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承烈带她到林中深处的一栋小木屋,里面设备齐全,整齐而清洁,看得出来这里常有人来走动。
“这里是……”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
“这是我的木屋,再过去一点是墓园,我母亲就葬在那儿。”
“这屋子……你常来吗?看起来似乎很舒适。”
冯承烈双眼炯炯地盯住她,“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
钱乡一脸受宠若惊的蠢相,“真的吗,连……连如媚姐也没来过?”
他闻言挑起眉,佯装不在意地道:“她?我怎么舍得让她那个千金大小姐来这么寒酸的地方?!”
她明知道他是在说反话,但还是忍不住小小吃醋了一下。“对,所以就适合像我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来!”说完,她一张小嘴嘟得老高,头则别过去不看他地呕着气。
冯承烈笑了起来,扳过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你怎么会上不了台面呢?相反的,我还觉得你比她美上不知几百倍呢!”
钱乡脸都红了,真是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那么会讲甜言蜜语的人。“冯大哥,你别逗我了……”
“叫我的名字。”
她的脸更红了,哎呀,好难开口啊!
“承烈……”她小声地嘟哝着。
他将她拉了过来,凑上了他的唇,用舌头挑开她害羞紧闭的小嘴。不像前几次的粗暴或戏谑,占有和怜惜取得了平衡。
她直视他的眼睛,觉得像是梦境一样。“你真的喜欢我?我不是在作梦吧?”
冯承烈点头,“百分之百的喜欢。”不是一点点,不是很多很多,是完全的喜欢。
钱乡开心的回抱住他,“我一直好想抱你。”
“我又不是柔柔。”冯承烈失笑道。
她笑了起来,“你当然不是。你是承烈啊!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他呆愣,感受到她这句话对他的意义,再一次轻轻柔柔的吻住她,见她,如此热烈地迎合自己,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一把情火已熊熊点燃。
钱乡个伸手想揭去他的面具,“我想看看你。”
冯承烈迟疑了一下,主动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钱乡爱恋地以手指抚着他的脸,“你好好看。”
他轻笑了一下,吻轻轻落在她眼上,唇上、颈上……
一旁从一开始就遭受冷落的雪霁,缓缓踱步出了门去,似乎也明白,此刻屋内上演的正是非礼勿视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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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钱乡揉揉眼睛,一时之间她忘了自己所处何处。
偏头,看到冯承烈的睡脸,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才觉得心里踏实一点,原来这都是真的。
瞧他睡了也不老实,他侧着身子,枕着一只手臂面向着她,另一只手很不客气的放在她身上。
色鬼!她做了个鬼脸,暗自向他吐吐舌头,明知道此刻他看不见,还是乐此不疲地对他挤眉弄限。
过了一会儿,自己也玩累了,定下神来专心地看着他,挥去他掉落在额前的发丝,那张脸越看越迷人。
现在和他靠得如此近,反而不像真的了。她伸出手指按按他直挺的鼻子,他的呼吸声听得是如此清楚。
这样的睡脸令人好想一亲芳泽,虽然这本该是王子对公主做的事,可是反正现在王子又熟睡着,这么做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于是她轻轻的在他脸上印了一下,感觉真的好好。
冯承烈的长睫眨了眨,吓得钱乡活像贼儿被逮到时的窘迫,可再躺回去装睡也来不及了,只好傻笑地对上他刚睁开的眼。
“你没睡?”他睡意仍浓厚地说。
“嗯!”钱乡的脸微红。“我在看你。”看得好人迷。
“有什么好看?”他打了个哈欠。“而且,你看过了,在湖边。”他提醒道。
“你知道?”她还以为当时他睡着了。
她的动作那么粗鲁,只要不是死人都知道。冯承烈在心里想。
“承烈,你为什么要戴着它?”她指着那面正孤伶伶躺在地上的冰冷面具。“我想我不该问,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想知道所有有关你的事,而这个面具就是第一个要了解的秘密。”
秘密?是秘密吗?与其要说是秘密,不如说是悲剧、是丑闻的好。
见他犹豫的神色,她知道他已经在动摇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样子,你的个性、你的声音……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吼儿……”她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痛楚。“你不会懂的。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钱乡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坚定的看着他。“我在等你告诉我。”
