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氏坐了起来,喘了口气,说:“我没事,倩如你赶紧打开看看。”
“是,娘。”张倩如打开一看,见鼎中呈现十赤丹,颗颗大如珍珠,盈盈如滴血一般。不觉大喜,“娘,成功了。”
单氏接过一看,点了点头,面上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哼,小贱人,看你还能狂几时。”
“娘,佳妹的病虽能医好,只是,咱们要如何才能下得了界,爷爷似乎不怎么热衷于佳妹。”张倩如转喜忧。
“哼,那老不死的东西,向来只会见风使舵,只顾自家安危,哪里会把佳儿放在眼中。”单氏恨恨地说。
“那——娘,该怎么办才好?私离天界是违反天条的事。”张倩如皱起眉头。
“你放心,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还不想再失去一个媳妇。”单氏白了她一眼,“你顾虑的问题,我早就想好,不会再出差错的。”
“娘的意思?”张倩如稍稍放下心来。
“哼。”单氏冷哼一声,“如今罗森位高权重,深受天帝、王母器重,二太子和三太子也都和他交好,这自然危及大太子董亮的地位……”
“娘是想借刀杀人?”
“聪明。”单氏嘿嘿一笑,“只是话说得太大了点了,娘只想坐山观虎斗,大太子表面和善谨慎,其实精得很,天帝格外偏宠罗森,他岂有不忌恨的,除非他不想继承帝位了。”
“娘,媳妇也明白,只是您把赌全压在他身上,靠得住吗?倩如并不苟同,董亮可不是含糊的人。”
“倩如,娘也是迫不得以,不过陛下若想留住他,还得许小贱人回心转意,重新投入罗森怀抱。董亮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倩如你放心,他是东方大帝,掌管东方诸事,许家小贱人正好在他的掌管之下,哼。”
“娘果然高见,媳妇佩服。”张倩如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娘要下界可就方便多了。”
“嗯,倩如,你陪娘去一趟东宫,娘要拜访东妃娘娘。”
“娘,媳妇这就去准备一下。”
一时婆媳二人换上新衣,坐车来到东宫,通报之后,宫女引二人进入东宫后院。东王妃端坐在寝宫的软榻之上,两旁宫女分侍一旁。
单氏婆媳跪拜东妃娘娘。
东王妃摆手赐坐。
单氏谢过坐,微微笑道:“林妃娘娘,多日不见,您的气色越发好了,难怪殿下对您恩宠有加,您也真是美丽无双。”
林妃微微一笑,露出如花笑靥,“单夫人过奖了,美丽无双我可不敢当,不过亮对我还算是一心一意。”
张倩如也笑着奉承她:“娘娘,你真谦虚,凭您的美貌,殿下自会动心。且殿下忠厚谨慎,也难怪王母和天帝器重他……”
“可不是吗?天界上下,谁不知大太子英明果断,将来继位,也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妃民婆媳说得眉开眼笑,“论起文才武略,大太子可能有比不上南帝之处,但要是说接人待物,哼!他可差了些。”
“可不是吗?南帝罗森素来仗着有几分本事,几曾把朝中大臣放在眼里过,行事乖戾,风流又放荡不羁,真不知天帝和王母娘娘怎就格外看重他。纵容他姿意行事。”
“还不是他仗着父皇有愧于他母亲一事,处处挟制父皇。”东王妃恨恨地说:“把个老二、老三都拐带得越发坏了。”
“可不,自己放荡不羁的,只顾风流快活,气死了许绛云,怕难以向外人交待,人家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愣把责任往佳妹身上推,哎!佳妹真可怜,白白做替死鬼。”
东王妃冷笑一声,“没办法,谁叫父皇偏袒他,只是金星老人家也是,思佳好歹也是他的孙女,他怎么就忍心……”
“哼,”单氏见话题终于转正,不觉心下大喜,落下泪来:“他不忍心有什么办法,南帝发了狂,他哪敢维护。只得忍疼割爱,王妃娘娘,我有一事相求,望您能恩准。”
“什么事,你说吧。”东王妃忙命人扶她起来。
单氏一面呈上一只巴掌大的锦盒,一面说:“王妃娘娘收下它,我才敢说。”
“夫人客气了。”东妃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放着一颗鸡蛋大的宝珠,流光闪烁,映得满室生辉,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说:“你拿回去,如此贵重之物,我可不敢受,没的让人说我私受贿赂,你若有事,直说便是。只要我办得,没的没帮的道理。”
单氏连忙笑道:“王妃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了,我哪还敢多嘴。”
“不过大太子有令在先,不许东宫之人私自接受他人银财,我可不敢破例。”东王妃虽是爱慕此物,但也不糊涂,情知单氏来意不简单,罗森绝对不是好惹之人,许绛云可不是好动的。
单氏笑道:“大太子清廉如水,天界谁人不知,这不过是把玩之物,又值不了几个钱,王妃但收无妨。”
“夫人话虽如此,但……”
“王妃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婆媳了。”单氏佯做站起身来,“如今的人都是墙倒众人推,哎!怨只怨佳儿命苦,什么人不好嫁,要把心许给南帝罗森,无端做了替死鬼不说,还拖累家人,别说王妃尊贵,就是其它门户,我和倩如也……”
“哟,夫人快别这么说。东西我收下还不成吗?”东王妃淡淡一笑,“不过如今的人也是势利了些,难怪你伤心,哎!虽说我是森的嫂子,但森也是太风流了,总要闹出个事才甘心,其实思佳也挺漂亮的,若非牵涉上许绛云,怕也能找上个乖龙快婿。哎!”
