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她坐在床上还迷迷糊糊的,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在纳闷自己的“寝宫”怎么全变了样?
然后,她才想起昨天一早她被诸葛宇和木姑娘联手“破坏”了她原本应该还算差强人意的一天。
“糟了!”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若说她真的不在乎诸葛宇,怎么为了木姑娘半开玩笑地对他撒娇,就一个人躲在房里暗自伤心了一天一夜呢?
“不行,我得装作不在意才行,否则会被他笑死的!”
只是——
闹了脾气,要怎么扭转颓势,摆出不在乎他的模样呢?
“叩——叩——”
她绞尽脑汁还没想出办法,不料有人敲起她的房门,她赶紧下床换好衣服去开门。
“庄主吩咐,这几天要你去服侍木姑娘,你快点整理、整理,好去伺候木姑娘梳洗。”
“什么?”羽姝大受打击,“他真的这么说?”
“嗯。”
“好呀!他简直是得寸进尺——”
慢点!这该不会是诸葛宇故意在试探她吧?
也许他是故意要她去跟木姑娘碰头,好多些机会让她撞见他们俩卿卿我我的模样,再看看她会不会大吃飞醋。
哼!她才不会让他捉到把柄,有借口羞辱她呢!
“好,我立刻就去。”
羽姝一口答应,待会儿就看她捧着自己用过的洗脸水去“伺候”人吧!
皎洁明月当空悬,在诸葛宇居住的“卧龙轩”的庭院里,木心瞳与诸葛宙正在联合劝酒,要诸葛宇一醉解千愁。
一大早,诸葛宙就拉着大哥外出散心,直到夜深才骑马回庄。
“卧龙轩”里,木心瞳早已吩咐下人备齐酒菜摆放在庭院里的石桌上,三个人月下对酌,好一幅诗情画意。
诸葛宇向木心瞳询问羽姝的状况,虽然诸葛宙劝他别去见她,让她冷静、冷静,不过她昨天气得一整天没进食!诸葛宇还是不免担心。
对于诸葛宇的询问,木心瞳全部报以好消息,说她吃了饭,也有出来走动,像个没事人一样,可这反而让诸葛宇觉得纳闷,以往她才没那么容易消气咧!
不过,当他忍不住想去看羽姝,另外两人可忙着大力劝阻,说她或许早已入睡,硬是把他留下来,扯了别的话题,不再谈关于羽姝的任何事。
但是,羽姝根本没睡。
她非但没睡,而且就藏身在这院子里的小匈山后。
在不小心听见诸葛宙和木心瞳的“奸计”之后,她又怎能安心入睡呢?!
今天一大早,她端着“特制”的洗脸水走到木心瞳门前,才举手要敲门,就听见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原本她以为是诸葛宇留宿在木心瞳房里,气得想破门而入,再用脸盆砸死诸葛宇。幸好她的反应迟钝了些,在踢门前及时发现说话的男人是诸葛宙,这才及时扶稳她差点打翻的一缸醋。
只是,天刚亮,怎么诸葛宙就已经出现在木心瞳的客房中?
换做任何人,都会认定他在木心瞳房里“睡”了一夜,而羽姝当然也这么猜测。
但是,木心瞳不是诸葛宇的情人吗?
好奇心让羽妹想查探这两人是否背着诸葛宇做出“不轨”的事,此刻,她还很白痴地为他义愤填膺呢,
谁知道,这一听可不得了,那两人竟计划着要趁今晚把诸葛宇灌醉,骗他写下所有财产的让渡书,好让诸葛宙能顺理成章的拥有“诸葛山庄”及他名下的所有财富,然后再将他扔进牡丹江里淹死,并对外宣称他是酒醉失足落水而惨遭灭顶。
喝!好一个脱罪计谋,只要没有目击证人,这个理由自可以瞒天过海,而诸葛宙可就“人财两得”了。弟弑兄的确是很没天理,但又与她何干?
