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冬骥每次都把饭菜吃得见底,也让睿娜有很大的成就感,这才省悟到自己还是忘不了他。打从那一夜在酒吧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一见钟情了,直到今天,还没有别的男人能让她心动。可是那又能怎样,她不敢奢望他会爱上自己,还有她的「秘密」,都让她却步。
由于「福尔摩莎酒庄」开始在几家大型百货公司和卖场设柜,业务也更忙了,睿娜也不例外,想到这阵子都没办法亲自去保母家接宝贝儿子,心里真的相当内疚,这礼拜六说什么都要带他去动物园玩,好好的弥补他。
就在这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身材不输给男模特儿的罗冬骥,尽管五官严酷,穿的也是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却能让人眼睛一亮。见他把西装外套挂在左手的手腕上,看起来好像要出去应酬似的。
「总经理要出去?」最先发现他的男职员随口问道。
他「嗯」了一声,「已经跟客户约好要谈事情,副总如果有打电话回公司,就跟他说我先过去,要他马上到。」
对外的应酬向来都是副总在负责打点,这次连总经理都亲自出马,想必对方是大客户,自然不能马虎。「是,我会跟副总说。」
罗冬骥没有马上往大门走去,而是来到睿娜的座位。「龚小姐,便当盒我已经事先洗干净了,谢谢。」吃了人家快一个月的东西,才想到最起码也要做到这点,总不能老是让人家拿回去清洗。
「呃?」睿娜全身血液都往脸上窜,都快热得冒烟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总、总经理不用拿出来,我自己去收就好。」完了!她可以感觉到好几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老是麻烦妳,这是我该做的。」因为这个月准时吃饭,吃得又营养,所以胃药也不必吃了,这都该感谢她。
终于有人及时找到舌头。
「原来总经理吃的便当是龚小姐亲手做的?」
她又羞又窘,「我、我只是……」
「这么好康的事,怎么可以让总经理一个人独享,龚小姐,明天能不能也帮我准备一个便当?」
「我也要!我也要!」
「我也想尝尝龚小姐的手艺……」男职员们争先恐后的举手。
睿娜面有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婉拒他们。
「你们以为龚小姐每天闲闲没事干,就专帮你们这群人准备便当?」罗冬骥很不是滋味的低讽,他才不想自己的专利权被剥夺了。「要吃饭自己去外面找!」谁敢跟他争就是存心找死!
众人发出怪叫。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总经理才有?」
「对啊!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几只眼珠子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想看出个端倪。
「总经理,你不能滥用职权!」
额际抽搐得厉害,话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迸出。
「我、滥、用、职、权?」
「哈哈,是小的说错话了,总经理是公私分明的人,怎么可能滥用职权?大家说对不对?」见上司脸上风云变色,很懂得明哲保身的把说出去的话给吞回去。
罗冬骥俊脸一沉,阴森森的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还要跟我谈公平?」
各个冷汗涔涔。「不、不,我们怎么敢?」
「小的不敢。」
「呵呵,当然不敢。」自己还不想死。
他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这次真的往大门走去。
待罗冬骥的身影走远,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睿娜。
「龚小姐,妳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对嘛!应该见者有份才对……」
「难道妳和总经理私下正在交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问个不停。
睿娜红着脸拚命辩解。「我、我没有,我跟总经理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没有别的意思……」看到大家暧昧的表情,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的意思是说……」
「话说的这么好听,谁不知道妳心里真正在想什么。」坐在隔座的女同事出声嘲弄,因为王小姐的婆婆在浴室摔了一跤,跌断了脚,不得不辞职,所以公司只好再聘用两名女性的业务助理,卢凤娟就是其中之一。
她第一天来上班就看睿娜不顺眼,就因为有几分姿色,又懂得装腔作势,公司的男同事跟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客客气气,不敢随便使唤她,同样都是女人,当然看了心里会不舒服。
闻言,睿娜脸色一白。
「卢小姐,妳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看不过去的问道。
卢凤娟撇了撇唇,「这种事我在以前的公司看都不想看了,以为只要巴上总经理,地位就稳了,我还在想公司明明有规定不准谈办公室恋情,想不到总经理自己却没有以身作则。」
「卢小姐,可能大家都误会龚小姐了,而且总经理一向公私分明,绝对不会明知故犯的。」名叫小吴的说。
其他男同事也声援。「没错,龚小姐才不是妳想的那种女人。」