“哎!就是。”张倩如跟着说:“从前我也劝过,她就是心太高。罗森是人品出众,可男人太出色了并不好,不会温柔体贴女人,她就是不听,可怜一片痴心竟让人做了替罪的借口。”
“是呀,男人嘛?”东王妃笑了笑,想起丈夫虽无他俊美,但对自己温存体贴,全然不似几个弟弟放荡不羁,拿女人当玩物。“还是老实点好,光酷有什么用,还要真心爱你才是。”
“是呀。”单氏听她暗笑女儿花痴,不禁气得牙痒痒,但碍于身份,不敢发作,只得讪讪说:“她就是不懂事,这也是她命里招的,她哪有王妃命好,碰上的是大太子。”
王妃笑了知,说:“对了夫人,你刚才说有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呀?你说吧。”
单氏苦笑道:“王妃,我想求您让大太子行行好,让我不界去看看我苦命的女儿。”
“这,”王妃暗道,老狐狸,总算露出尾巴了。“这恐怕有些不方便,父皇平日常告诫他,不许他寻私,放人下界,就怕扰乱人界平和。”
“王妃放心,我只是远看一眼,我只是远远看一眼,托梦和她说几句话,绝不敢做出违反天条之事。”单氏连忙跪下,“王妃,求求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这,单夫人,你先起来,让我跟大太子商量一下。”王妃皱起眉头,“谁叫我心太软,又见不得人哭,不过森也是过分了些。”
* * *
大太子董亮,忧闲自得地坐在软榻上。一面饮酒,一面笑道:“听人说,今天单氏那只老狐狸来了,她找你什么事?”
王妃林小冰冷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弟弟,我说亮,你的几个弟弟,还真没一个是人的。成天拿女人不当人,活该摊上这老狐狸,倒把那如花似玉的小丫头给断送了。”
董亮嘻嘻一笑,搂住她,说:“还是你命好,碰上我这老实人,若遇上那三个,也不知现坐在哪哭呢?”
“去、去、去,”林小冰一把推开她,冷笑道:“我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吗?一棵树 下的果子,能有哪个是甜的?外面装的一本正经,骨子里还不是一肚子坏水。”
“嘻、嘻……”董亮嘻皮笑脸地抱住她,张嘴噙下她的小嘴,笑道:“我的一腔坏水,可是都浇在你身上,可不象森和那二个,四处灌溉,一点没浇匀,弄坏壹株花。”
“你还幸灾乐祸,”林小冰噘起小嘴,说:“你的弟弟痛苦是自找的,怨谁?自以为是的东西,倒是人家姑娘,哼……”
“冰,森弟是该受些教训,许家姑娘也是可惜了些。”董亮叹了口气,突然将脸色一正,站起身来,说:“至于那李思佳嘛?嘿嘿,她可就是罪有因得,年纪不大,心肠竟如此狠毒。还有单青婆媳,你最好少给我搭理些,我瞧她们心术不正,又爱挑拔事非。”
“我知道她不是好东西,”林小冰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教,我你当我是许绛云单纯好欺的吗?”
