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织帮宜初洗好澡,送她上床,瞄了眼时间,快过午夜,外头的风雨越来越大。
她的生日快过了,这几年的生日,她总是开心愉快的跟高敬文一起渡过。
但今年,这个二十八岁的生日,却过得有些冷清。
今晚家里只有她们一大一小,铭访去南部,要明天才会回来,气象报告说有台风要来,而屋外的风雨声听来实在很令人恐惧。
「又老了一岁喽!」她逗着宜初,看宜初露出开心的笑容,她也不自觉的笑了,「好像昨天才刚过二十岁,转眼间,已变成一个老女人了。」
现在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愉快,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孩子给占光。
铭访请了个人,但她的工作不过是煮饭、洗衣,至于照顾宜初这件事,怡织坚持不假手他人。
平心而论,铭访对一个因为权宜之计所娶的女人好得没话说,可以算是个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
比起高敬文,他真是强上了千百倍。
茵茵来这里几次,每次都卖了老命的替铭访说好话,她好像搞不清楚情况,似乎巴不得这段婚姻弄假成真。
弄假成夏……她耸了耸肩,这是件单纯的事,若真的弄假成真可会变得复杂。
宜初原本挥舞不停的手现在柔顺的摆在两侧,才几分钟的时间,她便沉沉的睡去。
见宜初入睡,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怡织一愣,双眼瞄了瞄,想她一个弱女子,若遇到什么闯空门的,她要拿什么抵抗。
她将水龙头关上,随便擦了擦身体,毛巾一围便跑出浴室。
找了半天,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防身,只好拿用来健身的弹力棒。
她拿起电话,打了通电话给铭访,但电话不通,她苦着一张脸,只好改打给高雅茵。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高雅茵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没好气的说道,「你该不是要告诉我,现在外面大风大雨,而你不敢一个人睡觉。」
「我……」怡织死命的盯着房门,似乎房门若一开,她就准备将弹力棒袭向来人,「茵茵,我家里有人。」
「谁?」高雅茵的声音懒懒的,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不知道。」怡织神经兮兮的说道,「我洗澡洗到一半,听到楼下有碰撞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小偷。」
「不会吧?你家不是有保全?」高雅茵此刻才正式清醒。
「有啊!」
「那就不会是小偷,若是小偷的话,保全公司的人早赶到了,」高雅茵叹了口气,「说不定是你老公回来了。」
「不会的!」恰织肯定的表示,「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他才不会那么呆,冒着危险回来。」
「难讲。」高雅茵表示,「若我是他,想到自已有个胆小如鼠的老婆,我拚了命也会回来。」
「不要耻笑我。」怡织有些不悦。
「不耻笑你就不耻笑你,若你真的想知道楼下是什么人,你去看看不就好了。」
「我不敢。」
「怡织……」
「我真的不敢,」怡织打断她的话,「茵茵,你快过来!你帮我去看看。」
「你疯了啊!」高雅茵嚷道,「若真是小偷,等我到你家去,他早就偷光光了。」
「但是……」
「而且,我是个弱女子,外面大风大雨,要我骑小机车出门,你还当真是我的好朋友。」
「茵茵——」
「别这么哀怨的叫我,叫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高雅茵实在觉得很无奈,「我跟你打包票,楼下那个人百分之两百是范铭访。」
「你怎么可以那么肯定?」
「因为他打过电话给我,」高雅茵只好说了,「他今天应该可以结束南部的工作回家。」
「真的吗?」怡织的声音充满惊喜,但是,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告诉你,不告诉我?」
「别用那么委屈的口气对我说话,」高雅茵的口气有着警告,「我对别人的老公,尤其是你的没有兴趣,你别忘了,我是他的秘书,他的行程我都要知道。」
「可是我是他老婆,他不是更应该让我知道?」
「听听你的口气,还说你跟他的婚姻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现在呢?」高雅茵耻笑她,「怨妇似的口气。」
「我——」怡织一时哑口无言。
「他没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老实说,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吗?」她很怀疑,她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因为宜初才有交集。
「我百分之两百的肯定。」
「真的?」怡织一向对高雅茵的话很信任。
「真的,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在挥别之前那段感情之后,她是真心的在乎铭访这个陪伴在她身旁的伴侣。
「好极了。你们会幸福一辈子的,再见。」
知道她打算挂上电话,怡织慌了,「楼下真的是他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
「就这样。」高雅茵打断她的话,「如果不是他,再打电话给我。」
听到彼端传来断讯的声音,怡织一愣一愣的。
如果楼下不是铭访,她还会有时间打电话给雅茵吗?好像没有,但不下去看又该怎么办?
