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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卿意 第十章

  车子捆往回天母住处的路上,一路上司徒隼鹰沉着脸不发一言。

  郁气纠结心胸,本来他想直接带芙儿上六楼问个清楚,但思及芙儿对“魔厉”六楼有不好的回忆,思绪一转还是带她回天母,自从遇到荷儿后,六楼的套房他就没回去过。

  老天,他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他不是早在疑惑她与他以为的那种女人不同,为什么偏偏固执的不肯相信!

  他倏地往方向盘暴力一槌,车子在弯进住处停车场前,完美的快速一个转弯,“刹”的一声停住。

  魏芙蕖揪着胸口,被他吓得苍白了脸,忍住头晕目眩的呕意。

  两人在车子里静默不语,司徒隼鹰忽然低咒了声,下车来到她的车门边,打开车门弯身抱起她。

  “我……我可以自己走。”魏芙蕖不安地偎在他的怀中。

  “闭嘴。”他冷硬道。

  魏芙蕖不懂他究竟在气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要说有人受了委屈,那也是她,不是吗?为什么他还对她发火、生气?

  若魏芙蕖对司徒隼鹰够了解,就会知道他真正气的是自己,气自己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刚才又因愤怒开车车速过快吓坏了她,他该死的竟然忘了她是个娇弱的孕妇!

  司徒隼鹰这会儿恨不得宰了自己。

  “鹰?你究竟在气什么?”魏芙蕖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他亲手为她泡的牛奶。

  “我气什么?你说我在气什么?”

  魏芙蕖心虚地半垂眼脸,“我说过我有个妹妹。”

  “但双胞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世界还有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说不说有差别吗?”

  “该死的当然有差别!”当初她若说了,自己就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她,“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她?”

  魏芙蕖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颤颤地放回牛奶,“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但你不相信。”

  “没错,你说过,但你没说你们是双胞胎!”司徒隼鹰气得忍不住低吼。

  这是籍口、这是迁怒,他知道荷儿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当初他应该查得更仔细的,看出她的清新气质就应该放了她,可他没有!他仍像天杀的强暴犯占有了她!

  魏芙蕖瑟缩了下,“知道我们是不是双胞胎很重要吗?”

  司徒隼鹰烦躁地抹脸,“如果我早知道,我当初就不会找上你,你也不会被我侵犯了。”他自讽道。“该死!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你!”司徒隼鹰忽然爆烈低吼。

  从头到尾,荷儿只是代人受过!从来没有质疑后悔自己的决定,头一回,司徒隼鹰很起自己的残忍冷硬。

  暴怒一挥,酒柜的玻璃门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玻璃碎片四处飞散。

  魏芙蕖吓得惊声尖叫,就见司徒隼鹰的手在瞬间血流如注。

  “你的手——”她连忙起身冲了过去。

  “不准过来!”司徒隼鹰厉声喝住她。这里都是玻璃碎片,会伤到她的。他握着受伤的左手不让她靠近。

  魏芙蕖愣在原地,娇颜苍白,“可是你的伤口……血……”

  只是因为芙蓉,他开始疏远自己了吗?终究,她只是替身……

  “我会处理,你回房休息。”一来是怕她被玻璃碎片割伤,二来是怕血腥味会让她难受,再则她一脸苍白疲倦,今天一晚真的是累坏她了。

  魏芙蕖犹疑不定地看着他,“请方杰来一趟好吗?”就算她与司徒隼鹰即将绿尽情了,但她仍然为他担心。

  “不用,我会直接去找他。”他随手拿条手巾绑在伤口上方,以防止失血过多。

  今晚的他不适合跟荷儿独处,他需要冷静以及发泄他的怒气,最好的人选就是严判雍那家伙,若不好好修理他一顿,难以平心头之怒。

  “你要出去……”为什么?是故意要避着她吗?否则为什么不请方杰来就好,伤了手开车不是很危险吗?

  “嗯,你先去睡吧,今晚不用等我,我会很晚回来。”他拿起车钥匙,不等魏芙蕖回答,便走了出去。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看着司徒隼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心中其实没有多大意外,她向来觉得自己与他不可能长久,只是为什么觉得胸口好闷。

  这就是失恋吗?周围的影像像老式的投影片慢慢地播送着,而她的心却渐渐跳得好快、好快!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像要从她的胸腔中爆然而出,疼得她几乎掉下眼泪。

  她觉得好累,恋人间不就是爱与不爱吗?为什么她与鹰之间要猜测得这么辛苦?争吵好累,或许是她多心多想了,但她真的觉得,爱情到最后若是痛苦的,又何苦来这遭?