“冰,”董亮嘻嘻一笑,“还是我走运些,老婆不会……”
“不会什么?”林小冰把眼一瞪,“哼,你们兄弟蛇鼠一窝,明明是自己处处留情,把人家姑娘活活气死, 还要往脸上贴金,把什么错……”
“算了,冰,别再说森,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就是你们老维护他,他才有今天。算了,咦?亮,你说父皇对他的期望很高,他会不会危及你的帝位。”
“不会。”董亮一本正经地说:“森的个性我清楚,他放荡惯了,哪受得了这拘束。若非父皇用舅舅压他,他还不知野到哪里去了。冰你放心,森个性磊落,最看不惯官场上的尔谀你诈,他不是个当帝王的料。”
“他看不惯,你就喜欢了对不。”林小冰虽放下一颗大心,同时心中又升起一股失落感。
“老实说,我也看腻了阿谀奉承的脸,但父皇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太好,我也是没法子,那三个,一个比一个更会往后溜。”董亮长叹一声,“冰,其实我也想带你行走江湖,无拘无束的日子多惬意,但我是老大,推不开这些凡尘俗事。”
“你呀,就是会哄人。其实我也不太意,你当不当天帝,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林小冰将脸埋在他胸口,涉取着他的男性气息。
“冰,人心难测,你还年轻,不懂有的人当面说得好听,背后却毫不留情地捅你一刀。这也是森最不想留在天界的原因。”董亮轻轻抚摸着爱妻的背,柔声说:“就如单氏来说吧,明里对你阿谀奉承,送你明珠,背地里还不知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你。”
“你都知道了。”林小冰脸红一红。
“我还知道她想求你助她下界一趟,”董亮点了点,说:“单氏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心狠手辣,城府之深,不是你想象得到的。前番的连环计,还不是她一手策划的。”
“亮,那明天我便派人把明珠还她,免得她又要设计陷害许小姐。”
“不用,我倒想看看她这次又要搞什么鬼。”董亮摆了摆手,“冰,下次她来,你就告诉她,本王答应让她下界一趟。”
“可,许小姐……”
“放心,我会派人盯着她,她成不了气候的。”董亮笑道:“森这次一定逃不了啦,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留在天界,辅助我治理天下。”
“亮,你总说别人奸诈,其实我看最坏的……”
董亮不待她说完,使张嘴噙住她,说:“宝贝,春宵苦短,别再花心思在他身上,来,让我好好爱你一番。”说着便将她压在身下。
* * *
单氏在得到东帝许可时,便回家稍做一番准备,就下了天界。
这天,何家客厅里来了一位云游僧人,四十多岁,眉清目秀,三言两语,便把何家大小诸事说个清清楚楚,何母视为神仙,端茶倒水,百般殷勤。
僧人含笑谢过,又说:“老太太,我瞧你眉中带涩,定有不开心的事,我给你算算,若算得对,便在贵府讨嫌一夜,若不对,立马便走。”
何母马上笑道:“师父快说吧。”
“老太太,你原有二位公子,大的命逢劫星,让人克死,小的流年不利,生意赔了本对不?”
“可不是吗?”何母好容易遇上个知音,便恨恨地说:“都是那个扫把星害的,嗯。”
“老太太,偏生那克死父亲的女孩,财星高照,人又生得伶俐,颇有几分姿色。而您的另一位孙女就时运不佳了,没她靓丽,人又老实。”
“就是这话。”何母闻言正中心事,便恨恨地说:“我怎么也想不能,不什么我的青青就该受她的气,上学如此,如今我才拖人给她介绍个好男友,又让那狐狸精勾了去。这老天怎地如此不公正,怎么不打个雷把她劈死。”
“阿弥陀佛!老太太休得生气,上天有好生之得,平地里怎得杀生。”
何母依旧咬牙说:“师父你不知道,那死丫头嘴尖毛长,就为我借她家几次,就没大没小地叫我老巫婆长,老巫婆短,没一个好脸色给我,亏我还是她亲奶奶哩。”
“唉!这女孩也太没礼貌了。”
“唉!师父不知道,老骂我两声我倒也不气她,明知妹妹事事不如她,还要强夺妹子的男友,你说她缺不缺德,强夺还不算,还要当众对我们说:‘谁叫你不把她生得漂亮的,又蠢又多嘴,哪怪人家不要她,我若象她一样,早一头碰死,省得留在世上现世!’师父,你说她这话,让我们青青怎么出去见人,这死丫头怎不让车撞死。”
游方僧人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老太太先别动气,你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给我,我给她算算。”
“青青是辛未年腊月二十八日午时生的,”
游方僧人搬动手指,摇头算了一会,便低声说:“老太太,令孙女仍上天玉女投生,只因缀入红尘时,误撞尘砾,伤了脑子,您只要给她服下三颗血魂丹,她就可以恢复记忆,发展才智,帮你讨还在何飘雪身上受的罪。”
“这是真的吗?”何母到底也念过几年书,虽有些迷信,但也不蠢。若说玉女下凡,怕也是雪儿才对,雪儿虽总骂她,她也是不喜欢雪儿,不过也看得出雪儿漂亮得象个画中人,又聪明伶俐,每每见人夸她,也是自有三分骄傲,到底是她的孙女儿。
至于青青,相貌虽也好,只是跟雪儿比起来,就差得远了。雪儿的美是天生的,肤如白玉、眼似秋水,唇若涂朱,笑靥如花,青青却要靠人工修饰。
