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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赖着我 第五章

  初晓恋的出现,令所有参加守灵的人士感到惊愕。

  「卫先生,你果然把人找到了,只可惜没有赶上下午的记者会。」当中最惊愕的莫过于白涧以及初夫人了。

  「你会错意了,白先生,我不是以被委托者的身分把小念带来这里,我今天把小念带来,纯粹是带她来见初老爷最后一面。等一结束,我会把小念立刻带回去。」卫翔一脸正经的回答,遵守与初晓恋之间的约定,唤她「小念」。

  「你说什么?」白涧蹙眉。

  「阿翔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晓恋一头雾水。

  「一星期前,爱国征信社的老板丢给我的那件案子,所寻找的对象就是妳,而那只金主肥羊就是妳眼前的这家伙。」卫翔小声解释。

  「原来卫先生早和我们家的晓恋认识,还真是意外的巧合。」白涧风度翩翩走到两人面前道。

  白涧一走近,卫翔立即下意识的将初晓恋拉到自己身后。

  「晓恋,好久不见!五年不见,妳愈来愈漂亮了。」白涧根本不理会卫翔,径自来到初晓恋面前,仔细的打量她。

  五年不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你真的是……白涧哥?」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中,白涧的存在如同英雄般。每当她后母的小孩联合欺负她时,唯一会出现解救她的,唯有白涧。

  然而这些都是小时候的模糊记忆了,没见到新闻报导前,她甚至连白涧的脸孔都已经遗忘。

  「晓恋,总算让我找到妳了。」忽然,白涧激动的抱住初晓恋,久久无法言语。

  「白涧大哥……」

  他这一抱,初晓恋整个人呆愣住,所有在场人士都睁大了眼睛。

  「喂,你这家伙想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小念!」卫翔一见到白涧竟然紧抱初晓恋,火大得硬是把她抢回自己的身旁。

  「阿翔哥,你做什么……」初晓恋的手和身子被卫翔的粗鲁力道拉扯得疼痛不已。

  「卫先生,你也太没风度了。」白涧脸上写满不悦。

  「没风度的是你吧!众目睽睽下随便对小念动手动脚。」卫翔的嘴皮可不是用来装饰的。

  「小念?」白涧一脸疑惑。

  「『小念』这名字可是这五年来我们两人之间的专有称呼,你可别想插一脚!」卫翔毫不客气地警告。

  「卫先生,我不清楚你和晓恋之前究竟有何关系,不过晓恋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从现在起你得识相的滚远一点。」白涧来到人高马大的卫翔面前,气势毫不输他。

  「该滚远的,是你这自以为是的程咬金!」卫翔开始卷起衣袖。

  「想比划的话,我手下很乐意奉陪。」白涧一个眼神,身边便出现三位人高马大的随身护从。

  他们个个杀气腾腾,团团围住卫翔。

  「放肆!统统给我住手,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初夫人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这一出面,所有人的动作同时停止。

  「看在夫人和已故伯父的面子上,今晚暂时饶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白涧冷冷的扫他一眼。

  「不知死活的人是你吧!」卫翔冷哼一声,收回手。

  「是她!」初晓恋见到她后母出现,迅速的躲到卫翔身后。

  「小念……」从她微颤的身体中,卫翔感受到她此时的恐惧和愤怒。

  「晓恋,整整五年妳行踪不明,亏妳现在还知道回来。」穿着丧服的初夫人顶着厚厚的浓妆出现。

  「我回来不是来跟妳斗嘴,我是回来祭拜爸爸的。」初晓恋冷冷地道。

  「啧啧,五年前是谁说要脱离这个家的?怎么现在还有脸回来,而且身边还带了个来历不明的狗男人?」初夫人的嘴脸刻薄,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我是狗男人?」卫翔指着自己,表情无辜。

  「安静点,别长他人气势好不好?」初晓恋撞他一下,不想这么简单就被那女人击败。

  「依初夫人的雅量,相信夫人当然不会拒人于千里,拒绝了晓恋对父亲的一片孝心,是不是?」一旁的白涧帮初晓恋说话。

  「这女孩还有心回来,我当然无法拒绝。」顾及面子,初夫人在众宾客前多少收敛一些。

  「既然如此,那么废话少说。小念,上香吧!」卫翔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令人作恶的场所。

  放眼望去,所有在场宾客似乎都带上了一层面具,成了不动声色的无脸人,好似现场所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娱乐。

