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满身是伤的勇志站在她左边,而巩遴风站在她右边,耿老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交给她一把手枪,要她当场开枪射杀巩遴风,否则他便杀了勇志!
不要、不要逼我……她泪流满面地摇头,她做不到啊!她无法杀死最心爱的男人!绝望之中,她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但,她却没死,反而看到勇志和遴风哥像泡沫般地在她面前消失了……
不!不!怎么会这样呢?她惊惶地尖叫寻找他们,却只听到耿老得意的狞笑声。
不要!她不能失去最心爱的男人,还有她惟一的亲弟弟。不要!该死的是她啊!
“遴风哥!勇志!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床上的她脸色惨白如纸,拼命地摇头,冷汗不断地冒出。
“蝶儿!”一双温暖的大手紧抓住她,温柔地安慰着,“你在做噩梦,快醒来!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这股声音像是光芒般,将她由地狱里拯救出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最想见的一张容颜。“遴风哥……”她双手颤抖地抚摸他的脸,“我……”
“没事了。”巩遴风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她的背部,“别怕,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倚偎在他怀里,雪蝶忍不住痛哭失声,像是要把长久以来的痛苦和无奈,统统宣泄出一般,哭得声嘶力竭。
没事了吗?她终于可以由长达十几年的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了吗?真的可以吗?
刹那间,她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勇志!
“勇志!”她惊惶失措地推开巩遴风,急切
地问着,“我弟他人呢?他有没有平安地回到这里?他还好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别急。”巩遴风温柔地为她擦去满脸的泪。
他柔声道:“勇志很好,他现在在另一个房间接受医生的治疗,他身上的确有些外伤也发着烧,但绝无性命危险。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因为你们是亲姐弟,他身上流的是跟你一样坚强的血液。”
雪蝶闻言又是一阵鼻酸。感谢天!感谢上苍!勇志终于平安脱困了,可怜的他不知吃了多少苦?
“你先躺着。”巩遴风将她轻按回床上,“爆炸时你身上无法避免地受了点轻伤,我现在去叫医生进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雪蝶紧抓住他,力道之大像是怕他消失一般,“我没事的,那些伤口都没大碍,你还好吗?”她着急地审视他全身上下,“你一直以身体保护着我,你的伤一定比我还严重,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放心!”他给了她一个爽朗的笑容,“小蝶儿,你很看不起你未来的老公喔!那些阵仗对我而言只是件小case罢了,不过我可要好好惩罚你,你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甚至还只身一人跑去冒险!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雪蝶这时才能仔细地回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遴风哥,我不明白……你是如何找到耿老巢穴的?你跟踪我吗?那些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跟踪你。”巩遴风淡笑地拧着她的小鼻头,“小东西,从你失魂落魄地由古城区回来后,我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否则这几天你不会一直躲我,老是躲在房间叹气。”
他双眼发出精悍的光芒,继续道:“我被人追杀过那么多次,你以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
击吗?我的手下早就在密切注意耿老的一举一动,也查出了他在摩纳哥的落脚处。所以,你今天下午神色恍惚地离开家后,我便知道一定有事要发生了!于是安排我的手下直奔耿老老巢,打算展开行动。”
雪蝶听得都呆了:“那……那些爆炸是警方做的吗?你报警了?”她心下一揪……
“我没报警。”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如果他报警了,就算逮到耿老,但她的杀手身份仍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那些人是我所聘用的佣兵集团,只要给钱,他们就会替你摆平很多事。他们直接炸了耿老的巢穴后,最后才会通知警方前来处理那批人渣。”
“耿老死了吗?”她问。
巩遴风回答:“他没死,那个老家伙身受重伤,不过还是保住了一条命。我把他的手下全交给警方了,但单独留下了耿老和他的儿子耿舜凯。蝶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人?我全依你的意思。”
雪蝶沉默不语,她的确幻想过千次、万次,要亲手杀了作恶多端的耿老!但——
“算了。”她摇摇头,“我不杀他,你还是把他交给警方,让法律来制裁他吧,毕竟……”她脸上掠过一抹苦涩。“虽然是他把我推向杀手生涯,让我过得生不如死,但无可否认地,当年若不是他,我跟勇志也许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我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就让一切由上苍来决定吧!”
