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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 第七章

  话虽如此,若耶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因为他三言两语又把她的感情拐了回去。

  别紧张,不管你做了什么傻事,我都不会生气,因为被你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真的吗?

  这么甜的话言犹在耳,但是若耶的心境却是大大的不同,事实上,她被这句话深深困扰著。他对她真的有这么宽大吗?竟夸下海口,说不管她做了什么「傻事」,他都不会生气?

  傻事!什么样的事叫傻事!把她说得跟一个无行为能力的三岁娃娃一样,想来他从没把她当个成熟的女人看过。

  若耶这下倒要怪罪自己了,大老远飞到这里,摆明是来跟他吵架的,却不经他一抱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她自己的立场摇摆,又岂能怨他没将她分手的话当真。

  若耶在偌大的饭店客房里独处,心中仍不平衡,觉得他既然说了大话,就该用行动去证明,否则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两记「叩叩」的敲门声在凌晨两点左右响起,也把等得不耐烦的若耶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黄脸婆」。

  她开门让屈展腾进房。

  他满脸疲倦,深黝的眸子却闪耀著喜悦,他倾身给她一记吻,想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思念,不料她退开一步,丢出一个战帖。「如果我跟你说,我在疑惑盛怒时,跟别的男人劈过腿的话,你怎么说?」

  屈展腾先不说话,思索片刻後才说:「倘若是真的,我会难过,也会气自己,因为是我无能,你才会找上别人。」他停顿了一下,重新清过哽咽的嗓音继续道:「可是我若发现自己在乎的女人是在玩爱情试探的把戏时,那么我不只会生气,还会掉头就走。

  「所以,你得想好,跟别的男人劈腿的这一件事,是不是你记错了?如果记错的话,现在修正还来得及。」

  若耶不服输地挑衅道:「我若不更正呢?」

  「也许暂时分开一段日子,想清彼此要什么比较妥当。」他没有与她分手的打算,只希望以时间换取空间。

  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若耶竟然冷著态度回应。

  「既然你提议,那我只好附议了,我们不如暂时分开吧!看你有多少个漂亮的妹妹,尽管让她们来住,反正我这个下堂妻没资格查勤了。」

  他的脸登时变得惨白,深邃的眼眸随著死寂的沉默愈来愈黯,他高大的身子像是被成卷的乌云卷起,随时都能转化成遮天盖地的龙卷风,恣意地将这间客房捣成灾区。

  一年的相处期,若耶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如今见识到,只能壮著胆子站在原地,心下求著老天,别让他伤害她。

  因为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他会对她动粗;但他没有,只是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十次,等他重新将怒意驾驭住後,再开口时,他尽力把持住火气,单刀直入地说:「想走的人我不留。你若想通,不管结果如何,请务必让我知道你的决定。」

  说完,他不多作留恋,开门迳自离去。

  他人一走,若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跌坐在床上,为自己的不可理喻抱头痛哭。

  这样逞口舌之快,把他逼得对她下达最後通牒……即使争出胜负,未来没了他的日子,又有多少意义呢?

  这种纷乱、难舍的心情她是头一次遭遇到,但对已谈过多次感情的屈展腾来说,却可能不算什么。

  他的「淡」与「不强求」像两把利刃深深刺伤了若耶的心,也让她了解自己不独立,也不世故,心态上仍是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她了解,要成长就得跨出去面对,於是她静静等待黎明到来,然後沐浴整装,下楼用早餐,她在退房前,留了一张字条给柜枱接待,请对方转交给屈展腾,一来向他道歉自己无理取闹,二来则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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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

  我依然爱你,但是人生还是有比爱更值得我们去追求的对不对?

  看到你热爱生活、努力做自己後,我多少觉得自己过去的观念太狭隘,也猛然了解到爱情并非一切的道理。

  相爱容易相处难,这句话大概就是我们的写照。我不想与你分手,因为挤破头也找不到一个不再想你或见你的理由,所以,你若不反对,觉得偶尔相聚不是一件坏事的话,就让我们维持既有的关系好不好?

  盼 佳音

  已度过歇斯底里期的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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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

  你肯理我,真好!

  我依然没变心,只是人生还是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值得我们去照顾对不对?

