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华天昊,他等于是以连以恬未婚夫的身分出现,加上之前KT日报的推波助澜,几乎所有亲戚全都现身等着看这位「准新郎」,人数之多险些将连家挤爆。
至于一头红发的奥罗,也得到不少好奇的眼光。连家本就是位在台南比较偏远的地区,外国人已经很少见了,更何况还是个会讲中文的外国人,不一会儿工夫,奥罗已经被好奇的人们给团团包围。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到外国人有这么稀奇吗?」
被人群包围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奥罗,一手抓住正想偷偷溜走的连以恬,一边生气的问道。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在法国的伸展台上,总是闪不停的镁光灯围绕着他,却从不曾像今天这样--看着他的眼光不是崇拜或尊敬,反倒像是被关在动物园供人观看的珍禽异兽。
心高气傲的奥罗怎能受得了这等侮辱?!
「呃……是挺稀奇的。皮恩斯先生就请你再忍耐一下吧!」连以恬嘿嘿一笑,挣脱奥罗的手,一溜烟似的跑走。早叫他别跟的,结果跟出状况了吧!不过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所以别怪她先溜走啦!
再说……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人值得她付出全部的关注--
「少年仔,你是真心跟我们家以恬在交往的吗?事情都闹上报纸了,我可不准你现在才说一切都是开玩笑的啊!」
「是啊是啊,我们家以恬可是纯情得很,这辈子还没跟人谈过恋爱,头一次谈恋爱就上了报纸头条,你可要好好给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一个交代。」
只见几个叔叔伯伯辈全围着华天昊,他们脸上笑得和气,但扳得咯咯作响的指节,却说明了他们绝不容许听到任何否定的答案。
见状,连以恬想也没想,一把抓了华天昊就想跑。
我的天啊,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哪有人一见面就直接问这种事的。她又不是专程找亲戚来逼婚的……
「你们不要这么急啦,他们连行李都还没放呢,要逼问也要等休息完之后再说,就这么说定啰,我们晚餐时再见啊!」连以恬一边抓着华天昊跑着,一边回过头高声解释道。
也不管叔叔伯伯们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反正连以恬只想着先跑再说。如果华天昊又趁她不注意时乱说话,连以恬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台北。
殊不知她的举动却惹来大家一阵好笑。
「呵呵,以恬那丫头,为了个男人急成这样的模样我还真没见过。」
「看样子,她对那男人是来真的。我就说嘛,都上了报纸,哪还假得了?」
「现在就全看男方的表示。不过他还特地陪我们以恬回来,也算是有心人。」
「嗯嗯,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们也可以准备办喜事了……」
另一方面,连以恬完全不知道身后亲友们心中暗藏的鬼主意,她拉着华天昊就是一阵狂奔,直到确定四周都没人跟来后,她这才放缓脚步。
「以恬,你干嘛这么急?我都还没跟你的家人打完招呼,就这样跑掉实在太不礼貌了。你先放开我,等我打完招呼再去放行李也不迟啊!」华天昊完全不知道连以恬的苦心,看她缓了脚步就打算往回走。
「现在过去等于是自投罗网,你想找死啊!还有,不准你在我家人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如果你再乱来?我一定会被你害死的啊!」
连以恬气呼呼地瞪着他,说来说去,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这男人搞出来的!
为了摆脱奥罗,他不但随口胡诌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还硬拖着她打扮美美的去参加宴会。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而这个画面又好死不死被记者拍到,隔天就成了娱乐版头条。现在她家人一股脑儿地全体疯狂打电话给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为了取信于奥罗,他居然谎称两人要结婚了,甚至不顾她的反对,特地南下跟她的家人见面……
这男人死后一定会下拔舌地狱--因为他实在说了太多谎话!
先是假装她的男友,现在又假装成她的未婚夫,接下来他又要说什么呢?!她完全不敢想象他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华先生,虽然你平常当大爷当惯了,但这两天就算我求你好了,求求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你可能会发现--再过几个礼拜,你一定会被逼着进礼堂走红毯准备结婚。」
连以恬小声却坚定地说道。她丑话先说在前头,华天昊是不知道她家人的厉害才敢这样漫天撒谎,现在他都已经身陷在台南连家了,如果再看不清楚状况就肯定完蛋。
「嘘--」华天昊只是微笑着用食指点住连以恬的唇,笑道:「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还叫我华先生未免太见外了吧?」
华天昊的举动实在亲昵得过火,连以恬忍不住红了脸、顿时哑口无言。
他这未婚夫的角色是扮上瘾了吗?明明旁边也没有别人,为什么还故意用那种暧昧的语气对她说话呢?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乐得晕陶陶吗?!」在脸上的红潮褪去后,连以恬毫不犹豫地挥开他的手。
她知道他的魅力惊人,在他身边的女孩,没有一个不被他迷倒,难道他以为她也会像那些女孩一样,因为他的一个微笑就什么傻事都敢做吗?
