这一刻留在这片被黑暗和寒冷笼罩的世界里,对那里的记忆便只剩下一种陌生且遥远的熟悉感。
人的心啊,真是不知足,尽管她也享受其问,却又不允许自己沉浸,执意地给自己砌了一片清明的空间。
夜色益发深沉,风开始变大,夹带着细微的雪花在林间流窜。
不知是她的任性招来的麻烦,还是老郑的乌鸦嘴,漫步到一半时,倪亿君猛然惊觉自己似乎偏离了那条下山的主干道,换言之--她真的迷路了。
噢!想到这里,她懊恼地想蹲下来,觉得胃有点微微抽痛。
倪亿君继续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兜圈子,只是祸不单行,她的手机竟然没电了,连打电话向封昼或其他人求救的机会都没了,这个认知让她气馁万分。
好不容易在前方不远处,一棵粗大低矮的雪松遮掩下,她看到车灯,不由得在心里兴起一丝希翼,再走近些,是一辆雪佛兰轿车,一旁还有一道清瘦的人影。
看到救星,倪亿君心情大好,加快了步伐。
对方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让倪亿君不由得一阵错愕,那人竟是倪衡先前带回家的那位大学死党--封勰,半个月前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封先生!」倪亿君的口气几乎是欣喜的,起码出现一个人可以陪她,免得她独自一人在这里。
「不要告诉我妳迷路了。」封勰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口气却跟她大相径庭。
闻言,倪亿君背部一僵,这个人见鬼地每次都非得这样不近人情吗?
「恐怕是的……」她难为情地承认,「那么你……一
「如妳所见,我的车前轮陷进雪里去了,我打电话给山下的入山处,他们说很快要下大雪得要封山了,明天一早才能派人过来。」
封勰不耐烦地说完,随即迈步向车子走去,手里还拿了一根沾满了雪的枝条,看起来像是刚才无聊随手折的。
倪亿君随即发现他的脚走起来一瘸一拐,「你的脚受伤了?一
「是的,该死的!」他恨恨地拿树枝抽打着雪地,像个孩子般的发泄。
「我扶你吧!」倪亿君皱了皱眉。
这一次他总算沉默地配合。
见封勰肯让自己扶,才让倪亿君感到一丝放心。
「不如你坐后面,把腿放在座位上可以使疼痛减轻一些,我坐前面好了。」倪亿君把他扶到后座上。
但封勰固执地拍了拍身边的坐位,示意她坐过来,「我希望妳坐在我身边!妳叫亿君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封勰忽然毫无征兆地随手掬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那自然的神态活像那发是长在他的头上。
倪亿君不悦地抽回自己的发丝,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封勰的自大口气让她心生不悦。
「妳在赌气?」封勰挑眉看她。
「没有。」倪亿君别开脸。
「说谎。」他笑瞇瞇地揭穿她。
倪亿君气恼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讨厌,他非得让她这么难堪吗?
沉默片刻,倪亿君只觉得全身不自在,因为一旁的封勰一直在打量她。
「你看什么?」她忍不住直视他。
未料他轻笑了一下,毫不掩饰的得意神情落入她眼里,「妳长得很美,而……我对于美丽的事物从来不会吝惜赞美的。」
一听到他这么说,倪亿君因为害羞而垂下眼,顿时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这人,总是这样不按脾理出牌吗?
