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下雨吧!来看戏的人不多,再加上戏院里播放的是冷门的法国片,想当然耳就更没什么观众了。
田樱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白景明,差一点忍不住笑出来。
并不是他的穿著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他对衣着挺有独到的眼光,黑色的Polo衫配上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脚上穿的是颇有质感的皮制凉鞋,给人一种休闲又狂放的味道,只不过那顶棒球帽实在是太熟悉了,彷佛隐隐约约的提醒她某些事情。
白景明察觉到异样,转过身逮到田樱窃笑的表情。田樱赶紧掉过头来,假装认真的看着电影。
「怎么回事?」白景明在田樱的耳畔小声问。
「没、没事。」她的心跳得好快,声音因为感觉到白景明温热的气息而有些颤抖。
随着电影剧情的发展,男女主角再度重逢,误会冰释,两人激烈的拥吻。
身为一个成年人,田樱应该可以坦然的面对这样煽情的画面,毕竟这是电影,是艺术,是一种表演,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可是当她发现前面的观众情难自禁,不顾一切的亲吻起来,这就超过她所能忍受的了。
天啊!怎么现场也演起情色片来了?田樱如坐针毡,暗自祈祷这一幕能快快过去,可是他们彷佛在跟她挑衅似的,硬是不肯结束,反而越演越烈。
「挺有趣的。」白景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田樱当然没有白痴到问他指的是什么,只是讪讪地笑着。
「可不是。」真该有人规定不能在电影院里亲热,以免有碍观瞻。
好不容易撑到电影结束,田樱总算松了一口气。
走出电影院,白景明体贴的问:「肚子饿了吗?」他打定主意今天要扮个好情人,毕竟时间有限,他的计划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田樱正想否认时,肚子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嗯,好啊。」她不好意思的扁扁嘴。
不久,他们来到热闹的士林夜市。
夜市里挤满了人,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白景明忽然牵起田樱的手。「这样才不会走丢。」他理所当然的说。
田樱开口想拒绝,可是……这样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再说……这里人这么多,把他弄丢了,谁要送她回去?这样一想,他的行为的确变得比较可以接受。
其实田樱不算矮,好歹也有一六七公分高,可是走在白景明身旁,却活生生小了一号。老实说,有人帮她开路、又护着她避免被人群冲撞的感觉,还挺不错。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选了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各自叫了一盘蚵仔煎和炒生鲜。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白景明,也吃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才会吃的东西。」田樱又忍不住消遗起他来。
「为什么不?人生不过吃喝拉撒睡,我跟其它人恰好相同,一样也没少。」他直率的回答。
田樱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了起来。
或许他没像她之前所想的那么自以为是、高不可攀。
就在用餐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景明突然叫住她。
「等等,先不要动,妳这里沾到了一些酱汁。」他突然一脚跨过来,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在田樱还没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时,轻托着她的下巴,拇指温柔地滑过她的嘴角。
这并非白景明刻意设计的意外状况,可是它就这样发生了。
田樱的心跳冲到最高点,整个人只能愣愣的站着,傻傻的看着他。
「好了,这样就OK了。」他满意的咧咧嘴,睫毛下的眼睛充满着爱怜。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田樱,她的美丽让他无法继续漠视,大大的眼睛带着氤氲的水气,丰润的双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谢谢。」田樱看着地面,玩弄着手指,一反平日大剌剌的个性,莫名扭捏了起来。
白景明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在此时此刻紧紧抱着她。
他紧握着拳头,双唇紧闭,为自己不知从哪里窜起的欲望而感到懊恼。
到底怎么搞的?他只需要做表面功夫,没有必要、也不能真的对她产生感觉。然而,此刻又为何会有这样异常的情绪涌上来呢?
难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享受女性温暖的怀抱,而变得饥不择食?
