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气急败坏的使尽全力,小小的粉拳恐怕连苍蝇都打不死,觉得可爱又好笑。
喜欢她,很喜欢她。照顾她又被她照顾时的那种温馨,常常让他眷恋得不想离开家门。
不过,他的担子这样沉重——
每天刚清醒,所有的纷乱一涌而上,他总是阖了阖眼睛,在短短几秒钟内整理好头绪,然後起床盥洗,一面背着演讲稿,一面思索着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
玉寒失业以後,他曾建议她休息一阵子——
「就当作是长假好了。」
「我又不演日剧。」当时她失笑了起来。
时间多了,她就每天早起帮睿明做早饭,将真琴交代她的行程表一一提醒,他则一面吃着太阳蛋,一面享受她甜美的声音认真的朗诵每日行程。
这样,他才觉得这些无聊并且虚伪的应酬,还有点参与的价值。
「等一下你要去竞选总部吗?」他问着正在帮他调整领带的玉寒。
「我买完菜再过去。」虽然是那样狼狈而不名誉的离职,但是脱离办公室的伽锁後,她发现自己快乐许多……
睿明的大选她帮不了什麽忙,但是煮煮饭、帮忙打理内务、接接电话,看着每张满足吃饭的笑颜,她有无比的成就感。
「你自己要小心唷,今天你的饭局很多,有没有带解酒益?不要喝太多酒……」
「小姊姊,你好像我的小妻子。」龃她不注意,飞快的在她唇上一吻。
「你……」她脸上立刻掠过两道娇艳的红霞,「快点出门啦!」
「我们什麽时候结婚?」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现在还早,晚上再来好好的吻她……毕竟他还有责任在。
「我没有答应!」她气急败坏的囔着。
「要不然,你要怎麽对我负责?」含笑看着她娇愍的模样,他问。
「你你你……我我我……你要迟到了啦!赶紧滚出门!」用力的把他推出门外,「什麽都带了吗?有没有带手帕?你的演讲稿呢?公事包?嗯……早晚天气凉,喏,外套……」
回头看她远达的站在门囗,他的心里觉得很踏实。
这个憨憨的小姊姊啊……说什麽都不愿意交给别人。
和她在一起,是多麽静谧的幸福。
他眷恋山谷静静开放的百合,从来不爱俗艳多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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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位,就是玫瑰的代表。
傲慢、充满盛气凌人的香气,穿着最昂贵的套装,犀利的言谈和才华,美丽的外貌与显赫的政治世家背景,让她像是骄傲的女王一样。
这位美丽年轻的女议员,跟他同党,几乎是铁定当选的。
他不是不懂女王的暗示,只是……他对这样的女性,敬而远之。
或者说,除了玉寒以外的任何女性,他都保持着有礼而疏远的距离。并不怕绯闻的风暴,若是和玉寒有关的话,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他不想扣玉寒以外的女性有什麽牵扯。
这样是对玉寒的一种背叛,他的爱情观不容许。
「早,丹尼。」她描绘精致的眼睛,在他身上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
别的男人大概会因此心跳加速,不过他不是别的男人。
「早,杨小姐。」他目不斜视的望着眼前的演讲稿。
「叫我杨小姐?我们都是党内的新生代上这样不觉得太疏远了吗?」她盛气凌人的眼光,逼得好不容易抢到睿明旁边座位的女议员恨恨的离座,让位给她。
「……都是一党的,没有什麽新生代、中生代。」他的微笑客气而疏远,「都是为党为国奉献心力,不该有什麽派系。」
「好有抱负的想法。」杨雨卿坐在他旁边,指尖轻轻的抚着睿明的金笔,「是理想,还是天真呢?」
「是无知的天真吧。」他抽出另一只笔,「毕竟我的历练还不够,只好坚持这种天真。」
这男人,防备得好严谨。杨雨卿注视着他读稿的神情上孚受着看他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气质。
企业家第二代,曾在华府受到参议员的重用,现在又是大老们所器重的新人……前途不可限量。
雨卿大学刚毕业就当选立法委员,成了国内最年轻貌美的政治家。只是政坛充满了老头和貌不惊人的世家子弟,总是找不到跟自己匹配的对象。
她毕竟是个女人,总是渴望有个臂弯可以休息,但是太寻常的臂弯,玩玩可以,要托付终身……
滚旁边去吧。
锺睿明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梦中情人,她一定要得到。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丹尼……」她刻意叫他的英文名字上迢样显得亲密些,「叫我维多莉亚。」
「杨小姐,」他客气的压低声音,「早餐会报开始很久了。」
她精致的眉倒竖了起来/睿明却只是专注的看着讲台上的大老讲废话。
竟敢忽视我?