诸葛宇老是戏弄她,还要她去服侍他爱上的蛇蝎美人,死了也是活该!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不争气,硬是偷偷躲在庭院里等着,像个贼似地暗中观察情况的变化,只怕那个呆瓜真的被谋杀了。
“大哥、大哥——”
羽姝听见诸葛宙在呼唤诸葛宇的声音,料想后者大概已经醉了七、八分,看来对方已经准备要展开计划丁。
“宇哥,你醉了喔!”这是木心瞳的声音。
“没——我才没有醉呢!”他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没醉?好,如果你能在这张纸上写清楚你的名字,我就相信你没醉。”
“好,这有什么困难——”
“不能写!”羽姝听了,忍不住冲口而出,阻止诸葛宇做“傻事”。
“羽姝!?”
诸葛字虽然醉了,但还能看清楚突然从假山后跑出来的人是她。
“你这个笨蛋,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不清醒!”
她薄叱了他一句,连忙拿起石桌上的白纸撕得粉碎,然后立刻抽出她从他房里取来的短剑,直指向其余两人。
“你们两个想谋财害命的毒计被我无意中得知,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们的诡计得逞,我劝你们还是回头是岸,别再执迷不悟!”
“你这又是何必呢?”诸葛宙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木心瞳也附和着: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诸葛宇越听头越昏,才想站起又不胜酒力地跌坐椅子上.
看他这样,羽姝知道自己得独力应付眼前这两个想谋财害命的恶人了。
“你还不知道吗?你最亲的弟弟和你最爱的女人共谋要杀了你,好夺取你名下的所有财产。”
羽姝向他解释完,立刻摆出不容威胁的坚决神情看着两人。
“很抱歉,我偏偏喜欢当侍女,不爱当公主,你们想杀了这个傻瓜,除非先过了我这一关!”
“好!那就试试吧——”
诸葛宙说完,便当真出招攻向她,
就在诸葛宇还没搞清楚眼前这场混仗发生的原因时,木心瞳一把夺下羽妹手中的短剑,直刺向正欲扶桌站起的诸葛宇。
“不可以!”
羽姝见状大惊,立刻飞扑过去将他推开,眼看短剑直朝她心窝刺去,已经来不及门避——
“不要!”
看着一把剑直指向羽姝胸口,诸葛宇霎时酒醒了一半,吓得出声喝止,连忙要上前替她挡下这一剑。
但是,剑却在羽姝胸前停住。
“我就知道,你果然很爱宇哥,否则怎么会连命都不要,肯为这个‘敌人’挡剑呢?”
木心瞳咧嘴一笑,走到诸葛宙身旁,将剑交给他。
“偌!我赢了吧!我就说只要略施衅就能逼她表态,你瞧她有多护着宇哥!”她伸出手,顽皮的一笑。“愿赌服输,别忘了你欠我的赌注哟!”
她又转移视线到瞠目结舌的诸葛宇身上,“宇哥,你也得感谢我喔,我已帮你用妙计试出她的真心了,这个心高气傲的俏公主果然已经爱上你了。”
“什么妙计?你们方才究竟是在做什么?”他的脑子里还有酒虫在作祟,让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木心瞳得意的告诉他,
诸葛宙接着说:
诸葛宇终于明白了,回想方才羽姝的表现,的确证明了她对他并非无情。
可是,看见羽姝咬着唇、握紧双拳的愤怒模样,他知道他不只不能高兴得太早,恐怕还要面临一场风暴。
“这样——很好吗?”
羽姝几乎是从齿缝中进出这几个字。
她那么担心,那么紧张、剑朝她指过来的那一刻,她几乎相信自己就要命断于此,吓得魂魄俱飞。结果,她只是别人用来赌注的工具,当她像个傻瓜般躲在假山后喂蚊子时,他们或许正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呢!
“你们——太过分了!”