她想过报警,但如果楼下真是铭访,那不是太丢人现眼了吗?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手中紧握着弹棒,一鼓作气的打开房门,楼下一片漆黑——「铭访——是你吗?」她声如蚊蚋的说道。
没有响应,吞了口口水,她硬着头皮下楼,强忍着想冲回房间的冲动。
楼下一片漆黑宁静,她的目光在黑暗中转啊转,好像有点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她蹑手蹑脚的朝书房前进,打算一看到什么不对劲就拔腿开溜。
房门没有完全阖上,从里头透露出些许的光亮,还有细小的声音,应该的是铭访吧!她站在不远处想道,然后点点头,一定是他,竟然是他,她就没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了。
一这么想,她立刻转身打算上楼,心知肚明这只是借口,她压根没那个胆去推开书房的门,看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她才要踏上楼梯,肩上便多了只手,她惨叫了声转过身。
「该死的!你在干么?」铭访诅咒了声,抓住她的手,皱眉看着她。
她一看到是他,立刻静止不动。
「你到底在干么?」他看她呆在一旁,又问了一声。
「我——」看着自己手中的凶器,她尴尬的扯开嘴角「健身!」
「健身?!你现在该不会是在告诉我,你把打我当成一种运动吧!」他嘲弄的看着她。
她干笑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铭访拿走她手中的弹力棒,「乌漆抹黑的,你下楼来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听到楼下有声音,又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我以为有小偷。」
「小偷?!」他摇摇头,「怎么会是小偷,如果你是小偷,你会开灯吗?」
「为什么不会?」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开灯才看得到东西,不是吗?」
「这……」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难道不是吗?」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当小偷的料。」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话当成是一种恭维?
「你就穿这样下来抓小偷?」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体上上下下打量。
她低头一看,将有点下滑的浴巾拉高一点,「对啊!我也不想,但是因为事出突然,不然你指望我穿着礼服吗?」
他对天一翻白眼,「当然不是。」
「你为什么那么早回来?」
「因为你胆小。」他将拿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还有今天是你生日。」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宜初呢!」
「睡了,」
「那好!你跟我来。」他拖着她的手,带她进书房。
她好奇的跟在他的身旁。
「虽然有点迟,但是——」进了书房,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样东西。「给你。」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束西,又看了看他,「给我的?」
他点头,「生日快乐。」
一听到这句话,她立刻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我最喜欢收礼物了,哇——」盒子里头的手表令她的眼睛一亮,「好漂亮!」
「看你没有手表,所以送你一只表。」
「谢谢。」她迫不及待的将表给戴上,「还是你最好,不像茵茵,你知道她送我什么吗?」
「什么?」
「性感内衣和保险套!」她太过兴奋,一时之间说话百无禁忌,「她说,穿性感内衣才能勾引你上床,而若我们不想太快有小孩的话,送保险套最适当。」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兴奋的抬头,」看到他盯着她看,她眼睛眨啊眨,「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
她当真是世间第一蠢蛋。不知不觉中,他的存在把她的平静搞得一团乱。
她怯生生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的看着她。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她把玩着手中的表,心神不宁的问。
「合约取消。」
乍听他的话,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什么合约取消?」
「我们之前的那份合约不算数,把它忘了。」
「忘了?!」她紧握了手中的表,缓缓的站起身,「我知道了。」
她低垂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反应?」铭访看着她的背影问。
「对啊!」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回答他。
高雅茵还说他有点喜欢她——骗肖仔,现在外面大风大雨,他要把她赶出去了,还说他喜欢她,天大的笑话。
「你先上楼,我待会儿上去。」
他在暗示她动作快点,她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你在做什么?」铭访一进房,看到床上摊着行李箱,而怡织换好了外出服,一脸委屈的将衣服给收进行李箱。