“有些事并不是说出来就算了。”那种事尤其令人忘不了。
“我知道。”她轻啄了他的唇。“但是痛苦因分担而减半。如果可以,我想当那个被选上的人。”
他注视着她,捧起她的脸。“你就是啊!”因为有了她,一切都不同了。
钱乡看着他固执不想多说的神色,也只得妥协。
“好吧!我知道现在不行,可是有一天,你一定要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他点头,吻了她,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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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缱绻缠绵后,钱乡起身,她想参观一下这栋小木屋,他的地盘。
“这是你的工作室吗?”好大的房间,桌上摆了一大堆奇怪的零件和图表。她想她的相机就是在这里修的。
“这是我偶尔消遣的地方。”现在的他为了接管岛上矿石的生意,己很少再亲自动手做什么了。
钱乡在徵得他的同意后,翻动桌上的那叠设计图。“好多东西!”飞行器、潜水船……他做的东西都很有趣,只是……
“承烈,你为什么不做一些毒针啊、暗器什么的,不一定要杀人,只要把人麻醉,那不是也很好玩吗?”她突发其想地说。
“我没想过这种事。”其实是那些东西大半构造简单,压根引不起兴趣。
是吗?好可惜。钱乡吐吐舌。
冯承烈突然从桌下的拙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个给你。”
钱乡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后双眼猛然睁亮。“哇!好漂亮!”
他取出里面的紫水晶项链,为她戴上。
“承烈,这水晶里面还有花纹耶!”
“嗯!这颗紫水晶里别具一格的虎纹内容物,是由于它充满液体的平行凹槽所产生的。”
“虎纹……好棒哪!原来连水晶里也找得到老虎的影子,虎岛就是虎岛,真不是盖的。”她赞叹道,欣喜地一再摩挲赏玩。
“你怎么知道这水晶是虎岛所有的?”
钱乡挑起眉,“不是吗?我上次还看过咏烈的那颗虎眼石,也很漂亮呢!”
“虎眼石?”
她点头,“咏烈说是胡伯送给她的,上个月才刚挖到的。”
“上个月?怎么可能……”冯承烈的疑越来越深,他接管家业已经几年了,公司、矿区的大小事一向都会由他经手,没理由上个月挖到的珍贵虎眼石,他会不知道。
她发觉他的神色有异,开玩笑地道:“怎么了?很奇怪吗?难道是胡伯私吞宝物……不如我们去问个清楚。”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别多想,也不要想去调查什么事。”冯承烈直接看穿她内心打的主意,先出言阻止再说。
钱乡吐吐舌头,“嘿嘿!被发现了!”看他一脸不豫的神色,她撒娇道:“你在担心什么嘛!我说说而已,更何况摘不好根本没什么问题,是你忘记了这件事,放心啦!我在岛上会好好做我的客人,不会惹什么是非的。”
冯承烈拥住她,“小东西,别让我担心。”他将脸埋入她的发中,吸取属于她的味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这个岛上,充塞着许多秘密,他虽然还不完全明了是什么,但他很害怕,怕揭开秘密后,将爆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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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乡和冯承烈踏出小木屋时,雨已经停了。时近傍晚,夕阳在山头映照出一道彩虹来。
两人手牵手走到幻影湖边那条回冯家大宅的小径,冯承烈在此停下来,跟钱乡说:“吼儿,你先回去,我要直接去村里的广场集合,今晚我们要去围捕老虎,三天后祭典就要举行了。”
钱乡一听,并没有依话行事,反倒兴奋地嚷嚷,“我也要去!”
冯承烈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咏烈明明说过围捕时她们可以去看呀!
“围捕的仪式禁止女人在场,这是岛上的禁忌。”
“什么!为什么?”她大叫,“咏烈骗我!”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骗你什么?”
“在……在舞会后,我本来要回台湾了,可是咏烈叫我留下来,说岛上有祭典,而且我们可以去看围捕老虎。”
冯承烈正色道:“吼儿,不管是不是因为禁忌,我都希望你不要去。围捕的时候虽然人很多,但那时老虎会因为觉得自己遭受到危险,而攻击性大增。你去了,我会很担心。”
唉,心上人的一席话完全叫人无法招架,钱乡即使满肚子不愿意,也只好妥协。
“好啦好啦!真讨厌,早知道就先回台湾了,真不知道我留下来干么!”她抱怨道。
仙轻啄她的唇一下,“为了我呀!”
