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女儿呀!你的气质呢?”由于季谐行只有季舞彤一个独生女而已,所以凡事也都顺着她,简直是将季舞彤宠上了天,他唯一要求季舞彤的一件事就是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样子,别让人笑他的独生女没啥气质可言。
“气质?”季舞彤骨碌碌的大眼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外人在场后,才挥了挥手。“老爸,这里又没有别人,刚才我已经把气质两个字冰在冰箱里了。”
“都是我把你惯坏了。”季谐行摇了摇头。
“那是你宠我咩!”季舞彤扑进了季谐行的怀里笑道。“听小梅说你又帮我找了一个保镖是吗?”
“没错。”季谐行扬起了眉。
“这一次的是什么来头?”季舞彤用杓子挖了一勺冰淇淋,将冰淇淋送入老爸的口中。
“你讲话怎么那么粗鲁?”
“那就是你教女不严啦!”季舞彤再舀了匙冰淇淋送人自己的口中。“老爸,快说啦?”
“瞿氏企业你听过吧?”季谐行问道。
季舞彤用力想了五秒,再看到季谐行十分认真的脸后,才俏皮地吐吐舌头。“没听过。”她坦白地回答,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呀!每天吃喝玩乐,不事生产,她从来不管民生大计,又怎么会听过瞿氏呢?
“你没听过?”季谐行的声音扬了起来。
“是呀!不过老爸你也别太伤心了,说下定只是一间小公司而已,也难怪我会没听过。”季舞彤努力地帮自己找台阶下。
“小公司?”季谐行的脸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它是一间小公司的话,那我们远扬企业就不算公司了。”
“不算公司?莫非它很有名?”可能是自己太“耸”了一点吧!季舞彤在心里想道。
“它是很有名。”季谐行用力点点头。
“是哦……”季舞彤拉长了尾音。“不过那不关我们的事吧?老爸你只要将你的公司管好就好了,可不要让它给倒了,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可得喝西北风了。”
“去——你讲什么不吉利的话!”季谐行不悦地板起脸来。“你会不会怨我再娶?”季谐行的妻子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季舞彤现在的妈妈是他后来娶的继室——刘樱樱;而刘樱樱小了季谐行将近十七岁。
“是我错总行了吧!”季舞彤识相地点了点头,心想,她有错吗?她只是坦白地说出事实而已……唉……有时还是不要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比较好。她在心里想道。
“怎么会呢?”季舞彤摇了摇头。“要反对的话,五年前就反对了,何况现在刘姨肚子里也有个小娃娃了。”季舞彤笑道,其实她很明白季谐行的心,她也是想让父亲有个伴,才赞成他娶刘樱樱。
“对了!帮我找保嫖干么扯上那家瞿氏?”季舞彤继而一想。“难道瞿氏是开保安公司的?”
“他们不是开保安公司的。”季谐行发现自己快被季舞彤给气晕了。
“老爸,息怒吧!”她双手合十说道。
“瞿氏的前身是一个黑道组织——影帮。”
“影帮?”季舞彤的眉头用力地皱了起来,再度用力地想了五秒钟。“还是没听过,哈哈……”
“算了!”季谐行挥了挥手。“这不能怪你,不过这一回来保护你的人是瞿氏的业务经理,也就是影帮血蛟堂的堂主——卫翼。”
“呃……血蛟堂……那个堂名还真是有够给它恶心了,要取也就取点好听的,血蛟堂听起来活像是在杀人、喝血的。”季舞彤嫌恶道。
“这个堂名很适合,因为血蛟堂就是专门负责暗杀事务的,不然就是血蛟帮派的火爆血拼。”
“什么?你竟然找来了一个杀手来保护你的宝贝女儿?”季舞彤的声音扬高了些,她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怕啦?”季谐行取笑道。“其要请到卫翼可是十分困难的事,而且平时我和瞿氏也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怕?呵……我怎么可能会怕嘛!说实在的,我还真是没看过真正的杀手长什么样子,现在你请到他,我就可以看看真正的杀手了。”季舞彤摇了摇头。“老爸,你花多少钱去请他呀?”