对!一定是这样,白景明自我安慰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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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夜市后,田樱搭着白景明的车回家,一路上车上播放着轻快的 lonuge music,这碰巧也是田樱这阵子迷上的音乐类型。
「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水墨画家,听的应该都是国乐之类的音乐。」田樱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前面的街景,心情异常的放松。
白景明笑着摇头。「许多人以为水墨画家所喜欢、所接触的,都跟中国传统艺术有关,搞不好还喜欢穿唐装之类的衣服,不过这些都是大众的刻板印象。事实上,水墨画不一定要很中国,也并非只能画山水或人物。就像我们这一次合作,目的之一就是要挑战大众的既定印象,创造出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滔滔不绝的分享他的见解,对艺术的剖析吸引了田樱侧身专心的聆听。她发现白景明真的是一位很具吸引力的演讲者,姑且不论他谈话的内容,单单听着他低沈有磁性的嗓音,及浑身散发的专业自信与从容,就是一大享受。
「……妳应该能够体会我的意思吧?」他转头看了田樱一眼,正巧捕捉到她带着崇拜与欣赏的眼神。
两人的视线没有预期的交错,让田樱呼吸的节奏也跟着乱了。她不慌不忙的移开目光,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很高兴我们在这方面的看法一致,相信以后的合作应该会很顺利!」这些话并非客套,而是诚心诚意打自她的心里说出来。
「这是不是表示妳对我不会再有成见?」他说话的口气是轻快的,没有一丝丝不悦。
田樱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如果你对我不再有成见,那么,我对你当然也不会有成见喽!」她的眉毛高高扬起,理所当然的回答。
白景明闻言哈哈大笑。「这听起来好像有些情绪化。
田樱耸耸肩。「我宁愿说,这叫做礼尚往来。」
「好!那咱们就此说好,摒除之前的不快重新开始,妳办得到吗?」话虽这么说,不过白景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没问题!」田樱也爽快的回答。
此时车子正好停在她家门口。
「到了,希望妳晚上玩得还愉快。」白景明看着她,向她施展他迷人的电眼。
「谢谢,明天见!」她看着他的鼻子,如此一来才不会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明天见。」
白景明充满期待的说,看着田樱双颊泛红的低着头离开,内心不禁有些惋惜。
如果他们是在不同时空下认识,如果田樱不曾踩到他的地雷,那么他或许会觉得她这人还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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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发现电话正在响,田樱包包一丢,冲过去接起电话。
「喂?」她气喘吁吁的开口。
「怎么这么喘?不会才刚进门吧?」江宝恩的声音有些讶异,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嗯。」她还在调整呼吸频率。
「妳不会画到刚刚才结束吧?」她记得田樱平常六、七点就收工了。
「没有啊,刚刚白景明请我去看电影。」田樱不认为这有什么,老实的回答。
可是江宝恩一听,可不得了了。
「什么?你们一起去看电影?」
「拜托,小声一点。」田樱揉着差一点被震破耳膜的耳朵。
「妳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进展到这个地步,也不通知一声。」江宝恩抱怨。
「三八,妳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田樱皱着鼻子说。
「他不是请妳去看电影?」
「这是为了工作好不好?」没想到实际的江宝恩,也会有这么梦幻的时候。
「这个借口太烂了吧!」江宝恩压根儿就不信。
「还不是因为我们要一起合办画展,白景明说最好联络一下感情,这样共事会更顺利。」
「所以妳相信了?」她又拉高音调。
「为什么不?听起来很合理啊!」
「真不知要说妳迟钝还是说妳单纯!大小姐,我看白景明是打算追妳啦!」
「喂!妳别乱说好不好?」田樱心跳突然加快。
「我才没乱说!为什么要去电影院才能联络感情,平常时不可以?而且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白景明大师,妳以为他那么闲喔?还有,如果只是去看电影,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吧,说!你们还去哪儿了?」江宝恩难得的八卦起来,毕竟一个是知名的画家、一个是她的好朋友,她怎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呢?