钱乡的脸倏地飞红,推开他,跑向小径。“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我是为了柔柔!”
背后传来他爽朗的大笑声,她决定去找个代罪羔羊,好好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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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咏烈,你给我滚出来!”钱乡回到冯家大宅后找不到人,了然于心地跑到严家找人。
“吼儿,你干么一副讨债的样子!我是欠你多少钱?”咏烈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毫不在意地开玩笑道。
“你骗我!你跟我说我们可以去看围捕老虎的。”她指控道。
在一旁的严征岳一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在咏烈还没开口前,先对她说:“我也该出门了,你先回家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围捕老虎的行动是岛上每一名未婚的男子都要参加。
然而钱乡可没那么好说话。“慢着,我也要去。”
严征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小姐,我不是去玩的,围捕老虎的时候,可是有它的危险性的。”
“我不管,那是你老婆答应我的。”她指向咏烈,“所以你有义务要帮她兑现。”
严征岳看向咏烈,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办?
咏烈的反应是耸耸肩,其实她觉得无可厚非,每年的围捕行动都很顺利呀,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差错.事实上她也想看看所谓的围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就带我们去呀!”咏烈附议。
“你们?”不会吧,一个麻烦已经够了,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那!咏烈,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食言的。”她开心地抱住她。看见严征岳还一脸犹豫的模样,她甜甜地说:“征岳哥,你最好了,一定不忍心拒绝我们的,对不对!”
然而他还是鼓起勇气地摇摇头,岛上的禁忌自有它的道理,即使多年来围捕行动都很顺利,但并不表示这次也会一样,尤其,他们这次猎捕的目标是……
钱乡失望地嘟起嘴。“哼,你跟承烈一样讨厌啦,都不带人家去!”
“承烈?!”
“讨厌?!”
听到两人发出讶异的惊呼声,钱乡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不过眼前的这两人,一个是她好友,另一个几乎可算是她的军师,对她的事知之甚详,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和他在一起了。”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吼儿,真的吗?恭喜你了!”咏烈兴奋地喊。
但钱乡现在却想到他就有气,“可是他竟不让我跟耶!”她忿忿不平地说。
严征岳一听,连忙表示,“那我更不能带你去了,否则我还没被老虎咬死,恐怕就会被他砍死了。我快来不及了,拜拜!”他边说,脚边往门的方向移动,说完话身形一转,就闪了出去。
“喂——”这下钱乡措手不及,气极败坏地吼着,“怎么这样嘛!气死我了!”
咏烈拉住钱乡,虽然自己也很想去看,但是刚刚看征岳哥那副像隐瞒了什么的神情,她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坚持的好,而且既然连哥哥都不希望吼儿去,那么看来她们得安分点。
“吼儿,对不起啦,围捕其实是不能给女生参加的,那时我是为了留你下来,才……”
钱乡闷闷的说:“算了,不能参加了不起唷!”说完后,也不顾咏烈的叫喊,她便赌气似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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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乡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正在吃东西的柔柔。
抚着小老虎的头,她唉声叹气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嘛!不能看到别的老虎就算了,以为我会希罕吗?我有你就够了……”说着说着,嘴就扁了,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很希罕啦,人家就是想看一大群老虎嘛!呜——征岳哥好无情喔,最坏的就是那个承烈,都跟人家这么好了,也不带我去,呜——”
“吼儿!”是惠慈姨妈。“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边哭?”
钱乡拭拭眼泪,不好意思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惠慈姨妈,我没事啦,是岛上围捕老虎的行动女孩子不能参加。”她委屈地说,明知山有虎,却不能往虎山行,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
张惠慈理所当然地说:“那么危险的事情,女孩子去了只会碍事。”她接着又道:“你刚刚在骂承烈那孩子?”她试探意味极厚。虽然前面那句话钱乡听了有些不以为然,但毕竟人家是长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回答问题。“嗯,他最讨厌了,说什么会担心我的安危,死都不让我跟。”
“你和他……听你的口气,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动作还真快!”