  「等等!等我把话问完再上香也不迟。」白涧一手来拦下两人的脚步。「我想知道卫先生和晓恋的关系。」他冷冷扫向亲密的两人。

  这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

  「我和小念?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啊!」卫翔毫不考虑地回答。

  「什么?住在一起?!」卫翔这话,引起了一阵惊呼和接头交耳。

  「对啊,算一算,我们已经同居五年了。」他伸出手指头,认真的算了起来。

  「同居?!」初夫人尖叫出声。

  「拜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同居而已嘛。」卫翔没好气的瞪视眼前这群呼天抢地的人,「有时我们还会一起看小圆圆的色情录像带。」卫翔搭着初晓恋的肩,一脸的得意和开心。

  「我才没有看呢!是你自己每次都要在客厅播放那种片子,我只好躲到自己的房间去。」初晓恋甩开他趁机作怪的手,大声反驳。

  「就算躲到房间,那么大声还是会听的到嘛,效果还不是一样。」卫翔一脸你我心知肚明的痞样。

  「喂,你说话可要负责任……」

  「你们两人都给我闭嘴!」初夫人实在看不下去,颤抖地厉声阻止令她觉得丢脸的对话。

  「你们两人的关系,我已经很清楚了。」白涧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

  「既然已经很清楚,那再好不过。小念,上香吧!」卫翔拥着她上前。

  「嗯。」初晓恋来到父亲灵堂前,拿起香祭拜。

  初龙一的遗体就摆在特制棺木内,供人瞻仰。

  当她跪爬到棺木前,见到她父亲紧闭双眼的遗容时,这些年来所积压的思念和悲伤全部涌现。

  她伸出手,轻触她父亲的遗容,父亲的眉头,微微紧蹙。

  是否因为死前依旧挂心下落不明的她,所以走得不甚安详?挂念着她这个不孝不亲的狠心女儿……

  初晓恋跪倒在她父亲的遗体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小念……」卫翔从未见初晓恋如此伤心过。

  她在他面前,不是发火就是娇嗔,偶尔也会被他气哭,但是如此痛不欲生的悲伤面容,他是第一次见到。

  卫翔忽然明白,初晓恋和她父亲深爱着彼此,却因为相似的倔强脾气,导致两人互拉不下脸,空留遗憾。

  「晓恋,节哀顺变。」白涧一脸同情来到她面前,柔声安慰。

  「都是我不好……」初晓恋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安慰,自顾自的趴棺哭泣。

  「晓恋,别这么伤心嘛,哭得我都心疼了。」白涧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锲而不舍的抚肩安慰。

  一旁的卫翔见白涧伸出咸猪手,怒火顿时攻心。

  「是啊是啊,伯父不可能死而复生,还是省省眼泪吧!」他边说边来到灵堂前,点了一炷香合掌上拜。

  祭拜完了,他准备上前插香,一不小心,身子一斜,悲剧自此发生。

  歪掉的香火「不凑巧」的烫到了白涧的咸猪手。

  「啊,对不起,都是我这只笨手不好,连炷香都拿不稳。」他一脸歉意的拿出手帕,擦拭着白涧被烫伤的手背。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白涧一脸嫌恶的挥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这一起身,他便退离了初晓恋身边,也顺了卫翔的意。

  「才来不久,就被人嫌碍手碍脚。好吧,还是早点回去看小圆圆,免得待在这里真的碍事。」卫翔说着,来到初晓恋身边。

  哭倒在棺木边的初晓恋,已成了个泪人儿。

  「小念,我们该走了。」卫翔弯下身来,轻轻拍抚她。

  「我还不想走……」她想多陪伴父亲一会儿。

  「小念……」卫翔不知该说什么。

  「小念是这个家的长女,今晚必须留下来守灵,妳说是不是,初夫人?」白涧见机不可失,连忙焰上漏风。

  「是啊,这是她可以尽孝的最后机会。」初夫人在旁冷冷望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遗属相关内容,初晓恋大概还不知道吧!

