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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厨的,搞神秘! 第四章

  曲纱纱捧着鸟笼子,开心地穿过庭院。

  两眼只顾盯着笼中的红嘴相思鸟,毫不在意脚下的小石子,好几次差点绊倒。

  这么多年以来,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但记忆中,两个姊姊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都使过狡诈的手段接近她们的心上人。既然大姊和二姊都是好人,那么她们做的事也应该不会错得离谱,仿效一下也无妨吧?

  况且,柳笑哥也没有生她的气--不生气,就代表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太过分。

  正笑咪咪地独自高兴,忽然,池水边传来一声叫嚷--

  「喂,妳给我站住!」

  曲纱纱诧异地睁大眼睛,这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胖胖的少女。

  她知道这个少女叫庄小蝶,是二姊夫的妹妹,据说跟她同岁。不过,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看她的目光那样恶狠狠的,彷佛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初来乍到,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

  「妳到哪里去了?」庄小蝶扠着腰,语气很凶。

  「我……」曲纱纱一怔,一我去见柳笑哥了。」

  她到哪儿去了,连姊姊都没有问,为何这个跟她同龄的少女反倒像个管家婆似的?

  「妳好没礼貌!」庄小蝶又教训道。

  「我?」曲纱纱指指自己,她没礼貌?至少,她没有凶巴巴地责问别人吧?

  「对呀,妳连人家的名字都叫错,这不是没礼貌是什么?」

  「我记得妳叫庄小蝶呀!」她无辜地回答。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慕容大哥!」庄小蝶板着脸,「妳怎么可以叫他柳笑呢?他会不高兴的。」

  「可我这样叫他,他也答应了呀,」她仍旧很坚持,「他本来就是柳笑哥,只不过他不记得了。」

  「喂,妳是不是有幻想症呀?」庄小蝶冷冷嘲笑,「人家明明不承认,妳硬说人家失忆,我看脑子有病的人是妳。」

  「我的脑子没有病,」曲纱纱正色回答,「就算我脑子有病,叫错了他的名字,只要他不生气就好了,不需要别人来指手划脚的。」

  「妳……」庄小蝶大怒,「妳居然说我指手划脚?」

  「我暂时想不到别的词,如果妳不高兴,我说一声对不起好了。」

  「对不起?」她以为她会跟自己吵架,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道歉,让她精心酝酿的一场架几乎吵不起来,庄小蝶微微有些失望。「好了好了,本小姐暂且原谅妳!我来问妳,妳知道我是慕容大哥的什么人吗?」

  「什么人?」曲纱纱懵懂摇头,「我刚到京城,不太知道啊。」

  「我是他的未婚妻!」她昂着头宣布。

  「是吗?」美丽的小脸蛋稍稍一沉,嗫嚅道:「二姊没有跟我提过。」

  「妳现在知道了,」庄小蝶上前大力推了她一把,「那就离我未婚夫远一点,否则本小姐不客气,知道吗?」

  「妳对我本来就不太客气耶,」曲纱纱没有被她吓倒,「况且,柳笑哥还没有跟妳成亲呢,你们将来会退亲也不一定,况且我接近他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可以?」

  「妳妳妳……」庄小蝶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滚,肺都要气炸了,「妳这个狐狸精,妳说什么?居然诅咒我被退亲?」

  「妳这么爱吃醋,柳笑哥会受得了吗?」

  「那如果妳是他的未婚妻,有女人天天缠着他,妳会高兴吗?」她用力地反驳。

  「我大概也不会开心,」曲纱纱认真地想了一想,低低地道,「但我不会阻止他见他喜欢的人,做他爱做的事。」

  「妳还真贤慧啊!」一计不成,眼珠子骨碌一转,又生一计,非把对方气疯不可,「好吧,实话对妳说了吧,其实我不是他的未婚妻。」

  「喔。」她似大大松了一口气,天真的笑容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可妳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向我提亲吗?」庄小蝶斜斜地睨着她。