她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在他之前早有无数的人这么说过。
以前也曾经有人说过,她的眉细长而弯,看上去柔和又典雅,跟她刻意所表现出来的精练睿智形象其实大相径庭,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尤其当她像现在这样有所困惑时,就会显得格外可爱,长而浓密的睫毛更增添了小女孩气息。她的鼻子小巧挺直,白净得毫无瑕疵,而那柔软的唇瓣总是泛着玫瑰色泽,彷佛在引诱人去亲啄。
只是对倪亿君而言,她那一头如瀑布般披垂而下的长发,才是她自己最大的骄傲,她喜欢看它们在风中肆意地飞扬。
喔,她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倪亿君感到一丝羞赧,自己居然为了他的一句话就胡思乱想。
不经意地从车窗玻璃上看见封勰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她警觉地转过身去,「你的脚还痛吗?」
「不对,是很痛。」封勰像个孩子般用力地搂住怀里的抱枕。
倪亿君盯着封勰一愣,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抓住他的手,「把鞋子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颊浮上一抹红霞,换来封勰的挑眉疑惑。
见他没有动静,倪亿君干脆打开车门下车,一股寒风夹带着雪花袭向她,她毫不在意地在雪地上蹲下来,抬头看向封勰,「把你的脚伸给我。」
封勰还是一愣,微皱起眉头,嘴上却答应着:「哦,好。」
倪亿君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让已经肿起一个包包的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捞起边上冰凉的积雪开始轻轻地揉搓红肿的地方。
听到封勰痛苦地抽气,倪亿君按住他的脚,声音温柔地像在安抚不肯打针的小孩子,「别动……很快就不痛了。这样有助于刺激血液循环,能够减缓你接下来的疼痛。」她细心地解释着,手边的动作更加轻柔。
而封勰从头至尾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
「妳怎么知道如何处理?」感觉到痛楚果然减轻了,封勰舒服地靠在软垫上,饶富兴味地看向她。
「我小时候去爬山,曾经不小心扭伤脚,医生也是这样处理的。」倪亿君淡淡地说,并为两人共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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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车灯突然熄灭,四周仅剩映在雪地的月光。
「哦,不好意思,车上的备用电源用完了。」封勰忽然说道,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倪亿君直觉他像是在说风凉话。
唉,管他是不是怕冷,反正车内的暖气很快变便耗尽,她顿时感到阵阵寒意袭来,不得不环起双臂抱住自己。
要命!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
冷不防地背上一沉,她抬眼,见封勰把他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肩上,还来不及说声谢谢,下一秒她就连人带衣被搂入他的怀中。
「哈啾!」
一记喷嚏阻断了她原先下意识的推拒,一下子呆愣得不知所措。
除了跟家里的两位男性,倪亿君从来没有过和其他男性有过亲昵的举动。虽然封昼有时也会抱她,但双方有默契的仅是蜻蜒点水,而现下他们身处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由得显得几分暧昧。
一想到这里,她脑袋立刻昏昏沉沉了起来。
「妳不会抱人吗?」封勰冷漠又刁难的说。
什么?
该是她发问的好不好?现在居然被他这样反问,一时竟教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下一秒,她直觉地伸手环抱住对方的身躯。
这股暧昧的感觉令她晕眩,忍不住地微颤着。
始作俑者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妳的头发很香。」声音温顺满足得像只填饱肚皮的小猫咪。
完了、完了,他不该这么反复无常。倪亿君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只见到封勰清亮的眸子里,好像藏了一抹忧郁的影子。
「我可以吻妳吗?」那嗓音随之变得低沉充满诱惑,在她来不及反应前就直接把唇覆了上去……
等等,他怎么可以这样!
感觉到怀中的可人儿身体僵直、唇齿紧闭,封勰陡然放开了她,微微皱眉头,「这是妳的初吻?」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刺伤了倪亿君。
长到二十五岁还保留着初吻很丢脸吗?
被他这样语气近乎带着不屑的一问,她有些没来由地感到愤怒和伤心。
更惨的是,有人并不理会她的心情,居然加了一句更刺伤人的话:「如果我强势地打算跟妳更进一步,妳是不是很反感?」封勰瞇起眼奇怪地打量她,「但我这样突然放开,妳会不会有一种莫名空虚、有些伤心的感觉?。」
这个鲁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问?闻言,倪亿君感到羞于启齿。
但在她难堪地沉默时,他自顾自地下了结论:「我知道女人的心思有时就是这样复杂的。」
够了!她生气了!他当她是什么?让他心理研究的对象吗?
倪亿君冷冷地回道:「你在瑞士的时候,难道主修的就是女人面对调情时的心理学吗?」
封勰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继而像小孩子般地嘟起了嘴巴,「难得妳还记得我去过瑞士。」
真是败给他了,其实他去过哪里跟她一点都不相千,她只不过拿来堵一下他的嘴而已。倪亿君哭笑不得地在心里暗骂着。
「有男朋友吗?」他刻意凑近她。
「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对了,她倒忘了这事!正好可以用来挡住他的恶意进犯。
但封勰根本没买她的帐,嘲弄地说:「看来妳的未婚夫很失职喔。」狡猾地看着她,恶魔的言语在她耳畔吐露:「我想我可以教教妳。」
他的话让倪亿君觉得万分沮丧,不敢再直视他发亮的黑眸,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却发现双腿已被抵住,根本无法动弹。
「相信我,妳一定会很享受那过程的。」他喃喃自语般地在娇唇边低叹。
话未说完,愕然微张的樱唇就被霸道地攫住,灵巧的舌尖转瞬间挑开贝齿长驱直入。
唔……她透不过气了……脑内像在进行核爆炸,一波接一波彷佛汹涌海潮袭来,让她无法分辨。
她想避开这个吻,他的吻灼热地让她感到一丝痛苦,但他追逐着不放,一手紧紧勾住香软的娇躯,一手空出来托住她被迫后仰的脑袋,坚决不让怀中的可人儿逃掉。
可恶又霸道的人!