游方僧人一看便知她心下犹豫,冷笑一声,从衣袋中取出一张存折,说:“这是张十万元的折子,你先收下,令孙女后如果我说得不准,没有医她的愚顽,我也不来拿了。”
何母一见存折,眼光马上亮了,连忙收下。“师父太见外了,不管你医不医得好她,总是一番好心意,我哪有不信的话。等会我就打电话给青青,让她过来服药,师父你先等等。来再喝一杯茶。”说完又倒了杯热茶,“我这就去做饭。”
午饭后,何青青红肿着双眼来到何家,“奶奶,你叫我来干什么?人家心里正烦得要命。”
“青青,是这位大师要见你。”何母原想告诉她叫她来的目的,可一时又不知怎么说的好,总不能说,青青你太笨了,奶奶想让人给你医一下。
倒是那游方僧人,一见何青青,脸上就露出一抹难言的亲切感,微微一笑走去,抓住她的手说:“孩子,这些年真委曲你了。”
何青青也恍如见着亲人一般,泪水“扑扑”直流,哽咽道:“我,我……”
“来,坐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大师见她面容憔悴,双目呆滞,不由得大感心疼。咬牙切齿地说:“好孩子,你放心,那小贱人欠你的,我一定会给你加倍讨还。”
何青青则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倒把何母一个人晾在一边。
半晌,何母讪讪地说:“师父,我瞧你和青青还真有缘,一点也不象初次见,倒似分别重逢的亲人的一般。”
大师冷笑道:“不错,我和她是前世有缘,她的前生是我亲人。老太太,你先倒杯白开水给青青,让她先服下药。放心!明天她醒来后,就会脱胎换骨,重新忆起前尘往事。”
何母依言倒过一杯清水,大师扶青青走入内室,口中念念有词,青青接过丹药,和水服下,不一会便睡了下来。
大师走出来,颔首对何母说:“令孙女服药之事,万万不能跟人说,今晚我在此留宿一夜,守着她,你别让人进来打扰。否则,误了她,你可别后悔。”
“好的,大师您放心。我是她亲奶奶,总不会看她受伤不管的,大师一切都请自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何母喜滋滋地出去找人打牌。
游方僧人转身关上房门,摇身一晃,竟是单氏乔的装。夜里何青青开始在床上翻滚,口中喃喃呼唤“娘,我怕,不要杀我,我没有害她,娘……”
单氏连忙扶她坐好,运功替她疗伤。
“园主饶命,饶命,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饶了我……”
单氏见她额上立出豆大的汗珠,不觉大急,从怀中掏出一颗碧灵丹,塞入她口中。同时,运动双掌,抵在她背,发功逼出她体内存积的铁汁。
只听“扑”的一声,何青青喷出一口黄水,缓缓睁开双眼,一见身的单氏,不觉愣道:“娘,你怎么会在这,我……”
“佳儿,你受苦了。”单氏连忙搂住女儿。
“娘,”李思佳思前想后,不觉放声大哭:“你怎么才来呀?女儿让那小贱人害得好苦。”
“佳儿且放宽心,那小贱人狂不了几天,娘会替你收拾她的。”单氏一面替她拭泪,一面柔声安慰她。
“娘,收拾她,还用不着您,倒是罗森——”李思佳回想起罗森那副冷俊不羁的模样,脸一红,“他如今可又有了新欢吗?南妃……”
“佳儿,那畜生对你无情无义,你还提他干嘛?你还没让他害得够?”单氏提起罗森便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他,自己如何会处处遭人白眼;不是他,佳儿如何会落个如此下场。
“娘,都是那狐狸精把他迷昏了头,不然女儿早被立为南妃。不行,我一定要结束了那小贱人。”李思佳恨得牙痒痒,“谁叫她三番五次跟我争男人。”
“佳儿,你不可以胡来。”单氏连忙喝住她,“一来她有姓罗的兽生撑腰;二来,你已缀入红尘轮回三世;如若再犯天条,必就要陷入六畜轮回。”
“娘,”李思佳恨恨地站起身来,“你难道要女儿眼睁睁地受她欺侮,看她和我心爱的人恩恩爱爱不成。”
“佳儿,娘说过要帮你讨还公道,只是那野种,娘不许你招惹他。”
“娘,可是我就爱他。”李思佳不悦地说。
“你爱他也得他爱你才行,佳儿,你醒醒好为好,男人光好看不行,姓罗的是很酷,可他太没心肝,不是他,你还是金星的大小姐。多少家争着和咱结亲。”
“娘……”
“佳儿,什么事都先放下不说,咱们先合计合计,看你怎样才能提前返回天界。”单氏皱起眉头,左思右想皆不成。
李思佳叹了口气,“娘若想女儿早日返回天界,还得从罗森身上下文章。”
“不行,你谁都可以爱,就是不能提那畜生,提起他,娘就一肚子气没处发。”单氏一口回绝,停了一会,单氏突然笑道:“佳儿,才你的话倒提醒了娘,你瞧大太子如何?”
“他,更是只狐狸,表面和善,骨子里精得很,娘要打他的算盘,可就大错特错了。”
“佳儿不知,如今那姓罗的已接受南帝一职……”
“喽,他和他父皇和好了,他……”
“佳儿,不许你再想他了,他是得到天帝厚爱,位高权重,自然危及大太子的帝位。所以娘才想把你送入东宫,你虽无许家小贱人狐媚,但比林小冰还是要强点。”单氏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说:“佳儿,你这才可得……”
“娘,我看你是想权想疯了。大太子董亮会要我才怪。谁不知他对林小冰一心一意,千年不变,我如何去?哼!”
