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可以对不起任何人,绝不能对不起父母。她第一次处在无助中而没落泪,证明了自己已有勇气面对将来。
黎明到来,外面大门被打开,任子威下班回来了。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显然进门的不只任子威一个人。不一会儿,任子威推开半掩的房门,笑容满面。
“晓辰,邱老大来看你了!”对于邱老大的光临!任子威觉得蓬荜生辉。
邱老大站在房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任晓辰,赞叹地道:“阿威,你妹妹真是个美人胚子,越大越有味道。”
任晓辰偏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一群她恨之入骨的无赖。
任子威见状,怕惹怒了邱老大,立刻打圆场:“谢谢老大夸奖,晓辰没见过什么世面,将来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老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只要你妹妹乖乖的跟着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不希望像上次一样,搞得条子到处搜人。”他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任晓辰。
“您放心,这次保证不会。长兄如父嘛,现在由我作主。”任子威信誓旦旦的说着。
邱老大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这里也不要住了,我在天母有一间空房子,你们兄妹还有梦妮一起搬过去住吧!我会随时过去。”邱老大养的女人最少有三个,他的女人不时更换,他也跟着居无定所,这也是他躲避警察最好的方式。
“谢谢老大。”任子威面黄肌瘦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你们都出去一下,我要单独跟你们未来的大嫂说说话。”邱老大一个命令,众人立即退出房间,顺手带上掩不住的门。
“我用想的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很多女人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不过,只要我不找她们,她们又会回过头来缠着我。所以,你应该要识相一点,尽量讨好我,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他坐到她的身边,伸手要摸她的脸。
任晓辰双手抱住身体,往床的另一边移动,“请你放尊重一点。”
邱老大放下手。“女人我看多了,哪天我不要你的时候,你会哭着求我碰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就算是老大,也大不过天理昭彰。”
“哼!有意思,书读多了,讲起话来就是不一样。难道你就不怕我给你一点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扬言威胁道。
任晓辰打了一个哆嗦,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忘了身陷险境。
邱老大见任晓辰已被他吓住,再度伸手摸她的脸,进而亲她的嘴。浓厚的烟味及口水令她反胃。她一把推开他,跳下床。“我还没准备好。”
“好,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差多等几天。不过,你最好不要再想逃走,不然,我只好用药物控制你。”
“我知道。”任晓辰心里的恐惧逐渐加深。
邱老大转身走出房间,任晓辰呆立在原地,直到传出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才冲到浴室拼命的洗嘴巴。除了韦克凡,邱老大是第二个碰她的男人,两人给她的感觉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而在回忆对韦克凡的感觉时,恨意的种子越植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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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胡冠峰带谢珊珊到台北市某分局找他的表哥,准备进行救人的行动。
谢珊珊留守在车内,胡冠峰和他的表哥上楼去。
这时候任子威已睡醒,正在吃饭准备上班。听到电铃声,他要梦妮前去应门。梦妮开了木门,看见两个警察,心中有了底,知道他们是为任晓辰而来的,索性连铁门也一并打开。
“警察先生,有什么事吗?”她拉高声调,让任子威和任晓辰全听到。
任子威听到是警察,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过来,任晓辰也迅速来到房门口,看见胡冠峰身着警察制服,随即明了一切。
胡冠峰的表哥闪了一下证件说:“有人报案,说这里聚赌。”
“没有啊,警察先生,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怎么聚赌?”任子威急忙解释。
“还是要麻烦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不然回去没办法交差。”
任子威从皮夹里抽出证件交给他。
“两位小姐的呢?也要麻烦你们拿出来一下。”
梦妮也从皮包里抽出证件,交给胡冠峰的表哥。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指着任子威和梦妮,看着二张没有交集的身份证。
“我们是男女朋友,住在一块。”任子威回答。
“小姐,你的证件呢?”他转头询问任晓辰。
“我没带证件。”任晓辰回答。
“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他问任子威。
“她是我妹妹。”任子威回答。
“我不是他妹妹。”任晓辰马上反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
“她真的是我妹妹,她可以作证。”任子威拉着梦妮。
“她真的是他妹妹。”梦妮不得不说话,她怕任子威起疑。
“我要看证件,办案讲求的是证据。既然她没证件,我就要带回警局侦讯,她看起来好像未满十八岁?如果真是你妹妹,我们会通知你来带回。”
“警察先生,她真的是我妹妹,她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她只是看起来比较小而已。”任子威生怕任晓辰一走出去就飞走,到时候他不但希望落空,更无法对邱老大交代。
“没有证件教我怎么相信你?那你也跟我们一起回警局,等我们确定她是你妹妹之后,你马上就可以带她回家。”
一想到要到警局,任子威宁可冒着任晓辰会飞走的风险待在家。“不用了,我等你们通知好了。”
“那留个电话号码吧!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小姐,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任晓辰点点头,走回房间拿她的包包,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等在车里的谢珊珊除了焦急还是焦急,直到看见两个警察带着一个女孩从转角走出来,她才放下了心,并在无人的车上忘情的大喊:“YA!”