一想到自己其实跟那些女孩没两样时,连以恬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跟那些为爱痴迷的女孩一样吧?
所以她才讨厌谈恋爱嘛,因为男人永远都是最麻烦的动物。
一个人多好?不会被任何人、事所影响,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微笑,而傻呼呼地去做一堆不可思议的怪事。
永远自立自强,做个快乐的单身女郎多好?
偏偏,她就是爱上了啊!
「以恬?你怎么了?是不是长途车程让你的身体不舒服?怎么突然说话变得这么冲?」华天昊皱着眉头,伸手就要摸上她的额头。
「不要碰我!」
连以恬犹若惊弓之鸟,华天昊的指尖才刚触到她的皮肤,马上就被她给狠狠拍掉。「啪!」的好大一声,可见她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连以恬低下头,咬着唇不敢看他。
「……你不要再乱来了,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难解决。你的目的只是要取信奥罗,所以除此之外就别再多嘴了,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连以恬闷闷地说道。
她一直试图警告他,但他却怎么也听不进她说的话,才会搞得他们人都站在连家的地盘上了,他还是一副不知事情轻重的傻样子。
不过连以恬心中清楚,就算给他多少警告,华天昊还是会我行我素的照自己意思行动。毕竟华天昊是个外人,在外人眼中看来,所谓的逼婚军团不过是一群爱叨叨念的亲友长辈们罢了,谁会想象得到,他们连、古两家,还真有这样一群吃饱没事干、成天只想着帮人牵红线的闲人呢?
唉,她只能说--不知道事实的人真是幸福哪!
「以恬这孩子大概是在害羞吧,请华先生不要介意。」
这个声音引连以恬瞪大了眼,看着母亲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妈?!你在那里偷听多久了?」连以恬吓了一大跳,连忙回想刚刚自己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方才她到底说过什么啊引连以恬几乎想抱头惨叫--都怪华天昊,都是因为他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才害得她脑袋一片空白、口不择言。
这下可惨了,如果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反而把事情给弄砸了,情况只怕会越来越差。
这一方的连以恬正烦恼不已时,另一头的华天昊倒是与连母相谈甚欢,直到连以恬回过神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老妈已经把华天昊当成女婿看待了。
待华天昊笑着目送连母离开后,连以恬赶忙扯着华天昊,低声问着:「你刚刚跟我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就被你应付过去了?」
「没特别说什么,只是闲话家常罢了。」华天昊摆摆手,态度轻松自然。
「真是这样吗?」连以恬难掩心中狐疑,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总而言之,你可别跟我的家人乱讲话,如果你最后被硬逼着结婚的话,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闻言,华天昊只是笑了笑。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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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连以恬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说他正经嘛,其实又轻佻得紧,老说些令人生气的话、逗得她直跳脚,看不出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可若说他轻佻嘛,偏偏这人又没那么简单,本以为他是个浮华不实的男人,可他的坚持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可言--
即使他的道理每每说出来还真是气死人。但无法否认的,华天昊的确是个有才华、有抱负的男人,也难怪他能如此自傲。
不过,她也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若再被他继续拖着跑、继续被他影响,难保有天她不会精神错乱。
「以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闻言,原本还在神游太虚的连以恬立即回过神,对着眼前的母亲干笑几声。
「华先生的事我们暂且不提,倒是你的任务,究竟进行得如何?」
果然还是问到这件事--连以恬半垂眼睫,对于此事,她心中早就准备好一套说词。
「我连着试了两次,都失败了。」连以恬没有马上说出失败的主因,因为她还在等--等母亲自己提问。
「失败了?怎么会?难道资料不够正确吗?」听了连以恬的话,连母突然担忧起来。
卖资料给他们的可是神偷世家以前的老伙伴,虽然连家名义上早已退出江湖,但对方可没金盆洗手,怎么还会失败呢?连母完全相信女儿的实力,一点也不觉得失败的原因会是出在她身上,既然错不在女儿,当然就是资料有误了。
「资料完全正确,两次的资料都跟现场状况完全符合,是我遇到对手了。」
「怎么可能?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郁家虽然占地极广,实际上却只住了四个人,这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武功,你怎么可能输给他们?!」
连母大惊失色,连以恬可是个偷技纯熟、家族公认的第一高手,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败给普通人?