「我看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在说谁?」卢凤娟老羞成怒的吼道。
和她同一天进公司,自然交情也比较好的另一位女同事吕秀燕,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好了啦!凤娟,不要再说了。」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对方的鼻子。「我要他跟我道歉!」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鬼才要跟妳道歉!」彼此互不相让。
睿娜见双方对峙起来,又急又慌。「大家不要再吵了,你们真的误会了,我跟总经理根本没什么……」
「哼!」卢凤娟口气轻蔑,「就只会在男人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样,博取同情,要不是心里有鬼,干嘛多事准备什么爱心便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她一向不善于辩论,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妳根本是在嫉妒!」
气红了脸的卢凤娟恨不得抓花对方的脸,「你再说一遍!」
「我看妳八成也在暗恋总经理,所以才会看龚小姐不顺眼……」
她真的扑上去。「你!」
「大家不要吵了!」
「小吴,不要理她了!」
其他的人赶紧把双方劝开,免得真的打起来。
吕秀燕面有难色的将她拉进茶水间。「凤娟,我们才刚进公司不久,还是不要跟同事吵架……」
「我才懒得跟他们吵……」声音慢慢消失了。
小吴啐了一口,「哼!真是个恰查某。」
脸色不太好的睿娜向大家道歉,都是她不好,把办公室的气氛搞得这么糟。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大家说才对。」
「龚小姐,这不是妳的问题……」
「对呀!妳不要这么说,我们相信妳……」
睿娜还是很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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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理那种女人,她根本是在嫉妒妳长得比她美……」晚上魏文玲来到家里,睿娜将白天发生在公司里的事说给她听。
娇颜有些闷闷不乐,两手圈抱住膝盖。「可是这样以后大家共事起来,心里都有个疙瘩在,我想还是能避免最好。」
魏文玲没好气的低哼,「妳就是太善良了,管那种人干嘛!」
「大家都是同事嘛!」睿娜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文玲,有件事我要跟妳说,可是这个秘密妳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她马上举起右手。「好、好,我保证,什么秘密?」
「就是……其实……其实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就是……就是纬纬的亲生父亲。」睿娜终于说出口了,不然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吗?!」魏文玲佯装吃惊的大叫,这位小姐终于愿意跟她谈了,她可是等了好久,都快憋死了。
睿娜脸蛋一红,「妳小声一点,纬纬在睡觉。」
「好,我小声一点,然后呢?」她满眼期待的看着好友,「他还记得那一晚的事吗?还认得出妳吗?」
摇头苦笑,「没有,他没有认出我。」
「怎么可能?」魏文玲拔高音量。「难道那一晚他醉到抱了谁都不记得了?睿娜,妳没有暗示他一下吗?」
「我、我没说。」睿娜失落的垂下眼睑,「如果他想起来了,大家以后见面不是很尴尬?而且还有纬纬,他最好什么都不要记起来。」
魏文玲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样下去,她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可是纬纬需要爸爸……」
「他不需要!」睿娜仰起闪动着坚毅的眸采。「既然我决定生下他,就不想靠别人……万一他以为我故意生下孩子来威胁他、逼他负责,那我会觉得更难受,我不要他用轻视、鄙夷的眼光看我。」她怕母亲的例子在自己身上重演。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深深的看着好友。「睿娜,妳真的很喜欢他对不对?我还记得那一晚在酒吧,他才走进来,妳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看,连眨都不眨。以前妳很怕跟男生说话,居然有勇气过去搭讪,连我都被妳的举动吓到。」
血色瞬间染红了白玉般的面颊,「那、那是因为喝醉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是借酒壮胆也不为过,毫无酒量的她才喝了一杯鸡尾酒就茫茫然,连跟人家上宾馆都不记得了,可想而知当她隔天睡醒,发现跟个男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简直吓坏了。
「就因为纬纬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所以妳才非生下来不可吗?」当初她死也不肯去堕胎,就算流落街头也要把孩子生下,现在回想起来,魏文玲真的快被她的纯情给打败了。