“五千万,你现在了解你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了吧?”季谐行微笑道,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啜了口茶。
“五千万?美金吗?”
“新台币。”
“好啦!我知道了,他何时要过来?”
“你别想再整那位卫先生了,待他要有礼貌一点,而且他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让你整得到的人物。”他警告地说道。
“我知道了。”季舞彤十分受教地点了点头。
“他等一下就会过来了。”
“喂!对了,老爸,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季舞彤问道。
“哪件?”
“别装傻了,就是我说要搬出去住的事嘛!”季舞彤挥了挥手。
“我上次不是说不要了吗?而且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你还是住在家里就行了,别搬出去了。”
“不要!”季舞彤嘟起了嘴,将怀中的冰淇淋放在桌上。
“家里的空房间很多,你不用搬出去住。”
“不要,人家要搬出去住!”
“好吧!依你就是了,不过你如果要搬出去住的话,那卫先生也得和你住在一起。”
“来就来呀!谁怕谁!”季舞彤耸了耸肩。
叮咚……一阵门铃声响起,佣人连忙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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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翼大步踏人季宅,从前些日子答应了充当季舞彤的保镖开始,饶闻便不时告诉他有关季舞彤的一切。
季舞彤,生性十分懒散、一肚子坏水,但是容貌长得不错,前几任保镖离职的原因是因为受下了季舞彤的捉弄。例如:早上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脸被画成了大花脸、不然就是变成了个大光头、有些眉毛没了、更惨的是季舞彤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青竹丝、饭匙倩、百步蛇、赤炼蛇、眼镜蛇……这一堆毒性十分强的毒蛇,放在保镖的床上,虽说毒牙已经拔除,但是当事人一觉睡醒时,发现许多滑溜的毒蛇在自己的身旁时,也难保不会大吃一惊、哭爹喊娘的,而其中有一名保镖竟然吓到口吐白沫;虽然现在还“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但是那名保镖已誓死不再保护季家的小妖女,纵使一个月的代价是高达一百万的新台币。
卫翼想到此就不禁摇了摇头,季舞彤一定会想办法整他的。
“喂!先生,你就是卫翼吧?”季舞彤一蹦一跳地到了卫翼的面前,打量着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有些黝黑的皮肤,脸上戴了副墨镜,鼻子又直又挺,双唇薄而性感,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嗯……实在像极了杀手……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十分冰冷,她在心里想道。
“是。”隔着黑墨镜,卫翼也观察着季舞彤。身高顶多一百六十多而已,一头乌溜溜的长发,皮肤白皙,脸蛋有些圆,鼻子有些扁,但最吸引人注意的可能就是那对灵活的大眼了,不停地骨碌碌地转着,仿佛随时想算计他一般,“你父母怎么会给你取个‘卫翼’的名字?”季舞彤问道。
“不知道。”
“是吗?不过卫翼念起来挺像‘胃液’的,你说是不是?你妈生你的那时候是不是刚好胃不舒服呀?”
“随你怎么说。”
“啧啧……你还真是惜言如金呢!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正好十分符合杀手的形象。”
“舞彤,不得无礼。”季谐行不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卫翼走人客厅时,他就知道他并非泛泛之辈,卫翼浑身上下散发着十分冰冷的气息,而这也不是他家那个宝贝女儿可以随便招惹的。
“知道了。”季舞彤撇了撇嘴,走回沙发坐下。
“十分感谢卫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保护小女。”季谐行十分有礼地说道。
“不客气。”卫翼点了点头。
“这是小女季舞彤。”季谐行向卫翼介绍着。
“你好。”卫翼淡淡道。
“卫先生你好。”
“你好,我的房间在哪里?”
