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庆幸的是裘韦林并不在,她也可以安心地待在办公室,得到暂时的平静,但是她仍然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的办公桌、他的椅子、他的茶杯,担心再过不久她就会离开这儿,这一切便再也看不到了。
不一会儿,助理进来对着她笑了笑,表情中有着暧昧,「黎秘书,老板出去前交代,请妳到花店帮他挑一束花。」
看来定是那天裘韦林故意在众人面前对她做出亲热动作的事被传开了,而助理也以为这束花是老板要送她的。
「我知道了。」可晴点点头,「老板有说价钱的限度吗?」
「如果是我,当然是愈多愈好了。」他笑得更为诡异。
可晴尴尬一笑,「那什么时候要呢?」
「下班以前。」助理说完,就笑着退出办公室。
「天呀!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棘手呢?简直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她重叹了口气,猛抓了几下头发,心情变得好乱。
接下来,可晴利用半天的时间将公事做完,再把预约裘韦林的会面时间安排好后,这才匆匆忙忙地离开公司。
搭上车,她来到花店林立的大街上,一家逛着一家,每家的花都这么繁多、耀眼,实在让她难以抉择呀!
唉!黎可晴,妳难以抉择什么?他又不是要送妳的。
糟,她居然忘了问这束花的用途了!不过像他会有什么用途呢?不就是为了追美女,反正就挑个又大又多的玫瑰就行了,好让他拿去献宝。
她走进最近的一家店,对着店员一笑,「我要这里最艳的玫瑰花。」
「哦!是玛丹娜吗?」店员指着角落。
可晴转头看了眼,哇……的确又红又美丽……好像皇后般高贵。
「好,就那种花……全包了。」她点头一笑。
「全包了!」老板娘笑开嘴,「好,要不要帮妳配一下?这样比较雅。」
「也好。」可晴点点头。
「那请妳稍等。」老板娘挑了一些菟丝与满天星,还有日本进口的夕雾做搭配,一层层的将它完美地包装好。
「小姐,妳有车吗?我帮妳拿上车放好。」老板娘好意道。
「呃,我没车。」真的好大一东,看来她没办法搭公车了。
「要不我让我们小弟为妳送去好了,这么大一束妳可能不好拿。」老板娘又建议道。
「好啊!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送呢?」
「几位小弟都出去送花,可能要晚一点了。」老板娘看看时钟,「六点可以吗?」
「不行,那太晚了。」可晴拢了拢发,想了想,「那我坐计程车好了,能不能麻烦妳帮我叫车呢?」
「当然没问题了。」她立刻打电话叫车,几分钟后计程车到了,老板娘还好心的替她将花摆放好,「这样比较不会压到,等一下直接拿出来就行了。」
「谢谢妳。」可晴对她微微一笑,庆幸自己找对了花店,只是看着这美丽的花束,却也同时哀伤起自己爱情的瞬落。
回到公司还不到下班时间,可晴捧着花进入办公室,却惊见裘韦林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等着她了。
「我迟到了吗?」可晴惊愕地问。
他枢着眉毛,神情中带着一抹不经心的佣懒,「妳是没迟到,不过这束花的问题却非常大。」
「什么问题?」她隐藏悲伤,故作轻松的说:「我想这够气派,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心动,你难道不这么觉得?」
「妳是好意为我泡妞?」他扯出笑痕,却恶意要揭她伤痕,「还真是个称职的女秘书,难为妳了。」
她别开脸,用力眨去眼底的泪雾,「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好吧!那我就说些正经的。」裘韦林指着她手里的那些花,「花是很美,不过妳买错了。」
「买错?!」她猛地一愣。
「章玲的父亲昨晚心肌梗塞送急,我这是要探病的。」他站起来笑望着她,「妳是故意的吧?」
「故意?」她仓皇的摇着头,「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花的用途,你只是要我帮你买花。」
「妳身为我的秘书,是不是有责任打通电话问问我?」他瞇起眸,语气中满是讥诮与苛责。
她一下子哑然无言,涌上心间的委屈钻心刺骨,本想从他脸上找寻一点开玩笑的蛛丝马迹,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一道道大瞻的灼烈视线。
「我这就去换。」她忍着泪,就要转身。
「不用了,我和章玲已经约好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这束花就送妳吧!」丢下这话,他便拎起外套迅速走了出去。
可晴看着手里的花,最后随便找来一只瓷瓶将它插进去,与原来的绿色小盆栽摆放在一块儿,看着它们亮丽的绽放笑容,可她为何一点都笑不出来?