睿娜沉吟片刻,说出心底的话。「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要把孩子拿掉,这样舅舅和舅妈说不定就能敞开心胸真正的接纳我,不会以我为耻……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我对他越产生感情,就越无法自私的剥夺他来到世上的权利。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真正爱我的亲人,我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了。」
「可是有个男人照顾你们母子不是更好吗?」她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已经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不是有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妳可以试着让他爱上妳,等他爱上妳之后,再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那什么事情不就都解决了。」
「可是公司严格规定不能谈办公室恋情……」就是这点让她迟疑,不希望破坏了同事之间的感情。
魏文玲翻了个白眼,「等他爱上妳,妳就辞职不干,让他养妳,这样就不算违反规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她一脸彷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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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表,差不多该去蒸便当了,睿娜走进茶水间,从小冰箱里拿出两个便当盒,放进大同电锅之后,在外锅加了一茶杯的热水,便按下开关。
随后进来的卢凤娟佯装是来装热水,好冲泡手上的那包即溶咖啡。她就是看不惯有人自恃美貌,就以为能颠倒众生,让男人甘愿为她做牛做马。
「龚小姐,我劝妳不要再打总经理的主意了。」什么爱心便当?摆明了就是倒追嘛!这一招自己也会,只是脸皮没有她厚。
睿娜眨巴下眼,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少在那边装蒜了,大家都是女人,妳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她用眼角鄙夷的斜睨,双手交握在胸前。「像总经理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确实很容易让女人心仪,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想要一个已经帮别的男人生了儿子的女人。」
「妳、妳怎么知道?」不打自招了。
这下可换卢凤娟得意了。「昨天假日我到长春路的某家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结果看到妳抱着一个小男孩在买菜,那个小男孩差不多一岁多吧,还一直叫妳妈妈,妳可不要跟我说他只是妳的干儿子。」
「不,他是我儿子没错。」因为公司没有规定非要单身又不能有小孩,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
她笑容中带着恶意,语带威胁。「我想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吧?就连总经理也不晓得妳居然未婚生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
「会吗?可是纬纬的事,他早就知道了。」睿娜坦荡荡的说。
卢凤娟脸色一变,「他早就知道了?」
「对啊!」
她嫉妒得要命。「怎么可能?既然知道了,总经理还会……我不相信。」没有男人不会在乎这种事的。
「卢小姐?」
「哼!」尽管不甘心,卢凤娟也拿她没辙,只得另外想办法整她。
待她气冲冲的走后,睿娜这才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原来她就像魏文玲说的,也在暗恋罗冬骥,所以才处处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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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睿娜想到得去银行一趟。
「咦?怎么会少了张支票?」
早上还有看到,怎么平空消失了?
睿娜有些急了,开始到处翻找,她明明把它跟其他支票都放在一起,怎么独独少了这张?怎么会这样?
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只好硬着头皮询问其他同事。
「对不起,你们……有谁看到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她问。
其他同事的反应冷淡。
「没看到。」
「我也没有。」
「自己的东西自己要收好。」
「没、没关系,可能被我不小心夹在别的地方,我再找找看好了。」睿娜双颊火辣辣一片,只得低下头,掩饰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将抽屉里的文件夹搬到桌上一一检视,里里外外都找过,就是不见它的影子。「奇怪……」
低着头假装忙碌的卢凤娟,嘴角扬起得逞的弧度。
「凤娟,难道是妳……」吕秀燕低声的问。
横了她一眼,「干我什么事!」
「不是妳就好。」她只是希望同事之间能相处愉快。
见睿娜找递了所有的地方,还是遍寻不着,卢凤娟忍不住酸溜溜的出声嘲讽。「我看八成是有人整天作白日梦,工作才会不专心。」
听了,睿娜登时面如火烧。
她真的不懂卢凤娟为何老是针对自己?她并没有惹到她啊?
