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突然想起。
“妈,我会的。”想起父亲的冤死,风妮就觉得好感伤。
“我明天想陪风妮一块去,季伯伯的坟上我也该去看看了。”唐世礼闻育,立刻主动提议。
“也好,那地方太偏远了,我还在想风妮一个人去不知道安不安全?”有他这句话。季母也放心多了。
“妈,你放心,我可是女警耶!怕什么坏人。”风妮打开外带的麦当劳餐盒,递在母亲面前,“快吃吧!别再为我烦恼了。”
“你这孩子,没出嫁之前,做妈的永远也放不下心。”
风妮吐吐舌头,颇不以为然,她心中有敷,母亲“每日一说”的时间又到了!为避免这种老调重弹的威胁与折唐,她拎着敷杯可乐往外走,“我把这些送去给楼下的孩子们喝,世礼,你就多陪陪妈。”
就这样,她那招“可乐遁”终于成功过关,季母只能摇笑看她逃离的背影,改与唐世礼闲话家常。
“东篱墓园”乃属纽约郊区一带规划最完善,也极具管理制度的基督
教会墓地。
一幢幢排列整齐画一的十字架墓碑,是它的特色。既简单又舒爽,的确是个不错的往生者长眠地。
风妮的父亲季家翔即是长眠于此。
由于今天并非假日,来这儿祭祀的人不多,仿佛有丝荒凉与哀怨的气氛环绕其问,使人心情沉静也滤触良多。
送上两柬父亲生前最爱的太阳花,风蝇在墓前静静地为父亲祈祷着,愿估在天上能够快乐,并告诉他她和妈眯过得非常幸福,有唐世礼的照顾请他安心。
她更不忘要父亲保佑她这次的‘扫黑”计划能顺利达成,她绝对要让黑帮好看!
“天色已暗,我送你回去吧!否则妈又要担心了。”唐世礼瞄了瞄天色,提醒她。
本是准备上午来的,但临时上面遵下了个案于要处理,两人忙到午后才告完成,也因此来到这里已经是黄昏时刻。
“也好,要不妈一个人八成又吃不下饭了。”
风妮能了解妈心中的无奈,丈夫身为警察死于非命,偏偏两个于女也踏进了这行,那份不安定感始终盘旋在母亲心中。
他们每次出任务,妈就会一连数日失眠。她的心除了放在育幼院的小朋友身上外,大概全都跟着自己和唐世礼的安危起伏吧!
在父亲墓前静默三分钟与之告别后,两人即启程返家。
紧临着“东篱墓园”的是一片绿油油的植物公园,风妮每次离开这儿之前,总会有股冲动想在这片草地上踏青跳跃,贪心地想从脚底吸取这份凉意。
今天也不例外,她拎着脚上的面包鞋,打着赤脚在上面轻轻踩着;横越过这片草地的那一头,即是他们停车的地方。
唐世礼倒没她这种兴致,只是浅笑着,循规蹈矩的走在人行步道。
蓦地,她突然听见在草地的那方有种悉悉卒卒的声音,虽很轻微,但她确定是人踩在枯枝上头的声响。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还在这里呢?
她忘了向唐世礼打声招呼,迳自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突地,风妮楞住了!原来在这片草地尽头的下方有一座好美的墓园,美到什么程度呢?她只能用……皇宫,对!就是皇宫来形容,一座小巧、别有一番雅致脱俗、清灵静谧之美的小小宫殿!
那十字墓碑上嵌了张照片,是一位少女,明眸善昧,宛若公主般,是个充满了笑意与朝气的阳光女孩。风妮突觉惋惜,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就在她为其感伤之际,这才注意到墓前站了位动也不动的男人,由背面看去他很高大,个头挺拔,似乎有点儿面熟。
刚毅的背脊紧束着,微微垂首的他恍若充满了感伤,但风妮怎么也看不到他的正面。为了达到目的,她脚步挪着挪着,视线一直粘在那男人的背部,却没放在自己的脚上——
砰!她由高度约莫三公尺的地方捧下,跌了个狗吃屎!
骆子尘早就发觉身后有异样了,他只是在静待,静待对方动手,原以为是仇象跟踪上门,但没想到当他骤闻巨响回首一瞧,竟然又是她!
“你真是阴魂不散!”这下他可火了!只因为这地方对他来说是个秘密,他不愿与人共享。
“是你?’好险,底下是团杂草,要不这一摔,她的五脏六腑准移了位。
“没错,就是我。你说,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此刻他脸上已除却嘻皮笑脸,有的只是阴鸷与激忿!
老天,还真疼,疼得她没法于再作戏了!那个死唐世礼到底怎么了,难道不知道她摔进了阴沟吗?
还真应验了“阴沟里翻船”这句话。
“我没跟踪你呀!事实上我是被人追杀!”小女人,小女人,风妮不断告诉自己现在的她是小女人,千万别露出马脚呀!
“迫杀?”骆子尘昧上漂亮的眼,似乎不太相信她。
“他就在上面。”对不起了唐世礼,我不是有童耍陷害你的,“哇——好疼!”报应吧!她的两片美臀登时变得火辣,一定是刚才摔肿了,
骆子尘动作敏捷的爬上斜坡,果真看见一个可疑男子在那里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
其实那是因为唐世礼没瞧见风妮掉下坡底,距离太远又没听到声音,这时正没命的找着她哩!
“是他?”
“对,就是他。”风妮头如捣蒜般地用力点着,力求他的信任。
骆子尘却怎么也瞧不出那男人是个欺侮女人之辈,他手上既没枪又没武器,身着一套轻便的休闲服,神情看似惊慌与着急,并不像个杀手。
该不会又是这女子的骗术吧!
“那你就在这儿继续躲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骆子尘收拾了好墓前的杂物,准备打道回府。
“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呀!”风妮拉住他的皮制风衣一角。
“我没看见你有要死的前兆呀!”骆子尘轻轻扯动唇线,戏谑的神情又重回他脸上。
“我已经说要嫁给你了,你怎么可以——”风妮硬是逼出了两滴眼泪,小女人就要装得彻底。
“你这个女人怎么……糟糕,我今天忘了带把尺出来。”他突然击掌叹息,好似那把尺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尺?干嘛?”
“量量看你的脸皮有多厚啊!”伴着他狂野的笑声,骆子尘脱离了她的纠缠。
他并不爱损女人的,可是这女人太过分又太哕唆,硬要把自己往别人身上送,几乎已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
损她一次能让她止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妮!”唐世礼听闻笑声赶至,已不见骆子尘,然而他看到的竟是风妮满脸通红、目皆尽裂的画面。
“他……他……”风妮手指着骆子尘消逸的方向,颤着声说不出话。
“谁呀?”
唐世礼往那里看去,及眼处除了一片绿外,什么也没嘛!
“骆子尘那个傲慢自大的浑球。”顿时血液大量冲上脑门,风妮胸口因愤懑而强烈起伏着。
“他在这里?”唐世礼愕然的四处张望。
“早跑了啦!”风妮失望的准备起身,却忘了自己的小屁屁刚刚才遭到剧烈的撞击,动作一大,扯动了皮肉,“啊,好疼呀!”
“你怎么了?”他连忙扶住她僵直的身子。
“别谈了,我们走吧!”是她自己有眼无珠,掉进阴沟内,怎好意思自揭疮疤呢!骆子尘,我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的。
就在她离去的刹那,风妮又蓦然回首瞥了眼墓上相片中的女子,她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杜薏拉。这三个字端正的雕刻在上,也深深的烙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