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要加入我们吗?”罗宏棋满嘴的派,口齿不清的招手。
喜多看艾默棣一直瞪着派,询问道:“要吃吗?我切一块给你。”她勤快的另外又准备一个盘子、叉子。
罗宏棋赞不绝口,“真的不错哟,想不到喜多有这本事,其他的工作不力可以不必太计较了。”刚才喜多已经招供自己的糗事。
“喂,太可恶了吧,拿我告诉你的话损人。”反射动作,喜多拾起桌上的报纸丢过去。
罗宏棋捧着盘子东躲西躲,嘴里还不停的吃。
艾默棣将自己置身于热闹的气氛之外,他表情冷淡的坐了下来,一口口没停的嚼派也不理人。
“好不好吃?我做了一下午喔。”喜多不计前嫌兴匆匆的捱着他问道,她实在是对自己第一次独立完成的糕派有如此成绩感到兴奋。
“嗯。”艾默棣点头,眼也没抬,连声音都是平平的,这让喜多很泄气,他很不捧场唷。
“我再来一块。”净顾着吃的罗宏棋嚷嚷的要派,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随便……”喜多意兴阑珊,想想又觉得可惜,抢先将核桃派全扫入自己的盘内,“你猪呀,暂停一下,我做的自然要吃最多。”
“女孩子不是最怕发胖,艾默棣又不喜欢甜食,给我吃最不浪费了。”
喜多一点也不让的将派独占,罗宏棋只能眼巴巴的望派兴叹“心肝大小瓣”,他认定了她是想预留给艾默棣。
“虽然他是你的衣食父母也不能这样偏心,差太多,太明显了啦。”
喜多才不管咧,伸舌做鬼脸。
看罗宏棋那气愤嘴馋的样子,艾默棣总算露出一点笑脸。
“哎呀,你别高兴得太早,”喜多这顺风变脸的鬼灵精!“她刚才也嚷着说我是同一国的,比你可爱多了,真是的……”罗宏棋指指她,斜瞄着摇头叹气。
“喂,罗宏棋,你少挑拨离间,好歹我请你吃派又喝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想有下次啦?”
艾默棣挑了挑眉,喜多被他看得三缄其口,立正站好。
“嘿、嘿……”罗宏棋取笑。“艾默棣,你来厨房,她们呢?”
艾默棣没好气的回道:“庄明慧在找你,人是你邀请来的,你自己倒躲在这里不去招呼。”
“谁邀请谁啊?她们的目标是你,我还不如陪喜多有意思多了。”说是这么说啦,反正没派吃,罗宏棋鼻子摸摸出去了。
走了、走了!喜多第一个挥手帕不送。
她高兴得太早,艾默棣神情阴晴不定的等在一旁,一副秋后算帐苛刻老板的嘴脸。谁允许她和别的男人这么热络的?就算是他的好友也不行。
“怎么?想吵架啊?我正愁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呢!”要说生气,她觉得自己比较有理由生气。
“好,你先说。”他拉她过来抱,脸埋在她清香的秀发中东嗅西嗅,“说啊?”
“我还没洗澡又忙了一下午,臭死了,别闻……”哪有人这么赖皮的,这样她怎么表达不平之冤
艾默棣可没这顾忌,“你再不说可是没机会喽。”他又是亲啄,又是在她颈项边厮磨。
标准的两面人!喜多迷迷糊糊的陶醉不已,丧失发言权。
他脸色一整又变得严肃。“既然你没话说……”
她一惊,努力的恢复清晰的思路,“有!我当然有话说。”
“哦?”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相距五公分准备互相攻击,喜多屁股挪啊挪的想后退一些,好争取吵架的震撼效果。
“要说就说,别乱动!”艾默棣脸上闪过痛苦忍耐的样子。
“凶什么凶?我就要说了嘛。”讲话大声,谁不会?她故意的又左搓右揉,找到适当位置方罢。
艾默棣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他又不是功能有障碍的人,哪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喜多!”他嘶声警告道,双手以防万一的扶住她腰臀,固定她不许擅动。
“那你又不放我下来?”
艾默棣认为拥抱是最好的降温计,否则以他觉得受骗、痛心的心情下,他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难堪的话出口。
他的另一层顾虑是有关于喜多,他们相识不久,感情基础也尚未稳固,禁不起任何风波,若是他直接将下午的事摊开来质问,不晓得她会怎么应对?为保险起见,他宁可审慎些处理。
“快说吧。”他淡道。
喜多想了一下,“OK,我先说。你干么不给面子?我为你辛苦了半天耶,连句好吃的夸赞都没有,人家罗宏棋都比你捧场多下。”
“那派是为我做的?”艾默棣胸口的怒气又减少了一点,“可是为什么在厨房先享用的是别人?如果我没来的话不早就一口不剩了。”
“才不会!我当然会预留下来一部份。”他还说呢!“而且我在生气,你只顾你客人都不顾我,像人家罗宏棋多够意思,庄明慧找我碴,他马上就修理回去。”
人家、人家!艾默棣被她开口闭口的“人家”搅翻一大缸酸醋,警觉心泛滥。
“她找你碴,我怎么没注意到?”