吕秀燕吶吶的开口,「龚小姐,我来帮妳找好了……」
睿娜尴尬的婉拒,不希望再被卢凤娟抓到把柄,藉题发挥。「谢谢,我自己慢慢找就好了,妳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要耽误正事……」
好巧不巧,罗冬骥正好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要到隔壁和合伙人兼好友讨论下一次品酒会的内容,敏感的察觉到外头的气氛怪怪的。
「发生什么事了?」
贝齿一咬,「总经理,我……」
卢凤娟逮到让睿娜出糗的大好机会了。「还不是要怪龚小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厂商开的支票给弄丢了。」
「龚小姐,真是这样吗?」他不愠不火的问。
她无言的点头。「对不起,我会再找仔细一点。」幸好支票上有抬头又有禁止背书转让,不然真的赔不起。
罗冬骥走向她的座位。「到处都找过了吗?」
「是。」
他环视睿娜座位的四周,瞥见桌下的垃圾筒,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蹲下身,将垃圾筒移出来,翻找了下,很快的找到那张已经被捏绉的支票,本来也是想碰碰运气,结果真的找到了。
「那么这是什么?」
睿娜娇容微变,「啊?」怎么会被当做垃圾丢掉?她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才对。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教她无从抵赖。「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
「龚小姐,请妳在工作上多用点心,下次再犯,就只好请妳走路了。」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硬,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得不端出总经理的架势来,不能有丝毫偏袒,否则无法管理其他人。
她满脸羞惭,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不小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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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一到,收拾桌上的文具用品,她得赶在六点之前到保母家接儿子,因为保母今天生日,晚上要和家人出去吃大餐,让人家等不好意思。
「我还有事要先走,再见。」
男同事原本是一番好意,随口说道:「龚小姐,我也正好要出去办事,不如送妳一程好了。」
「不用了,我搭公车就好。」她客气的婉拒。
「小赵,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居然敢打龚小姐的主意,不怕总经理知道了直接炒你鱿鱼?」其他同事态度有明显的转变,口气也变得酸溜溜的。
他搔了搔头,「只是顺路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人家是总经理,你怎么跟人家比……」
「总经理可以犯规,你呢?你只是个领人家薪水的员工,这样懂不懂?」
大家一个说的比一个尖酸刻薄,让睿娜又羞又窘,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难堪到了极点。「你们别这么说,我和总经理只是……上司和职员……不是那种关系。」刚进公司时,大家都对她很友善,还会替她说话,不过最近感觉到有点不一样了,偶尔还会话中带刺,还会有意无意的把她和总经理扯在一起,好像她享有特权。这么明显的排挤,再迟钝的人也感受得出来,心中不禁难过,或许她该考虑和总经理画清界线了。
「妳每天都帮总经理准备爱心便当,不是那种关系是什么?妳就不要再否认了。唉!我们自知比不上英明神武的总经理……」
另一个跟着吐了口哀怨的大气,「昨天看总经理淋雨回到公司,妳怕他感冒,还赶紧帮他倒了杯热茶,换作是我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是啊!说不定总经理哪天就会主动宣布废止禁止谈办公室恋情的规定,反正公司是他开的,想怎样就怎样……」口气有掩不住的妒意。
睿娜不知道大家会那么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我……我只是……」她无法自圆其说。
「大家都看到卢小姐也倒了杯进去,结果总经理却只喝妳的,这就证明总经理对妳有意思……」这番话马上让某人当场变脸。
卢凤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到昨天的事不禁老羞成怒。「哼!谁教我没有龚小姐那么会撒嗲使媚。」
「卢小姐,妳误会了,我没有……」她试图辩解。
无视吕秀燕的拦阻,她悻悻的说:「不要再装了,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她看着四周,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让她眼皮倏地酸涩。
「对不起,我先下班了。」
「哼!又来装可怜这一套。」
听到身后卢凤娟的讽刺,她只能当作没听见,强忍泪水的走进电梯内。
自从毕业之后,在外面工作的机会不多,还真的很难去适应目前这样的办公室文化,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共处,非要这样勾心斗角不可呢?整间公司才不过十几名员工,若是那些大财团,动辄数百、数千名,那不就更是派系林立,想必情况会更严重了。
她真的觉得好累。
为了不要让大家再误解下去,明天以后除了分内的工作,还是不要再有任何不必要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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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便当?是忘了给他,还是工作比较忙,没空拿进来?