“佳儿,你忘了娘才告诉你,姓罗的锋芒如今已直追他,他不担心才怪。你爷爷太白金星在朝中极有势力,他不想拉拢才怪。我们两家联姻,不光你爷爷高兴,就林小冰又能说什么?除非她将来不想母仪天下。佳儿,官场上的事就是如此,相互利用,谁有个真心的。”
“娘,你想事太简单了。”李思佳苦笑一声。
“佳儿,我知道你不情愿,但这也是你重返天界的惟一办法,此次娘能下界来看你,医你,还多亏他放行。而且林小冰收了我的夜明珠,错不了。我一向相信我的眼光,佳儿,你就听娘一句话,等返回天界,跟了大太子,还怕斗不过许家小贱人。”
“娘,我劝你赌注不要下得太大了,大太子城府极深,罗森虽冷,但从不背后算计人。只要他原谅了我,我要返回天界就容易多了。总比给人做小,看人脸色要强得多。况且林小冰也不比那小贱人单纯好惹。”
“佳儿你的意思?”
“娘,从前那小贱人深爱罗森,从罗森为中心,虽被咱扁贬得一文不值,到底还很害羞,所以罗森喜欢她。如今那小贱人可不一样了,成天让一大堆男人围着,奉承着,哪里还知她姓什么?妈你也见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女人开放得很,那小贱人现在可真放荡,罗森受不受得了还是个问题。我想脚踏两只船,您去稳住董亮,我来对付罗森。娘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佳儿,你不愧是娘的女儿。”单氏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过,娘要走了,你需要什么?快跟娘说,娘一定想法子帮你。”
“娘,别的不用,你先弄二十万块钱给我。我想在那小贱人对面开家店,先挤垮她再说。”
“行。”单氏连忙从怀里取出几叠百元大钞。
李思佳接过冷笑一声,“小贱人,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对了佳儿,娘走后,你需要什么就这宝匣中拿。匣子的用法,娘教过你,还记得吗?”
“记得。”李思佳点了点头,回送母亲离去。
* * *
王母娘娘似笑非笑看大太子董亮,“亮儿,听说你让单氏下界一趟对吗?”
董亮嘻嘻一笑,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笑道:“母后,别看您坐在深宫,消息还真灵通。一点小事都瞒不过您。”
“哼!你们兄弟那几副花花肠子,瞒得过谁?”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说吧,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母后,”董亮依旧恬着笑脸对她说:“你才智过人,儿臣这点小算盘,怎敢在您面前拔弄。”
“你们呀,父皇的精明之处没学上半分,他的花言巧语可个个学得淋漓尽致。”
“母后,儿臣可是个老实人,不像好坏三个小子,没一点正经。”
“亮儿,别跟母后装了,你的为人,娘还不知道吗?说吧,这次放单氏下界,耍的什么好花招。”王母娘娘含笑瞪了他一眼。
“母后明见,”董亮笑了笑,说“一杯美酒,若少了二道佳肴,饮起来又有何味?”
“你呀,就是不安好心。”王母娘娘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意。
“母后你可冤枉儿臣了,儿臣也是为了森弟好。”董亮闻言,嘿嘿一笑,“母后,森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大男子主义,他太侍才傲物?许家妹子若让他轻易得手,他哪会珍惜。”
“母后,大哥说的是,森哥就是太看不起女人了。自大狂,好象天下的女孩子没他要,就活不成是的。”
“明慧,又在说森哥什么坏话了。”罗森人在外面,就听里面人在嘀咕他。
“我哪敢说我的坏话呀,你是高高在上的南天大帝,我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敢吗?”明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这丫头,”罗森知着摸了摸她的头,复身又跪下见过王母娘娘,同时向董亮问好。
王母含笑说:“森儿,你来了。”
“是呀,母后!儿臣今天没事,便过来看看您。母后!您今天的气色真好。罗森嘻嘻一笑,是不是有喜事呀,让儿臣猜猜看,该不会明慧妹妹……”
“我的喜事要排你后面,你呀!还是多操心一下你的许绛云吧。”明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大狂,当绛云妹子还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吗?告诉你,人家现在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春风得意,自强又自尊,下界有多少男人在奉承她,讨她欢心。就你!冷冰冰的一副嘴脸,成日间跟谁欠了你三百纹银一样,还不晓得她要不要见你,狂什么狂。”
“你……”罗森给她塞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亮不觉哈哈大笑,“这丫头。”
“明慧,你少说两句吧,”王母娘娘也笑了笑。
半晌,罗森讪讪地说:“小丫头,牙别太厉了,担心将来没人要。”
明慧冷笑一声,说:“森哥,我没人要可不打紧,只要……嘿嘿……只要你的许绛云有人要,就行了。”
