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整整“忍受”了唐彻三天。没办法,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别无他法。何况唐彻紧迫盯人,她根本无法脱身。
今天的唐彻换了个造型,身穿名牌的运动服,脸上戴着副墨绿色的墨镜,正帅气地用自以为很酷的动作拨弄着额前的刘海。不过话说回来,唐彻的确称得上是个道道地地的酷哥。
不说话的唐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动气时的唐彻,又是威风八面、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不过,有时又喜欢开开她的玩笑,真是个千面人。
也就因为这样,夏筑涵对他才有顾忌,惹毛了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不安全感与日俱增。这几日唐彻勤快地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店长看到了,还以为她麻雀变凤凰。
“筑涵,这家便利小店似乎容不下你这大菩萨了。”店长调侃着。夏筑涵连忙解释,但似乎于事无补。
“这样啊!”店长比了比,说曹操曹操就到。唐彻正好端端地杵在门口。
“听好!隔夜饭,你已经晃点了我三天,再不透露口风,小心我把你抓去给人口贩子卖掉!”唐彻刚打完网球回来,流过汗的他并未拭净汗水,残留的汗滴和体味混合在一块儿,形成一种男性独有的特殊魅力。
唐彻顺手就要打开柜台边的随身包面纸拭手,夏筑涵不想结帐时有问题,便拿出了自己的纸巾来。唐彻谢字也没说就把脸靠了过去,要夏筑涵为他擦汗。
夏筑涵视而不见,她凭什么帮这个男人擦汗!店长浅笑着离去,不想当电灯泡。倒是平日来送货的张志国撞见了。
张志国是个跑业务的,对夏筑涵有好感是众所皆知之事。他活泼健康,一身黝黑的肤色,也颇有女孩子缘,但夏筑涵对他就是不来电。
此刻张志国看见唐彻那副德行,简直是在“性骚扰”嘛!他卸下手中的货,立即朝唐彻大吼起来。
“喂!你干什么?”
“咳!”唐彻瞧张志国一脸黝黑像块木炭似的,当场便取笑起他来。“原来你暗地里养小白脸!不,是小黑脸才对!”
唐彻当场便无法抑止的大笑起来,张志国也是堂堂男儿之躯,怎堪唐彻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他立即也还以颜色。
“你又是谁?凭什么在这儿大放厥词?你看看清楚,我们夏小姐不欢迎你!”他见夏筑涵一脸不悦,咬定他是一名无聊男子想找夏筑涵搭讪。
“是吗?我和她的关系,可是非常密切的哦!”唐彻一脸似笑非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夏筑涵。夏筑涵不想另生枝节,她不希望家里的事让别人知道,自然也包括了张志国。
“小张!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吧!不要为这个男人耽误了事情。”夏筑涵说完了话,便走到一旁继续做她的事。张志国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筑涵身后。
“小涵,我帮你!”小涵是张志国对她的昵称。
夏筑涵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张志国就一直唤下去。
小涵?叫得多亲热,唐彻嘴角不悦地一撇。看着两人忙进忙出,他站在那儿像个外人似的,根本没人理他。
也罢!反正有人乐意大献殷勤,他也乐得轻松。夏筑涵这小妞儿,也没什么了不起。要女人他身边多得是。
“小涵!我请你去士林看电影好吗?”好不容易忙完了,张志国立刻逮住机会想约她出去。
夏筑涵原是该拒绝的,可是她突然想到——也许可以藉此暂时脱离唐彻的监控,换取几小时的自由。
“好吧!”她点了点头。
听见夏筑涵的应允,张志国兴奋得像考了满分的学生,脸上和嘴角都掩饰不住笑意。
“我也去——”这怎么行,绝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唐彻立即出声。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夏筑涵感到有点无力。她怀疑这个男人大概是麦芽糖转世投胎的。
张志国开着小货车,兴高采烈地出发。唐彻立即开出凯迪拉克压压他载走美人的傲气。不过夏筑涵毕竟是坐在他的车子上,这下子唐彻吃了鳖,成了跟屁虫,莫名的火气升了上来,他紧跟着张志国的小货车,想甩掉他?休想!
夏筑涵坐在小货车内,张志国赶紧放了音乐,藉机表白一番。
恋上一个人,就容易失了神
曾经为爱流的泪,干了又为爱心疼
我的痴我的真要给多少才完整
只怕你不懂我这样的人
张志国放的是游鸿明的一卷旧卡带,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夏筑涵对他的心意心知肚明,但是在她眼中,小张就像弟弟一样,有一童稚之心的男人也不错,不过……真正吸引她的究竟是什么呢?
容貌?不是。身材?也不是。那是什么呢?