  「因为……」她斟酌着开口,「是因为妳比较胖吗?」

  「喂,曲纱纱,妳不要太过分哦!什么叫我比较胖呀?妳血口喷人!」庄小蝶担心把对方逼疯之前,自己可能会先疯掉。

  「我真的不知道耶,」曲纱纱咬咬唇,像个说错话的小孩,「妳如果生气,我收回刚才的话好了。」

  「哼,告诉妳吧,是因为他生性太风流了,不愿意守在一个女人身边过安定的生活。」

  「柳笑哥他……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吧?」曲纱纱满脸不信。

  「难道妳不觉得他长得很漂亮吗?」

  「那又怎么了?」

  「长得漂亮的男人自然会有许多女人喜欢,喜欢他的女人一多,就算不风流的人也会变得风流,妳懂吗?」

  「不太懂。」她懵懂地摇着头。

  「哼,他如果不风流,怎么会家有美妾无数?」

  「美妾无数?」小脸再一次发愣。

  「对呀,妳没听说过吗?慕容迟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平时喜欢上青楼、喝花酒,家里还藏纳着无数美人,供他消遣。」

  「柳笑哥不是这种人。」她仍旧不肯轻信。

  「喂喂喂,我再说一遍,他如今已不是妳的柳笑哥了,他是大名鼎鼎的慕容迟!」

  「小时候,我们那条街上也有许多家的闺女想跟他说话,可他从来只和我一个人玩。」她坚定地拿出证据。

  「嘿!」庄小蝶耸肩冷笑,「只跟妳一个人玩?是他对妳说的?我可以证明他在撒谎,他对所有的女孩子都一样好,妳不要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待遇!」

  「他对我的确是特别的,」曲纱纱不知哪里来的执着妄念。

  「好好好,妳要不要试一试?」

  「试什么?」

  「哼,我如果接近他,他也会对我一样好,妳信不信?」庄小蝶摇头晃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信。」她很不识相地摇头。

  「好吧,那妳说出一件事情来,一件妳认为他只会替妳办的事。如果他也照样替我办了同样的事,那么就说明,在他心中,妳不是特殊的,也不是惟一的!」

  「他今天送了我一只相思鸟。」曲纱纱举起笼子。

  「哈,难道妳以为送一只鸟,就是对妳特别好?」庄小蝶捧腹大笑,「只要我开口,他会送我十只!好了好了,我看妳也想不出什么特殊的事,那就让我来代妳想一件吧,免得到时候输了,妳说我太过欺负妳。」

  「那么妳说呢?」水汪汪的双眼望着这个与她敌对的胖女孩,客客气气的。

  「比如说……让他亲我!」

  「亲妳?」纯洁的曲纱纱眸子睁得大大的,满脸愕然,很显然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哼哼,他一定还没有亲过妳吧?」庄小蝶挤眉弄眼地道,「怎么样?只要他肯亲我,妳一定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柳笑哥才不会、不会那样做呢。」她脸儿顿时红了。

  「妳就等着瞧吧!」庄小蝶哈哈大笑,伸出小指头,「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勾勾?」

  犹豫了一会儿,羞怯的曲纱纱终于也把手伸了出去,「打就打,有什么不敢的。」

  「好,一言为定。」庄小蝶自以为奸计得逞,笑容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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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抚琴,琴声悠扬,却在不经意间透着一缕淡淡的幽思。

  他的眼神停留在某处,那儿香炉升烟,正如他的眼神,隐约飘忽。

  这个本该灯红酒绿的夜晚,他却独自坐在房间的一角抚琴,人们以为他每天都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却没料到,其实他常常一个人闲坐,或抚琴,或看书,或研究棋艺,做着极其无聊的事打发时间。

  他的美姬银芙掀帘而入,端来宵夜,抿着嘴角偷偷地笑,「公子的琴声不悦,似乎有什么心思。」

  「在这儿坐了这么久,都没人理我,当然不悦。」慕容迟抬头见到是她,莞尔地回答。

  「天下第一风流公子居然说自己没人理睬?谁信呀!」

  「可我的确可怜呀。」他摊了摊手,「家里养着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没一个关心我。」