  我曾以为与其做那种兼善天下的大事业,不如独善其身、把自己管理好。但是我发现这个观念伤及我最心爱的女人,也才了解爱情需要双方同时经营。

  我与你一样,不想就此说再见,但是偶尔相聚这个提议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愿意放弃一切,搬去与你同住,日後你主外、我主内,家计全由你来扛,孩子你生我来养,这样应该可以相安无事。

  或者,你搬来巴黎与我生活。这里我有人脉,工作机会不是没有;你若再次改变主意,愿意怀胎九月的话,生下的小孩我们可以齐力当成皇帝养:倘若你不反对,我们甚至可以请人帮忙分摊家事,让我俩在工作时能无後顾之忧。

  不管你考虑的结果为何,我都乐意奉陪。

  得为你的歇斯底里负责的展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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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

  感谢你的委曲求全与设想周到。

  如果真要我选,我愿意投你所好到巴黎与你一起共创未来,可是最近情况起了变化,你还记得去年我曾放弃回台面试的那个工作吗?

  朝阳饭店集团总经理庄涛先生来信表示,他看过我的履历资料,和饭店主人展时楠先生讨论过後,决定再给我一次面试的机会。

  工作的职责是企画副理,薪资合理,尤其高层管理阶层分派下来的权限大,挑战性够,是我现阶段十分企盼的理想工作。

  所以,得跟你说声抱歉,你想升格当爸爸的事恐怕得延期了,但你若有意回台湾跟我共组小家庭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仍爱你的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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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耶在收货单上签下名字,接过送货人员递上来的玫瑰花盒。

  盒里有三样东西:一是鲜红娇艳的玫瑰,二是一张写著「我的确在乎你」的信笺,第三样则是一个深蓝色的小绒盒。

  她打开盒盖,看见印著名家品牌的绒布座上立著一只晶莹剔透的两克拉钻戒,随即拆开他的信,阅读起来——

  老婆:

  时机坏透了,眼前的一线生机是,知道你仍爱我,感动到鼻酸。

  老实说,我真不放心让你回台湾,但又没有立场拦阻你追求前程,所以想了一个呆招,希望能藉此套住你。

  同时,也想提醒你一句,「屈太大,我的确在乎你。」

  心里异常不平衡的屈先生

  读著读著,若耶的泪水忍不住滑下了颊。

  原来,盒里装著的昂贵戒指是屈展腾欠她的结婚戒。

  老爸强迫他们成亲时,忘了替他们小俩口准备信物,她後来补送他一个白金男戒,他虽大方地将戒指收下,却迟迟不曾表态,也无礼尚往来的打算。

  这样拖了一年,才在她计画回台湾的前一天托人送来。

  他想藉著罗曼蒂克的花朵来软化她,也想以昂贵的名家珠宝引诱她回心转意,这行为与他不强留想走的女人的观念已有了抵触。

  他的确害怕失去她了。

  若耶依然爱著屈展腾,所以不排斥将戒指戴上,她凝视指上沉重的戒指良久,心底浮现一个问号。

  少了接触,他还能在乎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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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耶回台湾後,屈展腾不管再忙,每周都会来一封信,告知他的工作情况,并索取她的电话号码与电子信箱,以便增加两人之间的互动管道。

  她回信时亦会提及逐渐上轨道的工作近况,但并没有给他新居的电话号码和电子信箱,因为她怕自己会在电话上跟他哭诉……

  他体贴的对她招供他与前妻凌纤纤仳离後,打过四年的光棍生涯,直到遇上她为止,所以请她别操无谓的烦恼;他也很诚实地告诉她自己的恐惧,他怕她被花俏的男人追跑,直截了当地探问她。「有人追你是吧?」