看向他空荡荡的办公桌椅,她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于是赶紧趁自己还没后悔之前拿来纸笔,写了要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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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回到住处,没有佩莲的身影,顿时寂寞不已。
这阵子佩莲的公司办了个日本五日游,她已经于今天中午前往机场搭机,昨晚她就是为了准备东西才忙进忙出的,早上她还刻意提早起床,在可晴上班之前向她道别。
「没人闲聊的日子还真难熬,」她无力的坐进椅中,一手托腮地喃喃自语。
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还是忍不住想着有关裘韦林的一切,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和章玲在一块儿吗?
用力吐了口气,她从皮包里翻出刚刚顺便在街上买回来的三明治和两瓶养乐多,看着它们她不禁苦笑,想想自己又将没了工作,以后大概真的只能吃三明治过日子了。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可晴吃完三明治,打开二十吋的电视看了一部爆笑片,但从头到尾她连一点笑意都没有。算了,才刚死了心的人,要她笑简直是残忍的酷刑。
拿了衣服进浴室泡澡,佩莲不在,没人跟她抢浴室,可以让她尽情的泡……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最后她索性滑进浴缸内,将整张脸埋在里头,再冒出水面时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然后她起身、拭干、穿衣,才刚走出浴室,门铃声却突然响了。
可晴震了几秒,佩莲不可能在这时候从日本飞回来,那会是谁呢?
拉开门一看,她蓦然愣住……等找回行动的能力时,她立刻后退、关门、上锁,整个动作可说是一气呵成、毫无迟滞。
「妳这是在做什么?遇见抢匪了吗?」裘韦林调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可晴低头看看自己,天!一套粉红色的少女睡衣,一头湿淋淋的乱发,她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开门,让我进去。」他命令她。
可晴紧抱着自己,又后退一大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
「哦?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撇清一切?」他一手撑在门板上,在外头激狂的大笑出声。
「我已经递出辞呈了。」她的心揪痛着,其实她也不愿意,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一切回归原点吧!
「我没批准。」他很干脆地回答。
「不管你准或不准,我已经不打算去上班了。」可晴已经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再为他的一言一语伤神。
「总有个理由吧?」
「我的辞呈上面写了。」她不想再说一次。
「哦!」他从口袋里拿出辞呈,找了原因栏,「工作繁重,无法胜任……哈……」念完,他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晴心慌意乱极了。
「我笑妳也不饼个好一点的理由,这个理由一点都没办法成立。」他敛起笑容,语气转为正经。
「怎么说?」她不懂,辞职还要什么正式的理由吗?
「把门打开,我才能仔细地说给妳听。」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恐怕不方便。」她紧抓着衣襟,对他几次邪恶的动作心有余悸。
「妳怕我?」他咧开嘴嗤冷一笑,「老是这样装模作样,很让人厌烦,妳到底开不开门?不开可以,我想这扇门应该还挡不住我。」
「你想干嘛?」她被他的危言耸听吓住,「如果你乱来,可是会引来警察、会上报、坏了A. RIS的名声,还会--」
「还会把妳拖下水?」他替她说了,「所以如果妳够聪明的话,还是把门打开吧!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可晴深深提了口气,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紧紧盯着他每一个志得意满的表情,「你是吓唬我的?」
「没错。」他摸摸下巴,「因为妳很好骗。」
她深深提了口气,「算了,骗都骗了,你说吧!要怎么仔细说清楚。」
「不要这么不客气,我远来是客,是不是该请我喝杯饮料?」他非常主动的坐进小沙发里。
「我没有一堆玩意儿可泡,没茶、没咖啡……三合一才刚用完,开水也还没煮,只剩……剩下多多。」那还是她买三明治时买一送一的,可刚刚她懒得喝,将它们全丢进冰箱了。
「多多?!」那是啥玩意儿?
「养乐多,你没童年吗?」小孩子不都这么喊的吗?
「哈……好,多多就多多。」他双手放在沙发两侧,可晴看着,才发现她们买的沙发对他而言似乎太小了。
为了让他赶紧说完话离开,她立刻进入小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养乐多搁在他面前,「请用。」
「妳今天的穿著很有意思。」裘韦林对她眨眨眼。
她赶紧伸手掩住自己的旧睡衣,那还是她从大一就穿到现在的一套,除了褪色之外还微微泛黄。
「还有妳的发型也很特殊。」他接着又笑说道。
可晴赶紧冲进浴室一瞧,天……整个刘海被她吹得蓬松,底下却还湿湿的,活像一只快乐的火鸡,难怪他会笑得那么畸形了。
她连忙梳了梳,再次走出来瞪着他,「有话就快点说,要取笑也取笑够了吧?」
「别这么生气,就算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将她的辞呈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明天妳还是给我准时来上班,懂吗?」
「如果我不肯呢?」她深提了一口气,有点气他的霸道。
「如果妳不肯……因为我没核准,如果妳不来,公司发生的所有损失就只能算在妳头上了。」
「什么?」可晴慌了,急忙问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样的能耐可以让公司造成损失。」
「妳想想,在我还没找到秘书前妳就离职,妳的工作谁接续?在没人处理的情况下我可能会忙得一团乱,所以我不容许妳说走就走。」他深邃的眸瞇成直线,勾起一丝危险笑痕。
「这……」她闭上眼考虑了下,「那好,我去上班,不过也请你赶紧找接任的新秘书。」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离去前拿起那瓶多多撕开后一饮而尽,「哇……真的不错!其实妳刚刚说对了,我是个没有童年的人,甚至没喝过它。」
「什么?你……你真没喝过?」终于有一样东西让可晴感受到有钱人并非都很幸福。
「谢谢妳给了我这样难得的第一次。」将空瓶在她面前摆两下后,他就丢进了角落的垃圾筒里,然后把双手插在裤腰袋内,踩着潇洒俊逸的脚步离开了。
可晴迷惘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大门阖上,她都还没回过神。
怎么办?原以为她可以就此慢慢忘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连忘了他的自由都没有。
看着摆在桌上的辞呈,她突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竟然在上面画了一个小眼睛、小鼻子的胖女人,活像只可爱的猪小妹。他是在暗示她是个爱生气、爱计较、爱拿辞职当手段的女人吗?