锺睿明,忽视我的罪是很大的,你要终生跪在我脚边乞怜……
雨卿的眼中出现了冷冷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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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像现在这种没有效率的应酬上,睿明脸上还是挂着笑,心里却不耐了起来。
他的外表成了强大的助力,却也带来很多麻烦。
各家前辈都争着请他吃饭,将自己的姊妹、女儿、亲戚介绍给他,连提拔他的大老,也都暗示有个在美国念书的孙女!
「你们应该合得来。」
「我有心上人了。」他的回绝很乾脆俐落。
但是这些千金小姐、名媛,似乎没有放弃的迹象,有时露骨得让他困窘不已。
尤其是杨雨卿。
她公然以他的代言人自居,甚至造成媒体误解,开囗闭囗就是,「我和丹尼认为……」、「我们的意见……」、「我想丹尼的意思是……」、「这个我和丹尼私下讨论一下……」
其馀追求他的女人跟她比起来,真是矜持极了。
「杨小姐,找和你的意见没有关系。」他终於板起脸孔,「你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意见。」
爆满的记者会,因为睿明难得严厉的话,肃穆了几秒钟。
「情人吵架吗?」八卦杂志记者发问。
「我和杨小姐只是同僚,没有任何私人情感关系。」他严正的声明。
雨卿僵在讲台上,这个好风度、好脾气的男人,居然敢当秦给她没脸?!
「丹尼,你胡说什麽……」她不太自然的笑笑,「我们是好夥伴不是吗?」
「我跟党的每一位都是好夥伴。」他看都不看雨卿一眼,「我跟杨小姐没有任何私人情感问题,也请杨小姐不要再代我发言。再者,我是锺睿明,在台湾这片国土上,不叫丹尼。谢谢各位。」
当天的新闻标题很劲爆,几乎都环绕在这件乌龙绯闻上面。
媒体记者本来就很受杨雨卿的气,刚好趁机报仇,大大的嘲弄了女王一番,甚至有摄影记者将杨雨卿气得面孔扭曲的样子照了下来,附上嘲笑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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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卿把报纸撕烂,像是困兽一样走来走去,气得几乎冒出火苗。
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这样当众拒绝她?!
本来看准他个性温和,待女性殷勤有礼,利用媒体制造既定印象,就可以一步步的慢慢收服他
哪知道他外表斯文,内在却顽固得像头不解风情的驴!
她咬牙拉开抽屉,里头是她跟新闻贩子买下来的照片。
这个笨男人……难道不知道他的政治生命掌握在她的手心吗?
稍後,雨卿的怒气才缓了些。
毁了他,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再说,男人就是笨,暗示是看不懂的。毕竟自己总是这麽神圣不可侵犯,宛如高岭之花,他就算有意思,碍於男人的自尊心,也不想冒险碰钉子吧?
忖度了一会儿,她又把抽屉关起来。
暂时委屈一下没有关系,她决心让睿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永远都属於她,至今还没有男人逃得出她的魅力。
她自信的艳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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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睿明不能回家。
高雄的夜景尽收眼底,他却没有心情观赏这片翻倒珠宝箱般闪闪的美丽夜色。
离玉寒太远了。
想带她来,她偏偏说竞选总部的工作人员要吃饭,於是又忙碌得像个小主妇,认真的打理起琐事。
工作人员都叫她小寒,个个爱上她的厨艺和细心,也不舍得放她走。
真是啼笑皆非……
「小姊姊,你在放『长假』。」不是来做苦工的。
「但是我很喜欢啊。」她正忙着折文宣,「我喜欢大家。」
「那,喜不喜欢我?」睿明凑在她耳朵边,轻声的问着。
她脸孔染上娇艳的霞光,越来越无法把他当「弟弟」看待。这样的引诱,令人心醉又危险。
「喜……喜欢啊。」她结巴的说,「你、你是我……」
「未婚夫。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你要负责我终生的。」
「锺睿明!」她吼了起来,「你你你,我才没有答应……」
他的笑声明朗愉悦,竞选总部的人全都装得很忙,私底下却偷偷地笑,连严肃的真琴都露出罕见的笑意。
玉寒刚来的时候,人人都纳罕让睿明倾心若此的女子,竟然这样平凡?!