“你……”罗森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嘻嘻……”明慧突然冲他嫣然一笑,说:“森哥,有气可别冲我发呀!当初又不是我把她气跑的,小妹我倒瞧那绛云妹妹,是越发出脱得标致了。水蜜桃似的,连我都想咬一口,更不用说下界那群凡夫俗子啦。如今每天追她的男人都排成队,指不定,哪天咱们的小绛云就动了凡心,不到二十岁,就来上一个绿树成荫子满枝的,森哥……”
“行了,明慧,你就别在刺激你森哥了。你冰姐姐叫我来找你,她想去逛逛天街,你去不去?”董亮见罗森变了脸,笑了笑,走走明慧。
罗森见明慧得意洋洋的走了,不禁恨得牙痒痒。“这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王母娘娘则笑着饮茶,不去理他。
罗森命人呈上一只锦盒,笑道:“母后,儿臣见你近来身体有些欠安,特从长白山寻了一只雪参,您看还需不需要配些其它药村,儿臣这就命人去买。”
王母含笑接过,见其参已成人形,便知有千年以上,笑道:“森儿,你几时也学起他送礼来着。”
“母后哪里话,儿臣不过是见您近来诸事烦心,怕您累坏了身体,想尽些孝道而以。”
“森儿,”王母娘娘见他俊脸泛红,知他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既然你如此孝顺,母后也就收下了,不过母后有些乏了,你们哥俩就有事快说,母后想休息一下。”
“母后您真精明,森儿也不敢瞒您。”罗森嘻嘻一笑,跪在地上。
“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母后。”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才干了几天,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跟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下次不敢了。”罗森嘻皮笑脸地说:“但儿臣也是想尽一下孝道。”
“再说,母后就走了。”王母娘娘微微一笑。
“母后,儿臣想下界一趟,提早把接回来。如今下界龙蛇混杂,儿臣也是怕她学不好,没的一身铜臭味,污了天界。”
“森弟。”董亮有意瞟了瞟下方,笑道:“我倒瞧下界日新月异人,人才辈出,大有与天界争高低的意思。昨天,我还说咱们天界墨守成规,也该向下界的人学学,别让他们给比下去了。”
“大哥,要学,你把冰嫂子送下去学一学。”罗森没好气地说。
董亮笑道:“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胆小怕事,哪像许妹妹,聪明灵巧,举一反三,尤其是她在理财方面,很有一手。我正要跟你说,等她跟你回来后,我便封她为工部尚书,让她掌管天界的财政大权。”
“可以。”罗森恨得直咬牙,但碍于有事相求不便发作,只得笑道:“只要你不怕她把天界的金库,搬进自己兜中,你尽管让她去。”
“这、我倒没考试过。”董亮还真不敢苟同,如今的小飘雪也是太贪财了些,数钱的样子,比起她的财神老爹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及的。
王母娘娘见他们又在贬绛云,不禁嗔道:“你们呀,绛云有这么不堪吗?”
“母后,并不是儿臣急着把她带回来,那小丫头也确实学坏了,嘴尖性大不说,就是那贪财的……哎,”罗森苦笑着叹了口气,“母后,您随儿臣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罗森命人端过一盆清水,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绛云的倩影便出现在水中。
* * *
夏宁宁站在门口,就见雪儿站在那里,口齿伶俐地跟个长发青年男讨价还价。
“小姐,是不是可以少一点?”青年男子一面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雪儿,一面讨价还价。
雪儿微微一笑,颊上的酒窝如花一般。“先生,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再少可就要亏本。我可比不得你们,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你瞧这料子多好,你穿着又潇洒又大方,你女朋友见了一定很高兴。”
“小姐,你真可爱。来,这是一千块钱。”长发青年爽快地付了钱,“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等你请你去吃顿晚餐,醉仙楼的火锅,味道还不错,赏个脸好不好?”
“这呀……”雪儿正要想法推辞,忽见好友立在门口,便笑道:“宁宁,什么时候来的?”
夏宁宁含笑走过来,“刚来的,雪儿你忙吗?”
“不忙,快坐。”雪儿笑嘻嘻地拉她坐下,“哟,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
“那就改天吧,雪儿小姐。”长发青年也笑了。笑说:“雪儿,你真的很漂亮。这是我的名片,今后有事便打电话找我,我是真喜欢你。”
雪儿接过一看,“噢!原来是华经理,幸会,幸会,改天再去拜访你好吗?我正想跟人讨教一下电脑原理,不如我下星斯三上你公司去,你可别借故溜了。”
“绝对不会,”华经理眉开眼知地说:“雪儿小姐放心,我一定等你。对了,我公司不太好找,不如我派车来接你。”
“哟,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不如……”
“没关系,只要你肯光顾就好,雪儿小姐。”
“好吧,到时候再说。华经理你走好。”雪儿微笑着下了逐客令。
“那雪儿小姐,下星期三见。”华经理手舞足蹈地走了。
“雪儿,”夏宁宁见华经理走远了,便笑笑说:“刚才又宰了他多少?”