三人上车后,车子往高速公路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晓辰,没事了,该拿的东西也都拿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国。”谢珊珊抱住任晓辰,抚慰着饱受惊吓的她。
“谢谢你们。”她靠在谢珊珊的肩上,双目紧闭,掩不住内心深处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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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克凡打了三天电话,找不到任晓辰之后,便匆匆返国。回到家后,他直冲到任晓辰的房间,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些任晓辰为何失踪的蛛丝马迹。只见她的东西都完好的摆着,只除了那个珠宝盒。一个直觉要他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公事包,果不其然,她的证件不见了!他曾一度以为,她遭遇了危险,而怪自己不该留她在家。如今这样的结果,令他怒不可遏。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猛捶打着桌子,直到精疲力竭。
他不明白任晓辰为何要逃离他?是因他占有了她吗?应该不是,她是那么柔情的回应着他。是因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吗?应该也不是,那她更不会用柔情回应他。
他的疑问钟芸倩帮他解决了。她告诉韦克凡,任晓辰已知道她父亲不是他撞死的,所以就跟她要了一笔二千万的赔偿金,然后跟同学出国去了。她还告诉韦克凡,其实任晓辰并没有她想像的善良清纯,哪有不爱钱的人?更何况这些同学之中,有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会这样做,应该是她的男朋友教唆的。
韦克凡正在气头上,钟芸倩的话,他完全没有加以咀嚼地照单全收。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女人是可以用金钱买的。他开了一张二千万的支票交给钟芸倩,对他来说,这不是一笔赔偿金,而是一笔感情债,伤人肺腑、永难磨灭的感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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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
连续几个清晨,任晓辰总被想要呕吐的感觉给叫起床。而当她从浴室出来时,谢珊珊总会用睡眼惺忪的眼神关心着她。
“晓辰,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要不要看医生啊?”她揉揉尚未完全睁开的双眼。
“珊珊,我想我可能……”她面有难色,欲语还休。
谢珊珊看着任晓辰的样子,刹那间,她杏眼大睁,“晓辰,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任晓辰点点头,神情黯然。在这种身无分文、又要求学的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喔!天啊!晓辰,孩子是谁的?”
“孩子是……是韦克凡的。”她鼓起勇气说出韦克凡的名字,一阵心疼揪住了她。
谢珊珊惊讶到极点,她重新将思绪理过一遍。这二个月来,她已陆陆续续知道所有发生在晓辰身上的种种,自然也包括韦克凡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竟坏到在晓辰身上留种。
“晓辰,把孩子拿掉吧!”谢珊珊认为这是唯一的处理方式。
“他是一条生命,不是一个东西。更何况,他还是我的骨血,我无法伤害他。”
“他也是韦克凡的骨血,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珊珊,孩子没办法选择他的父母,他是无辜的。”
“你要理智点,带着孩子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婚姻生活,何况你也没有能力抚养他。”
谢珊珊讲的是实话,虽然她申请到学校的奖学金,但生活费仍是一笔可观的费用;靠着父亲留下的一点钱,她连年底都快要撑不过了。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刹那也曾恐惧过,可是几天下来,她的恐惧转化成喜悦与慰藉。她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有一份对韦克凡的眷恋,还是母子连心使然。
谢珊珊见任晓辰不语,知道她在挣扎。身为她的好友,她有义务在她徨时拉她一把,并且点醒她。“晓辰,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上个星期上网去查台湾最近的新闻资料,韦克凡和钟芸倩已经结婚了。”
“钟芸倩早就怀孕,他们结婚是必然的。”她的心中有恨,恨他为此推她入火坑。
“钟芸倩的孩子将会有爸爸,还拥有一切权利,而你的孩子会变成一个私生子,将什么都没有。这样对孩子是不公平的,晓辰,拿掉他吧!”