  若耶也不忍心隐瞒事实,告知即使她在一到朝阳上班後,便向外传递自己已婚的讯息,但还是有人对她采取紧迫盯人的追求招数。

  她百思不得其解,经过直属上司总经理庄涛点明後,她才了解,钓到她这个已婚的职业妇女的好处多多。

  庄涛还给了她一个由衷的建议,「那就证明你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给他们看吧!」

  若耶觉得庄涛给她的提议挺窝心的,便在写给老公的信里称赞了对方几句,甚至在後续的通信过程中,她无意识的会提及庄涛有多么的能干等歌功颂德的话语。

  屈展腾在回信的反应看似很平静,他提到自己的事情变少,只不过每周送到若耶处的花的数量则是愈来愈让人惊愕,那航空寄送礼物的费用让她不禁担心起他的偿债能力。

  终於,在互通近一年的「家书」与「贡品」後,若耶不得不对屈展腾说出重话——

  「我不是见钱眼开的凌纤纤,也不会跟我妈一样非名牌货不用,所以你别再这样乱花钱,否则我会拒收你的花与礼物。」

  屈展腾不再送她花与礼物了,可是他换汤不换药,改送起礼券,还在信上提了一下,「这个庄总经理是男是女?」

  她老实说:「是男的。」

  没多久,屈展腾再问:「对方想追你?」

  她不得不更老实的说:「不清楚,他从没表态过。」

  然後屈展腾更是紧急的发信过来,「老婆,那你呢?被他迷住了?」

  她扪心自问,「迷住倒没有,只是很敬佩、景仰他就是了。」完全忽略了男人也会有误会、吃醋的可能性。

  之後隔了一个月後她才再接到屈展腾的回信,里面少了礼券,却是直截了当的提出建议,「若耶,我们还是离婚吧!」

  若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看不开,莫非他按捺不住寂寞了?

  她又怒又忧,既困惑又害怕他当个缩头乌龟,强势地寄信去质问他,「屈先生,请给我一个你想离婚的理由?」

  他的回答很清楚,「你的心中多了他,少了我,我要是再不知难而退,恐怕要被人骂为不识相。」

  若耶在恼火之余,终於直接拨电话找他,但却无人接听;在电话被转接到语音信箱时,她客气地留下一段话。「展腾,你若另有对象,想跟我分手的话,请直说无妨,不必藉口吃我上司的飞醋,反过来控告我变心。我留下我的电话和电子信箱,你听到留言,尽快回电给我。」

  可等啊等,她足足等了两天,竟然没有他的消息!

  她一时慌了手脚,隔洋与他宣战,把这两年来所积压的对他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他家的语音信箱里……

  没想到他依然无动於衷,对若耶而言,她认定这意味著他不再在乎她了!

  又等了三天,依旧不见他与她联络,她冲动的找了律师,将离婚证书以快捷寄出。

  四天後,她收到他的答覆:一份装著他签字盖章的离婚证书,及一封短信。

  信上没署名,只有他潦草的字迹——

  爬山回来看到你寄来的离婚证书,心中总有几分质疑与不可置信。

  直到听了你十来通的电话留言後,我才猛然了解自己竟有这么多遭你嫌恶的缺点,我想我所有的缺点加起来,大概都比不上「缺乏自知之明」这条罪过严重。

  原来,以前那些美好且历历在目的种种都只是出自我的想像而已,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千真万确,从未改变过。

  如今你开口说要分手,我只有依你的意思照办,卸去你当屈太太的负担与委屈。

  「啊!若耶,他是去爬山,并不是跟别的女人胡搅。为什么你连自己的老公都不信任呢?」

  她马上请假飞到巴黎想去跟他道歉,希望能有重修旧好的机会,但应门的人不是他,而是一脸不友善的款琣。

  「展腾在吗?」若耶细声问著。

  款琣向眼前无缘的大嫂透露一个讯息,「你慢了一步,回心转意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什么意思?」

  「凌纤纤听到我哥被你甩了,马上推掉所有通告赶来安慰他。」

  若耶的脸顿时转白,「他们死灰复燃了?」

  款琣冷言冷语地回道:「全拜你之赐。」

  若耶根本不信她的话。「他人在哪?我想亲耳听他说。」

  「他签下离婚证书时,便将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你还想要他怎样?」

  「我只想跟他解释是我不好,一切都是误会。」

  款琣冷声纠正她,「没有误会!你要喜欢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该去喜欢上那个庄涛!」

  「为什么不该?」若耶一时心急,忘了该先澄清她和庄涛纯粹只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