终于,倪亿君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还来不及指责却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下移至自己的胸口,「你的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气若游丝。
该死的!
他的手居然好像自己长了眼睛,硬是挤过她身上的毛衣和内衫,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丰盈上自得其乐。
「对不起。」
封勰发现她着实不悦,自动地把手抽回来,如果说这多少能平息倪亿君的怒火的话,很显然的,他的下一句话很快又让她的怒意翻腾。
「其实这是自然反应。不过妳发育得很好。」他冲着她微微一笑。
自然反应加发育得很好!
倪亿君有些欲哭无泪,他该死的跟她说什么自然反应?还敢提到她的发育!他当她是尚处青春期的小丫头吗?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踏入社会将近两年,可以算是一个成熟的女性了……呃,虽然经历方面还有所欠缺。真是败给他了,居然连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算了,不跟他计较,现在跟这样一个任性的男人同处在一个狭小的车厢内,她当然明白是谁比较弱势。
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睡意攫住,封勰把前椅放倒,伸腿躺了上去,「我要睡了,妳呢?」他拿过副驾驶座上的一条海蓝色毛毯,一半盖在自己的腿,一半盖在她身上。
「不用了,我坐着就好。」倪亿君闷闷地回绝他。
她才不要躺在他旁边,免得两人再来个天雷勾动地火,到时她的贞操被这小子白白占了不说,说不定他还要来个女人初夜时的心理分析,她不发疯才怪。
「那随便妳,但妳的腿能借我一下吗?」也不等她开口,他少爷就径自把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半弯着修长的身躯,安静地像只贪睡的小猫咪睡着。
喂!他怎么可以这样?
倪亿君再一次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悲惨处境,看他像已经入眠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意思马上挪开他的脑袋。
可见眼前这位大少爷平常的生活有多优渥--把一切都认为理所当然。
倪亿君轻摇着头苦笑着。
车窗外雪已经停了,寒风吹过,一棵棵的暗色树影不停在白色的雪地上晃动。
不经意间细看眼前这已入睡的男人,那睡相竟完全像个婴儿般。很难想象,前一刻还一脸冷酷,捉弄自己、害她慌乱个半死的人,现在脸上的神情竟是那样无邪和满足。
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抚他微勾的唇角,但倪亿君在瞬间惊觉地收回了手。
他真是奇怪的人啊,记得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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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倪亿君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声,下意识地凑了过去。
「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在照顾孩子的母亲。
封勰睁开惺松的睡眼,声音低哑地说:「我的头有点痛。」
倪亿君闻言摸摸他的额头,讶异地惊喊:「你发烧了。」她东张西望着急地问:「你车里有退烧药吗?」
封勰无力地摇摇头,「我怎么会带那种东西?」
倪亿君忍不住再次摸摸他的额头,语气满含担忧,「有些烫。」
她突然想起什么,拿过自己的皮包,在里面找到一个塑胶袋。
把封勰的头轻轻放下来后,倪亿君推开车门,但手却被他给拉住。
封勰抬起头来盯住她,「妳要去外面?」
倪亿君回他一记微笑,柔声安抚:「我就在车旁边,马上就好。」
急急地抓起一些雪块塞进袋子里,倪亿君返回车内,然后她解开脖颈上的丝巾包在袋子外面,充当临时的冰袋,倪亿君满意地看看,赶紧放到他正发烫的额头上。
未料她的手立刻被他抓住,大概是他一时承受不了冰冷的刺激,倪亿君也不抽回手,柔声劝慰着:「乖乖的,别动。」
好不容易安抚他乖乖躺着,倪亿君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她益发像个费尽心力哄着孩子的母亲了。
封勰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弓身起来,一下子紧紧地倚在她身上,几乎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向她,惹得倪亿君慌乱地开口:「封、封……」却发现无法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
「我睡不着,好难受。」封勰的声音如孩子般嘤咛,脑袋毫无顾忌地停靠在倪亿君胸前的柔软。
唉,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大孩子,让她推又推不掉,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奇怪的是,她一向不是个善心人士,怎么对他会一再地退让?