「收拾行李。」她的声音有哭意,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宜初明天早上九点要喝牛奶,你要记得。」
「你要去哪里?」铭访皱眉看着她的身影问。
「不知道。」她闷闷不乐的回答。「反正更糟的情况我也遇过,」她在对他说,也在安慰自己,「只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工作可以做,没有什么存款罢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只不过外头下大雨,我有一点害怕,但你放心,我不会死赖着不走。」
铭访盯着她,看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收行李,不发一语。
「我很快就好了。」怡织听他没说话,以为他开始动怒,「真的很快。」
「你可以慢慢来。」铭访挑了个可以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位置坐下,他想看看她到底要自虐到什么地步。
「你可以给我一点钱吗?」她收拾好行李,兀自沈溺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之中,「就当做我这阵子的薪水好了,可以吗?如果不可以,那就算我跟你借的,好不好?」
铭访叹了口气,「你要多少钱,只要开口,我就给你。」
她闻言,双眼一亮,「真的?」
他点头。
「一万块就好了。」她笑盈盈的表示,「一万块应该够我住旅馆。」
「一万块?」他摇摇头,真是个笨蛋,既然开了口,却只要一万块。
「不行啊!」她咬紧下唇,「那五千,可以吗?」
他再次摇头,他当真佩服她。
「那你可以给我多少?」她沮丧的问。
他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你说我值多少钱?」
「你——」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手心热热的,感受得到手掌底下的心跳。「说话啊,」
「你值很多钱。」她愣愣的回答。
「很好,」他点点头,「从此之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她皱眉看着他,「不是很明白。」她回答,他的钱怎么可能会是她的钱,如果变成她的,她就发达了。
他对天翻了翻白眼,「合约不算数,是因为我想跟你成为一对正常的夫妻,不是宜初而结合的夫妻。」
她在脑海中重复了一次他的话,然后嘴巴大开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脑袋坏了吗?你……」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喜欢我?真的喜欢我,茵茵说你喜欢我。」
这个时候提到高雅茵真是杀风景,铭访在心中叹了口气,关于自己那个没大没小的秘书,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错!」他老实的回答,「那你呢?」
「我?」她一愣,「我也喜欢你。」她点点头,「对!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的钱真的变成我的吗?」
他听到她的话觉得哭笑不得,要不是了解她的单纯,他还会以为她爱上的是他的钱。
「对!」他点头。
「我可以随便用。」她又问。
「是的。」再一次,他肯定的回答。
「好极了,谢谢你。」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搂抱着他。
可过了一会儿,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尴尬的红了脸,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他可没让她有逃开的机会,低下头吻着她,手则在她玲珑的曲线上移动。
她看到他的动作一惊,「你在干么?」
「你说呢?」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火热的看着她。
看到他的眼神,她的脸一红。
「我们这样不会太快了吗?」她有些害羞的问。
「你说呢?」他解开自己的衣服,眼神直视着她问。
看着他的举动,她没有答腔。
两人的身躯交迭着,炙热的体温燃烧着彼此「你跟她……」李钧看着端咖啡进来又走出去的怡织,意有所指的瞄了眼铭访。
「无可奉告。」铭访打断他的话,径自啜着咖啡。
「有你这句话,我也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李钧一点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铭访又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腔。
「对了!告诉你们我要出国。」李钧向大家说。
「出国?!」欧凯文看了李钧一眼,「去哪里?」
李钧耸耸肩,「澳洲吧!」
「你的口气很不肯定喔!」欧凯文看着李钧表示。
李钧叹了口气,「我要在我家老头想出什么烂招骗我回去之前先溜,所以去哪里都一样,只要让我爸爸找不到就行。」
「那你的PUB怎么办?」欧觊文又问。
「我找阿华帮我看着了。」李钧回答。
阿华是他店里的经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所以将店交给阿华,他可以放心的去玩一趟。
「真不知道我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这一切。」李钧大叹。
「从你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摆脱这一切。」欧凯文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你索性回去算了,逃了那么多年,你逃不掉的。」