「就顺便去吃个饭啊!」被江宝恩这么一搅和,田樱心里也跟着觉得怪怪的。
江宝恩深吸一口气。「小姐,让我告诉妳,这个就叫做约会好不好?」她真是受不了田樱的迟钝。
「为什么?除了公事之外,白景明还有什么理由要约我?」田樱认真的思考着。
「厚!这还要问吗?当然是因为他喜欢妳、想追求妳啊!妳虽然有时邋遢了些,可也还算是个美女。」
「谢啦!」田樱往上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妳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江宝恩这才想到。「喔,对了!妳知道吗?白景明找妳合作的事情已经在外面传开了。」
「没什么好惊讶,反正台湾的艺文圈就是这么小。」田樱不以为意。
「重点不是这个。」江宝恩突然放低音调,故作神秘的说。「听说朱莉也想争取这次跟白景明合作的机会。」
一听到这个名字,田樱忍不住皱眉。「什么?她又想凑什么热闹?」
「我听说她现在想尽办法要取代妳的位置,所以妳最好小心一点。」
田樱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有本事她就把我干掉,我才不稀罕。再说,这可是白景明亲自来拜托我的,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酷酷地回答。
江宝恩在电话另一端摇头,实在拿她异于常人的自信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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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回到家时刚好十二点,这已经超过了他平常规律的作息时间,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梦周公了。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感到疲惫,情绪依然有些亢奋。
沐浴完毕后,电话突然响起。
「喂?」
「哥,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打你家没人接,打你的手机又没开机,害我担心得要死!」白嘉丽一听到白景明的声音,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的开炮。
「啊,看完电影我忘记开机了。」白景明这才想起。
「电影?你这么无趣的人竟然也会去看电影?说!你到底是跟谁去的!」白嘉丽好奇地问。
白景明发出一阵闷笑。「说出来一定让妳尖叫。」他知道田樱在她的心目中有多少分量。
「哈!我知道,一定是跟田樱,我没说错吧?」她洋洋得意的回答。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他。
「妳怎么知道?」他不得不佩服女性恐怖的直觉。
「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跟田樱合作展览的事我竟然是从报导上知道,而非听你亲口说,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啊?」白嘉丽不满的发着牢骚。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重要,不必特地跟妳提。」他刻意轻描淡写的说,不打算告诉她他打算对她的偶像采取非常手段。
「拜托!你合作的对象是我最崇拜的人,这还不够重要吗?」真不知道他这个脑袋是怎么运转的,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得让她亲自说出口。「算了!这件事我不跟你追究,可是你得告诉我你们今天为什么一起去看电影?」白嘉丽打定主意好好的发挥她追根究柢的精神,让他知道私藏不报的后果。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刚好有人送我两张影展的电影票,没有必要浪费。」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可是也不一定得约她吧?我看根本就是被我说中了,承认吧!你还挺欣赏她的是不是?」白嘉丽逮住机会好好地揶揄他。
「妳别瞎猜了,我们之间除了合作的关系外,什么其它关系也没。」白景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说就是不说。如果告诉她真相,他一定会被他唯一的妹妹给恨死。「国际电话很贵的,没有必要继续浪费在妳无端的猜疑上。倒是妳,去美国读书可是妳自己的决定,别只关心这些平空想象的八卦。」他将了她一军,顺便念她几句。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他们真的没怎么样,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白嘉丽心想。
「好吧!或许你们现在还没怎么样,可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怎么样,如果你们哪天真的来电了,可要先通知我喔!」她不死心的预约。
白景明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的回绝她的假设。「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她的询问提醒了他,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惩罚田樱;他们之间也只会有一个结局,就是成功的雪耻,不可能会有浪漫的结局。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其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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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据白景明说,是附近的农夫早上送过来的,作画时能伴着花香,似乎是挺雅致的享受。
可是这雅致的享受,并不能消除田樱毛躁的情绪。
臭江宝恩,都是因为她胡说八道些什么白景明要追求她之类的鬼话,让她现在看到他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有些尴尬。
田樱偷偷地转过头,瞄了正在认真作画的白景明一眼。
他神情专注,潇洒挥墨的姿态大胆中不失仔细,认真作画的样子还挺迷人的,让人一直看下去也不会腻。
白景明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他,回过头,正巧对上田樱的眼睛,田樱心一震,立即故作镇定的回过头继续画画。
白景明嘴角微扬,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还顺利吧?」他弯低身子,两人的脸颊几乎快要碰在一起。
田樱紧张得动也不敢动,僵硬的回答:「嗯,还可以。」
他突然将鼻子凑到她的颈项间,田樱的脸唰地一红。
「你在做什么?」她两眼紧盯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妳有搽香水吗?」
「没有,我没有搽香水的习惯。」
他鼻子又嗅了嗅,更加靠近她。
「可、可能是洗发精的味道吧!」老天爷,白景明再不离开,她就要融化在他脚边了!
