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欢迎旅客上飞机时空姐蜜雪儿就发现了两个熟面孔,并使得她那向来总是浅浅上弯的美丽唇角,不得不微微起了抽搐。
怎么可能?
蜜雪儿眼皮直跳,经过了上回教训,为了不想再「一不小心」和这两个瘟神I个班机,她还特意去调了班的,可没想到却这么巧!
「欢迎您,莫先生!」
这个有著特殊双色瞳的男人是他们航空公司的常客又帅得不像话,她自是不敢
稍有怠慢。
「也欢迎您,小姐!」
至於那站在他身后,笑起来挺可爱的少女,她上回在厕所里留下的残局,实在是令人嘴角想不抽搐都难。
幸好,蜜雪儿松了口气,这回头等舱的水果里并没有准备香蕉。
不过,这一回那少女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世面见得广了些,现在的她对於抽水马桶的热爱明显降低了不少。
光顾著当心少女,她忘了连莫邪都是个麻烦人物。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开始准备睡觉的时候,蜜雪儿瞪大眼看著莫邪尾随瑶儿,准备一块儿挤进那狭小的机上化妆室里。
在她试图劝阻下,莫邪用笑容将她的无效抗议给挡在化妆室门外。
「喂!你很烦耶!」瑶儿在有限的空间里好想揍人。「跟什么嘛!我不是答应你不会再躲在里头偷吃东西了吗?你跟这么紧叫人家怎么解手?」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如愿了,除非,你先让我如愿。」莫邪坏笑吟吟的往瑶儿红扑扑却又没法闪避的可爱小脸蛋靠近。
等到蜜雪儿再见著这对麻烦男女一前一后现身,已是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了。
莫邪笑容不改,少女则是红酡满腮,可爱的小唇变得红润光泽,颈项和领口处也多了些红印子,任何稍有经验的人只消一眼,就可以猜得出他们方才在里头做了些什么事情。
圣母玛利亚!
蜜雪儿在心中暗祷,只盼其他旅客全睡死了别发现这档子事,她还不想被人投书说在机上督管不严,影响了航空公司的名声。
就这样一路玩亲亲,当瑶儿跟著莫邪坐计程车回到旧金山家里时,也已经不能再否认她和莫邪之间的新关系了。
他喜欢吻她,而她,也眷恋著他的吻。
「别睡了,小宝贝,到家了!」
他喜欢这么喊她,就如同他喜欢她像个孩子似地蜷在他怀里。
蜷在莫邪怀里的瑶儿听了这话,除了多嗯了两声外还是没清醒,这是她来到这新世界之后,头一遭这么松懈戒备想好好睡一回,两人关系起了变化,她在他怀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在乎到家了没有,因为在他怀里,那就是她的家了。
摇摇头,莫邪付了车资抱著她下了车,拎起行李爬上了角楼。
在帮她换妥睡衣并用被子将她盖得密实后,他倾身在睡甜了的她光滑额心印下个吻。
「睡吧,小宝贝!」
灯火熄灭,她睡了好舒服好舒服的长长一觉。
她是被雨点儿击到窗户玻璃的声音给吵醒的,两手向后伸展,瑶儿打了个大呵欠,才蒙蒙胧胧醒了过来。
因下雨天色昏昏暗暗看不出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睡得身上微微发酸的她在左右转动身躯时,瞥见了莫邪留在她床旁的纸条,和那压著纸条的一大盘新鲜水果。
她趴在床上支著颊大口啃著脆脆的苹果,拂了拂睡乱了的浏海看著纸条。
糖炒栗子
我有事得出去,
别乱跑,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想念我时--吃根香蕉解解相思!
邪
哼!她将纸条抛得老远,作梦!谁会那么无聊去想念他?
说是这么说,但还没熬过半分钟瑶儿便溜下床了,她将那张纸条偷偷摸摸、像怕被人看到会笑她似的由地上捡拾起,压了又压、摊了又摊。
「不可以乱丢纸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莫邪说,他们这个世界里乱丢纸屑可是要罚钱的!」自言自语了老半天,她终於能理直气壮地将他给她的第一封「情书」收藏起来。
藏信完毕后,瑶儿打开了窗,接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她是下是看错了?