  「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卫翔见无计可施,准备留下来陪伴初晓恋。

  「卫先生,守灵是我们这些亲人的事,至于你这个什么关系都牵扯不上的外人,还是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她不想让初晓恋身旁有个惹人厌的护花使者。

  「是啊,初夫人说得对,晓恋有我这个未婚夫照顾就行了,至于你这个什么关系都扯不上的外人,还是不用劳烦了。妳说是不是,晓恋?」白涧边说边弯下身,故意很亲昵的将手搭上初晓恋的肩。

  忽地,一道出乎白涧意外的力量,重重打上了他的腹部。

  「晓恋,你这是做什么?」白涧当场软了双脚。

  由于两人身体捱的近,其它人对她的动作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我警告你,别擅自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我初晓恋在这个阶段,不会承认任何形式的婚约关系!」初晓恋抹去脸上的泪珠,站了起来,冷冷地说。

  她那无惧无畏的坚定眼神,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多年前,初家那个爱哭又胆小的温室花朵,怎变成了现在这种剽悍模样?

  「干得好,小念!」一旁的卫翔呼声叫好。

  「在我离开前,我要求知道爸爸的遗嘱内容。」她冷绝的眼神直直望向一旁的初夫人。

  初家的财产父亲要给谁都行,但眼前这女人例外,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一分钱落入这卑鄙女人手中。

  「遗嘱内容必须等律师来宣读才行。」初夫人回道。她也想早点知道遗嘱内容。

  现在所有的初家人,会聚集在这灵堂前,美其名是守灵,其实都是为了想早点知道自己可以分得多少遗产。

  「初家的律师这不是来了。」卫翔伸手一指,所有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一个西装中年人缓步而来。

  稍早前来初家之前,卫翔便已藉初晓恋之名打了电话通知初家的律师,要他尽快来到现场。

  「晓恋小姐,妳可终于回来了,遗嘱中的名单只差妳一人没到。」律师一见到初晓恋,便热情地说。

  行踪不明的初家大小姐忽然现身,加上又牵扯到遗嘱分配,一定会引发不少风波。

  「废话少说,林律师,立刻宣读吧!」初夫人面无表情的下令。

  「是,烦请大家按照辈分就定位吧,要开始宣读了!」律师拿出遗嘱,准备发表遗嘱内容。

  依据辈分高低,初晓恋本该站在初夫人身边,但初晓恋说什么也不想和初夫人比肩而站,于是拉着卫翔站到了离灵堂较远的一个小角落。

  律师开始宣读遗嘱──


  「我初龙一死后,按照下列的方式处分遗产。

  第一,所有财产的二分之一,分给我的继任妻子以及她的三位子女。

  第二,所有财产的二分之一,分给我的独生女初晓恋。

  第三,前两项财产分配的前提是,必须在我入葬前,晓恋回到家中和继母同住,而这个母女同住状况,必须等到晓恋出嫁后才能结束。

  第四,若晓恋不愿回家,或者继母有意见,只要不符合前述条件,我初龙一的所有财产将无条件捐献给各大慈善机构。


  「以上,就是初老爷的遗嘱内容。」

  当律师一字一字的缓缓宣读完毕后,所有人几乎都呆愣住。

  「小念,妳发财了耶!」卫翔用手肘撞了撞身旁面无表情的初晓恋。

  当他听完遗嘱内容时,内心其实是相当疑惑的。他不明白,为何初老爷硬是要把小念和继母凑在一起?

  「我在初家辛苦了大半辈子,我们母子四人才分得一半的财产?而她一个小女孩却独得一半财产!」遗嘱内容和初夫人所料想的相差甚远,她手指着初晓恋,歇斯底里地喊道。

  瞬间,所有人的焦点全集中在初晓恋身上。

  「我绝对不会搬回来住的。」初晓恋紧握拳头,面无表情的表示。

  「妳说什么?!」初夫人一听,更怒不可抑。

  初晓恋冷笑一声,「我不在乎是否可以拿到爸爸的遗产,我只知道爸爸的遗产绝不能落入妳的手中。所以,只要条件不成立,妳和妳的拖油瓶们一毛遗产都休想拿到。」

  这些话,她在五年前绝对没有勇气说出口,而她现在竟可以心平气和的在这女人面前放话,实在痛快。

  「妳、妳竟然……」她没料到五年后的初晓恋,个性竟有如此大的转变。现在的初晓恋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有胆子大声说话,也有胆子为所欲为了。

  「阿翔哥,我们走吧!我想爸爸一定不希望我因为熬夜守灵而睡眠不足。」她拉着卫翔的手,准备离开。

  「等等,晓恋!」一直沉默在旁的白涧出声喊住她,「妳方才说的话最好考虑一下。」

  「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初晓恋冷冷回应。

  「妳忘了初伯父还有一个但书,就算妳不想住在家中也没关系,只要妳立刻结婚,毋需住在家中也可以继承二分之一的财产。」白涧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这点我听得很清楚,不用你来提醒。」她没好气的应着。