她拿起它扣在心窝处,泪水已经无法控制的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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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了?让我等那么久?不是要打电话给我的吗?」章玲一直在家里等着裘韦林的电话,在离开父亲的病房时,他说过会另找时间约她见面的。
结果她却足足等了一整晚,直到十二点时才熬不住地主动打电话过去。
「我忙,一时忘了。」裘韦林烦躁的揉了下眉心。
「忘了?你是想过河拆桥吗?」章玲咬着唇说:「我爸答应借你资金,你就跩了?」
裘韦林一听,立即蜷起双眉,冷冷回答,「没错,你们的利息是低一些,但我们A. RIS也还没到倒闭的地步,如果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
他的心情正差,不需要她来火上加油,本来商业上的交易就是各取所需,难道他们就没有打算靠A. RIS来拉抬借款业绩?
「这……」章玲没想到他会这样,然而被他狂傲的口气吓了一跳的她不禁立即改口,「我没什么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是误会吗?」他扯着笑问。
「当然是误会了。」章玲压低嗓音,开始撒娇着,「拜托啦!你是君子,就别跟我这小女子生气啰!人家还不是埋怨。」
「埋怨什么?」他眉一扬。
「埋怨你不关心人家,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她噘起唇,那娇柔细嗲的嗓音可是甜得腻人呢!
「我不是故意忘了妳,是真的很忙,我向妳父亲借资金就是为了标购信义区的那块地,据我所知,参与标购的企业可不少,我怎能掉以轻心。况且他现在人在医院,无论契约、内容、分析价格,都得要我一一算出来,既是机密更必须亲力亲为。」他看着桌上的液晶萤幕,里头竟空荡荡的连个字都没有。
「好吧!那你哪时候有空?总该有约会的时候吧?」她还是不肯轻易挂电话。
裘韦林揉揉眉心,思忖着--如果不虚应一下,她肯定是没完没了。
「明天星期五,下班后妳来公司找我。」他顺手点了根烟,想从烟单中找寻到一丝丝灵感。
「真的?好,我一定到。」她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可以挂电话了?」
「你还真急。」章玲虽然不悦,可就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想她有多少男人追求呀!就偏偏拿他没辙。
「是忙公事。」他又强调一次。
「好吧!那我挂电话啰!面天见,BYE,啵!」像是担心他会忘了似的,她不停的再三叮嘱,挂上电话时还不忘献上一记香喷喷的飞吻。
裘韦林迅速挂了电话,视线重新调到萤幕上,将游标移动下数次,却始终无法静下心的打出半个字。
「算了。」他用力一踢,椅子往后滑动直到墙边停了下来。
双臂抱胸,他看着空白的萤幕上反映出的自己,竟是这么的不耐、烦躁、怨恨,老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丢下所有的事情,他离开书房走出住处,开着车到外头闲逛吹风。突然,他灵光一现,打了手机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刘黔,「睡了吗?我们喝酒去。」
「天!我才刚躺下。」刘黔是他的老同学,目前在广告公司担任企画,每天昼伏夜出,活像只猫头鹰。
「先陪我去喝两杯,喝过以后你会更好睡,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他虽然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可是知心朋友没几个,想到的人就只有他,
「好好,真是误交损友,老地方吗?」刘黔爬了起来,揉揉惺忪睡眼。
「没错。」
「那等一下,我半个小时就到。」
两人约好时间,裘韦林便一个人先前往那间PUB。到了那儿,他先点了杯酒,边喝酒边听歌。
约莫三十分钟后,刘黔果真到了,他拍拍裘韦林的肩,「你还真是善变,下午打电话约你时你不是说挺忙的吗?怎么现在有空出来喝酒。」
「我的确很忙,可惜心情更乱。」他又向酒保要了一杯。
「心情乱!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人生字典里有这三个字?」刘黔笑开嘴,「喂,你该不会失恋了吧?」
「失恋!」
「是呀!如果我猜得没错,跟你昨天等的那个女人有关。」他笑得好暧昧。
「哪个女人?」
「你当我健忘呀?」我的记性可好了,何况才一天而已,不要瞒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想太多了。」他揉揉太阳穴。
「不承认拉倒,我也不会这么不识趣,非得逼得你投降。」刘黔也叫了杯和龚韦林一样的酒,才喝上一口,便眼尖地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正和几个女人在说笑。
「你看、你看……」他拍拍裘韦林的肩,指着前面,「我一向自认过目不忘,应该没认错才是。」
裘韦林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双眼突地半瞇了起来,跟着勾起嘴角,「我看有人比我还适合冠上『花花公子』这四个字。」
「他是谁?」
「在商场上是我的死对头。」原来他指的人就是江崴。
「只是在商场上吗?我看在情场上应该也差不多啰!」刘黔故意去挑裘韦林痛处的刺。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费特力的在台总监,我跟他会有什么情场上的交集。」他的眉头重重撩起,果然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刘黔揉揉鼻子,笑得诡谲,心底有个回音告诉自己--信他才有鬼!