屋前草坪放垃圾桶的角落似乎有个物体,会是猫儿或狗狗吗?
瞧著瞧著不忍心,她换下了睡衣,蹦蹦跳跳下了楼撑起伞来到了院子里,原来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直到走近那团物体前站定后,她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那不是小猫咪,是个女人,一个瘦削而蓄了长发的女人,而直到女人抬起头后,她才知道,那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嘿!你怎么了?为什么缩在我家门口淋雨?」肩上夹著雨伞柄蹲下的瑶儿脸上有著好奇。
「这里,是你的家吗?」女人迷蒙的大眼里有层浓雾,让人拨不开探不清,嗓音软沁沁地,虽冷却很好听。
「是呀!」她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住在这里的男人向来对女人是不动心,而他,却接受了你?」女人语气中有著怨怼。
「你确定你说的家伙是莫邪?」
怪哉,是不是认错了人?莫邪在她面前像个急色鬼,不动心?!怎么可能?
「由你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很不一样。」女人叹了气,「我好羡慕你!」
「你在说什么呀?」她歪歪脖子皱皱眉,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你就是那……」
「是的!」只见女子气定神闲的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傅蝶雨,前几天旧金山地震,将莫邪用符囚住我的骨灰坛平跌碎了,又逢天雨,蝶雨、蝶雨,」女人向上伸长双臂,欢欣地承受著雨丝,「我最爱这种天气了,乘著雨丝的翅膀,我才能够回到我思念的男人身边。」
「即使他用法术将你镇住、即使他那样对你,你还是那么死心塌地喜欢他?」她语气中带著不解。
「别告诉我,」傅蝶雨轻轻鼻哼,「你不认为他是个可让女人宁为其死的男人!」
「可就算你再爱他又能如何?」她摇摇头,「你们都已经人鬼殊途了,你还不如趁早去重新投胎再做人才是。」
「重新投胎又如何?」傅蝶雨语气中是浓浓的依恋,「投胎前是要喝孟婆汤的,如果要我忘了他、要我重新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我还宁可永远当个孤魂野鬼!」
「你……」她净摇著头,「好傻!你已经不是人了,这样子……」
「别净说我了,小丫头,你不也不是人类吗?由此可见邪其实并不排斥非人的伴侣。」
「话虽如此,但他始终没有接受你,不是吗?」实话虽残忍,但她还是宁可用它来将对方给震醒。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认为他不爱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并没有实体只是抹幽魂,你知道的,男人嘛,鬼也好精也罢,若不能真真实实抱在怀里,又怎么可能放下真情感?」
「你的意思是,」听对方这么说瑶儿有些不开心了,「他之所以喜欢我而不是你,只是因为我多了个有形体的优势?」
「难道不是?」傅蝶雨笑得很有把握,「你不觉得我比起你要漂亮得多了吗?」
那倒是真的,她扁著小嘴有些泄气了。
「要不这样,」傅蝶雨眸中闪动著黯冷的光芒,「我们来试试,看邪究竟看上的是你的躯体还是你的魂体?」
「怎么试?」
她皱皱眉虽有些不太情愿却又有更多的好奇。
「很简单,」傅蝶雨眸中潜藏更深的恶芒微微闪动,只可惜单纯的瑶儿根本就辨识不出,「你只要点头同意就行了。」
她傻傻点了头,随著阴风拂身,她心口突然一个猛烈剧痛,接下来,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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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莫邪就察觉出家里不太一样。
优雅低柔的爵士音乐轻轻泄出,屋里点了蜡烛,不同於上次瑶儿一心想回到水廉洞所用白蜡烛的诡灵气氛,这回的蜡烛艳红下已,倒像是古代人办喜事时的大红喜烛了。
莫邪没说话,只是扬扬眉并抽抽鼻子,闻到了阵阵食物香气。
是镇江肴肉!