吓!钱乡羞红了睑,她都不知道惠慈姨妈是一个这么直接的人呢!
“惠慈姨妈,我……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己……”她的话讲得斑斑驳驳的,不想造成惠慈姨妈对她产生负面的印象。
“咦?你胸前挂的是什么?”张惠慈突地打断她的话,一把揪住她那条紫水品项链。
“啊,这是承烈送我的……我把它拿下来给你看……”
“不必了!”她的声音霎时变得冷淡向饱含怨气,“我知道这条项链,这是咏烈她妈妈的。”
钱乡闻言吃了一惊,“啊!真的吗?我不知道.承烈没有告诉我。”
张惠慈冷眼瞧着她,“承烈会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代表你在他心日中的分量不低喔!你好好戴着吧,搞不好也戴不了几天了。”她的话中还带有一种醋意。
钱乡不解为什么她的态度中会隐藏着敌意,她呐呐的问:“惠慈姨妈,是不是我不该收这份礼物?”
顿时发觉自己失言,张惠慈略整颜色,强牵起一丝微笑。“不会啊,怎么会,我的意思是要你好好收着,别不小心弄丢了……”
不自然地朝钱乡摇摇手中的水杯,张惠慈像要解释什么似的地说:“我来喝水的,水喝完了,我先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钱乡困惑地搔着头,觉得她举止怪异,却又不知太怪在哪里。
柔柔此时吃饱了,来蹭着她的脚,她弯腰将它抱起,揉着它的小耳朵,喃喃白语道:“惠慈姨妈好奇怪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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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的时候,冯承烈回来_『。
钱乡强忍着睡意,存客厅里等他,今天起得太早,害她吃完晚饭后就想睡觉;他进门的时候,就是看到她一副眯着眼、频频点头的可爱模样。
“吼儿,想睡觉就回房睡,在客厅睡会感冒的。”他边说,双手边把她抱了起来。
钱乡顺势窝进他的怀里,口齿不清地说:“你回来啦!承烈……”突然意识到是她等了大半个晚上的人,双眼蓦地睁得老大,“承烈?!”
“我因来了。今晚围捕很顺利,我们捉住银光了。”
“银光?”
“其实这次围捕的目标就是它,它太危险了,在村子里会有多次攻击人的记录。不过说也奇怪,每次它都好像点到为止,抓伤了人就跑,所以也未曾真正害死过什么人;只是村里的人被它搞得人心惶惶的,决定非要趁此机会把它抓住不可。”
“那祭典过后你们要怎么处置它呢?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只是咏烈跟我说过的打它一剂麻醉针那么简单。”
冯承烈惊讶地看着她,“咏烈怎么会说你笨呢,我看你倒挺聪明的。”
这——夸奖,不免让钱乡得意的屁股都快翘起来,“还好啦,只要有关于老虎的事,我的脑袋就会自动变得很清晰嘛!”
他失笑地摇摇头,“不过还真被你说对了,祭典过后,他们打算杀了银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此时冯承烈已走到了钱乡的房门口,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钱乡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你要走了吗?”
“怎么?舍不得我呀!”他戏谑道。
心事被他说中,钱乡也不恼,大方的承认,“对呀,我舍不得你,你走了,谁讲老虎的事给我听!”
“喔,原来是想利用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开始呵她的痒。
钱乡求饶着,“别……我怕痒啦!”她被搔得笑到快不行,这一笑把瞌睡虫全都赶跑了。
冯承烈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决定先放她一马。旋即脱了上衣,上床去躺在她的身边。
“今晚让我陪你,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哺,热热的气息呼得钱乡根本无法思考,傻傻地顺了他的心意点了头。
她枕着他的胸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对了,你们一定要杀银光吗?不能把它关起来,或者隔离它就好。”虽然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野生动物囚禁起来,也是相当不人道的事,但至少比杀掉它好。
他摇头表示不可行。“你知道吗?其实这个岛上的村民很仇视老虎。”
“啊!为什么?”钱乡非常惊讶,她还以为这个岛是老虎的天堂呢!
