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百花楼,因为滢心哪儿都不会去,只会回她的老窝。于是,他带着气急败坏的段浩然前去百花楼领人。
难得看见大哥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滢心对他而言,似乎愈来愈重要了。段湛然心忖。
「女人家嘛!难免会拗性子,你好声劝她几句不就成了?怎么把她气的逃家呢?她的身分特殊,不能老是这样玩的。」他们夫妻吵架他就得当调解人,而且每次都是他挨骂。
段浩然一脸无辜的回道:「下午我们好得很,是丞相和他的二千金来了之后,我才找不到人……」和丞相谈事情时,那位千金借故离开,难道是去找滢心?该死!他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看样子那位千金小姐给滢心排头吃了,可是她不会回嘴吗?不,她应该把那位千金小姐打的落荒而逃才对。」
「她自卑都来不及了,哪还有胆子动手脚?」望着就在眼前的楼房,段告然敝撇嘴角。
「她只要她的百花楼,甚至连我这个丈夫部不放在眼里,当初应该狠下心烧了这座楼才是。」然后他就可以成为她的唯一。
「别开玩笑了,滢心不会饶你的。」两人拾阶上楼,意外的他们并未受到拦阻,反倒有几位姑娘几乎是撑额庆幸的看着段浩然。
「唉唷,你终于来了! 」蝴蝶扭腰摆臀的迎了上来。「赶快把你老婆带走吧,又哭又闹的,打扰我们做生意。」
段浩然对这个妖娆的女人没什么好感,照例送她一记白眼。
「要不要我也进去帮忙?两人来到滢心门外,段湛然一脸笑容的问道。
「不用了。」段浩然冷冷回道,打算独自面对难缠的娇妻。
「滢心。」他轻唤坐在铜镜前梳发的女子。
他的声音吓着了她,她惊呼一声,手中的玉梳应声落地。
「你干嘛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滢心一脸倔强的说。
段浩然松了口气,她果然在这里,没有不见人影。他的妻子离家出走,还扬言不跟他回去,他是该送她一只休书让她如愿,还是把她扛回去?
「妳是我的妻子,我的家就是妳的家,否则怎么做夫妻?更何况,我根本不懂妳怎么说走就走。」他到处找不到滢心时:心里急的发慌,深伯她就此消失无踪。
「我从来没答应要嫁给你! 」滢心也毫不客气的回嘴。
「堂也拜了、洞房也圆了,妳还想怎么撇清?」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透露他的坚决。
「汴京没人不知我娶了妳,妳赖不掉的。」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下休了我?」冲动之下,她再度伤了他的。
他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她并不是杀人放火,也没有真的下海,她只是做自己拿手的生意,就像城里有些女人也抛头露面做生意啊!
「妳逃回来,就希望我这么做?」握着她下巴的手劲加重了。
「为什么闷不吭声的逃走?让我急的心慌。」
他试图要理智的劝她,可是他成了她最惧伯的瘟疫。他的渴望当真成了她的束缚,所以她讨厌他?
「因为我拖累了你。」她垂眼望着搅在一起的手指,现在想起那些话,她还是觉得心在抽痛。
「丞相的二千金对妳说了什么?」段浩然想抱她,无奈地看着她,堂堂七尺大男人,却对她没辙。
「有关系吗?反正我已经彻底毁了你,让你成了全城的笑柄,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或许从嫁入段家起,她从来就没有放心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分不配留在段家。
「不许妳这么想!」段浩然怒吼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要妳,别人伤不了我,只有妳,任何困境我都不畏惧,我只害怕妳离开我!」
「而我,就怕你纠缠着我!」他非要逼她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吗?他何必这样执迷不吾?
「跟我回去,段府才是妳的家,这里只是妳的过去。」急切之中,段浩然忘了她正值脆弱的心,受不趄他多余的伤害。
「这个地方让我安全度过五年岁月,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把我当掌上明珠疼爱,当初如果没有姨娘收留找,我活不到现在…」慷慨激昂为她的家抱不平之时,两道泪水潸潸滑落。
「毕竟我只是一个烟花女子,我不怪你,你并不解我们的苦处。」她气他的不理解,怕终究有一天会失去他,所以宁可保有百花楼,起码到最后她还有地方可去,免得落得一无所有。而他的话语,不更说明了他是打从心里瞧不起她的吗?
「我的确不懂,我只知道这位子是多少女人巴望的,妳却不在乎?对妳而言,我真的是妳的丈夫吗?」他叹息,发现她对过去的生活怀念无比,甚至此他这个丈夫更有魅力,他无奈的不知如何劝她。
「我从来没说要嫁你,是你硬要我拜堂的! 」滢心气的口不择言。忘了自己离开是为了段浩然好,忘了他们是真心在乎对方的。
殷浩然打量她忿忿下平的小脸后,黯然的苦笑。「妳根本不需要我,是吗?」他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的身分对她而言是一种荣耀,结果却带给她沉重的负担。
滢心冷笑。「我真不敢相信你到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都在拒绝他,是他非要强取豪夺,逼她交出她的心,却从来没问过她要或不要。
段浩然凝视着她,缓缓问道:「别说这种会让自己后悔的话,妳能否认对妳而言,我一点都不重要吗?」
「我根本不需要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他,她会过得很快乐。在百花楼她有很多好姐妹--如果没有他,她什么都不会失去。
她的话让段浩然不觉心凉,对她的满腔热情被她的任性给浇灭了。他或许逼得太急了,也或许她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他。
「除非妳不要我,否则就和过去做个了断。」如果他能够温柔点,就会用言语留住她,可是他做不到,他就是这样硬梆梆的男人,说不出心里的焦虑。
「和过去做个了断,或是失去他。」滢心苦涩微笑。她根本没得选择,他只把她当成百花楼的老鸨,她除了离开他,别无他法,这样不也是她的初衷吗?