“珊珊,我现在心好乱,让我再仔细想想好吗?”
谢珊珊抱抱她,给她友情的温暖。
到了晚上,胡冠峰、谢珊珊、任晓辰齐聚,这是他们到美国后约定好的。他们利用晚餐时分享彼此的秘密与欢乐,也因此成了莫逆之交。
今晚胡冠峰带来一个令人心情大快的好消息:邱老大的巢穴被警方查获大批毒品与枪械,就在警匪追逐中,邱老大被开了数枪,当场毙命。如此令人振奋的消息,在两个女生脸上竟只换来微微一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胡冠峰纳闷着。
“晓辰有了韦克凡的孩子。”谢珊珊闷闷地回答。他们讲话早已不需要拐弯抹角。
胡冠峰听到这个消息,比他带来的消息更令人震惊。他默默地喜欢着任晓辰,默默地为她付出,只希望这段感情能细水长流,最后打动她的芳心。如今,她肚子里却有了别人的孩子!他放下手中吃一半的食物,一语不发地回到房间去。
“晓辰,看来你伤了冠峰的心。”谢珊珊是旁观者清。
“我很感谢冠峰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真的只当他是好朋友。”她心里已无法再容纳别的男人,纵然韦克凡深深伤了她,她依然把他锁在内心深处。
“你去安慰安慰他吧,”看见胡冠峰受伤的样子,谢珊珊有着失落感。
“不!你去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她害怕面对这种感情纠葛。
“好吧!”她起身,走到胡冠峰房门口,敲了敲门后便走进房去。
而胡冠峰在谢珊珊的劝慰之下,总算暂时抚平心中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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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
半年来,公园里的大树下、长椅上、湖泊旁,总会有任晓辰推着娃娃车,或大手拉着小手的温馨画面。她在公园里出现,引起一位每天下午一定到公园散心的华裔老太太的注意。
也许同为华人,她们相谈甚欢。任晓辰喜欢她的幽默风趣,以及对孩子的关爱;她则喜欢任晓辰的纯真善良、温柔贴心。除了下雨天,每天到公园,成了她们见面的方式。半年来,她们成了忘年之交,她还收了任晓辰为干女儿。
“干妈,我跟同学们决定好了,下个星期就回台湾。”二年了,学业终于完成,她靠着谢珊珊和胡冠峰的帮忙,走过一路的艰辛。“你在台湾又没有亲人,何必回去,不如搬来跟我一起住,如果要找工作,我叫我儿子帮你安排。这次你一定要让我帮你,我可是你干妈耶!你老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像我是外人似的。”
从她认识任晓辰之后,她曾几次问起孩子的父亲,她总是笑着说有缘无份,眼中却有着一份伤悲,从此她不再谈起她的伤心往事。她好几次想要帮她都被她拒绝,因此她不敢告诉她,她有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儿子,她怕任晓辰自卑而不愿和她交往。
任晓辰也隐约知道她这个干妈身份非凡,只是她从不想攀权附贵,所以从不过问她的家庭情况,她珍惜的是一份相知相惜的情感。所以,她们什么都聊,就是不谈彼此的身家背景。“我的好干妈,我知道您关心我,可是台湾毕竟是我的故乡,我已经二年没为我父母上香,况且您的儿子不也在台湾吗?您可以一年回台湾一趟,顺便来看看我跟孩子。”
“我的小宝贝,奶奶最舍不得你呀!”她抱起娃娃车里的小男孩,放在膝上。“干女儿啊!我一直没跟你讲,这孩子长得跟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干妈,您是太想要一个孙子了。告诉您的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儿子总是世界各地跑,今年也还没回来过,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忙得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也许您到台湾盯着他,他就生了也说不一定喔!”