  「既然如此,我们的婚事就早点举行吧!」白涧提议。

  初伯父临终前交代他的遗言,提醒他要尽快搞定这一切。

  「我没兴趣听你这个人做白日梦!想结婚想疯的话,建议你去报名婚友社。」初晓恋狠狠的泼他冷水,头也不回的举步欲离去。

  「是啊是啊,白少爷长得也不差,况且还年轻多金呢!相信你在婚友社一定是个抢手货。」卫翔在旁附和道。

  「晓恋,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白少爷?太放肆了!」见她口出狂言,初夫人气得紧握拳头。

  「在这个家中最放肆的人是妳吧!老巫婆。」停住脚步,初晓恋冷扫尖酸刻薄的初夫人一眼。

  「妳竟敢……」初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阿翔哥,我们走吧!」

  初晓恋头也不回的和卫翔一起离开,留下的,是僵硬尴尬的气氛。

  「初晓恋,妳会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穿着丧眼的初夫人一脸阴沉地说。

  从初晓恋今晚的言行中可知,往日的爱哭鬼变得独立坚强许多,她不是多年前那个动不动就落泪哭泣,挨了打还不敢回手的胆小鬼。如此一来,她想要并吞初家财产的如意算盘势必无法顺利进行。

  「夫人,晓恋真的长大,有主见多了。」白涧抚着下巴,饶富兴趣的呵呵一笑。

  今天的会面,推翻了他对初晓恋的往日观感。往日那个经常被兄姐欺负、瘦弱胆小的爱哭鬼,已完全蜕变。

  「白少爷,你是站在我这一边,还是晓恋那一边?」忽然,初夫人提出这敏感的问题。

  「当然是夫人这边,毕竟我还得感谢夫人对我和晓恋这桩婚事的支持。」白涧很客套的回答。

  「很好,为了让初家和白家能够顺利合作,晓恋身旁那个痞子男人势必得尽快解决。这一点,还希望白少爷多多帮忙呢!」她决定改变先前的温和战略,改采激烈的方式来完成预定的计划。

  「当然。」白涧微微一笑。

  微笑之下,隐藏着一个他和初龙一之间的秘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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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初晓恋一如往常的展开作息。

  打扫,洗衣,到超市买东西,准备早餐……等等,皆如往常一一完成。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卫翔今天一早就醒来,躲在房门后偷偷观察初晓恋。

  见到初晓恋不但没有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而沮丧,反而比平常更要殷勤,他总算放了心。

  看时间差不多,观察完毕的卫翔连忙滚回床上,继续装睡。

  「阿翔哥,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还睡,赶快起床啦!」初晓恋准时的来到他房里,掀开他的棉被。

  「再让人家睡一会儿嘛,昨夜那么晚才上床。」卫翔死也不肯松开棉被,硬是抱住棉被的一角,闭着眼睛装睡。

  「我管你,快点给我起床!我今天要洗床单。」初晓恋拉起床单用力一扯,这一使劲,卫翔整个人便从床上摔了下来。

  「唉唷,你想谋杀亲夫啊?」卫翔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整个脸蛋差点压扁。

  「谁是亲夫?」初晓恋朝他射向一道冷光。

  「没、没有啦,开个玩笑嘛。」卫翔摇头僵笑道。

  他收回刚刚的观察结论。初晓恋今日的作息虽然正常,情绪却在爆点上,他得事事小心,免得不小心踩到地雷。

  今日的卫翔占卜为:大凶。

  「一早有个新客户打电话来,说要委托我们打扫房间和照顾小狗。」初晓恋面无表情的将新床单铺上。

  「新客户?这可稀奇了。」卫翔慵懒的打了个大哈欠。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对方也没说是谁介绍来的。我算过他们委托的内容总价,打扫一百坪的别墅外加照顾两只小狗,八个小时下来,我们两人可以净赚一万块钱。」初晓恋回道。

  「百坪别墅?!」卫翔一听,傻了眼。

  「是啊,虽然比较辛苦,不过这是件高报酬的委托,所以我已经答应了。」初晓恋面无表情道。

  「小念,不是说好,比较有问题的委托一定要两人同意的吗?」卫翔开始耍赖。

  要他表演脱衣舞,或是变成牛郎专陪女人吃饭逛街买东西都行,他就是死也不想去打扫别人的房子。

  拜托,他连自己的家都懒得打扫了,哪会有心思去管别人家中是否干净!