他可以肯定,因为这道晶莹剔透的淮扬名菜,碰巧正是他最爱吃的一道菜。
客厅与厨房间仅用吧台做了隔间,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背对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小背影,正是他的宝贝。
可,他扬了扬眉,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吻有这么大的神力,竟能诱使这丫头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你回来了呀?」
瑶儿向著他奔来,白皙而小巧的脸蛋上是纯真的笑容,长发垂落,净美纯真的大眼睛,挺直秀气的鼻梁下,那柔软的两片唇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区域,他深知那诱人的唇瓣里,蕴满了所有他眷爱的甜蜜。
「你做了饭?」
「是呀!」她叽叽喳喳像只无忧的鸟儿,「我打电话问惠馨姑婆你最爱吃的是什么菜,然后经由她的线上帮忙弄齐了材料和步骤,怎么样,」她笑吟吟偎著他,「我有没有很厉害?」
「是呀!你是真的很厉害,」莫邪伸手帮她抚平了发丝,「怎么突然决定对我这么好?」
「这是什么话,」她不依了,微噘的菱唇吐著娇嗔,「嫌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当然不够了!」
他一手猛地扯掉她绑在腰际的围裙,霸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
「别闹了,莫邪!」被那浓浓的男人气味包裹於其中任谁都要软弱无力了,瑶儿火红著双颊,只觉双膝已无力再撑持自己了,「菜……不吃……会冷的。」
「那就让它冷了吧,反正,」他俊魅一笑,倾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上楼,「我向来就爱吃冷菜冷饭的。」
「可……」瑶儿无法再出声了,她的所有反对都已被他的急切热情给燃尽了。
进房之后,他一把便将她给扔上了他的大床,急色鬼似的三两下就将眼前佳人的衣服给全剥清,连内衣内裤都没放过。
瑶儿再也出不了半点声音,她未著寸缕地躺在他身下,周身酥软,脸上春情满满,眸底是心甘情愿且不悔的柔情。
「准备好了吗?」莫邪降低身在她耳畔轻声哄问。
她无法言语了,只能用娇羞的点头来表达意思。
「准备OK我就要开始了唷?」
开始?
瑶儿虽已神魂不属却还是忍不住心生疑惑,莫邪全身还穿戴整齐,怎么开始?
一个邪魅坏笑他将身子降低,接著一掌猝然拍上瑶儿的天庭。
「傅蝶雨!还不给我出来,别逼我将你最后的魂魄也给震散!」
「你?!」莫邪身下的瑶儿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谁让你做戏做得太足!」莫邪冷笑,「想让我的宝贝煮饭给我吃,我心知肚明还没那种福气,自个儿喜欢的女人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会看错?即使你伪装得也算是满成功的了。」
「你有种就一掌把我给打死,」傅蝶雨冰冷著嗓音,「当然,我会带著你的宝贝丫头一块儿陪葬。」
「你当你不出来我就动不了你吗?」他冷魅一笑,「你当我将我宝贝剥光了真是因著色急难捺?哼,敬告你一声是给你留点颜面,你不在乎那我也就不会再客气!」
一个擒捉,他拉直了她赤裸胴体坐起,掌心生风依序在她百汇、天柱、膻中、天枢、将台、三阴交由上而下周身几个大穴灌入气流,嘴里喝斥著「敕鬼律令神诀」。
不到一刻钟,原本坐直著咬牙切齿的瑶儿身子软进他怀里,白烟自她头顶激喷而出,顷刻问幻化成了个美丽的伤心女子摔卧在床前。
「莫邪!」眼见计谋被破解,傅蝶雨凄凄惨惨哭著倒卧在地上。「你好狠的心,即便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为什么你连我只是想藉著有形的肉体来亲近你的机会都不肯给予?」
「不为什么,」他眸底没有情绪,「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占用了我的女人的身体,她的身体只有我能够拥有。」
「你……」傅蝶雨火恼了,瞳子满是恨色,「为什么这么拿她当宝?她也不过只是个猴精罢了!」
「是呀!她是个猴精!」莫邪气定神闲,毫不在乎傅蝶雨怒恨的样子。「她是个偷了我的心的小猴精,」低下头他在傅蝶雨恨视中温柔地吻著瑶儿。
「我爱她!」
莫邪的吻弄醒了瑶儿,她在他怀中悠悠转醒。
「莫邪?!你在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瑶儿低下头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傅蝶雨和自己的赤身裸体,她忍不住叫了出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裸体比较可怕,还是傅蝶雨恶鬼似的恨瞳比较吓人。