“说得也是,我回台湾还可以每天看到我这个小宝贝,真是一举两得。”
“那一言为定!我在台湾等您。”
“干女儿啊!这条项链帮我的小宝贝戴上。”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头拿出一条龙形玉交给任晓辰。
玉的光泽夺目、刻工精细,任晓辰就算不懂珠宝,也猜得到它价值不菲,她马上把龙形玉放回盒子里。“干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又要拒绝我了,这次不准你说不!这玉是避邪用的,我希望我的小宝贝平平安安长大,又不是要你拿去卖,说什么贵重不贵重。”她再次把玉放到任晓辰手里。
“可是,您应该把它留给您的孙子。”她拿着玉,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慕天就不是我的孙子?原来你还当我是外人。”
“干妈,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帮我的小宝贝戴上吧!”她脸上有着胜利的笑容。
任晓辰无奈的为儿子戴上龙形玉,他结实的小手高兴的拉扯着。如谢珊珊所言,他长得像他的爸爸——韦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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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也重拾悲伤的记忆。任晓辰在这里早就一无所有,除了父母亲的两座孤坟。谢珊珊和胡冠峰在任晓辰的撮合之下,终于迸出爱的火花,双方父母打算在他们回国后为他们举行结婚典礼。
谢珊珊和胡冠峰忙着筹备婚礼、拍结婚照、布置新房,任晓辰则在他们两人住处附近租房子、整理房子、找工作,整整忙了一个月。
胡冠峰的妈妈愿意帮任晓辰带慕天,那她就可以安心的上班赚钱。她被一家规模不大的软体公司录用,程式设计本就是她的专长,薪资也较优渥。上了二个月的班,工作、人脉尚称顺利。
这天,她一踏进公司,经理立刻召见她。
“黄经理,您找我?”
“晓辰,你设计的那份跨国集团要全球连线的Case进入了决选,恭喜你啊!这可是我们公司第一次打入大集团,都是你的功劳。”
“真的!?请问黄经理,进入决选的有几家?”
“有五家吧!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要到他们公司做程式说明。”
“明天下午?!我没有在大公司做过程式说明,我怕会怯场,是不是由资深的人前去解说会更有把握?”
“这个Case是你设计的当然由你去,他们会询问一些问题,也只有设计的人才会回答。不要太紧张,只要你尽力就可以。”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大方及鼓励。”
隔天,黄经理请公司一个男同事直接送任晓辰到目的地,并陪伴她做完程式说明。一路上,她不断的检查资料是否带齐全,心中也不断的重复要讲的话,此时此刻,她无法接收外在其他讯息。到达目的地之后,她随同事进大楼电梯,来到偌大的会议室,她才赫然看到会客室墙壁上的几个大字——弘韦集团。
她当场愣住,视线仍然停留在墙壁上的大字,她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她不想再跟韦克凡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在生下慕天之后。她无法揣测他对慕天存在的想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她只能隐瞒这件事,直到终老。
会客室里,已有别家公司的人在现场,她听见隔壁座位上的人说道:“听说弘韦集团的总裁不在国内,那今天是谁要听说明?”另一个座位上的人回答:“他好像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不久,会客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心也越来越慌。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丢了工作也无妨。
她提起资料袋往外走,她的同事跟了上来,疑惑地问道:“晓辰,会议就快开始,你要去哪里?”
“我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做说明,你可不可以请黄经理再派一个人过来?”
“这样会来不及的,晓辰,你可不可以撑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打入大公司,对我们公司来讲很重要。”
她本就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要求的人,现在,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我……”
“不要可是了,弘韦集团的人进来了!”