罗冬骥心不在焉的和客户讲完电话,心里兀自狐疑,虽然他没有强迫她每天都要帮自己准备便当,可是昨天之前都还有,直到今天,都过了中午十二点,却还没见到影子,不禁怅然若失。
他决定走出办公室,才打开门,眼光自动射向某个特定位置,可惜那儿是空的,俊脸掠过一道失望。男职员都出去用餐,只剩下另外两位女职员坐在位子上吃着从外头买回来的自助餐。
「总经理!」卢凤娟脸孔发亮,漾开讨好的笑容,想争取上司的好感,借机拉近距离。「大家都出去吃饭,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没事,妳们继续吃。」他疏离的点了头,没看到她失望的表情,转身又回到办公室。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办公室的门再度开启了。
「龚小姐……」
睿娜眼神闪躲、双手佯装忙碌。「对不起,总经理,我现在要赶去银行,有事晚一点再说……」
好吧!公事要紧,就先搁着。
「龚小姐……」
她差点整个人惊跳起来,随口搪塞,「对不起,总经理,我、我要打电话跟客户对帐,这个很重要……」
是吗?这也太巧了。
「龚小姐……」
「我要传真一些资料给厂商……」
「龚小姐……」
「我家里有急事要早点走……」
「龚小姐……」
「我有点不太舒服……」
经过几天,同样的情况一再发生,智商再低的白痴也感觉得出来她在逃避自己,只是为什么呢?罗冬骥百思不解,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让她避之唯恐不及?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浮躁,工作也无法专心,就连他的前任未婚妻都不曾办到,只有她。
「……我不吃窝边草。」记得昨天开完会,他还信誓旦旦的这么说。
「拜托!那种节操太高深了,不是我们这种平凡男子学得来的。当初我就不赞成订下这种不合理的规定,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到时她要是被别人追跑了,你可不要来跟我抱怨。」他的合伙人兼好友嘲谑的回答。
他当作没听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
当时他还佯装无所谓。「等你先追到人再说。」
「说的也是,反正人家现在躲你躲得像瘟疫……」
罗冬骥「唬」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像头被囚禁在牢笼内的狮子,不安、躁郁。
禁止办公室恋情确实是他执意要订的,当初只是不希望大家只顾着谈情说爱,耽误了正事,想不到现在像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似的。
虽然他没有自恋到以为女人都会爱上自己,可是她总不会讨厌他吧?如果讨厌他,就不会每天帮他准备便当。还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她根本只把他当作上司?
生平头一次,因为女人而乱了阵脚。
「干嘛?公司要倒了?」难得这么早进公司的合伙人兼好友打趣的问。
他悻悻然的瞪眼,「不要胡说。」
「不然是发生什么事了?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高大男人咧开笑脸,有些挖苦、有些揶揄。「还是为了某株窝边草?」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罗冬骥冷冷的下逐客令,不想当成被取笑的对象。
两排咧开的白牙亮晃晃,「亏我还好心的帮你明察暗访,居然这样对我?难道你不想知道龚小姐为什么要躲你?」
心头猛震,「你知道原因?」
「谁教你平常太严厉,也不跟底下的职员打好关系,让他们见到你就像见到阎罗王……」
罗冬骥有些恼火。「不想说就滚出去!」
「火气这么大,我下就要说了。」不卖关子了。「听说龚小姐前阵子每天都帮你准备爱心便当,你当然也吃得很开心,真是令人羡慕……好、好,废话不说,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大家心里会怎么想?」
他先是错愕,接着是恍然。
「有的同事当然会以为龚小姐对你有非分之想,妄想有一天坐上总经理夫人的宝座,听说还故意对她冷嘲热讽,你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敢再帮你准备便当,还敢再跟你多说一句话吗?」
俊脸铁青,双拳握得死紧。「谁敢这么说她?」
「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人家受了委屈也不能说,只有能躲就躲了。」很高兴他想通了。
「所以她才想跟我保持距离?」罗冬骥明白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曾真正的替她设身处地的想过,才会发生这种事。
其实不吃窝边草只是他的借口之一罢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害怕付出真心之后,却又再度遭到背叛,所以拿它当挡箭牌。明明早在医院见面那一天就动心了,不管她是不是有儿子,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让她甘愿怀胎十月的男人,他都愿意张开双臂接纳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