  白遥常说她是居家型的女孩,惟一的幸福就是一个平凡的家庭、爱她的老公、一双甜美的宝贝。她的确是,所以当她这个渴求平凡幸福的女人,偏偏遇上司徒隼鹰这个不平凡的男人时,她的心不安定起来了,常想就这么远离一切。

  过去是她放任自己沉溺于司徒隼鹰强大的羽翼下,不愿去思索分离的问题,芙蓉的出现终于打破两人间不稳定的关系,现在也该是一切归零的时候……

  “老天,司徒你怎么搞的?!”

  乍见司徒隼鹰染血的手臂,方杰吓了一跳。

  被强灌了大半夜的酒,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几个“疯”女人,正想好好的睡一觉,没想到一回到家门口就见到司徒隼鹰,这男人的血像不值钱似的,顺着手臂汩汩而下,染红了他漂亮的门槛。

  嗯,一直以为司徒够冷静,但好像不是,瞧这等阵仗,司徒不会跟小清荷一时不合,两人大打出手,他一怒之下,将人给……宰了吧?!

  将钥匙插入匙孔,方杰暗暗思忖。

  司徒隼鹰唇一抿,完好的一手粗鲁一推,径自走进屋里,“阖起你的大嘴巴,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他往雪白的沙发上一坐,也不管鲜红的血拖了一地,染脏了方杰的名牌沙发。

  方杰眉头一皱,虽不心疼,但仍忍不住叨念,搜出急救药箱,“怎么搞成这样,你那朵小清荷呢?”他先拿出镊子清理他手臂上的碎玻璃。

  方杰拥有美国一流大学的医学博士文凭,这点小伤还难不倒他。

  司徒隼鹰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皱眉,“在家里,休息。”他简单明了道。

  方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她有什么反应?”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将整个人的重量往椅背上一靠,“我不知道。”

  “你就这样丢下她跑出来?”方杰处理的手顿了下。

  “嗯。”他闷闷地应了声。

  “因为那件事?”方杰不点而明,近十年的兄弟了,对兄弟的心思还不懂吗,“她若介意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旁观者清,方杰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司徒隼鹰烦躁的闭上眼睛,“你不懂。”

  跟荷儿朝夕相处的是自己,司徒隼鹰看的最是清楚,他们人前虽是亲密爱侣,但她始终未对他交心,大概是还不够爱他吧,至少两人间她投入的没他深,就是那层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至今未敢向她开口说爱。

  可笑!堂堂黑帮的老大,也会有承认害怕的一天,没错!他是害怕,怕荷儿不够爱他、怕她拒绝他的爱,怕她到头来终究会离开自己!

  所以他佯装冷漠、佯装两人间他是较潇洒的那一个,但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怕字。

  “妈的!孬!”他倏地低斥。

  方杰微微一笑,将好友的挣扎全看在眼底,“怕痛呀?打针麻醉就好啦。”扬扬手中的针筒,他调侃道。

  司徒隼鹰瞟了他一眼,“不必,直接缝。”阿杰的技术他还信不过?顶多是像蚊子叮咬。

  “雍呢?”他问,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方杰以高超的技术操纵手中的银线,“不知道。”他耸耸肩。

  “他溜的时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上哪儿你会不知道?”他满腔怒火,直想找严判雍好好打一架。

  “拜托,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完美的收了线,方杰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办事不力,我怎敢护着他,要打也等手伤好了,别坏了我的心血。”

  司徒隼鹰冷冷一哼。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他一动也不动,径自闭目养神,“借我待一晚,我明天再走。”

  方杰皱了皱眉,“你不是说小清荷自个儿在家,你不回去没关系吗?”

  司徒隼鹰动了一下,眼未睁。

  他还是觉得不妥,“司徒!”

  正要说些什么,司徒隼鹰开口了——

  “我调了几个人护着她,没事的。”

  正主儿这么说,自己又能怎样?

  方杰耸耸肩,算了,反正司徒这小子卯起来不理人也不是第一次,明天一早还不是迫不及待的赶回人家身边。

  他替小两口紧张什么!