气质还是才华?夏筑涵也说不上来。只要他对人认真、对事负责就好,她要求的其实并不多。
不过不多并不代表不高,光是要做到“认真”和“负责”这四个字,就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她不愿降低门槛,她总以为感情随缘的好,太过强求显得急躁。
情难求梦难求,爱或不爱都随风
这一生只为你心疼愿为你做个伤心人
从“恋上一个人”唱到“情难求”,歌声中透露着迷恋、苦恋、痴恋。张志国真是个痴心人。
张志国把货车停在捷运站停车场,决定和夏筑涵一起去看梅格莱恩主演的“为你疯狂”。
电影九点开演,还有些时间。
夏筑涵张望着,看唐彻是否跟了来。没有!她没瞧见他,太好了。她可以有空暇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小涵!我们去吃煎包好不好,有家煎包店远近驰名!”小张兴奋极了,眼看夏筑涵答应与自己去看电影,仿佛两人已结成人间美眷一般。
没想到小小煎包有如此大的魔力,摊位前大排长龙。小张排着队,能和夏筑涵近在咫尺使他兴奋异常。夏筑涵心里却不这么想,她一直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拒绝小张的邀请。天知道她根本没心情看电影,她只想藉此离开唐彻那个霸道的男人!
“先生!排队好吗?”老板叫道,眼见有个没有公民道德的人,不排队,直接插进了排队的队伍。你猜是谁这么不要脸?除了唐彻还有谁?有钱就是大爷,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唐彻耸了耸肩,对发出抗议之声的老板不屑一顾。就算要他把整个摊子的煎包都买下也不成问题。他才不在乎这点小钱。可惜人家是本分守规矩的生意人,不吃他金大少这一套,当场就给他一张臭脸。
堂堂黑社会金大少竟然被人摆脸色,遭人指指点点,这下子金大少可是一肚子火了。要不是看在有任务在身,他才不会到士林夜市这种地方。
“张小弟,等排到你的时候电影都开演了,不如咱们各司其职!”唐彻走向张志国,伸手抓过他手上那两张电影票,再一手拉住夏筑涵的手,硬是在众人面前将她拉走。
“小涵……”张志国无法动弹,眼看队伍已经快排到他,水煎包唾手可得了。夏筑涵想甩开唐彻。可是手已被紧紧抓住,想甩也甩不掉。
“这种文艺片我看了会打瞌睡,我们改看‘第五章元素’好了!”唐彻自作主张,完全不问夏筑涵意见。
“不行!看‘为你疯狂’!”才不到几秒钟,张志国立即拿着水煎包追上来。
“哼!你休想!”两人在路上便拉扯了起来,夏筑涵叹了口气,当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时候,你只会觉得他们是两个幼稚的孩子。
夏筑涵朝电影院门口前进,她的选择是“为你疯狂”。
张志国朝唐彻做了个“胜利”手势,唐彻连连挫败,十分不甘心,怎能眼见美人就此落空?他愤愤地也买了张电影票跟了进去。
电影已经开始了,夏筑涵与小张及时找到座位赶紧坐下。但是夏筑涵心里打的是别的主意,她找藉口说要上洗手间,想藉此开溜。
夏筑涵低着身子推门而出,却没有朝化妆室走,而是直接走向出口。夏筑涵决定日后再同小张说声抱歉,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她要去找她的哥哥夏雨航。
“想尿遁?还是迷路了?这招太落伍了吧!”唐彻正守在出口。他跟进戏院时已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夏筑涵的踪迹。好在这里是吸烟区,他正好逮住机会吞云吐雾一番。
天啊!他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都甩不掉!夏筑涵只好推说她想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你说谎!你一说谎嘴唇就合不上,留着条小缝!”真不知他是观察入微,还是天花乱坠地乱说一通。夏筑涵抿了抿嘴,她倒不知自己有如此的习惯。
看夏筑涵如此带有挑逗性的动作,唐彻有点茫然。她真是个耐看的女孩子,如同愈陈愈香的醇酒。奇怪?我怎么了?难道爱上了她不成?不行不行,她可是我的人质。
唐彻把烟弹掉,押着夏筑涵回座位。张志国见她没回位子还跑到女化妆室找她,结果此时正好让唐彻乘虚而入。张志国回来的时候,唐彻还故作大方地把他的票换给他。那张票是最后一排,正好离他们远远的。张志国怎么可能答应,他宁愿坐阶梯。于是他就公然坐在走道上挨着夏筑涵,她的座位正好挨着走道。
张志国把水煎包递给夏筑涵,唐彻自然没份。张志国宁愿扔进垃圾筒也不会请他。
隔没多久,张志国又递上他刚才买的一杯柠檬爱玉,这下子唐彻立即要求换座位,变成唐彻坐在走道旁。有没有搞错!坐在她身旁的是他耶!哪轮得到小张这家伙来大献殷勤!挨着唐彻的张志国这下没辙了。柠檬爱玉被唐彻一手夺走,张志国见状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唐彻这家伙。“电灯泡!”他小声地嘟囔一句,没想到仍然被耳尖的唐彻听见。