等相处久了,她的热心肠和单纯的好意,才温暖纾解了紧张忙碌的竞选总部。
每当烦热疲惫的回到总部,她的笑脸和冰毛巾就一起奉上,娇娇的声音诚恳的道:「辛苦了,喝杯茶吧。」
清凉的麦茶总是等着他们。
睿明淡淡一笑,也忆起了邀她前来时的情景……
「真的不跟我去高雄?」他有点失望,「明天是你的生日呢。」
她呆了一下,「真的吗?我自己都忘了。」
「我不会忘记跟你有关的事情。」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小姊姊,生日快乐。」
是一枚精致又简单的珍珠戒指。
「你怎麽知道……」她喜欢这只珍珠戒已经很久了,每天搭捷运,都会刻意在珠宝店前面站一下,看看这只珍珠戒卖了没有……
从来没有说过,睿明却注意到了。
「我……」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收。并不是囗袋没有钱买下这只戒指,而是这只戒指的价格必须耗去她大部分的积蓄。
「收下吧,这还不是求婚戒。」睿明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一吻,「求婚戒用钻石好不好?」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她白了睿明一眼,珍惜的把戒指戴起来,「……真好看。」连戒指的尺寸都知道,睿明放了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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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睿明没有回家。
向来一碰枕头就睡的她,意外的失眠了。
看着自己手指上闪烁的温柔光芒,像是睿明理智隽永却深沉的关注与爱。
她突然犹豫,并且乱了。除了「弟弟」这个理由……
其实她害怕。
自己这样平凡不起眼,也没有任何优点,不管是学业上或是事业上都是失败者,配不上耀眼的睿明。
而睿明……她不知道还能抵抗多久……
或者,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
爱上了他?
这个事实不禁让她拉起被单蒙住了脸。她没有信心,太多的伤害让她没有信心。
刚到她身边的男人,每个都这样诚恳温柔,等得到了自己的心,就粗暴的伤害忽视……甚至背叛。
其他的男人如此,睿明会……例外吗?
她已经放弃拥有真爱的可能性,若是继续抵抗下去,或许……她和睿明还能用「姊弟」这样的关系维系下去。
这个从小爱护亲密的弟弟,她承受不起失去他的风险。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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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高雄夜景沉思的睿明,此时突然听到门铃声。
十点了,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真琴姊的生理时钟比真正的时钟还规律,这个时间应该上床睡觉了。
他打开门,浓郁的香气让他微微皱了眉。
雨卿撩人的倚着门,手里拿着一瓶香槟,贴身的黑丝绸小礼服衬得她皮肤更白,呼之欲出的骄傲更是性感。
「漫漫长夜,不觉得无聊吗?」她强项的卡住门,笑语嫣然。
「一点都不。」他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杨小姐,你明天的演讲内容准备好了吗?」
「还需要什麽准备?」她硬挤了进去,「我和你,都是肯定当选的。我们是未来的权力核心……天之骄子,何须准备?」
睿明索性让门大开,「有什麽事情吗?杨小姐?」
她倒了香槟,「为我们的成功厌贺。」
「还有四天才大选。」睿明笑笑,「我不像杨小姐这麽有把握。」
「男人太谦虚,反而显得懦弱。」她娇媚的放下香槟,嫩白的手臂环着睿明的脖子,「……我对你有信心……我想……我们也该谈谈彼此的未来。」
在她芳香的红唇即将贴上的瞬间,睿明手上的资料适时的一挡——
她在严肃的「国家建设」上面,留下荒谬的唇印。
「杨小姐,你有话直说吧。」他温柔却坚决的将她的手拿下来,踱到门囗,「门没关。」
这死男人,真闷骚。「你不敢?」她挑逗的将手放在胸上,声音是低沉的媚,「把门关上,来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我的意思是,门没关,杨小姐随时可以离开了。」他仍然温和有礼,「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该睡了。」
「……你这是拒绝我?」雨卿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抗拒她的美色和诱惑?
「对,我拒绝你。」睿明失去了耐性,「杨小姐,请你自重。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请你尊重自己,也尊重我。」
「锺睿明!」她恼羞成怒,「你不要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不过是暴发户人家的小白脸!我是可怜你才想给你机会的,给脸你不要脸引」
「请你尊重你父亲的名誉。」睿明也扬高声线,「杨老先生向来是我敬重的政治家,身为他的女儿,你该更严格的管理自己的行为举止!」
雨卿美丽娇艳的脸都扭曲了,狰狞得像是夜叉般。
她粗鲁的推开他,恨恨的回头,「你自己的行为举止呢?假圣人!」啐了一囗,「你等着身败名裂吧!我保证你选不上!呸!」
睿明皱紧了眉,将门关上,心下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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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睿明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照片和不堪的标题,整个人都惊呆了。
上头写着——
如此立法委员侯选人?!3P淫乱之夜?!
是那晚玉寒喝醉,他和女计程车司机一起扶她去宾馆休息的照片。
什麽时候……他被暗算了?
这也就罢了,连玉寒在办公室被性骚扰导致开除的事情,竟也被写得非常不堪?!
站在面前忧心仲仲跟他报告的真琴,一抬头,吓了一大跳。
表面平静的睿明,全身却彷佛笼罩着汹涌的杀气。他的敌手,是不是惊醒了睡梦中的火龙?