  款琣难以置信地看著她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上班的饭店是谁开的吗?」

  「当然知道。」若耶不了解款琣的用意。「我们董事长叫展时楠,是北台湾数一数二的饭店业钜子。庄涛是他的继子,也会是他未来的接班人。」

  款琣等她说完後,轻视地瞪著若耶道:「原来你一点都不晓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若耶再次重申自己的来意,「我来这里是找展腾,并不是来跟你东家长、西家短的。」

  「我哥没跟你提过他和展时楠的关系吗?」

  「他是提过一些恩怨,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父子关系怎么可能会是过去式?!」

  「父子关系?!」若耶的眼睛睁得老大,嘴张了阖,阖了又张。「他只提过他被控持刀伤害展时楠的继子……」

  「展时楠护著同时持刀相向的继子,却不替儿子撑腰,他们父子俩交恶到这种程度简直是破天荒。」

  「但……这怎么可能!展腾姓屈……跟你一样,不是吗?」

  「我又不姓屈,怎么会一样!」

  「可是展腾跟我说过他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而你是他的二妹。」天啊!看来她的老公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没跟她提的事可多著了。

  「我们从小被外公收养,省了表哥、表妹的称谓罢了。」

  若耶拱手求著。「展腾从不跟我提他的事,我真的需要你帮我解释清楚。」

  款琣想了一下才说:「是看你可怜,我才跟你说。我外公屈中辰膝下无子,但有两个女儿,展时楠是我外公的雇员,娶了大女儿後入赘屈家,并接下屈家在桃园的饭店事业。

  「我大阿姨在展腾哥十岁时去世,展时楠後来娶了一个庄姓富翁的遗孀,对方刚好也有一个十岁大的儿子。那个富婆偏爱自己的儿子,因而排斥展腾哥。」

  「展腾的爸爸难道一点也不在乎吗?」

  「展时楠在乎个鬼,他为了钱对那个富婆唯命是从,把展腾哥打发到在桃山隐居的外公那里,平日对展腾哥漠不关心,却又爱操纵他的未来,甚至强迫他跟富婆的儿子同时到瑞士的一所寄宿学校念书,完全不理会他和庄涛之间水火不容的问题。」

  「後来出事了对不对?」

  「没错,他们两人在校内打架,会读书又懂得取悦大人的庄涛有长辈偏袒,得以留在瑞士完成学业;展腾哥则被展时楠带回台湾痛揍一顿。

  「展时楠怪哥哥丢他的脸,说他是一个不争气的败家子,还将他关在家里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这……太过分了!」若耶听到这里,总算是对展腾的过往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可是却也伤心万分。

  她曾是他的亲密恋人,也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得承认自己并不了解他,也从没因为他而骄傲过,她只是很爱很爱他,但却不够尊重他:她只是一味地从他那里榨取疼爱,却又将他对她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当她指控他没跟她敞开心怀时,她竟以牙还牙地竖起高墙,增加两人的沟通难度:当她在信上提到她如何钦佩与景仰庄涛时,一定伤透他的心了。

  她为什么这么迟钝!

  款琣冷冷看著若耶泫然欲泣的模样,继续解释著。「的确是过分,过分到连展家的佣人都看不过去,跑来告诉我外公展时楠的暴行。

  「外公将桃园饭店的部分股权让给展时楠,换回展腾哥的监护权,然後安排身心受创的展腾哥到台北江姓名厨那里学艺,之後他的信心才慢慢恢复过来。」

  若耶点头,了解那位江姓名厨就是她老爸。

  「外公卖了一块地,让展腾哥到国外进修;展腾哥有能力後,也是将钱分别寄还给外公,甚至爽快地赞助我来法国念书。」

  若耶听完款琣的话,含泪说:「展腾从没跟我提过这段伤心往事,是不是我不够有分量,没法子替他分担这些过去?」

  「不是这样的。」

  熟悉的声音让若耶回过身去,她一见到屈展腾,热泪迅速滚出眼眶。

  屈展腾赶紧解释自己不肯对她提及过往的原因,「我答应过师父,要让你过著快乐无忧的日子,却没想到这样做竟然适得其反,拉大我们之间的距离。」

  若耶激动地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颈,喃喃说著抱歉,「离婚的事是我任性、昏头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屈展腾也愿意试著与若耶重新来过,但他昨夜酒醉後昏了头,意识不清地和投怀送抱的凌纤纤有过亲吻的接触,虽然他及时推开凌纤纤没有与她发生关系,他仍没把握若耶听到这事後不会伤心掉泪。