“嘘!两情相悦才叫电灯泡!像你这种单相思,我反而是明灯,可以指引你正确的方向。速速归去!”唐彻压低音量回他一记。
随着时间流转,电影进入了最高潮的尾声部分。郞*‘的饮泣声,唐彻乍听之下以为是来自夏筑涵,结果却是他左手边的张志国。只见他哭得唏哩哗啦,好一个铁血男儿泪!唐彻甘拜下风!虽然夏筑涵没有流下一滴泪,但散场时仍坐在座位上沉思着。她细细回想着这部电影,然后竟和感动得乱七八糟的小张心有戚戚焉地谈了起来。唐彻在一旁一句话都插不上,只好不甘心地跟在两人后头。
“小涵!要不要去吃生炒花枝?很出名哦!”小张仍计划着下一步。如果唐彻别再跟来该有多好!偏偏他就是杀风景。
夏筑涵有点累,这和她原先的计划并不一样。
“小张,下次吧!”她婉拒。
“真的!真的有下次?”小张紧迫盯人。
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对小张而言却是剂强心针。
夏筑涵点点头,她对这两个男人的勾心斗角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志国驾着小货车,一路哼唱着歌开开心心地离去。
夏筑涵则坐上唐彻的车,往天母的方向而去。
“你明明就不喜欢他,却在利用他对你的好感。”
“唐彻先生,你管的事未免太多了!”面对唐彻的自以为是,夏筑涵显得心浮气躁,她以前的耐性正渐渐在磨蚀之中。
“女人的招数我太了解了!”唐彻继续“自以为是”地说道。
“你——”夏筑涵不想再说下去。她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怎么?还想强辩吗?”唐彻转个弯,车子弯向忠诚路,停在路旁的小公园。
“不讲话我就当你是默认,好一个蛇蝎美人心。”唐彻的玩笑话总是一点也不好笑,而且讨人厌。
“我要下车!”说着,她便作势要打开车门。
唐彻只好紧急停下车子,大吼道:“别使性子,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归我管。”而后又启动了车子,谁知夏筑涵却推开车门,急步往公园跑去。
“喂!你给我回来!”这个女人真难摆平,唐彻立刻下车跟了进去。
夏筑涵走进公园,她真的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她走着走着,眼光停在路边的一盒火柴上。她弯下身子拾起它,它孤零零地躺在小公园草地上,正如同她一样,孤零零地没有依靠。想到这儿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差点儿就要决堤而出。
盒内无巧不巧地还剩三根火柴棒,就像三个希望。
夏筑涵小心翼翼地拿起火柴棒,第一根划过盒边,没有着火。再试一次仍是一样,不知是燃过或被雨打湿,怎么就是点不着?夏筑涵换了另一根火柴还是一样。最后一根了,她再试——
希望破灭了!她比卖火柴的女孩还不如。
她沮丧地蹲在地上不想站起来。武装多日的心防终于瓦解,她放声大哭起来。
忽然一道火光在她眼前出现,是拿着打火机的唐彻。夜风将火苗吹得照照晃动,火光后是一对灼灼的目光。而唐彻只见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眸,万般柔情都藏诸其中。原来这丫头看似坚强,但也有柔弱的一面,是个亦柔亦刚的可人儿。
夏筑涵苦笑了起来,她居然在“敌人”面前露出她脆弱的一面。没办法!她想念她的家人,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就这样,打火机一直在夜空中燃烧着。
唐彻也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他是不是真对她动心呢?他也摸不清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的夏筑涵看来如此无助,像是迷失在狼群中的羔羊;他呢?是野狼吗?还是披着狼皮的小红帽?他竟然无法确定自己扮演的角色了。
他的手酸了,也麻了!火苗也愈来愈小了。
夏筑涵告诉自己,她不能倒下去,跌倒了就要再爬起来。她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没想到她的脚竟然麻了。她一个踉跄,唐彻伸手扶住她,打火机“锵”地一声掉落在地。
火苗瞬间消失无踪,一切又回到原点。
“跌倒了,休息一下再爬起来,才能走得更稳更长远。”唐彻一语双关地说。
没想到这个霸道的男人也有体贴细心的一面,这下子夏筑涵算是见识到了。
夏筑涵仰起脸,翦翦双眸不再有泪滴。夜风拂乱了她的发丝,穿过她的发梢,月光下的她洁白如仙子。唐彻呆了,他忽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回去吧!我可不想感冒。”唐彻赶紧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我爱上她了吗?唐彻在心中暗忖。他不明白自己的个性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转变,莫非真是受了“爱情”的影响?“爱情”真有如此魔力?