“好,我答应。”巩遴风握紧她的手,他只希望他的小女人尽早脱离那些噩梦,她的任何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
“还有,遴风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关于耿舜凯……请你放他走好吗?坦白说,他
并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参与杀手组织的任何决定。所以他是无辜的,我希望能还他一个正常的人生,让他重新开始。”
她痛恨的人是耿老,与耿舜凯无关。更何况,她很感谢耿舜凯真的信守诺言,将勇志亲自送到巩家来。
“我明白。”巩遴风微笑地点头,“小蝶儿,谈完了别人的事,现在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我们之间的事?这一句话却令雪蝶脸色骤变,她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敢再正视他:“遴风哥,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事可谈了……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弟,等勇志伤势稍愈后,我会带他离开这里。”
巩遴风皱起浓眉:“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提议,我的未婚妻急着想离开我,要上哪儿去?”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的记忆力已经全部恢复了。我是初雪蝶,不是黎蝶儿!”
她面白如纸,哀伤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个杀手啊!我满身的罪孽,跟耿老是没有两样的。如果不是你的庇护,今天我也必须被交给国际警察!你怎么能要一个曾经追杀过你的女人呢?不!我不配!遴风哥,请你让我走吧!”
“我不管!”他扣紧她的肩头,语气坚定如山,“不管你是初雪蝶还是黎蝶儿,对我而言都没有分别,我只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件事——这一生,你是我最想要、也是惟一想要的女人!蝶儿,忘了过去吧!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那个纯净如天使的蝶儿。嫁给我,让我永远当你的齐哥哥,好吗?”
齐哥哥……这三个字让她禁不住掉泪,她细看他坚毅的眉、他宛如黑色宝石般的双眼……是的!他是齐哥哥!她早应该认出他的,
只是潜意识里一直逃避,因为她自惭形秽……
“你是齐哥哥;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蝶儿了,我满身罪恶,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配!我真的不配跟你在一起……”
“这都是我的错!”巩遴风一脸心痛,“是我没有信守诺言,亲自回到孤儿院去接你。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你就好了,你就不会被迫走上那条路,蝶儿,你的不幸全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的错……”雪蝶哀戚地摇头,“孤儿院失火是个意外,上天注定我们永远无法在一起。就算不当杀手,我还是有可能成为更低贱的人,譬如妓女……遴风哥,你让我走吧!像我这样的人,一生只配躲在黑暗里,永远得不到幸福……”
能够平安地救出勇志,她已经很感谢上苍了,她不敢再奢求什么……
“什么叫做‘像你这样的人’?”巩遴风愠怒地把她由床上抓起来,硬拖到窗边,“你看到那一片玫瑰花园了吗?每一株玫瑰都代表我们之间的诺言,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会永远等你的出现!玫瑰花是为你一人而栽植的,我的心,也只保留给你一个人!”
“我不要、我不配……”雪蝶泪如雨下。
“不要再说自己不配的傻话。”他把她抱得好紧,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叹息着,“蝶儿,不要再离开我、再折磨我了!你可知道当我得知孤儿院发生大火时,有多么绝望!心几乎已经死了……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你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但我不肯相信,拒绝相信!我一直深信你一定还会出现在我眼前,是上天听到了我多年的祈求,所以将你又还给了我,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又离开我!”
“可是、可是……”她无助地哽咽着,“我是个杀手,是个杀手啊……”
“忘了那件事吧,那不是你的错!人的一生,谁能保证永远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刻?”遴风叹息。“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是多么的纯洁,多么的不愿伤害世上任何一个人。”
“但我没有办法忘记!”雪蝶哭倒在地,“我无法忘记自己曾经扣下扳机射杀过别人,不管那人该不该死,总之,我就是杀了他!我无法忘记,无法!我配不上你……”
“蝶儿!你为何还是不明白?跟我来!”他突然将她抓出房间,朝走廊末端的一个小房间奔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却不回答,由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后,打开小房间的门:“进去吧!”
雪蝶被他推进去,映人眼中的满是一个又一个的礼物,一份又一份地堆积着,像一座小山丘。
“这些是……”雪蝶踏人房间,身躯微微发抖,她已隐约知道答案了,却又不敢相信……
巩遴风来到她面前,双瞳紧锁住她的眼,慢慢地道:“是十六年来,十六份无法寄出的生日礼物!我离开了你十九年,前三年还能互通音讯,但孤儿院大火后,我不知该把礼物寄向何方?我只痛恨自己好没用,为何一直找不出你究竟在哪里?但,每年的五月十八日,我总是会精心地为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幻想着当时的你会喜欢什么?你会需要什么?如果我们分别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再重逢,你也会收到三十份生日礼物!”