李钧闻言,皱起了眉头,「我一回去就得结婚了。」
「结就结,」欧凯文回答,「反正你也没老婆。」
李钧瞪了欧凯文一眼,「我想,我们是好友,不是吗?」
「当然。」欧凯文点头上就因为是好友,所以我实在同情你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我记得我没跟你借过钱。」李钧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是没跟我借过钱,但你若回家,可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跟现在比起来,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我叫我爸收你做干儿子好了。」李钧没好气的说,「替我们李家传宗接代,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我对当别人的孩子没兴趣。」欧觊文摇了摇头。
「那就闭嘴。」李钧瞪了他一眼。
欧凯文耸了耸肩,看出李钧有些动怒,果真听话的闭上嘴。
「你很安静。」李钧推了坐在一旁的尹国一把。「一声不吭的,还以为你死了。」
尹国看了李钧一眼,「注意你的用字,先生。」
「对不起。」李钧一笑,「干么?医院有麻烦。」
尹国摇摇头,「我是有麻烦,但麻烦是因为他。」
顺着尹国的目光,欧凯文和李钧同时看向坐在书桌后的铭访。
铭访意会到三人的目光,疑惑的抬起头,「我替你找了什么麻烦?」他不解的看着尹国问。
「你会换掉你的秘书吗?」尹国没有回答,径自问道。
「我的秘书?」铭访拿起咖啡站起身,走向他们,「她惹你生气?」
「没有!」尹国闷闷的回答,斯文的五官有一丝丝的为难。
「没有?!」铭访怀疑的盯着他,「雅茵做事冲动,这点我了然于心,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叫她跟你道歉。」
「不要。」尹国反应激烈的站了起来,「你千万别叫她来跟我道歉。」
他的反应使在场的人愕然,鸦雀无声的看着他。
他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我……」他叹了口气,「你可以换掉你的秘书吗?」
「不行。」铭访简短的回答。
「我就知道。」尹国泄气的坐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欧凯文受不了的问,「我见过铭访的秘书,长得挺不错的,笑起来挺甜的,你不喜欢她啊?」
「这……这该怎么讲?」搔了搔头,尹国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她快把我逼疯了。」「为什么?」铭访皱起眉头。「若你可以给我一个好理由,或许我会把她换掉。」
「她追我,算不算是个好理由。」尹国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铭访。
「她——」
「追你?!」欧觊文与李钧相视一眼,然后开始捧腹大笑。
「很高兴你们那么开心。」尹国有些不悦的看着两个口口声声说是他好友的男人。
「她追你?!」铭访思索了一会,有些讶异,倒追这档子事,是很有可能发生在高雅茵这种女人身上,只不过他没想到物件竟然是尹国。
「我就知道你们会把我当笑柄。」尹国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我怎么惹来这么个瘟神。」
「她是个美女,你怎么可以说她是瘟神。」李钧用着看好戏的口气说道。
「你喜欢,让给你好了。」尹国瞪了好友一眼。
「拜托!」李钧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人家爱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不理会李钧,尹国看向铭访,「你到底要不要把她给换掉?」
铭访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露出嘲弄他的神情,但最后,他却说——「不换。」
「什么?」
「不换。」铭访再重复一次,「撇开高雅茵是怡织的好友不谈,她的工作能力让我没有办法因为她喜欢你而换掉她。」
「可是——」这个结果真令他想跳脚,「算了。除非你换掉她,不然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
「好。」铭访回答,但他的回答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因为尹国已经恼羞成怒的离去。
「你看到他的表情没?」李钧看着欧凯文说道,「他那表情活像是第一次被倒追似的。看来在感情学上,他还是个初级生。」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滥情吗?」在耻笑尹国的际遇时,欧凯文不忘讽刺李钧。
果然,李钧因为他的话而将笑容隐去,「真是让人不欣赏的小子。」他站起身,「我都要出国了,还对我那么不客气。」
「不要说得好像一去不回。」欧凯文跟着他站起身,「不然请你喝一杯好了,你——」他看了眼铭访。
「不去。」铭访想也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欧凯文打趣的问。
「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铭访一点也不把他的取笑看在眼里,反正他的个性就是如此。
「你听到他说的话没?」李钧勾着欧凯文的肩膀,大笑着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铭访摇了摇头,他就等着他们结婚那一天,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否还能如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