滢心望着他,干涸的喉咙让她挤不出一句活。她应该为他松手而开心,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痛?望着他,滢心心中有着不舍,每次都是他在挨骂……
「你别苦着脸,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很爱慕你,只是你何必把事情弄成这样?我真的不希望拖累你……」段浩然一脸疲惫的拾手制止她。
「别说了,我有自知之明,比起许多男人,我太无趣了,甚至常惹妳生气。」
滢心心中一痛。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她从来就看不上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她只是害伯伤了他。
「妳是我的妻子,这一辈于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约。」段浩然凝望她,一宇一字的向她表明他绝下放手的决心。
滢心愣了下,缓缓回道:「可是我不把你当丈夫。」为了令他死心,她不惜更斩断与他的一切,就算是激怒他,她也在所不惜。
「如果有任何男人敢碰妳,我保证他会在转眼间失去性命,妳会发现我的眼线无所不在。」多说无益,他不希望把伤痕再扩大,起码先让两人的怒火沉淀,但是……他已经倦了,始终担心着她何时会离开他。
可是,她已经做了,不是吗?
滢心瞪着黯然离开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
他,段浩然,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是被逼火了,还是真的累了?
他以为她不爱他,他错了,她几乎想追上去告诉他别难过,可是他走了,不正让她称心如意吗?
不许再想他了,这种结局对大家都好。他千万别再回头,只有她一个人伤心,那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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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是众多男人最常聚集之处,但也似乎是最常招惹麻烦之处。近日来除了段浩然大摇大摆的来迎娶这件轰动汴京的大事之外,接着嫁过门的滢心竞又在不久后不顾丈夫的颜面重操旧业,大家都在猜她是否被段浩然给休了。但这个事件还没平静,又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了。
滢心打着呵欠步下楼悌。「又是谁在外头吵啊?一大早的。」一夜没睡她累坏了,正准备早点歇息,谁知道又有麻烦了。几位姑娘回头,不安的眼神看向她。
「滢心,妳还是回房去吧!外头的事让保镖去处理。」
「什么事?」她懒洋洋的伸懒腰。
「妳还记得前两天那个新来的姑娘吗?」其中一位姑娘说着她们所听闻的耳语。
「记得啊! 」就是段浩然威胁她,敢碰她的男人都别想活命时…
过了那一晚,他真的就不再出现,就算流言四起,他也没哼一声,就连段湛然来看她都避着谈论他,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唉,怎么又想起他了?原本就打算斩断与他的一切,别再听他的消息,这样比较好。
「她爹来要人了,而且她爹是汴京的有钱人,他带来好多人,说要拿妳……拿妳的命做赔偿。」
滢心这下真的清醒了。「这怎么可能?既然是大户人家,又怎么会把女儿卖掉?弄错了吧?」
「没错的,老头子的四姨太趁他不在的时候,把她的眼中钉除掉,就把她卖了,好让自己的女儿以后得宠……」
蝴蝶神色慌张的从外头走进来,急急拉着她的手说道:「我看状况不妙,那老头子真的抄家伙了,妳赶紧从后门溜了,去找段浩然吧!」
「找他?」滢心摇摇头。「不要,好不容易才和他撇清关系,妳现在又叫我回头?」
「妳要不要命?」耳边听闻打斗声,蝴蝶更急了。
「妳快走吧!」
滢心见情况不妙,这才同意。
「好吧!那……这里可要请妳多关照了。一慌乱中心里一阵忧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么一走,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随着她从后头狼狈的离开后,百花楼立即陷入混乱,内部精美的摆设全被那忿怒父亲给砸烂了,他们依旧不死心的四处搜寻滢心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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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心急如星火的跑到段府后,不想从大门入内,因为在众人的注目下重回段府,他们可能会以为她又回来了。
现在的她只需要被保护,不想要太多的麻烦。不过,这一下她想大概还是会麻烦他了。
既然不愿意走正门,她只得再重施上回偷溜那招--爬墙了。
再次回到与他相处一个月的别院,她宁可一直都在那个月里,起码快乐多一些,就算吵架也不会伤了他的心,因为都是她在生闷气而已……
嗟!她的小命都快没了,实在不该再想那些风花雪月。
她提着小碎步跑向段浩然的房间,然而才跑了几步,他的房门就打开了。
原本杀气腾腾的一张脸,在看见她娇小的身影后转为诧异。
「妳怎么来了?」段浩然打量她狼狈外表和气喘吁吁的模样,眉头不禁一紧。
「出事了?」
「百花楼前几天收了个小姑娘,原来她是被她四娘私自卖掉的良家妇女,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现在她爹来兴师问罪。所以,蝴蝶要我来找你避避风头。」她平静的叙述道。
「你会帮我,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帮妳?」
他忍下拥抱她的冲动,她需要一点教训才会知道自己是需要丈夫的。
「你说过我是你的妻子啊! 」他为什么又在这种紧急时刻不认帐?