这些礼物本来一直放在他在美国的家中,近日确定蝶儿就是初雪蝶后,他命人将礼物全寄到摩纳哥,为的就是给她一份惊喜。
雪蝶的心湖崩陷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走向前,慢慢地拿起一个包装纸都明
显发黄的方形礼物盒,珍惜地捧在心口前,很小心地不让泪水滴在包装纸上……
“打开看看,它是你的。”他以低沉的嗓音温柔地道。
雪蝶小心地拆开包装纸,看到里头是一具穿着雪白礼服的芭比娃娃。
巩遴风的眼瞳好温柔,像在回忆着美好的事情:“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去孤儿院旁边的玫瑰别墅玩的时候,偶尔会遇到那对夫妇带着独生女回来度假,她拥有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你总是站在外头羡慕地看着。虽然你嘴巴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你也好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洋娃娃,这是每个小女孩共同的心愿吧!所以,尽管知道孤儿院失火了,我仍在离开你的第四年,为你买下了这一份生日礼物。”
到现在他还记得好清楚……自己省吃俭用存下零用钱去玩具店为蝶儿选购娃娃时,内心的兴奋与喜悦。傻乎乎地相信着,只要买下娃娃,失去音讯的蝶儿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至于为了买这个娃娃,而饿了将近半年舍不得吃早餐的事,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雪蝶沉默地抹去泪水,她没有告诉巩遴风——当了杀手后,她早有经济能力为自己买下一整个屋子的芭比娃娃了,但她却连一个也没有买过!甚至每次经过洋娃娃店时,还会扭头快步走过,看也不看一眼。
只因为,芭比娃娃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她不想用当杀手的肮脏钱去亵渎那份记忆……
“来,拆开第二个礼物好吗?”巩遴风又将一个礼物盒交到她手中,柔声鼓励着,“连我都好想再看看这些亲手包装过的礼物。”
雪蝶泪眼迷蒙地接过礼物,缓缓地拆开包装纸,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镜梳组,有一
面手持圆镜和一把梳子,而镜子和梳子上都绘满了雪白的玫瑰花。
玫瑰花……她的手抖得更厉害……
巩遴风由背后抱住她,在她耳畔道:“这一年,我十三岁。坦白说,独自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要重新学习当地的语言、文化,我的内心是很恐惧的。尽管我的养父母对我视如己出,但我毕竟仍是个孩子,仍对完全陌生的环境感到忐忑不安,再加上你音讯全无……就在我感到最无助的时候,无意间在礼品店里看到这个镜梳组,我立刻存钱买下它。因为它绘满了白玫瑰,每当我感到沮丧时,只要拿起这个小镜子,你的脸庞就会浮现在上面,是这份力量支撑我度过异国的寒冬,以及每一个拼命苦读的晨昏岁月。”
“够了、不要再说了!”雪蝶忍不住哭喊,“不值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她不敢再待在这个屋子里了!更不敢再拆任何一份礼物,只怕再拆任何一个礼物,她就再也没有勇气走出这里,永远离开他……
“值不值得由我自己来决定。”巩遴风柔声宣告着,语气还是一贯的霸道,“蝶儿,我们分离的还不够久、不够苦吗?好不容易终于重逢,你为何要因那些荒谬的理由而离开我?我们还有几个十六年、或十九年可以蹉跎、可以虚度?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人世间的美好有了意义、而我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望着雪蝶泪涟涟却依旧紧绷的小脸,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由口袋内取出一个丝绒盒放到她掌心。
“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很抱歉它来迟了。原本,我为你准备了另一份礼物,但,我想,
这一份新买的礼物更适合你,也适合我们。”
雪蝶抽噎着,努力不哭出声来,却没有勇气将丝绒盒打开。
巩遴风看着她的反应,索性替她掀开盒盖。
果然,里面躺着的是一只美丽而夺目的戒指……
像是被钻戒的光芒刺伤眼一般,雪蝶禁不住别过脸,泪水却掉得更凶……他怎能这样对待她?他怎能……
她听到他嘶哑的声音。
“蝶儿,我不知道你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是帮我的人生划上一个圆,还是让我的灵魂继续流浪……不管如何,我都尊重你最后的抉择。只是,当你离去时,请记得将我的心一起带走,不要让它孤孤独独地飘荡在天地之间,好吗?”
雪蝶蹲下身子,脸庞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不敢说话,但频频颤动的肩头却已回答了一切……
“我先出去了。”巩遴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出,并替她关上房门。
他知道,他必须给她独处的空间好好想想,也必须尊重她最后的决定。
他的关门声很轻,但却像是一块巨石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
她无助地倒在地上,任泪水恣意奔流,湿透了她的双手、衣襟……
泪眼模糊地望着屋中的一切,十六份礼物背后不仅代表他的浓情、他的心,更代表了她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偿还的情债……
她该拿什么来偿还?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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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经过了多久,雪蝶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一直到突来的开门声惊醒了她。
老管家打开门,看到她独自在里面有些惊讶:“蝶儿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已经到早餐时间了,您要下楼用餐吗?”