「我的确不是败给普通人,只是有个人不在我们的计算内--就是华天昊。」连以恬淡淡地吐出他的名字,母亲一脸大惊的表情完全跟她想象的一样。
然后,她扼要地交代了两次失败的原因和经过,又换来母亲更多的讶异惊叹。
「那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这下不只是连母,就连默默坐在一旁的连父也开口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连着两次败在他手上,没想到他竟成为我的上司并开始追求我。所以我才想利用假装交往,让他丧失戒心。你们也别真的把他当成女婿看待,毕竟任务完成后,我就会把他一脚踢开了。」
连以恬故意说得冷淡,她抬眸,故意让父母看到她波纹不兴的清冷目光,好似她真的是为了传家宝,才会跟华天昊展开交往的。
这是她唯一想出来的,能让他全身而退的办法。
「是这样的吗……」连父沉吟着,似在考虑这办法是否可行。
连以恬没开口,只是默默任父母沉浸在思绪中,目前的她可不能想着该如何说服父母,因为这只会加深他们的疑窦罢了。
「反正再过不久我一定会得手的,那幅画是我们的传家之宝,所以我一定会努力拿回来……」停顿了一下,连以恬又道:「妈,按照约定,只要我能拿回太祖奶奶的画像,你就不再干预我的单身自由,对吧?」
「没错,只要你完成任务,妈妈就绝不再啰嗦了。」说完,连母咬咬唇,忍不住又问道:「以恬,你对那个人真的没有感情吗?」
做母亲的总是比较在乎儿女的幸福,如果一幅画可能会害了女儿的终身,那么换人执行任务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没有!我对他怎么可能有感情?」连以恬冷冷地回应。「华天昊是个自大又唯我独尊的男人,遇到这种人我躲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是吗,只要你不爱他就没有问题了。」连母点点头,再次承诺道:「等你完成任务后,你就可以自由了。」
虽然她是从古家嫁过来的,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连母早就把自己视为神偷世家的一份子了。
这一头的连家三人正在进行密谈,但谁也不知道隔墙有耳,本该保密的事,居然就在自家走漏风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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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因为祖母意外要召见连以恬的男朋友,所以一行人就来到祖母所在的古家了。当然,如同橡皮糖、粘得紧紧的奥罗也跟来了。
就在前往古家的路上,华天昊突然提出疑问:「为什么你的祖母会住在古家?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住?」
「因为她是跟我大伯--也就是她的大儿子一起住啊!」连以恬完全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父母跟长子一起住这很正常啊!
「那你大伯为什么又住在古家?」明明连家就在附近不是吗?
「因为我大伯姓古啊!」连以恬一脸的莫名其妙,呆呆看着更加莫名其妙的华天昊。接着,她知道问题所在了--「对喔,你们还不知道,我其实应该是要姓古的说……」
「什么?!」这实在是乱七八糟--华天昊越听越迷糊,怎么她一下子姓连,--下子又变成姓古的呢?「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华天昊问得太过正经,连以恬反倒被逗笑了。
「抱歉抱歉,我忘了这件事在外人眼中看来有些复杂。总而言之,我祖母嫁到古家时,跟古家提了条件,就是第二个儿子--要让他姓连,否则连家的血脉就断了。而那个二儿子就是我老爸,所以虽然我的祖父姓古,但我还是连家人。」完全没提到半点神偷世家的事,连以恬只是挥挥手,简单带过那一段混乱的血缘及亲属介绍。
毕竟古家的亲族众多,虽然祖母嫁给姓古的,然后祖母的二儿子--也就是连以恬的父亲又娶了个古家女子。但她父母的婚姻却完全没有「五等亲内不得结婚」的问题,因为她的父母即使同样流有古家血,但这血缘却隔得颇远,别说是五等亲了,隔十等亲以上都有可能咧!
也因为古家人的亲属关系实在很难推算,所以他们一向是模糊带过。管他几等亲,只要「我们是一家人」就行了--这就是古家人的生活哲学。
完全搞不清楚中国人亲属关系的奥罗,只能皱着眉头,看着华天昊和连以恬笑得畅快,却完全无法加入他们。
最近总是这样,这两人的世界越来越难打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奥罗暗暗在心底发誓,他一定要想办法拆散他们。
很快地,连以恬一行人已经来到古家的四合院外,一旁的练习场正传来响亮的吆喝声。连以恬一听到这声音,脸上立刻流露出兴奋的表情,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逐渐往练习场移动。
推开练习场大门,熟悉的榻榻米香气立刻扑鼻而来。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正精神奕奕地摆出架势认真对战。见状,连以恬更感怀念。
啊啊,她以前也是像这样努力练习武术呢!