季舞彤发现卫翼戴着墨镜的眼看往别的方向,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禁有些气恼。搞什么嘛!那么没礼貌,这是你自找的,待会儿就让你尝尝苦头……嘿嘿……她在心里发出恶魔的笑声,嘴里也因为心里的整人计划而满意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而季谐行看到季舞彤那种妖女的笑容时,心跳漏了一拍。天呀!这个不怕死的小妮子可别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把戏来,他在心里祈祷。
“卫先生,我女儿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所以请你和我女儿一起住。”季谐行带着有些讨好的、大大的笑容说道。
“我知道了。”卫翼点点头。
“卫先生,你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一直让你站着,实在是过意不去。卫先生,你请坐。”季舞彤仿佛变了个人般,突然对卫翼十分有“礼貌”。虽然有一句话说“礼多人不怪”,但是季舞彤的礼是——礼多必诈。
卫翼点点头,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大老远的来我们家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喝杯柳橙汁,还是芭乐汁?”
“随便。”
“那我去帮你倒。”季舞彤说完便溜到了厨房。
“卫先生,这是五千万的支票。”季谐行拿出一张五千万的支票。“小女就麻烦你了。”
“支票你先收着,任务完成时我会向你收。”
“那好吧!”
“卫先生,请用。”季舞彤端来了柳橙汁,放在桌上,笑咪咪地说道。
“谢谢,不过我现在不渴,这杯还是请季先生喝吧!”卫翼将橙汁推到季谐行面前。
“卫先生不说我还不觉得渴呢!”季谐行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老爸,不要喝……”季舞彤的声音慢了一步,季谐行脸色有些变了……他不悦地看着季舞彤。
“卫先生,你先和舞彤聊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天呀!天晓得舞彤在橙汁里加了什么,季谐行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麻……他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冲进了浴室里。
“卫翼,你好样的!”季谐行不在,季舞彤直接连名带姓地唤卫翼,连称呼都省了。
“是吗?你尝过这杯柳橙汁的滋味吗?”看季谐行的反应,他不难知道这杯饮料有加了一点料。
“嘿……你怎么知道我加了东西在柳橙汁里?”季舞彤好奇道。
“猜的。”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季舞彤的眉毛扬了起来。“可以请你把墨镜摘下吗?现在是在屋内,我想没有必要戴墨镜吧?”
“好。”卫翼摘下了墨镜,展现在季舞彤面前的是一张刚毅十足的五官。
啧……没想到墨镜下的眼是如此凌厉有神,那漆黑如子夜的黑眸,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一样,会将人整个卷进去……
砰咚……季舞彤的心跳快了些……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燥热,不会吧!她不会是脸红了吧?
“你会不会觉得有些热?我想空调可能有些问题。”季舞彤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不会、空调好得很。”卫翼转开了话题。“有人想要你的命吗?”
“是呀!没想到我的命还真是值钱。”季彤摇了摇头。
“那你还将那些保镖给赶走?”真是不知死活。
“去!是他们太过胆小了。”她啐了声。
“我会负责把要取你的命的人揪出来,到时再向你父亲索取五千万的费用。”卫翼公式化地说道。
“真是谢谢啦!”季舞彤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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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季舞彤搬出李家大宅,租了一间四十坪大的房子。由于老爸有命,卫翼必须和她住以便保护,现在她只好挪出一间空房。
“住在季宅不是挺好,为什么要搬出来?”卫翼道。
“哇!第一次听你讲么多的话。”季舞彤不可思议道。
“是吗?”
“其实住在家里是挺好的,不过不太自由就是了。”
“但是你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屁!”季舞彤啐了声。
“你是我看过最粗鲁的女人。”卫翼的眉毛扬了起来,淡淡道。
“拜托。我才说这两个字而已,就变成最粗鲁的女人了呀……”季舞彤不平地说道。
“没错。”卫翼点点头。
“谁说我家最安全?你知道吗?我在我家差点死掉!”
“但是你没死。”卫翼指出这一个十分“明显”的事实。
“你诅咒我死是吧?”