接着,他竟看见裘韦林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接通,里头传出一抹嘶哑碎语声,「谁?」
「是我。」他柔魅一笑。
「嗄?」可晴愣住,有一些傻气地看着天花板。
「妳睡了?」听出她声音里的睡意,他笑着问。
「嗯……什么?是你。」直到这一刻,她才弄清楚是谁打来的电话,而自己又在恍神什么。
「妳这么早就睡呀?」他扯着笑,接着看看表,「现在也不过十二点而已。」
「呃,明天要上班,不早点睡会爬不起来。」她很老实的回答。
「明天放妳半天假,妳现在过来一下。」他又对她发号起命令了。
「现在?!」
「对,就是现在,从妳那儿坐车过来大概只要二十分钟,快点,否则妳就看不到精采画面了。」他把这里的店名与地址说了之后就切断手机。
「喂,她答应要来吗?」刘黔皱着眉,「你怎么挂断了?」
「她没说话,不过一定会来。」说丧韦林有信心,不如说他逃避她的答案,这么一来她就非到不可了。
「还真有你的。」刘黔摇头,「我就等着瞧。」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他们慢慢浅尝红酒,等着可晴到来。裘韦林的目光直瞅向江崴,见他游戏在众女人之间,心情瞬间好转了起来。
然后,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也过去了,PUB门口依然没有动静。刘黔望着他,嘴角抿着一抹吊诡的笑容。
四十分钟过去了……刘黔看着裘韦林那张原本很恣意的笑脸愈来愈铁青,忍不住扬起嘴角,开始偷笑起来。
裘韦林气得转过身,却见可晴正站在眼前,憨傻地望着他,「因为你说出地址就挂断,我有点儿忘了,所以多找了好些时候。」
刘黔这下终于服了他,连忙对可晴吹了声口哨,「好漂亮的小姐,听说妳是韦林这恶男的女秘书,真是委屈妳了。」
「去你的!」裘韦林用手肘往他身上一撞,跟着将可晴带到另一边,指着前面,「妳看。」
PUB里灯光昏暗,她睁大眼仔细一看,「江崴!」
「看见没?谁才是花心大少呢?」裘韦林好笑的问。
可晴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用意,她闭上眼一叹,旋身对他说:「你半夜把我找出来,就是要我看这个?」
「难道妳觉得不够精采?」他冷睨着她。
「无聊。」丢下这两个字她便打算离开,可裘韦林却误以为她这样的反应是生气、吃醋。
「等等,妳不上去理论?」他抓住她。
「我干嘛要上去理论,那是他的事,你这样根本是要我对号入座。」她激动的神情引起了PUB内许多客人的注意,间接地……连江崴都瞧见了。
他推开眼前的女子,朝可晴走了过来,「可晴,妳怎么会在这里?」
可晴看看他,又看向裘韦林那张等着看好戏的脸,一气之下立刻勾住江崴的手,「我是来找你的,我们走。」
「啊!」江崴一愣,想问什么却已经被她拉了出去。
「哈……」刘黔待在一旁已经是笑不可遏,「我说韦林,你还真是踢到铁板了,刚刚那一幕真是让我笑到肚子疼,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心目中的风流浪子也有为爱要宝的一天,牺牲睡眠值得了。」
「去你的!」裘韦林坐回高脚椅上,表面看似平静,但头顶已经冒出火焰。
这女人居然敢挑战他!行,看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变得更有意思,「不喝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