“你知道我们冯家到虎岛上来的历史吗?”
她点点头,关于这个岛的故事,她都听咏烈讲不知几遍了,“嗯,我听过了,可是我有个疑问,藏在我心中已经好久了,问咏烈她都说不知道。”
“什么问题?”
“就是你爷爷为什么要引孟加拉虎到岛上来?”
冯承烈给了她大大的一个响吻,“聪明的小孩,这就是我要讲的重点。”
钱乡被称赞得很不好意思,俗话说得没错,情人眼底果真出西施呢,瞧他今晚一直说自己聪明,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岛上原本只有体型较小的苏门答腊虎,和人类和平相处,而当地人崇拜老虎,虎神是他们的信仰中心,且相信自己是老虎的后代。我曾祖父来到这个岛后,在进行矿石开采时,受到当地人极力的反对,他们认为,此举会影响到老虎的憩息,虎神会生气,甚至降祸。于是,虽然他们表面仍为我们家工作,其实暗中都在破坏矿区的设备。这情况一直到了我祖父的时代才有所改变。
“我爷爷那时想了个法子,就是佯称他也信仰虎神,并致力老虎的复育——那时因为开发矿地,虎岛上老虎数量已慢慢减少了——于是他就大量引进许多孟加拉虎,借以分享栖地。”
“那,岛上来了那么多只的老虎,怎么够吃啊!”她轻讶出声。
他看了她一眼,“你的想法和我爷爷一样。岛上的天然食饵自然是不够分,在物竞天择的生存压力下,老虎们自然会去掠夺村里的人家,偷吃他们的牲畜,有时候,还会攻击人。
“村里的人自然是无法忍受,加上我爷爷有意无意地灌输他们老虎根本不是神的观念,说它无法保佑人类就算了,还会对人造成威胁。渐渐地,村里的人抛弃了他们原本的信仰,在一次疯狂猎捕中,屠杀了许多只老虎,那时,这个虎岛简直可说是老虎的地狱之岛。像现在,全是靠我们家定时供应老虎食物,避免它们去骚扰人类,才得到一些表面上的平静。
“这个岛上的居民实在对我们冯家又爱又怕呀!我们开采矿石,为他们带来财富,改善了生活环境与品质;可是他们一方面又想保持着传统,少数人宁愿过着农耕生活,甚至不接受教育、拒绝文明,想恢复到虎岛从前的样子。”
“可是虎岛毕竟已回不去以前的样子啦!”钱乡真不知要为岛上的居民感到可怜,还是心疼那些被杀害的老虎。
“对,所以他们认为全都是我们冯家的错,在我小时候,那些村民还常来我家找麻烦,那高压电丝圈,我想与其说是要防老虎,不如Ui是防村里的人吧!”
“咏烈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刚刚被闹走的瞌睡虫,似乎慢慢地又全回来了。
“所以银光的事可有得瞧了。岛上的大多数人现在对老虎几乎都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但有少数人还是想将老虎恢复成圣兽。以前祭典大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杀老虎,所以两派人马暂且相安无事。这次决定要杀银光,我实在很怕……吼儿?”他低唤了声,女山没有反应,想她大概是听故事听到睡着了吧!叹了口气,他还有话想讲呢!
就在钱乡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吼儿,嫁给我。”
她甜甜地笑,将脸更贴近他温热的胸口,咕哝一声,“好……”
今夜,他们将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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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后院理那个偏僻的角落,又出现上次聚首的那两个人了。
“计划改变,我要多一个人。”女子恨恨的说。
“谁?”
“钱乡。”
男子讶异地低喊,“为什么?杀了她我们很麻烦的。”
“我不管,谁叫她竟敢抢走承烈,我的承烈啊!我绝对不容许她插入我们之间。”
“你……你疯啦!我不干,我们说女子只杀一个人!”
“加上钱乡,否则我就要把你的秘密跟咏烈讲。”
“你……”男子为之气结,却也莫可奈何。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咬牙道:“好,如果你不怕杀了钱乡会让承烈兄妹伤心的话,我也不在乎。”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精光。“放心,我会好好的安慰他们,如同过去一样。”
风,吹过树梢,远方似乎传来被关在笼子里的银光悲戚的低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