  方杰没有说错,天还未亮,司徒隼鹰连招呼也没打,便迫不及待的回到天母的大宅。

  丢下她一夜,他在怒焰敛去后,经过一夜的思考也后悔起自己的冲动。

  该死!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撇下她一个人离开。

  车子停在房子前,江湖人的警觉使然,他习惯性的扫视周遭的环境。

  天方初亮,早晨宁静的过分,除了大自然的音乐,他没有见到任何不对劲的部份。

  但一抹不安及直觉,令他的心开始剧烈地鼓噪着。

  他多心了,他的荷儿一定仍在屋内熟睡。

  她被保护的相当好,虽然他不在身边,但他仍派了不少手下在屋子的四周,没有人能动她一根寒毛!

  忽然,他脸色一变,拔腿往屋内冲去。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屋外没有人!他派下的人全不在屋外!

  那荷儿……

  大门没锁!

  “荷儿——”

  他一颗心全跳到喉咙口,怦怦作响的心跳声几乎炸破他的胸口!

  大厅仍有他昨夜留下一地的碎玻璃及血渍,他无暇思考,直往二楼冲。

  恐惧像无形的手紧紧攫住他的心,就像看见的将是令他心碎的一幕。

  过去他在黑道树立了不少敌人,就算现在漂白成了商界的生意人,敌人依然只增不减,他的恐惧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发生危险他不管,就怕有人伤了他心爱的女人!

  该死!他不该离开她的,不该自负的以为她不会有危险,

  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影,司徒隼鹰飞快地扫视室内,没有挣扎、没有血迹……

  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心在——梭巡过屋内每一处后,渐渐趋于和缓,但紧接而来的,却是另一项不安及忧虑,隐隐夹杂着一股怒涛。

  她不在屋内,不是让人掳走,却是主动离开。

  他不傻,屋内没有一项破坏,衣橱内属于她的几件衣物不见了,少了一个她当初带来的皮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少,她什么都抛下了,连他也……

  梳妆台前仍摆满了她的瓶瓶罐罐,卧室内仍盈满了属于她的香气。

  可她却离开他了,为什么?

  就因为昨晚他抛下她吗?但过去他们也曾争吵过,荷儿从不曾如此。

  该死,他要一个答案!

  她甚至还怀着身孕,这女人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轻忽自己的安全!

  若有什么差错,而他人又不在她身边……

  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会发生什么事!

  “人呢?”司徒隼鹰身形未动,冷眼一盹,就吓得一帮手下至说不出话。

  那一字字寒冰般吐出来的话,让属手至低下头。

  汗颜呀,没想到以黑集集团的能力,竟然看不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现在居然连她的下落都查不出来。

  司徒隼鹰爆怒击桌,“说话呀!怎么,才过安稳的日子不久,让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废物了。”

  首当其冲的左右手谈军,半声不吭地微垂首,无法反驳半句。

  “司徒,别气了,我瞧不是你的属下办事不力,魏小姐的消息肯定是让有心人给扣了起来。”看一帮血性男儿在司徒隼鹰的怒火下,半句话也不敢吭声,方杰忍不住同情地伸出援手。

  司徒隼鹰怒火微敛,“谁有这能耐?”

  一个月了,荷儿消失得不见踪影,机场出关方面没有她的资料,他派人几乎将台湾掀了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你忘了小清荷的好朋友,颜法芸?”方杰提醒。

  “你是说义血盟?”司徒隼鹰黑眸精芒一闪,思忖了起来。

  记得颜法芸好像是义血盟目前掌门人的孙女,有可能……

  “谈军,替我走一趟义血盟。”他心绪一转下令道。

  “不用了。”方杰抬手阻止谈军。

  司徒隼鹰黑眸微眯,除了谈军,他示意一班手下先退下,“你又有什么看法?”

  方杰微微扬唇,“看法没有,只是有个人为了赎罪,早就帮你打听好了,正认命的为你奔走,咱们什么也不用做,消息马上来。”他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电脑。

  说的那么轻松。

  司徒隼鹰暗暗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隐隐的躁动。

  这些天,他担心荷儿的安危,吃不好也睡不好,胸口像有巨石压着,担心她的同时,还得费心猜测她为什么离开自己,搞得他身心俱疲,这回雍最好真的能将功赎罪。

  他喃喃低咒,示意谈军打开电脑。

  谈军开了电脑,很快地输入连线密码,画面跳入严判雍的私人网页。他飞快地搜寻,经由电脑指令输入通关代码,正确无误地出现严判雍留给司徒隼鹰的视窗。

  “总裁,画面出现了。”谈军将笔记型电脑移交给司徒隼鹰。

  司徒隼鹰输入私入代码,影像慢慢地由上而下成型。

  是他那无故叛逃的小女人!