她竟独自关在屋里经过了一夜……
走廊的灯光照人昏暗的房间,也射人她原本空洞的眼底。
刹那间,她像是被唤醒了封闭已久的灵魂,想起了最重要的东西!
顾不得脸上的斑斑泪痕,她急切地问:“少爷呢?他人在哪里?”
“少爷?好像还在玫瑰花园里吧!”管家一脸疑惑,“昨天晚上少爷下楼后,便独自到花园里了,连晚餐都不吃,到了半夜,我跑去劝他回房休息,他却叫我不准再去打扰他。方才我进少爷房里,看到床铺上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可见他整夜都没有回来睡觉,唉!真不知道少爷心底在想些什么?”
花园!雪蝶一听整个人跳了起来,连道谢都来不及便匆匆奔下楼。
“唉唉,蝶儿小姐,您跑慢一点啊,会摔跤的!”老管家在背后唠叨着,“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一个比一个奇怪!算了,反正也只有蝶儿小姐可以把少爷劝回来……”
他转头便往厨房走着,继续喃喃自语:“对啦,勇志少爷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今天的食欲应该会更好,我得去吩咐厨师帮他准备更丰盛的早餐才行。至于另外那两个人啊,大概谈情说爱就可以填饱肚子了吧……”
雪蝶飞快地冲向玫瑰花园,一经过灌木丛后,她便看见他独自一人站在花圃中央。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向他,和煦的晨光照耀在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上,纯净而芳香,也照耀在他高大的背影上。
她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齐哥哥,也是一样立在玫瑰花海中等待自己,慢慢地,她明白了,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心根本不曾分离过!最珍贵的情愫,也不曾改变过。
眼眶慢慢地又湿润了,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带任何愁苦,而是满怀期待与喜悦的……
她终于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偿还他了。
雪蝶慢慢地接近他,也深入玫瑰花海中,由背后轻轻地抱住他。
一夜未睡的巩遴风低下头望着环住自己的素白小手,苦涩地开口:“你……是来告别的吗?”
雪蝶微笑,将脸蛋贴在他的背部轻轻地道:“是的,我是来告别。”
她感受到他的身躯明显地一震,随即以更温柔的嗓音说:“不过,我是向过去的黑暗岁月做个告别。”
“蝶儿?”巩遴风转过身,狂乱的黑发落在剑眉上,暗沉的眼底终于露出一点光芒,“你的意思是……”
她不舍地抚着他下巴的新生胡碴,原来这么自负、这么意气风发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她好心疼好心疼,她发誓再也不乱钻牛角尖来使两个人痛苦了!他说得对,他们还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呢?
上苍加诸在两人身上的苦已经太多太多了,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把握幸福,又有谁能帮助他们呢?
她把掌心摊平,露出一直紧揣着的戒指,羞涩地道:“人家是来找你替我戴上戒指的,哪有新娘子自己戴上婚戒的呢?多不好意思啊!”
“蝶儿!我的蝶儿!”他狂喜地吼叫着,一把将她抱起,“你这该死的小女人!你把我折磨得好苦,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刻……”
他可以单枪匹马地抢走对手上亿美元的交易;也可以神色自若地指挥国际佣兵组织;但惟独面对这个小女人,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真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一物克一物啊!
“对不起,遴风哥,对不起!”雪蝶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印上一个吻,“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再不会乱钻牛角尖了。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要赖定你、吃定你!”
巩遴风紧抱着她无法言语,如果不是怕吓坏园中啾啾叫的雀鸟,他兴奋得想放声狂笑。
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厚待他的,虽然经过十几年后才让他找回挚爱,但感觉却异常珍贵而甜美。
他抬起头,又恢复一贯风流倜傥的笑容:“好,找倒要看看你这小东西要怎么‘赖定我、吃定我’!”边微笑着,他边把雪蝶推倒在玫瑰花丛里,火热的吻和不安分的手也一并袭上……
“啊……”雪蝶羞怯地想推开他,“别这样,不要在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独自跑来花园对他做“爱的告白”真是太冲动了!简直像是自动送入狼群的小绵羊。
“别说话。”他的笑声更加邪恶,“亲爱的老婆,你不是说要‘吃定我’吗?来吧!让我先示范给你看要怎么‘吃’才会最好‘吃’!”
晨光下,玫瑰花香正浓,一朵朵洁白的玫瑰都像是天使捎来的祝福,恋人之间的话语,永不停歇……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