为了求证,白景明将鼻子靠近她柔软的发丝。
就在田樱终于受不了,快要瘫在他身上时,门铃响了起来。
谢天谢地!田樱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眼里闪烁着田樱无法解读的复杂思绪。
「没关系,你去忙!」她松了一口气。
等到他消失在画室,田樱整个人彷佛虚脱的瘫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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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并没有比田樱好过多少。
刚开始只是一项挑逗的游戏,可是当他将脸埋进田樱的秀发,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他使尽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扑倒她。
情况几乎失控,他站在门外,试图平复失序的心跳,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不是因为他喜欢田樱,而是在那样的情境下,不管是谁,都会短暂的迷失……
电铃声再度催促他回神,他匆匆来到客厅,打开门一看,来的是名陌生女子。
「白大师你好。」朱莉一看到白景明,脸上立刻露出招牌的甜美笑容。
白景明瞪着她,冷冷的开口:「妳是谁?」
他避居山上,就是为了杜绝外人打扰,尤其是女性的纠缠,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查到他的地址的,改天一定得吩咐方又广,封锁他的个人数据,以免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都跑到他家来了。
「我是朱莉,跟田樱一样是漫画家,请问我可以进去吗?」她自以为迷人的眨眨眼睛。
白景明依然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没有请她进来的意思。「有什么事妳在这里直接说吧!」
朱莉突然皱着眉头,表情痛苦。
「哎,我的头好痛,好像是中暑了……可以让我进去坐一下吗?」她抬眼,露出乞求的眼神。
白景明一眼就看出她的头痛是装的,不过这倒让他好奇起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耐烦地拉开门,让她进来。
朱莉大方的走了进去。「听说白大师要跟田樱合作是吗?」
「我不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有什么事妳直说吧!」白景明没有移动脚步,倚靠在大门上,似乎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跟她交谈。
「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我比田樱更适合跟你一起工作。」朱莉靠着椅背,说话的口吻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他不耐烦的摇头。「这件事情已经定案了,不可能、也没有更改的必要。」
朱莉皱起眉头,非常不习惯他人的拒绝。
「那……不知道白大师是否需要人体模特儿?」她绕着沙发走,藉此展示迷你裙底下匀称的双腿。
这种状况白景明见多了,当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好巧不巧,他最讨厌有人想藉由美色换取名利。
「有问题请直接跟我的经纪人联络,妳可以走了。」他再次下逐客令,眼神到达冰点。
朱莉靠着美色向来无往不利,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严重出糗。
「或许白大师可以亲自鉴定看看我是否符合资格。」说着说着,她开始动手脱衣服。
「别闹了!我说出、去!」他再也受不了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花痴,厉声斥责。
白景明的反应完全不在朱莉的预期之内,她衣服脱到一半,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老天,快把衣服穿上离开吧!」他打开大门站在门外,连看都懒得看她。
朱莉总算回神,狼狈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还不死心的问他。
「真的不要吗?」她眼光可是高得很,能让她这样招待的可没几个呢!
白景明依然摆着一张铁灰的臭脸,视线穿越她的头顶。「走吧!」
朱莉气得瞪他一眼,跺脚离开。
田樱在画室内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立刻回到座位坐好,假装认真工作。
「刚刚发生什么事,妳都听到了吧?」白景明开门进来,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
田樱像是偷吃糖的小孩被逮到一样,心虚了起来。
「喔,有不小心听到一点。」
「那个叫朱什么的,应该不是妳朋友吧?」
「当然不是。」田樱急忙摇头,谁会有这种扯后腿的朋友啊!
「这年头奇怪的人还真多。」白景明嘴巴咕哝着,继续手边的工作。
不知怎么的,田樱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知不觉地哼起歌儿来。
白景明看向田樱,嘴边下意识地扬起笑容,一时间,竟想不出她当初是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光火。
她当初那副不可理喻、蛮横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了。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样的转变不再让他觉得不安,反而隐约还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