“嘻嘻,不多,才七百多块。”雪儿嘻嘻一笑,将名片随手扔在钱柜里。“刚才我真蠢,不知他就是华子昭,要知是他,非卖他二千块不可。”
“你呀,就是贪心不足。二百多进的,卖了他一千块还嫌少,他也未免太过份了,二千块——亏你叫得出来。”夏宁宁扭了一下她的脸。
“你懂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雪儿不以为然地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他们自愿当猪。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放在地上的钱我不捡吗?”
“你呀,就是一张小嘴会说。”夏宁宁戳了一下她的头,“愣把黑的说成白,明明是见钱眼开,还要编派别人的不是。”
“宁宁,凭良心说花花绿绿的钞票谁不爱了。你别瞧有的人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其实还不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话,正气是什么?正气也是要油、盐、酱、醋培植出来的,可不是坐在那里喝西北风长出来的。”
“雪儿,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太偏激了些?”
“宁宁,我这不是偏激,是现实。我不象你,有个当官的爹,又有个能干的哥,衣来伸手,饭来张嘴。哎,我可没你幸运,上有老,下有小,妈妈体弱多病,弟弟又要上学,我不想方设法赚,怎么办?难到想喝西北风不成。”
“雪儿,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见你太辛苦了,我真的想帮你一下。”夏宁宁有些怜惜地拉她坐下,“你才十八岁的人,又是个女孩子,我也是怕你吃亏。就说刚才那姓华的,瞧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知他对你没安好心,对了雪儿,下星期你不要去他公司,我怕他……”
“宁宁,你就是喜欢编故事,光天化日的,我怕他干嘛?再说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雪儿嘻嘻一笑,“我正想买部电脑给强强,不巧他就来了。”
“雪儿,事情可没你想的简单。我是不知自己有多靓,一张小脸娇艳得连我都想咬上一口。每次上你这,都有几个色狼盯着,我瞧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的好,免得我跟你受牵连。你瞧这叠子名片,全是硬拉我跟我跑腿的给的。”宁宁白了她一眼,恨恨地说:“还不知收敛一些,尽在这招蜂引蝶,害我……”
“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要嫁人,谈何容易,当我是你吗?市长千金,那些人呀,是不知我家情况,他们若知我上有老母多病,下有幼弟抚养,怕躲都躲不及。娶我,你问问他们谁肯拿上一百万给我妈做聘金来着,谁愿给我就嫁谁。”
“说了半天,才一百万呀,小意思。”宁宁见她开的条件简单,不禁“扑哧”一笑。“雪儿,你还别说,这些托我做媒的,还真都出得起,只要你小姑奶奶关上店门,跟他守在家中,别说你只有一个妈,一个弟,就多他三、五个,他养得起。你瞧!”
雪儿接过名片,嘻嘻一笑,“宁宁,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值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雪儿,说正经的,里面有没有一个中意的?”
雪儿扫了扫,见上面全是些经理之流,随手将它扔给 。说:“对不起,本姑娘没印象,再者,我才十八,还不想把大好年华断送在上面。”
“雪儿,”夏宁宁突然笑了笑,说:“他们不中意没关系,你瞧我哥如何?”
“你哥怎么了?”雪儿只顾请点货物,一时没留过神来,“是不是孙丽想休了他?”
“雪儿,我哥夏威可是灵威公司的总经理,大学硕士,生意遍布三十多个城市。身高1.78米,体重65公斤,相貌英俊。怎么样?条件上够好吧,可就是年龄大了些,不过男人嘛,大点的好,会疼妻子嘛?”
“嗯,你哥是挺不错的。”雪儿聚精会神盘算今天的盈利,丝毫没在意宁宁是在为哥哥做媒。
“这么说,雪儿你是有些意思了。”夏宁宁立刻笑容满面,“我等会……”
话没说完,就听孙文走进来,笑道:“雪儿,听说你又到了一批新衬衣,有没有我穿的。”
雪儿笑盈盈地走上去,“哟,是孙经理呀……”罗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董亮哧的一笑,“森,弟妹是脱胎换骨了,还不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哩。我瞧她在工部任职,定有一番做为。”
“亮,你不要逗森儿了。”王母娘娘见罗森的脸象醋汁拧出来的一样,便笑道:“还好,绛云虽坠入红尘,根基并未败坏,知道洁身自爱,孝敬病母,疼爱弟弟。”
“母后,你还纵容她呀!我瞧她如今变得一身铜臭,三句话不离钱就是好现象了。不行,儿臣一定要带她回来,好好教训一番。”
“森,话可不能这么说。她也是没办法,父亲早亡,母亲多病,弟弟又小。哎!真难为她,小小年纪的,要做出两个大男人都做不了的事。”董亮突然有几分感慨,“别的女儿象她这么点大,还躲在父母怀中撒娇呢!她……”
“大哥你还好意思说,明知她肩上的担子够重的,还要火上添油,把单氏那老狐狸放下界。”罗森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森,你讲点理好吗?她说她要去给她师父扫墓,我能怎么办?”罗森两手一摊,“她到底是金星的媳妇,总得给金星留点面子吧。”
“嗯。”王母娘妨也点头称是。
“还没给他留面子,若非他,儿臣早一剑结果了单氏那老狐狸精,哪……”
“森儿,你的性子还是这么乘戾。”
“母后,不是儿臣性子急躁,实在是那泼妇心狠手辣。不行,母后,儿臣这次一定要下界去。您总不能见儿媳妇又让她母女给断送了吧。”罗森使出耍赖的手段,说实在的,每天见绛云为了几块钱,不停周旋于男人圈中,他就不是滋味,再好的涵养也会被那群苍蝇给叮光。
“母后,我瞧您还是让他去吧,省得他在天界坐卧不宁,没的寻出一大堆不是,也不知多少人做了替罪羊。”
罗森虽听得出他话中讥意,但碍于面子和绛云,只得含笑谢他。“母后,什么事都等儿臣弄回她再说。好吗?”