一阵心酸让她湿了眼眶,她气得转身就要跑开;诸葛宇见状立刻上前想拦住她。
“羽妹,你听我说,我——”
“啪厂地一声,羽姝狠狠地用了他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将弄巧成拙的另外两人给吓得愣住了。
“谁喜欢你了,我讨厌你,你去死了算了!”
狠话出口,眼中的泪水也决堤了,羽姝哭着跑出“卧龙轩”。
这一掌可把他的酒意打消了一半,麻辣的热烫感由脸颊直达心窝。
“好玩吧?这下我可真是被你们两个给玩死了!”
诸葛宇不晓得该怎么责怪诸葛宙和木心瞳,数落了他们一句便忍着头痛去追羽姝。
“玩出火了!”
木心瞳与诸葛宙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也拔腿追了过去。
没有目的地,羽姝只是盲目地往前跑。
好糗!她被试探出来了,试出她爱上了诸葛宇,甚至愿意为他舍命。
太过分了!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戏弄她?尤其是木心瞳,她是故意要羞辱她的吗?
这下子,她再也没有脸留在他身边了——
“啊——”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顾着跑,却突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傻瓜,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坚强,遇上任何事都不哭吗?”
这声音——
羽姝拭去眼泪抬起头,一对如月般洋溢着温暖与柔情的熟悉眼眸正凝视着她,霎时逼出她更多的泪。
“靖阳哥——”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将他抱得又紧又牢。
“大家都欺负我……你不在,好多人都欺负我——”她不只哭得像个孩子,连哭诉的语气都像孩子在撒娇。
“我知道,别哭了,我答应你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他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放开她!”
诸葛宇一追上来就看见羽姝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他也不管对方是何等人物,立刻冲上前去抢人。
“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靖阳先将羽姝推离至一旁,赤手空拳迎战怒气腾腾的诸葛宇。
“瞧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即使不用剑我也能在三招内打赢你!”
他可不是在夸口,在连连躲过诸葛字的猛烈攻势后,他第二次出招便一掌击中诸葛宇的胸膛,让他倒退数十步。
“我只用了三成功力,否则你此刻早就心脉尽断,气绝身亡了。”
羽姝原本很担心诸葛宇的伤势,在听见靖阳的话后才放心,立刻又跑回他身边。
靖阳哥!诸葛宇像是被雷劈中一般,也终于明白羽姝为什么会投入对方的怀抱。
他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风流惆傥的男子就是羽姝日思夜想的靖阳哥,难怪两人一见面就抱得那么紧!
“不准走!”
诸葛宇忍着头痛与胸痛,明知道自己此刻绝非对方的对手,却依然气势凌人。
“羽姝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带走她!”
“你的女人?”靖阳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看向羽姝,似乎是在向她求证。
“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不只哭红了眼,连脸都红了。
她指着随后赶来的木心瞳,而木心瞳则一脸茫然地看着羽妹和靖阳。
“宇哥,他是谁?”木心瞳也指着靖阳问。
一看见木心瞳靠近诸葛宇,羽姝稍降的妒火立刻又旺盛的燃烧起来了。
“靖阳哥,快带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了!”
靖阳反问她:“你确定?”
“羽妹,你误会了,我跟心瞳纯粹只是朋友关系,她并不是我的女人,我喜欢的人是——”
“你不必解释,你喜欢谁都与我无关!”她捂住耳朵!完全不听他的解释。
“你听见了吧——”靖阳故意朝他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搂着羽姝的腰作势要离开。
“你休想把她带走!”
不只是诸葛宇,连诸葛宙与木心瞳也一同上前想留下羽姝,却——败下阵来。
“羽姝,别跟他走!”不支倒地的诸葛宇硬是撑着身子再站起来。“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求你别离开我——”
他再度扑向前,只见靖阳不慌不忙地大手一挥,由衣袖里飘出一阵烟雾,把在场众人全迷昏了。然后,他微微一笑,抱着怀中已然昏睡的羽姝,纵身一跃离开了诸葛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