  「哎呀呀,公子,你这话可真叫妾身觉得冤枉!倘若没人理你,这宵夜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妳们吃剩的吧?」他故意轻哼,「我还不知道妳们呀,素素只知道盘算着将来如何开一间天底下最大的绣坊,妍妍只知道整日研究如何调理胭脂花粉,而妳,一心一意想的,就是怎样嫁给那个姓柳的书生,唉,妳们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爱好和乐趣,何曾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不论这宵夜是不是吃剩的,总之我端了来,就说明我们的心里,还是有公子你的。」

  「真不知道我干么要辛辛苦苦地把妳们从窑子里赎出来,干么要白花银子把妳们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除了让自己凭添花花公子的名声,我真没占到一点便宜。」

  「哼,是公子你自己不愿碰我们,我们可都想着伺候你呢!这会儿,怎么却怨起我们来了?」

  「呵呵,别说安慰我的话了,我还不知道妳们。」慕容迟摇头大笑,「妳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只是暂时寄居在此,总有一日要远走高飞的。」

  「我们想远走高飞,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能俘掳公子你的心……」银芙忽然换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半跪在绝美男子的面前,「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们都不会走,永远陪着你。」

  「我怎敢耽误妳们?」轻轻扶正佳人发间的一支金簪,他避开她的目光,端起汤圆,企图转移话题,「妳们要做的事,远比我重要。」

  「我们就知道,公子心中从来没有我们,」银芙无奈地叹息一声,「现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更加没有我们了。」

  「妳在说什么?什么喜欢的人呀?」他故意装作听不懂。

  「方才听公子琴声缠绵,与平日的豪情万丈截然不同,银芙大胆猜测,你心中定是有了一个女子。」

  是吗?他不禁一怔,端起的糖水差点溅出来。

  他心中有了一个女子?是谁?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银芙跟了他这么多年,可谓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她说的话,大概是不会错的。

  刚才,在抚琴的瞬间,他的脑子的确闪现过一个女子的身影,可那女子并非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她甚至比不上他府中的任何一个美姬,但他就是想到了她,而非别人。

  初见她时,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傻乎乎的女孩,但自从她偷走了他袖中的鼻烟壶,自从她教他如何放火引出薛老头,自从她轻而易举地驯服笼中的相思鸟,她的巧笑倩兮就似刻在他的记忆中,抹也抹不去。

  但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她呢?他只是可怜她,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罢了。

  「好不容易才听到公子如此缠绵的琴声,为何不继续弹奏下去呢?」银芙一语双关地问。

  「我不敢弹,」他苦笑,「再弹下去,就错了。」

  「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是错?」

  「错就错在,她不该是庄康的小姨子。」慕容迟终于道出心思。

  「怎么?难道那庄少主看上了自己的小姨子,想连她一并娶了?」

  「嘿,银芙,妳少胡说!」

  「那么公子你在犹豫什么?」

  「妳有所不知,」他顿了一顿,「我义父就是杀害她父母的人。」

  「什么?!」一语道出,平素嘻笑的美姬霎时变了脸色。

  「一切皆是天注定,我俩注定无缘。」他惟有收拾心情,寄思绪于琴音。

  「可……」银芙张着嘴,半晌无语,好不容易才支支吾吾地道:「倘若她真是公子心头所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杀害她父母的,是你的义父,又不是你!」

  「但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否真是我心头所爱,」慕容迟凝眸沉思,「也许,我只是对她有一时的好感,一时被她的纯真可爱打动了,这种感情并不能天长地久,既然并非天长地久的感情,又何必苦苦相求。」

  「这话也有道理,」银芙点头,「在我看来,天底下也没什么女子能配得上公子。」

  「呵,妳不要把我说得这样好。天底下任何女子都可以配我,我至今末娶也并非眼光高,只不过还没有碰到我非娶不可的人罢了。」

  「那么,对于那位曲纱纱姑娘,公子打算怎么办呢?」她隐隐替主人担忧,「看样子,她好像心陷其中,一直想方设法接近公子。」

  「这就要靠妳来帮忙了。」

  「我?」银芙微讶。

  「或者叫素素和妍妍帮忙也行。」

  「公子你是说……」

  「对,让她知道在我身边已经有了美妾无数,这样,她应该会死心的,」

  「呵呵,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能容许自己的丈夫这样花心,就算她爱上了公子,也会渐渐让自己死心。」