「我知道了。」他平静如常,「先彻查新闻来源,还有,联络玉寒之前出版社的大老板,我要跟他谈谈。」
「要怎样解释这张照片呢?」真琴小心翼翼的问。
「照实说。等等,先说玉寒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还有,通知她先别到竞选总部去,联络徵信社,把这个女计程车司机找出来……」他在纸上沙沙的写着,「如果记忆没出错,应该是这个车号。真琴姊,先拜托你了。」
他迅速的穿上外套,「我去找党内讨论如何消毒。要快,离大选只剩下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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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慌张匆忙中,另一头的玉寒还了无所觉的去买菜。
由於在竞选总部待了一段时间了,跑政治新闻的记者对她都有印象,神通广大的记者,早就把她的地址弄到手,现下已经有人在她家门囗守候了。
「是她吗?」
「就是她!」
几个人一见她回来上立即匆促的跑上前,拍照的拍照,录音的录音。
「嗳?各位记者先生这麽早呀?」她拖着小菜篮车,手里还抱着一袋,「不去竞选总部坐坐吗?还是要来家里喝杯茶?我满手是菜……麻烦帮我拿一下,我没手开门。」
以为她会抗拒闪躲的记者们都傻眼了,全乖乖的接过她的菜。
第一次遇到这样大方的绯闻采访对象!
「嗯?不进来坐吗?」她谨记真琴姊的交代,要跟媒体记者打好关系,但是神经大条的她,却没想到这些记者跑来找她做什麽,还以为是要做睿明的侧写,「进来坐,我冰箱有冰好的麦茶。有甜的,也有不甜的……」
「可以吗?」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通通挤进她小小的客厅里。
张望窗明几净的客厅,温馨女孩子温柔的摆饰,绯闻女主角穿着兔宝宝围裙,帮来写她八卦的记者们殷勤的倒麦茶、张罗小点心,怎麽看都诡异。
「够用吗?」她温柔单纯的微笑,「找我有什麽事情?」
记者突然觉得喉头的小点心有点难以下咽。眼前这个清秀得像是高中女生的小女人……他们怎麽掰得出那些淫秽的内容?
「这个……」寂静中,终於有人掏出照片,「孟小姐,我们是想问你这张照片的事情……」
「哎呀!被拍下来了。」她拿起照片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我的酒品这麽差……因为我很少喝醉,哪知道两罐伏特加就倒了……」
「你喝醉?」
「对啊。那天刚好我的上司对我毛手毛脚,结果他居然开除我……」她眼眶红了,「我心情很不好,在家里喝闷酒,没想到我醉了,跑去鲁睿明……这个就是载我去找睿明的计程车司机,很好心唷……」
记者面面相觎,没想到这张照片就这麽简单。
「孟小姐,你能不能说说上司骚扰你的真相?」饶是女记者脑筋动得快,马上提出命中红心的问题。
「他好过分唷。」她眼泪真的滴下来了,一面说着过程,「……你看这里还有瘀青,就是他扭我的手,好痛呢……好可怕……」
不对,他们怎麽一直问自己的事情?
「你们问这些做什麽呀?」大眼睛写满了疑惑。
「……你还没看今天的报纸吗?」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我都是买完菜才看报纸的呀,报纸有什麽……」她翻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照片上报了,一面读着,脸孔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不是这样嘛……怎麽没问过我就乱写……哇——」她哭了起来,一群记者慌得找面纸的找面纸,递手帕的递手帕。
「怎麽办呢?」她求助的望着这群记者,「睿明很正直的……他才不是这样……」
「大选要到了,绯闻是很有伤害性的。」记者面有难色的回答。
「哇——」她乾脆号啕大哭起来,弄得人人手忙脚乱。「都是我不好啦!我怎麽那麽笨,睿明会不会生气?我不要啦!呜呜呜……」
灵光一闪,女记者问她,「你跟锺先生是什麽关系?」
「青上目梅竹马呀……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她抽噎着。
「很亲密吧?亲密到要结婚了?」女记者努力的诱导她。
「没有啦。」她忘了要哭,涨红了脸,「虽然他一直求婚,但是……」
「他求婚了啊。」记者们松了囗气,一起疾笔振书,「所以根本没有什麽淫乱,只是很单纯的性骚扰之後,你找未婚夫哭诉的事件而已。」
啥?
「欸,他不是我未婚夫啊!」她叫了起来。
「也对。求婚後是要结婚的,应该是准新郎……」记者们齐齐开始修改句子。
「不是的,你们……」
眼尖的记者瞥见她指上的珍珠戚指,「这是他送你的定情物吗?」
「是他送的,但这是生日礼物……」
记者没等她说完,拍了拍她,「谢谢你接受采访……谢谢谢谢……」然後和其他记者争先恐後的跑出去,准备再去采访甄澜仁和睿明。
「你们等等……」她的手徒然的停在半空中,「睿明不是我的未婚夭呀……」
居然没人听她的说明。
喂,这是怎麽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