“怎么没有!她们一会儿要东、一会儿嫌西,当我是女佣支使,而你都没吭声。”真气恼!喜多指着他鼻子指控。
“客人喝不惯我们提供的饮料,难不成就因为这样轰人家出门?”艾默棣想也不想很冲的回答。
他的口气是很伤人,可是喜多想想也有道理,是没理由这样就撵人走,可是她觉得委屈啊
“反正你不懂啦,她们说话的口气,看我的眼神很挑剔,很不屑,谁要帮她们服务?我又不是神经病,左脸挨打,右脸还要凑上去。”
艾默棣认真的看她,脑筋在思考。
见他怀疑的神情,她赶紧道:“我发誓,不然罗宏棋干么会看不过去。你那些女性朋友都有问题啦,不是当我为情敌,就是有妄想症,老动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想引你注意。”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又哄又逗的让她开心,但或许盘旋在心底的怀疑生了根,艾默棣没办法毫无芥蒂。
下午的情景又浮现脑海……
***
阿雅Call他手机,“艾先生,或许我不应该多事,尤其你可能也怀疑我打这通电话的动机,即使如此,看在朋友相识一场,我真的希望你多提防一下龚净夏这个人。”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挂电话了。”艾默棣不想搅入莫须有的是非当中。
“等一下,难道你不想多了解你所雇用的员工底细吗?”
“有话直说。”
“艾先生以为龚净夏为什么要跟在你旁边做事?”阿雅不等他回答自己说道:“她不需要懂得怎么玩股票,只要从你或者和朋友交谈时截取到有利的消息再转售给有心之人,你想想……”
他打断她的话,“没有真凭实据,你最好不要造谣生事。”
“我好几次看到龚净夏在你书房办公室偷偷摸摸的,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找她,如果不是有鬼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些话你或许有些怀疑……我晓得我这样做有点过分,但为了查明真相,我找了人跟踪她,再过半小时,她就会在你家附近的一家生鲜超市前和买消息的人接头,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言尽于此了。”
艾默棣压根拒绝相信,喜多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可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心神不定无法再专注于和朋友对话的内容,只得匆匆告辞,驱车开着开着就到了阿雅说的那家超市。
“我发什么神经,呆呆的等在这里做什么?”他再要开车定的同时,喜多真的从超市里面走出来,东张西望像在找人,然后就将一个信封交给一个中年男人,交谈数句才各自走开。
艾默棣对她的信任还是不愿意轻易动摇,半信半疑的掉头直追方才那个男人,他必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察觉有人跟踪,陌生人马上拐进旁边的社区公园,艾默棣将车子停下,费了些工夫逮到他。
“你想干什么?”男人恶人恶胆的反身质问。
“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
“真是莫名其妙,现在社会风气那么坏,我以为你心怀不轨才跑的,你再不让开的话,小心我报警抓人。”
“那正好,我对你手上的信封很感兴趣。”艾默棣注意到他脸色大变,心一凉,更急切的想知道喜多交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在纠缠的过程中,艾默棣瞄到某些页首的文字,那全是有关金融证券的统计资料,难道喜多真的……
这么一个疏忽,那人抢回信封袋跑得无影无踪,追也追不上。
***
一回神,眼前的喜多仍是坦然自在,艾默棣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想到没?我要先去洗澡了……”她状似无聊的闲闲玩起他的领带。
“先别走,我话都还没说完。”该直接问她吗?可是问了又如何,她否认了他未必会相信,若是她很干脆的承认了,他又似乎还未做好此心理准备,或许那也有可能是她一时负气所说的赌气话啊
喜多很无聊的随口建议道:“最好都不要有人来算了,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她以为他们还在讨论的是同件事。
“你宁愿我和大家都在外面聚会,你谁也不认识?”那就表示喜多根本无意窃听,艾默棣不动声色的盯着她。
可是喜多又换了词,“那样不好,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她硬是不准其他人到家里来也很不通情理,好烦喔,“请欧巴桑来帮忙好了,我帮你监督。”
“请谁?怎么请?来应征的人全都是麻烦——我要一些花瓶做什么用?”他懒懒的应付道。
关于这点,喜多提出严正抗议,“谁说花瓶没用处的,塑胶花也有耐久美丽的养眼功效啊。”否定花瓶不就是否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