  「既然已经明白了,就按我说的话去办吧。」青袖一挥,拂过琴面,手指顺带拨弄,重新发出琴音。

  这一回,他尽量不让琴音过于旖旎,但仍止不住那思绪间隙处,稍不留意就显露婉转。

  「公子,你真的决定了?」银芙刚想离去,又折了回来,似笑非笑地问。

  「我什么时候对妳说过谎?」

  「我知道公子你现在下的决定很坚决,怕只怕将来后悔,把罪责都推到妾身身上。」

  「我做的事,什么时候后悔过?」慕容迟抬起镇定的眸子。

  「公子……」银芙凝望着他,忽然似有千言万语,「刚才……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妳刚才说了什么?」他蹙了蹙眉,懵懂不知。

  「没什么。」她似有无限失望,忍住胸中起伏,发间金簪微颤,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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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带我到这儿做什么?」

  一大早,曲纱纱就被庄小蝶吵醒了,诧异得连头发也没有好好梳,便被她拉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妳不觉得这里很美吗?」庄小蝶神秘一笑,鼻子一抽,深吸一口气。

  这儿的确很美,偌大的一片荷塘,绿叶连天,粉莲点点,微风吹过处,散出缕缕沁人心脾的清香。

  「再美也不用一大早就跑到这儿来呀!」曲纱纱迷惑。

  「哈,妳不懂了吧?」庄小蝶摇头晃脑,彷佛很有见解的样子,「现在是赏荷的最佳时刻,因为此刻的荷花刚刚苏醒,没有受到强光的照射、人气的污染,那样貌最是干净,那味道像是处子一般清新宜人。」

  「妳好有学问。」曲纱纱颔首夸奖。

  「哈,妳又错了!」

  「我又错了?」胖小蝶的话语每每叫她莫名其妙。

  「不是我有学问,刚刚的那些话是别人告诉我的。」

  「那么告诉妳这些的人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呵,何止呀!他还是妳的心上人。」

  「什么?」曲纱纱一怔,「是柳笑哥告诉妳的?」

  「妳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说出刚才的话,不是为了证明妳有眼光、看上了一个有学问的人,」庄小蝶努努嘴,「我是想告诉妳别的事。」

  「什么事?」

  「看到那座楼阁了吗?」她朝不远处一指。

  「很漂亮的楼阁。」曲纱纱点点头。

  「那儿是一座茶楼。」

  「茶楼?呵,在那儿饮茶一定很快乐,因为一边饮茶,一边可以闻到荷花的清香。」

  「对呀,有人的想法跟妳一样,所以经常到这儿来。」

  「柳笑哥经常到这儿来?」曲纱纱睁大眼睛,

  「不,是一个叫做银芙的漂亮姊姊经常来这儿,她非常喜欢荷花,就连名字中也有荷花的意味,」庄小蝶不怀好意地嘻笑,「所以,为了她在这儿品茶赏荷不被闲杂人等打扰,妳的『柳笑哥』为她买下了这儿。」

  「柳笑哥好大方,居然送给那个姊姊这么贵重的礼物,」曲纱纱赞道,「柳笑哥为人好好。」

  「天啊!」庄小蝶拍拍脑门,几乎要昏倒,「妳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妳以为妳的柳笑哥会平白无故地送人礼物?那个银芙若不是他最宠爱的小妾,他会这么大方?」

  「小妾?」这个词让纯真的小脸顿时笑容凝固。

  「对呀,小妾!妳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庄小蝶讽刺地睨着她。

  曲纱纱终于被她激得无言以对,难过地低下了头。

  「走吧,我带妳上去瞧瞧,顺便见见妳的柳笑哥。」庄小蝶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她太可怜。