「是以恬姐姐耶!」
也不知是哪个小孩先发现她的,这一喊就像是骨牌效应,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练习,还有几个比较热情的孩子,更是直接扑到连以恬面前。
「他们是……」除了在学校以外,华天昊还真没一次见过这么多大大小小、年纪不一的小孩子。
「他们都是亲戚家的小孩,来这里做武术练习的。」连以恬笑着,孩子们的热情迎接,让她忘了不少心烦的事情。
「以恬姐姐,可不可以请你做几个示范动作啊?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做得漂亮,你的动作最标准了,示范给我们看嘛!」
孩子们团团围住连以恬,吵着要她做示范,连以恬有些为难,她回头看了看华天昊及奥罗。平常要她示范当然没问题,但现在可不一样,尤其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武功高手--一个她不愿让他发现自己武术的人。
正当连以恬犹豫时,小萝卜头们早已吵翻了天。最后,迫不得已的连以恬只好草草换了衣服,下场示范。
「以恬,你真的没问题吗?」只见华天昊微蹙着眉,担心她会不会太过勉强自己。
「没事的,我学过一点武术,至少不会让自己受伤。」连以恬干笑着,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自己从来不曾学过武。
待连以恬下场后,华天昊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而渐渐变得深沉,这样的身手绝不是仅仅学过武术而已,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愿意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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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台南之行终究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或许是连以恬和父母的对话有了成效,虽然亲戚们依然热络地询问结婚日期,但她的父母始终没有加入这场混战中。
就在各怀鬼胎的情况下,他们回到了台北,也回到了原本的生活步调上。
不过,有个人却始终没有离开--
「皮恩斯先生,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吗?」连以恬疑惑地看着他--明明是约自己见面,却又姗姗来迟的奥罗。她跟奥罗之间有什么可说的吗?
「废话不用多讲,我叫你来只为了一件事--请你离开华天昊。」奥罗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圆筒状的包裹放在桌上。
「皮恩斯先生,请你不要说这种失礼的话,我为什么得跟天昊分手?而且前几天,你也跟着他拜见过我的父母,他对这段感情有多认真,相信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扫除掉最初的呆楞表情,连以恬此时正常的谈话,表现出身为女友应有的态度。
虽然华天昊不在场,但该演的戏码连以恬也不打算就此跳过。
毕竟,她应该要有「职业道德」,说什么也得帮华天昊把戏演全了。
虽然听到她字字句句认真的回应,但奥罗只是浅浅微笑,然后忍俊不住地噗嗤大笑出声,最后甚至笑到难以自持。连以恬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表现奇怪的奥罗,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她讲的话很好笑吗?
「皮恩斯先生,请您认真一点。」
闻言,奥罗缓缓敛了笑,扯着唇冷声说道:「就算昊对你再怎么认真,只要你没有真感情,这段爱情就不会有结局。」
闻言,连以恬吓了一跳,他发现什么了吗?为什么他会如此的自信?在前往台南之时,奥罗明明是惶惶不安的一脸惊恐,但回程时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了。直到此刻,连以恬才更加确定--他真的完全变了。
「皮恩斯先生,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他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连以恬的目光飘向奥罗带来的那只包裹,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为什么奥罗要特地带到她面前?
奥罗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下一刻他便微笑着将东西推到连以恬面前。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物品,是那个即使欺骗男人感情,也拚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喔!我这么说,你应该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怎么可能?!连以恬吃惊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奥罗怎么会知道呢?
「我听到你跟你父母的对话,没想到你家的东西居然流落到郁家,也难怪你会想尽办法,即使欺骗昊也非要得到这幅画不可。」奥罗微笑,看着连以恬逐渐惨白的小脸,他心中充满胜利的喜悦。
他押对宝了!这幅画对连以恬来说果然很重要,看她现在已经动摇,就知道为了这幅画,她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会去接近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该不会是跟昊说,你想要这幅画当成结婚礼物之类的话吧?难怪他会突然宣布结婚的讯息。」奥罗说出自己的臆测。
那日,奥罗在偷听到连家三口的对话后,他便耗尽心思,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华天昊房中将画带走--这一点也不困难,因为这幅中国仕女图,根本是华天昊房里唯一的一幅画。
现在郁家人应该已经发现画不见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立刻跟连以恬完成交易。连以恬可以得到画,但她同时也得放弃华天昊。
奥罗很清楚,自己的计画成功机率相当大,只要连以恬对华天昊真的没有感情可言,那么他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连以恬沉默了,她费尽心思要得到的画,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奥罗挟带出来,虽然他提的条件对她而言是有利的,但连以恬却怎么也无法点头。
其实答应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她跟华天昊之间本来就是做戏。收下画,对她一点损失也没有,还可以重得自由。只要点了头,她就可以永远从拒婚俱乐部里除名。
点头啊!收下画啊!
连以恬眼睛死瞪着包裹,在心底对自己大声喊吼。
然后她颤抖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