  他正考虑该如何跟若耶启齿才好时,款琣突然插进来一句话,「我告诉她你和凌纤纤又在一起了,但她说她不介意。」

  款琣说完,回头询问若耶,「你说你不介意对不对?」

  若耶忙著讨好屈展腾,没多想便点头说:「对。」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打从心眼里不愿相信他会那么快就跳上另一个女人的床。

  屈展腾见若耶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不禁犹豫起来。他非常想跟她再次携手、共度余生,却也忍不住想考验她是否真能说到做到。

  他扯开若耶圈在自己颈项的手,退开一步说:「我是可以跟你重头来过,但你可能没法接受。」

  「我当然会接受,我亲自跑来找你,不就是最好的表现方式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签下离婚证书後,曾投入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你怎么说?」

  「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重头来过。」若耶现在对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她认为款琣这妮子只是想气她,故意说些挑拨离间的话。

  屈展腾盯著若耶,慢吞吞地补上一句,「我刚送纤纤搭机回台湾。」

  「哦!」若耶有点吃味,但她自认是成熟的,所以大方地说:「你说过你只当她是好朋友,她来找你无可厚非。」

  「但这一次,我们越界了一些。」

  若耶听了他的话,人登时傻愣住,也突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越界!但是你说过……你们之间只是朋友的。」

  她哽咽地重复著这句话,心里有著强烈的失落感,却又不知如何去调整。

  「我寄出你要的离婚证书时,心里很为失去你而难受著;此时纤纤刚好在巴黎置装,到饭店来找我,我们在酒吧里灌了几杯……」

  「你别再说了,我不要听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太噁心了!」她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已将他的行为想到最卑劣的地步。

  他尊重她的意思,快速地结了尾,「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他淡然处之的态度丝毫没有一丝的愧疚。

  其实内心已明白,若耶可能无法通过他的考验。

  「你还爱她吗?」若耶害怕地问他。

  他随口轻松丢出一句,「我对她早已没有爱的感觉了。」这是老实话。

  「但你跟她……」她一心只想到某种情境。

  「一时自甘堕落的调情而已,以後不会再发生。」

  「那她呢?」

  「她说她不在乎我心里爱著别的女人。」

  她藏不住厌恶的质问他,「那你们的行为不就跟动物一样吗?」

  他露出一个莞尔的表情,反问她,「你刚才还说要跟我重新来过,看样子,你似乎又改变主意了。」

  若耶淌著泪,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道:「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我……没办法接受别的女人拥有你……」

  他修正她的话,「你以为你爱我,却仅是心态上与生理上的惯性需要。你无法信任我可以对你忠实,认定我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谁来都好的末流厨师,所以你高兴时找我亲近、打发无聊,但骨子里却轻视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高兴时,可以闪到半个地球那么远,甚至整年不理我的死活,最後竟连我送的礼物你都轻视……」

  「你乱说……我不想听……」她捂著耳朵不让他把话说下去。

  「你得听!因为这是我真正的感受!」他搭住她抖瑟的肩头,强迫她将未竟的话语听完,「你不要我,却也忍受不了别的女人碰我,对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一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所以真正把我当成床伴利用的人是你,不是我!」

  面对他字字不留情的指控,若耶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她这才了解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原来她的价值观与她妈妈的势利相去不远!

  若耶惭愧地捂住眼,拚命地摇头,「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送我的礼物……我是怕你负担不起……不是轻视你……」若耶渐渐泣不成声了。

  她望著他似铁如冰的眸子,了解他是真的心寒了。

  他把她当作公主一样地侍奉著,她却自以为是地伤他的心,尽管她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痛楚却是真实的。

  哦~~她做了什么傻事!

  「我需要时间想想我们的关系……」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离婚证书已在你的手里,你自己看著办。」他回答她的话,让她觉得一切都没办法再挽回了。

  「你跟凌纤纤之间的事……」

  他像一个遥不可及的陌生人,不带任何感情地对她说,「那将是我的私事,不劳你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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