他大步走向轿车,夏筑涵小步跟在后头。唐彻不由自主想放慢脚步等她,可他又拉不下脸来。两人就如此一路沉默尴尬地回到夏家,这样的气氛一直残留到唐彻入眠。
夜深人静,夏筑涵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她实在无法成眠,所有的家人都不在身边。她决定继续今天未完的心愿——找哥哥雨航。她已无别人可依靠,只能寄望唯一的哥哥了。那地方是他口中的养老所在,他一直推说他不结婚是和佛有缘。她姑且信之,也许他会在那间名唤“静庐”的房屋中。
“静庐”在仰德大道二段,山腰间。
夏筑涵搭着计程车上山,“静庐”在小路,车子开不进去,她只好下车步行。司机本想好心地送她到目的地,她心领了,万一车子翻到山脚下可就危险了。
“小姐,我叫陈新发,小名小发哥,这是我的名片,下山时可以呼叫我,随传随到。”这位司机有点憨直,是个满热心的运将。
其实“静庐”是由农庄的仓库改建而成的。很久以前夏筑涵来过一次,当时住在这儿的是雨航的一个朋友。山路并不陡,只是窄了些,但最糟的是没有路灯。
夏筑涵独自走在山路上,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禁有点害怕起来。
也许她不该婉拒那个司机。
夏筑涵记得过了一间放置灵骨塔的寺庙之后,好像要转弯,可是眼前乌漆抹黑的,她实在不确定是哪边,万一一脚踩空……她犹豫着,慢慢地把脚伸出去踏踏,是右边没错!
夏筑涵松了口气,再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前面不远处有了灯光,有两、三问农舍仍有一余光在闪亮着。
“夏雨航——”夏筑涵轻声叫一,不想吵醒别人。
她拍了拍门,没有回音。半晌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心中不禁狂喜,哥哥在一切就好办了,他应该知道爸妈的下落吧?
门一打开,夏筑涵立即迎了上去——
“哥——”可是她失望了,眼前的人不是夏雨航,是一个和他年纪相差约四、五岁的男人。长得很干净很斯文,身材瘦高。她朝他点了点头,表明来意。
“我找夏雨航,我是他妹妹!”夏筑涵露出微笑。
“我认得你,我看过你的相片,我叫阿军。”阿军客气地让她进入。他的态度诚恳,是个很有礼貌的男人。
不知何时,“静庐”不再供奉着佛像,反而摆满了一个个相框。夏筑涵看到相片不禁吃了一惊,因为相片里只有两人,就是哥哥和阿军。两人看来十分亲昵……忽然之间,她明白了一切……
“我和你哥哥是真心相爱……你哥哥他……不好意思见你……”阿军解释着。他没请她上阁楼,其实雨航正在楼上。
“我明白!”夏筑涵并非食古不化之人。虽然这件事令她十分震惊,但很快地她便了解了一切。这一定也是哥哥迟迟未婚的原因。但是……事情来得实在突然,夏筑涵觉得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我先走了!”夏筑涵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与他道别。
“现在很难拦车的,我帮你打电话叫车!”阿军翻着电话本。但是夏筑涵婉转地拒绝了他,她手中还留着那个小发哥的名片。她便向阿军借了电话叩他。
她一人顺着来时路走,想着临走前阿军说的话。
“你见过唐彻了吗?他是我的学长。他是个很霸道的酷哥,不过霸道的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我曾暗恋过他,可惜他不是……同志。他很清楚我和你哥哥的情形。
阿军的说词可不同于唐彻的说法。
她不知如何是好,哥哥竟然是……而唐彻竟然也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唐彻所说的只是想再欺瞒她?
她想得出神,竟忘了转弯,她的脚一下滑了出去;一只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适时拉了她一把的人正是唐彻。
“你都知道了!”唐彻没有否认。
原来他知道的比自己还多,夏筑涵重新审视着他。
“你为什么骗我?”夏筑涵心中有气。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好骗!”唐彻推得一干二净。
夏筑涵一气之下推了他一把,唐彻栽了个筋斗。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陌生的男声冒出来,夏筑涵回头一看,正是小发哥。看来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附近,所以这么快便上山来找到了她。
“哇嗟!连搭个计程车都能钓到人,佩服佩服!”唐彻拍了拍身子,把灰尘抖落在地,很狠地盯着小发哥。小发哥挺起胸膛,不过他的肚子仍比上围来得突出。
“哪比得上你,7——11。”夏筑涵回他一句。
“人家就是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很无奈啊!”
“低级——”夏筑涵道,心中仍不住暗骂,这个唐彻,实在有够厚脸皮!
小发哥亦步亦趋地护着夏筑涵。唐彻则在一旁虎视眈眈。两个男人暗自较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