任晓辰低下头,躲在男同事的身旁。待那一群人进入会客室隔壁的会议室后,她才从他们的背影判断,是否有她熟悉而不愿见到的人,韦克凡、姚立杰、林巧裴。只要这其中一人看见她,她都将无法遁形。
不过,其中并没有她认识的人,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和那位男同事一起进入会客室。他们公司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做解说,原因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进入决选。
这是她第一次设计这么大的Case,她心中有着对自己的期望与挑战。只是没料到,对象竟是弘韦集团。看着其余四家软体公司陆续做完说明离开,任晓辰也越来越紧张。她好几次想一走了之,偏偏又被男同事期望的眼光拖住。
终于换她了!任晓辰由会客室进入会议室,由于会议室只有幻灯片的光影,由明亮进入黑暗的她眼睛根本还无法适应,自然也看不清楚下面坐着的人。
她先将幻灯片放在幻灯机旁边,再走到影片前做详细解说。解说自己的作品,令她有了自信;而看不清楚台下的人,更让她的紧张完全消除。幻灯片的光影投射在她依然脱俗,却多了几分迷人神韵的脸上,她的身材因生孩子变得更玲珑有致。而她落落大方、口齿清晰、专业的做着介绍,内容分明、详尽仔细,着实震撼了韦克凡和姚立杰。
从她进入会议室开始,他们两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韦克凡,埋藏了二年半的爱恨情仇,全都涌上心头。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受这个女孩影响,他以为自己可以对她的一切一笑置之;就如同在自己独处的夜晚,他想起她的时候。
当任晓辰做完程式说明,低头整理资料,一群人已陆续离开会议室。等她整理好资料时,会议室的灯才亮了起来。她随手关掉幻灯机,抬头想离开时,竟发现韦克凡在会议桌的另一头,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她。她仿佛被电到一般,手中刚整理好的资料顿时掉了一地。她急忙蹲下身,借着拾起资料,回避他慑人的目光。
韦克凡走到她身边,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她抱紧资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想接这个Case了吗?”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停下脚步,侧身面对他。“我们公司希望有机会跟贵集团合作,可是我知道我是没机会了。”她设法挤出这段话,抱紧资料的双手颤抖着!他都能狠心的把她送回给哥哥,又岂会给她这个新人机会?
“虽然二年多没见,我们算是老朋友,也曾经很要好过,你怎会认为自己没机会?这个机会是应该给你,也算是再见面的见面礼。”他走到她面前,不容许她侧身面对他,并大胆的用言语激怒、讽刺她。
她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扶着桌子。如他所言,他们二年多没见了,过去种种也应该随风飘散了吧?若要她放下心中的怨恨,她一定能办得到,为何他就不能对他们父女差点造成的错释怀,而要用这样的言语羞辱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韦克凡见她娇弱无力,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但他还是控制住想抱她入怀的冲动。
一阵晕眩过后,她试着站直身子。“我不要这个机会,也不要这份见面礼,请你把它让给别人吧!”她的声音里有着颤抖与恐惧。
她竟然不要这个机会?难道她真的这么厌恶他,一心只想逃离他?这样的想法使他怒火中烧,起了报复的念头,报复这二年半来,她让他所承受的相思之苦。
“这个机会非你莫属,你必须接下这个Case,除非你不怕你们公司因你而名誉扫地。”
“这是我个人问题,跟我们公司毫无关系,你不能……不能……”她想到自己将害了公司,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头时,他勾住她的下巴,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韦克凡从嘴里轻轻的吐出话,“我就能,绝对能。”他特有的男人气息,随着他讲出的话轻拂在她脸上。
“你……你究竟想怎样?”她的唇跟他的唇只差咫尺。
“回你的公司等我的联络。你若辞职,可能会害一家公司倒闭。”他的大拇指轻刷过她的唇,“不要尝试反抗我,我说到做到。”说完,他转身从另一扇门出去。
韦克凡回到办公室时,姚立杰已在里面等着他。
“克凡,你没为难晓辰吧?”
“我把这个Case给她,你说我有没有为难她?”
“她的设计是里面最好的,给她并不为过。只是,我倒希望她不要接,我怕你会把气出在她身上。”当年所发生的事,他都了如指掌。他为好友惋惜一份他好不容易才确定的爱,二年来,克凡封锁自己的情感,视女人如敝屣。但他总认为晓辰的不告而别应该另有隐情,事情绝不是如他的好友所想的那样。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一定得接,她的恶梦正要开始。”
“克凡,你不能这样对她,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晓辰会跟你老婆要二千万,更无法相信的是,以她之前的生活背景,居然会有男朋友。”
“她不告而别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跟一般的女人一样狡猾、势利。我跟你打赌,我可以用钱买到她。”
“我还是不相信,我相信晓辰不告而别一定有别的原因,你想赌我就跟你赌,如果晓辰如你所说,那我输你一次,随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晓辰如我所说,那你就输了,我的婚礼酒席,你全包了。”姚立杰和林巧裴这二年多来感情进步神速,已经论及婚嫁。
“有意思,我跟你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