“森儿,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弄的,我可告诉你,这次绛云有我撑腰,不许你再欺侮她。”
“儿臣敢吗?”罗森舔起一付笑脸,“她如今是您心爱的人,儿臣宠她还来不及哩。”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盘算着回来该怎么管教她。这死丫头,好的没学会,下界女人的放荡随便,倒学得……哼!这死丫头,瞧她穿的,没事有事就会跟我招蜂引蝶,卖弄风骚。”
“你呀,”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最好收敛一下性子,若让我知道绛云再受委屈,看我不叫你师父仔细管教你。行了,你有事就找你大哥商量,别在这烦我了。”
兄弟俩齐身起来告退。
罗森没好气地对董亮说:“大哥,是兄弟就明说,这次你的条件是什么?”
“森,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哦。”
“算了吧大哥,别人不知你,小弟还不清楚吗?”
“哈,哈,哈……森,大哥的条件你还不明白吗?”董亮哈哈大笑,“大哥也是为了天界和父皇。”
“大哥,你饶了小弟吧!再跟他们周旋一年,小弟的命还不知丢在哪里啦。”罗森拱了拱手。
“森,大哥也不想勉强你,不过弟妹的事,你可别来找我。”董亮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罗森急忙拉住他,笑道:“大哥,凡事好商量。走,先到我园中一叙。咱哥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
一时,兄弟俩来到万盛园。董亮慢条斯理地饮着酒,“森,大哥的条件只一个,你慢慢考虑吧。只要你不怕你的小美人明珠暗投,尽管想。”
“大哥,并非小弟推托,小弟也是能力有限。”
“森,你有几斤几两,做哥哥的还不知吗?”董亮突然“扑哧”一笑,“森,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刚才弟妹的话你也听见,我瞧她怕会喜欢你位高权重的。”
“这死丫头,回来再跟她算帐。”罗森恨恨地咬了咬牙,就为绛云见钱眼开,他也不知让几个弟兄取笑了多少回。
“森,其实她也怪可怜的,小小年纪便要操持一家事务,不现实点,是不行的。森,我可告诉你,你下去找她,可不许再伤害她。”
“我舍得吗?”罗森苦笑一声,颇有同感。
“从明天起,我便下令财神,不许他在暗中关照绛云,你只管去做你的大好人吧。”
罗森闻言一笑,原来他正愁该如何诱哄绛云,要她死心塌地的回到自己怀中,左思右想总行不通。要完全放下身段向她道歉,又恐惯着她,将来难得降服,要用粗的与她为难,自己又舍不得,再看她流泪。
躬身朝他做了个揖,“如此就多谢大哥成全。”
“森,”董亮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他,“这是你在人界的身份。不过森,我可警告你,下界之后,不许你用法力,扰乱人界。”
罗森连忙保证:“大哥放心,小弟也还知道分寸。”拿过名片一瞧,见上面写着几个烫金大字“南洋石油集团”董事长,罗森。下面是电话号码,住址。笑道:“大哥,如今下界还真逗,什么玩艺都有。”
“森,绛云轮回之处还不算顶先进,若往前推几步,那才叫先进。你下去走走也好,回来咱哥俩再好好合计一下,我瞧咱们天界也该好好改革一番。老这么墨守成规是不行的。”
“我就说大哥怎么会发起善心来,原来是想抓小弟去当差。”
“你当私自下界是好玩的吗?”董亮白了他一眼。“没的你今天开了先例,明天就无一个不破例的。森,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我瞧吉小子也是闲得无聊,不如……”
“免了吧,大哥。别再使激将法了,小弟明早便去凌霄阁报到,做你的马前卒炮如何?”罗森暗自嘀咕一句,老狐狸,这才是真正的狐狸。
董亮哈哈大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