  一连串的照片在电脑屏幕上一一呈现,配合着画面详细地写着时间、日期及地点,以及她的作息状况。

  司徒隼鹰紧盯着画面上她恬静的容颜,一言不发,最后他长长吁了口气,靠背休息。

  “旧金山……”方杰由后方审视了屏幕片刻,“司徒,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司徒隼鹰抬眼瞟了他一眼,“出发去哪?”

  “明知故问。去找你的小女人呀!难不成你打算放她挺着大肚子一个人留在旧金山?”看司徒隼鹰竟然闭目养神,丝毫没有采取行动,方杰忍不住好奇打趣道。

  瞧他爱惨她了,总不会真不打算去找她吧?

  司徒隼鹰摇了摇头,“我不去接她了,暂时。”他沉声道。

  他的荷儿过得很好,离开他近一个月,她变得丰腴了一点,脸颊红润润的,阳光下的她甜美而迷人,每张照片上的她嘴角总是扬着淡淡的笑。

  他知道,即使没有他,她依然过得很好。

  所以,他暂时决定不去接她。

  “你确定?”方杰挑眉刺激他,“她即使怀孕了,可也是大美人一个,你不怕……”

  司徒隼鹰脸色突然绷紧的皱眉。阿杰说的没错,荷儿的美令人不容忽视,他信得过荷儿,但其他男人可就——

  他倏地按下内线通话按钮,“柳秘书,马上帮我订张去旧金山的机票,愈快愈好。”他还是不放心,亲自去盯着她才好安心。

  刚下的决心、一点点的体贴心情马上被他抛诸脑后。

  那小女人想离开他,到下辈子都别想,他是缠定她了!

  美国旧金山市郊

  在陌生的城市遇到家乡的朋友是很好,但硬被拉来这种场合,魏芙蕖是百般的不自在。

  下午,才刚养足精神,享受一场阳光的洗礼,几天前才在旧金山相遇的杨魏学长便突然的现身,活像驱不走的阴魂,不顾她的拒绝硬是将她塞进车里,半逼半骗他要她参加杨奶奶的生日宴会,回过神来,她已被载到旧金山的名店沙龙,让人扯扯弄弄的打扮了一个下午。

  怀孕的她让人不顾意愿地套进一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

  “小姐,太好了,这件礼服相当适合您!”东方小姐的皮肤白皆光滑,在黑色礼服的衬托下美极了!

  “这件……不太好吧……”魏芙蕖犹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礼服本身不强调腰身,虽遮住了她怀孕隆起的小腹,但相对的,却十分强调胸线的设计,她因怀孕而丰满的胸部让礼服高高撑起,露出了大半雪白的圆润肌肤。

  “没有的事!”设计师赞许道。着手挽起她的长发,巧手做了个不失纯真却又慵懒的造形,几缕自然的落发微衬她心型的脸蛋,再撒上些碎钻点缀,一点点淡妆,设计师又完成一件完美的作品。

  而后,魏芙蕖便在杨魏与设计师的大力赞美下,连个“不”字都还不及插上话,就让学长带到这五光十色、尽是名流雅士的场合。

  看出魏芙蕖仍不情愿,杨魏拿出屡试不爽的缠人功夫,“过来,陪我去见见奶奶。”他勾起她的手腕硬塞入自己的臂弯中。

  其实带小学妹来这种场合真的不错,瞧瞧四周射来的惊艳目光,老实讲,他真的满享受的。

  “呃,学长你先去好了,跟杨奶奶好好聊聊,我一会儿再去向她老人家拜寿。”知道学长是好意,但总不好厚着脸皮打扰人家祖孙间说些体己话,况且遇上这个精力充沛的学长,怀孕的她实在跟不上他的步调,她的腿早就酸得撑不住自己。

  “你确定?”杨魏问。

  “嗯。”魏芙蕖柔柔一笑。

  “好吧,你自己好好玩一玩,多认识一些人。”他离开前朝她眨眨眼。

  魏芙蕖愉快地朝他挥挥手,一转身又是一阵哀叹。

  此刻的她应该在家中,抱着松软的枕头,抬高她酸疼的脚踝,享受着孟德尔颂充满柔和乐音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像感受到她的情绪,肚子里的宝宝震动了下。

  她的小脸霎时一亮,她伸手安抚地搁在小腹,柔声道:“对不起喔宝贝,再忍耐一下,妈咪很快就带你回家。”