「糖炒栗子!」莫邪皱皱眉头松开她,改去捂著耳朵,「你说过你不爱尖叫的。」
「我是不爱尖叫呀!」她一边用脚将他踹到床下,一边七手八脚用被单将自己裹住。「你要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剥得光溜溜,我告诉你,我不但想尖叫我还想咬人呢!还有你,傅蝶雨,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没做什么,」傅蝶雨咬著冷唇不出声,反倒是摔到了床下的他好心代答,「她只是上了你的身,和我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而已。」
「你……你……」瑶儿起了结巴。「你们真的做了?」
「那还用客气?」回话的依旧是笑咪咪揉著屁股的莫邪,「要不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被扒得光光的?」
「傅蝶雨!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随便使用别人的身体干坏事!还有你,死莫邪,你当真连哪个是我都分不清楚?」
瑶儿解释不清心底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和不开心,究竟是因著被人上身利用了,还是恼自己在和莫邪做「不可告人」事情时的毫无所觉。
「干嘛气嘟嘟的像只小蟾蜍,」他笑嘻嘻睇著她恶形恶状地挥动著小拳头,「糖炒栗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所谓的不可告人的事情指的是驱鬼而已。」
她一听心头一喜,连想揍人的事情都忘记了。
「你说的是真的?」澄激的大眸里亮著怀疑。
「如果不是真的,」他瞟了眼那还卧在地上的傅蝶雨,「这会儿待在床上的该是我和她,而不是你这傻呼呼轻易就让人上了身的糖炒栗子!」
这是头一回瑶儿被骂笨还能笑出声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松了口气,那一瞬间,她突然不再在意博蝶雨曾对她做了些什么,重要的是,傅蝶雨并没有得逞,而她自己也并没有错过什么,不是吗?
「还不快滚,傅蝶雨!还是说,你的尊严早随著你的生命一块儿消失了?」莫邪偏首冷语,眸底没有情绪,和方才逗弄瑶儿时的笑语晏晏判若两人。
「你?!」倒卧於地的艳丽大眸亮著椎心的痛苦。「莫邪……我恨你!」
恨语未消,傅蝶雨最后一个回首,咬著唇强掩伤心纵身由窗口往下跃。
见此情况,身上还裹著被子的瑶儿急急下床移近窗前,眼神向下梭巡却没有结果。
「你非得,」她的声音很不开心,「这么伤她吗?」
「伤她,」他站至她身后将她揽紧了,「是为了她好,她愈恨我,那么她肯乖乖去投胎转世的机会就愈大了。」
「你确定她真会乖乖去投胎?」虽险些被害,她还是忍不住要关心那抹痴心的幽魂。
「她去不去并不是我目前最在意的事情,宝贝,」他俯低了头在她耳边低语,「我现在惟一在意的只是我们刚刚还没完成的工作。」
「没完成的工作?」
瑶儿傻愣愣地让莫邪在怀中转过了身子,并在他的使劲下扯去了她包裹在身上的被单,窗棂月影底,他露出了俊魅迷人的笑容,将她映著月光绽出玉似光芒的柔美胴体霸气地揽进了怀里。
「是呀!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的工作。」
「别玩了,莫邪,」她裸著身子在他怀里一脸不自在,「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在你刚刚赶走了个深爱著你的女鬼的时候!」
「这不是玩,糖炒栗子,」莫邪轻轻含咬著瑶儿玉贝似的耳朵,「这是在帮人。」
「什么意思?」
他的舌在她净美的耳廓间进出,扰得她连思考的能力都快没了。
「依傅蝶雨的拗脾气她可能还没走远,可能还躲在附近偷窥著我们,所以……」
「所以?」
一声尖尖细细的抽气声在他咬上她胸前时,由瑶儿嘴中逸了出来。
「所以,」他邪笑著,「我们就要让她彻底对我死心。」
「那么--」
她傻傻望著他,如果这么做真是为了帮傅蝶雨,那么她是该合作的,可她真的不太懂该怎么做。
「那么,」他笑得更邪了,伸出手他将原是敞开著的两扇窗阖上,再将她抱上了窗台。
「那么,我就该让她看个清楚我到底有多么的爱你。」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就……就在这里?」
「是的,我的猴精宝贝,就在这里!」
这一夜,Ghost Buster的霓虹灯在屋顶闪烁了一夜,而屋里,则是暴雨狂风的吹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