  「他……他现在在这楼上?」

  「对呀,今天是银芙的生日,一大早,他就带她来此赏荷了,怕误了好时候,比我们还来得早呢!」

  「妳怎么知道?」曲纱纱将信将疑。

  「本小姐是谁呀?京城里有什么八卦是我打听不出来的?」庄小蝶得意扬扬,拉着她直奔上楼。

  果然,没走几步,她便看到了。

  那茶楼上,的确有佳人,而且,佳人不止一个。

  只见风华绝代的男子被一群沉鱼落雁的女子包围着,那些女子,或如芙蓉般优雅,或如牡丹般明艳,或如幽兰般温婉,或如蔷薇般甜美,一个个粉雕玉琢,珠环翠绕,绫罗周身,胜过神仙妃子。

  她们有的在跟慕容迟说笑谈天,有的独自抚琴吹萧,有的则嗑着瓜子凝视栏外美景,无论动态静态,皆如一幅幅优美的仕女图卷。

  曲纱纱不禁止了脚步,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哈,好热闹呀!」庄小蝶上前道,「慕容大哥,我还以为我今天起得很早,没想到,你们起得更早。」

  「今天是银芙的生日,当然要热闹一番了。」慕容迟摇着扇子,嘴角挂着微笑,目光透过庄小蝶,在曲纱纱身上轻扫了一下,但只一下,就迅速移开了。

  「慕容大哥,我们也到这儿来饮茶,你介不介意?」庄小蝶又问。

  「妳说呢?」剑眉一挑。

  「我猜,你肯定介意!」

  「呵,为什么?」

  「怕我们在场,妨碍你跟家里人欢聚呀!」

  「小蝶妹妹妳说错了,我一向我行我素,从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无论有谁在场,都可以与家人『欢聚』。」说着,他一手揽起一个美人,左拥右抱。

  「慕容大哥,我有时候觉得奇怪,怎么你身边的女人可以如此和平共处?」庄小蝶坏笑,「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她们乖乖听话?」

  「我并没有使什么手段呀,」他无辜地摊开衣袖,「她们听话,是因为她们个个爱我如命。」

  「哈,只可惜天下并非所有女子都如她们这般,」庄小蝶瞥了瞥门边傻站着的曲纱纱一眼,「有人可能会吃醋的。」

  「醋劲太大的女子,我可不敢收留在身边。」慕容迟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默默地看着他,「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我就放心了。」庄小蝶哈哈笑。

  「放心什么?」

  「呵呵,」她诡异一笑,忽然转变话题。「慕容大哥,你送了银芙姊姊什么生日礼物?」

  「她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

  「慕容大哥。你好偏心哦!」

  「偏心?此话从何说起呀?」

  「我上次过生日的时候,你什么也没送。再怎么说,咱们也算老交情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庄小蝶故作生气。

  「呵,原来是为了这个,」慕容迟莞尔,「那我补送,如何?」

  「好啊,不过我要你像对待银芙姊姊一样,我想要什么,你就得送什么。」

  「小蝶妹子究竟想要什么呢?」

  庄小蝶眨了眨眼,凑上前去嘟起嘴唇,「我要你……吻我。」

  「呃?」他一怔,摇头大笑,「亏妳想得出来,这样为难我。」

  「怎么?吻我就是为难你?难道我有这么丑吗?」庄小蝶恼火,「我不管,你说过的话要算数!」

  幽深的眸子闪过某种深沉的意味,彷佛在寻思着什么,忽然一阖扇子,爽快地道:「好,我答应妳就是。」

  他答应吻她了?

  她的柳笑哥就这样轻易地答应吻一个与己无关的女孩,难道,他真的如庄小蝶所说,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

  曲纱纱只觉得额前一晕,脚软地退后了一步。

  心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这种滋味,是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品尝过的。但,就算没有尝过,她也凭着本能,知道它叫做「醋意」。

  呵,她注定当不了柳笑哥身边的女人,因为她太爱吃醋了。连一个吻都受不了,何况他身边那无数美妾?

  剎那间,双眼似蒙了一层雾,她只想快快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实在不想看到他亲吻庄小蝶时的模样,所以,她只能挪动步子,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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