「冰袋掉了,你不要乱动--」倪亿君慌乱地低声惊呼,却因封勰进一步的逼近而噤声。
男性沉重的身躯抵在她胸前,将她夹在后座和他之间动弹不得。顿时空气彷佛被抽得稀薄,让倪亿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怕狭小而暧昧的空间内,激情会一触即发。
「我想吻妳。」封勰看着她,因为发烧更显乌亮的眸子,半诱惑半是恳求地迷惑了倪亿君。
迷蒙如雾的水眸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彷佛是来自地狱的堕落天使,迷惑了她的心智,让她开始陷在理智和情感间苦苦挣扎。
「我……」
来不及说出口的语句被吞没在他突如其来的吻中。
「妳是个好学生。」封勰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对着红肿的娇嫩唇瓣再次落下轻轻一吻。
挑逗的话语让倪亿君的脸颊烫得厉害,更羞怯自己刚才似乎完全迎合着他唇舌的求索。
「你、我们……」凌乱的话语被硬生生截断,倪亿君惊诧低呼,自己被压在后座上,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让两具发烫的躯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不要……」她气喘吁吁、气若游丝地把双手横挡在他胸前,祭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有未婚夫了--」
「妳那个未婚夫可以下地狱去。」俊邪的面容仍是漾着淡笑,但封勰深幽的眸中却闪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难道妳不觉得我比较好吗?」封勰状似无辜地冲着她眨眨眼,略带稚气的眸光柔化了俊美脸庞上方那股邪魅之气。「我刚才那么努力妳都没感觉到?坏心的小东西。」
黑眸半饮的哀怨神情深深打动了倪亿君,令她不想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她想要允许自己和封勰的一夜放纵!
面对着这个心里突然升起的可怕念头,倪亿君自己都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怎么会这么想?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比这更大胆的念头了!
但是,这背后--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逃避,逃避她和封昼之间情感和理智上的对峙。
封昼是个调情高手,而她如果一直未经人事,青涩得如同一枚果子,总有一天会被他征服的,到时若是连心也输掉了,那就如同飞蛾扑火,换来的只会是无尽的心碎。
不!她才不要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所以她每次单独和封昼在一起时,就会如刺猬般地竖起刺来护卫自己,也许封昼说的没错,他们的关系真的像豪猪一样,一旦靠近了,身上的刺就会刺痛对方,可是他们无法彻底分开,怎么办?
也许她应该学他一样游戏人生,练就一颗金刚不坏之身,她在内心冷笑,却有藏不住的无奈与悲哀……在他面前,她只想保护自己。
那么,她为何不能和他一样游戏人间?
彷佛带着魔力的手指灵活地轻拂着绵软娇躯,所到之处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手的主人,迎向他的爱抚,任所有的思索和意识都在这片刻间瓦解。
「妳现在像奶油一样诱人--」封勰在她的唇畔流连,喃喃低语。带有魔力的声音彻底融化了她的意识,他的唇缠绵地吻着她粉嫩的脸颊,雪白的颈项,沿着至粉嫩香肩一路燃烧下去……
伴随着情潮,一股不安突然浮上倪亿君的心头--她这样做,对吗?
不管对与错,她只知道现在她已无力停止。
「不要乱动,我不想一口就吃了妳,夜还很长呢!」封勰淘气地在她脸上亲吻着,厚实的手盈握住她的粉臀,将她的柔软用力抵向自己。
倪亿君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不由自主地逸出一串娇吟。
不安分的手拉回了她残存不多的理智,等她惊醒过来才蓦然发现自己的胸前已无片缕,失去遮掩的柔软身躯已被封勰牢牢地纳入身下,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这样的冬夜,车外寒风依旧呼啸肆虐,车内却是逐渐燃起的灼热与不安,诱惑的喘息和吟哦不断,风雪过后,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幽亮,借着雪地的反射,也照见了车内这一幕火热的激情。
「妳现在真是可爱得不象话……让我迫不及待……」原本清亮的眸子深邃彷如夜的颜色,染上情潮的俊颜粗嗄地低语着。
闻言,倪亿君晕生双颊,敏感的肌肤早已泛逼粉红色的爱痕。
「乖乖的,我要送妳第一份礼物哦--」这一场欢爱的主导者轻柔诱哄着,大手紧扣住她的纤滑细腰,不让身下的可人儿有半分逃走的可能。
他半强迫、半诱哄的姿态迷惑了倪亿君,「封、封先生--」滢滢水眸早已变得迷蒙,娇弱无力的嗓音更是出卖了她的意志。
「嗯,不好听。」封勰像淘气的大男孩,摇头晃脑地伸指抵住樱唇,眉眼含笑,一遍遍轻轻啃咬着佳人的如花唇瓣,「叫我--勰。」
「唔……勰……我好热……」彷佛生病的人是她,早已丧失意识的可人儿虚软地仰躺在座位上,彷佛耗尽了她残存的气力。
封勰无法抑住笑意,唇角勾勒出怜惜的笑,带着志得意满的骄傲。「我知道。」
他按捺不住地挺身探入,成就了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欢爱。
而车窗外,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