  「接到电话当时,我有过来问你的意见啊,不过你睡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只好自己决定啰。」初晓恋一副「你怨不得人」的表情。

  「小念,别这样嘛,把这委托取消掉,不是熟客介绍的话通常会比较有问题。」卫翔努力说服她。

  「不行,我们现在很缺钱,有生意上门就该偷笑了,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她说完,便抓起脏床单离开。

  小念一早火气就这么大,他知道自己今天会不好过了。「既然知道缺钱,昨天干嘛把一半的金山银山拒绝掉?」卫翔一脸睡意地爬回床上抱怨。

  他清楚的明白,小念不可能永远都陪伴在他身边,他也不可能自私的留住小念一辈子,除非他和小念结婚;但在他的生涯规划中,他早已决定除去结婚和生子这两项目,为的就是彻底杜绝他身上的黑道血统繁衍。

  既然他无结婚的打算,他不想耽误了小念的青春。

  然而要他一口气结束掉现在这种生活,又谈何容易?毕竟他和小念也同居了五年,两人之间的相互倚靠的情感,是怎么也切割不断的,而且,说不定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怀有男女之间的爱情……

  等等,爱情?!

  「我对那小鬼……」卫翔一脸震惊的坐直身子,「不会吧?」

  对于小念,他一直视她如自己亲妹妹般,对她竭尽保护和关爱之责,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小念动情,如今,爱上她的这个想法却如苍蝇般盘旋在他脑海,挥也挥不走。

  如果,他真的爱上小念,那么现在整个情势不只牵扯初家和白家,就连卫菊组也会牵扯进来……如此一来,情况将更形复杂。

  「不、不会吧?我真的……」他依然处在发现事实的震惊中。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忽然又打了开来,同时,一件干净的长裤毫不客气地抛向他的脸蛋。

  「阿翔哥,别拖拖拉拉的,你只有十分钟可以换衣服准备出发!」初晓恋探头进来催促。

  「小念,我……」卫翔瞬间变成了呆头鹅。

  「叫我干嘛?」初晓恋不耐的语气一如往常。

  「我……好像生病了。」他感觉自己脸蛋发烫,身体发烧,神智快要不清。

  「生病?」初晓恋蹙眉,「我警告你,别想装病来逃避清扫委托。」她一脸怀疑的坐在他身边。

  「我才没装病,是真的发烧了啦!」卫翔抓起她的小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嗯,是有点烫。」初晓恋收回冰凉的小手,转用额头触碰他的。

  平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现在却对卫翔造成莫大的刺激。

  「小念……」两人的亲近令卫翔感觉口干舌燥。

  「等一下吃完早餐,吞些感冒药就会没事的。」初晓恋移开额头,双手忽然被卫翔握住。

  「小念,我……」他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你想干嘛?别一大早就怪里怪气的。」初晓恋甩开他的手准备起身,忽然整个人被他拥住。

  「阿翔哥?」他拥抱的力量令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想我真的病了。」像是小孩撒娇似的,他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阿翔哥,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初晓恋红着脸斥问。

  卫翔不发一语的将头靠到她大腿上。

  「真的很不舒服吗?」初晓恋推他离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他此时的忧虑神情实在不像平时的他。

  「嗯。」倚着她温香的身子,他几乎无法压抑住此时内心的冲动和矛盾。这种狂乱的心跳,实在不该发生。

  「既然真的不舒服,我现在去拿感冒药给你。」初晓恋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小念,我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他哪舍得让她离开?他整个人抱着她的大腿装死,同时不自觉得露出低级的笑容。

  「阿翔哥,你是故意的喔?」见他生病时还能露出这种下流笑容,初晓恋当下识破他装病兼吃豆腐把戏。

  「没、没有啊,人家真的有点发烧,不太舒服。」卫翔又是假咳又是表演头昏。

  「阿、翔、哥,想要偷懒就说一声!」她百分百肯定这个混蛋是装病,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手用力推开他。

  这一推,让躺在她大腿上的卫翔再次摔下床,可怜的跌了个狗吃屎。

  唉,青面獠牙的母夜叉再度现身。「小念,人家只是想逗妳开心嘛……」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哀号声便取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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