“那是你那么认为。”
真是气死她了,她老爸怎么会请这种保嫖呀……忍耐……忍耐……再忍耐……
她会想办法让他卷铺盖走路的。季舞彤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有没有和人有过节?”卫翼问道。
“过节?”季舞彤低头想着。“你看我像是和人有过节的人吗?”三秒钟,她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卫翼。
“像极了。”卫翼十分“给面子”地说道。
“你——”季舞彤伸出了手指,不悦地指着卫翼。
“怎样?”卫翼不温不火地问道。
“算了。”季舞彤摇摇头。“其实呐,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好相处了。”
“那你父亲呢?”
“我爸人也挺好的,他公司的事我是不会去管的,但我也没有听说他和谁有过节。”
“刘樱樱是你父亲的继室?”
“是呀!不过刘姨人挺好的,她五年前嫁给我爸的。”季舞彤用力点点头。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巧合,也不敢告诉季谐行;那就是自从刘姨五个月前怀孕后,就开始有人想要她的命。
“我知道了。”
“还有没有什么要调查的?”
“这些就够了。”
“那就说没什么事了,你快把自己的房间整理一下吧!我去睡觉了。”
“好。”
听到了卫翼的回答后,季舞彤便转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想要好好睡个觉。其实她之所以坚持要搬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发现她在家时真的很容易受到狙击,对方好像掌握了她一切的作息一样,令她十分害怕,在确定杀手单单只针对她一个人。对她的父亲及刘樱樱都没有危害的企图后,她便要求搬出季宅,而刘樱樱也因为害怕,在季谐行的赞成之下暂时搬回娘家,毕竟她有孕在身,实在不适合待在季宅。
这是搬至新住处的第一天,季舞彤忙了一个上午,累得倒床就呼呼大睡。
一觉睡醒,季舞彤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走到客厅,发现卫翼正坐在桌前吃着意大利面;很显然的,那盘意大利面是卫翼做的。
“还有没有?”季舞彤吞了吞口水问道。
“有!在冰箱里。”
季舞彤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发现有的是“材料”,于是十分忿忿不平地提着“材料”走到卫翼的面前,指控似地将面放在桌上,两眼狠狠瞪着卫翼。
“有什么问题吗?”卫翼舀了匙香喷喷的意大利面,送人口中。
“有!难道这不叫问题吗?”她指着意大利面。
“你该不是不会煮吧?”
“是又如何?”卫翼一针见血地道破最令她‘伤心’的事时,季舞彤有些慌张,但是仍打直了腰杆硬声说道。
“不会就自己学着煮。”
“去!我偏要吃你的不行吗?”也不是她脾气硬,是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她煮的东西哪能吃呀!给猪吃还不一定愿意吃呐。
“这里不比季宅,你得改掉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没有人会张罗你的生活起居,当初你执意搬出来时就应该想到这点了。”
这一番十分无情外带讽刺她是个“废人”的话,令季舞彤的脸迅速胀红。“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呀!这样说我,我老爸都不管我了!”
“那是因为你爸宠你。”卫翼吃完了盘中的意大利面后,把盘子端到厨房清洗干净后,归位。
卫翼那句话堵得季舞彤说不出话来。“喂!我只是吃你一餐而已,干什么那么小器呀!”
“我说过了,要吃自己煮。”
“那么‘冻霜’当心娶不到老婆。”
卫翼擦干了手,从厨房走了出来。“不用你烦恼,倒是你才得担心能不能顺利嫁掉。”难得的,卫翼竟也出声调侃了季舞彤。
“想娶我的人快排满整条高速公路了。”季舞彤吼道。
“那是你父亲季谐行有钱,娶了你不知可以少奋斗几年,顺利的话还可以拥有远扬企业,何乐不为?”
“你讽刺我?”
“没有,只是说出事实。”
真是气死她了,现在想起来,她上一任的那个保嫖还可爱多了!虽然长得有点像是影集里的金刚,但是最起码他还不会说话顶撞她。
“有什么了不起,我叫外送可以吧!”
“随你高兴。”
在肚子作怪之下,季舞彤叫了外送的Pizza,一个人解决了那份大块的Pizza!她还多加了一元,送了六罐的可乐。不过,这六罐可乐,她才不要分给那个冰块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