  抬眼四处张望,一副熟悉的高俊背影令她一震,好像……

  她怔怔地盯着那背影半晌,一瞬间泪水便已盈眶,魏芙蕖眨了眨美目,暗骂自己傻气。

  他不可能出现在旧金山的,那未免太过巧合,一定是她太想念他,才会误以为高大俊美的背影是他。

  摇了摇头,她向经过的侍者要了杯矿泉水,避开人群,闪进接连花园的露天阳台。

  阳台上并没有半个人影,魏芙蕖顺着阳台的台阶走进花园里,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却不知道她东方人纤细身影、清纯绝伦的姿容吸引了宴会上无数男人的目光,其中有一抹最为炽热。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

  “嗯,杨董?”司徒隼鹰调回眷恋灼热的黑眸,重新回到宴会主人的身上。

  要有耐心,他告诉自己。

  再过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只是他的目光虽胶着在她身上,却也注意到随着她离开的身影,有许多不识相的男人跟了上去。

  “没想到会在家母寿辰这天,竟巧遇您到旧金山来,还能邀请您赏光与宴,真是我们的荣幸。”杨魏的父亲,杨威爽朗笑道。

  “杨董客气了,是在下盛逢其会。”司徒隼鹰浅尝手上的威士忌,淡然道。

  瞧出大老板的不耐烦,左右手谈军担心他一冷寒起来,说话坏了与杨董之间的感情,连忙从旁开口道:“杨董,不好意思,在这样的特别场合,在下有公事想请教,不知您方不方便?”

  “当然,没问题,是合作案的问题吗?”

  “不是,目前的案子我们与令公子合作的相当愉快,是……”

  声音渐远,司徒隼鹰露出几日来少见的微笑,脚跟一旋,快步朝阳台走去。

  也算谈军机灵,提醒自己回去要放他个假,奖励一番。

  “不,谢谢。我真的没兴趣。”

  魏芙蕖扬着淡笑,礼貌地再次婉拒第五位男子的宴后邀请。

  她清楚自己的长相不差,有吸引异性的条件,但西方男子热情、积极的态度差点令她招架不住。

  就刚刚已有两位男士明着要邀她一夜狂欢享乐。

  那大胆的言辞令她羞红了双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一次次的重复“不,谢谢。”

  独处了片刻,她猜想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的一人世界。

  魏芙蕖暗暗地吁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脱掉高跟鞋,曲起雪白修长的美腿,最后一次再探视四周,她决定让自己再轻松一点。

  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她将腿移近摇椅的尾端,以便将酸疼的小腿抬高搁在上头,整个人随即放松的躺下。

  不管了!就算压坏了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造型,她也要这么躺着。

  唉,好舒服——

  小腿肚及脚踝的酸痛终于稍稍获得短暂的减压,摇椅轻轻摇晃着,耳际传来主厅悠扬的古典音乐。

  魏芙蕖的美目不受控制的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如黑羽翼般眨了眨,她终于敌不过疲惫,缓缓地闭上双眼。

  当司徒隼鹰一走进凉亭,见到的便是这幕美人入睡的美景。

  她枕着松软的抱枕睡姿恬静,优雅的裙摆因她的姿态撩上雪白的大腿,胸口规律的起伏显示她睡得沉静、睡得安稳。

  她……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司徒隼鹰不敢置信地看着摇椅上睡得安详的美人儿。

  老天!她究竟知不知道全美有多少性侵犯案件是发生在宴会上的,而她竟敢如此大意,旁若无人的……睡着了?!

  这女人!若不是她怀了孕,他会为她愚蠢、不顾安危、毫无大脑的行为,给她一顿永生难忘的处罚。

  但前提是,在他想好该怎么叫醒她之后——

  一时间,司徒隼鹰不知道是该狠狠的吻醒她,一解相思之苦,还是带着怒涛摇晃她纤细的柔肩,厉声责问她为什么离开自己,总而言之,这两种方法都不会太温柔。

  但,司徒隼鹰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走近她,以再安静、轻巧不过的动作坐上她头侧旁的空间,轻柔的拨开她颊上的发丝,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

  在找她期间的自信突然溃堤,因为她消失而生的恐惧,终于在抚触她脸颊的那一刹那切切实实的撞击他的心,恐惧与强烈的思念翻涌而出,他惊觉自己是再也离不开她了。

  司徒隼鹰深深吸了口气,忍住将她拥入怀里的急遽渴望,只是轻柔地将她拦腰抱起。

  魏芙蕖嘤咛了一声。

  “嘘,别怕,是我。”他低语呢喃,不愿吵醒她。

  睡梦中的她皱了皱眉心,“鹰?”

  司徒隼鹰轻扬唇瓣,“对,是我,我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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