「当妳需要我时,你成了我的妻子,那平时呢?只差没被妳休掉。」外头闲言闲语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严重伤害到他了,他如何承受得起?
滢心受不了的尖叫。「天哪,你在胡说什么?天底下没有女人休丈夫的!」他到底要如何才愿意救她
「妳可能会是头一个!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愿不愿意保护我?我在逃离百花楼的时候听到他们砸毁了一切,好可怕……」她身子微微发抖。
「那倒好,这样妳就没有百花楼可以让妳流连忘返了。」就算再不舍,他也不愿心软。
「想都别想!就算百花楼垮了,我也会再重建。你不懂,因为你拥有一切,而我只拥有百花楼啊!」她拥有的不多,她更怕在同时间里失去她最珍爱的两样东西--百花楼和她的丈夫。
「可是现在妳有我了。」她的不安太过度了,难道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可以相信?
「终究……我也会失去你。」她知道他想要她承诺留下,但她不愿意。「你不帮我就算了,没有你我也可以活下去!」说完,她转身离开。
段浩然拉住她。「妳要去哪?」她惹上了大麻烦,就算这样她还是顽固的不肯留下?
为什么她下能把这份坚持用在给他的爱?
「一句老话:我不需要你。」说完,她甩开他的手。
「傻瓜。」段浩然呆楞着。
两个人都傻,一个不知死活,另一个永远甘于被伤害。
段浩然无法坐视自己的妻子遭人伤害,他回神后,急急追上去,却在墙外失去她的踪影。她已逃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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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到哪去?现在他们应该已经不在百花楼了,回去看看吧!如果真的这么糟糕,她也只好先离开汴京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之后再回来。
谁会想得到她这百花的老鸨,曾经风光一时,现在却如此落魄,落得连丈夫都不要她。
这又能怪谁?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她以为百花楼是她的一切,但世间上没有东西是车不可摧的,就连段浩然对她的爱也是一样……
天色已经亮了,街上开始恢复的熙来攘往,但在滢心眼中,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她温暖。
她这才了解,在段浩然身上她拥有了多少的关爱,但她却不懂得把握。
就算再生他的气、再如何嘴硬,她仍旧得承认自己是太无理取闹了。
回去向他低头吗?等她先看看百花楼之后,她想她会回去的。不是因为她需要保护,而是她怀念他的温暖怀抱。
她回到百花楼,看着原本华丽的楼宇被砸的残破不堪:尘吴满是不舍。才举步要走进去,却被一群人给围住。
「没想到妳真的敢回来,抓妳真是一点力气都不用花。把她抓起来!我已经安排好让她为我掌上明珠赎罪的方法了。」说话的人便是今日大闹百花楼的人。
「我是段府的少夫人,你们敢碰我?」滢心脸色苍白的瞪着眼前一脸凶残的男人。
「到时再说了,不过我可没看见妳丈夫啊!谁知道妳被休了没」那男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架住她,将她推上马背,往河边奔去。
滢心被带到河边,身上被绳子捆绑住,她顺着绳子望去,倒抽一口气。「为什?要在我身上绑石头?你们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
「依妳百花楼老鸨的智慧,应该猜得到的不是吗?」那忿怒的父亲对手下点点头,于是两个男人把她推人湍急的河水
好难受哪……滢心想要浮出水面,却被下沉的石子下断的往下拉,她拼命的挣扎,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闭上眼之前,她用最后一力气抬头看向水面,如梦似幻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一道黑影从水面窜人,朝她游来,她看到了段浩然,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她再也支撑不住的闭上双眼。
别了,她眷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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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浩然眉头深锁的望着依旧昏睡的滢心,她苍白的肤色一如他将她拉出水面时一样,没有丝毫起色。
他不安的抬手轻触她的脸颊,直到她嘤咛一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她离开之后,他慌张的到百花楼一问,才知道滢心是被人带走。他担心得像是发了疯的催策跨下的马,顺着嘈杂声他找到河边,却见那些人正要散去,还说着淫妇已除……
他火速的跳入河中,救她回到岸上。天!感谢老天,她还有呼吸,否则他怎么办哪!
段湛然捧着碗汤药进来。「她还在睡吗?」
他垂眼看着滢心,早上看着大哥面如死灰的把她抱回来时,他还以为是大哥一时气愤下的毒手,结果原来是城中恶霸的「杰作」。
「嗯。」段浩然的眼一刻都离不开她。「那些人如何了?」
「硬是说滢心逼艮为媢,还找了靠山来,是个看你不顺眼的大宫,说要拿滢心治罪。」段湛然把汤药放在桌上叹口气。「他一口咬定是滢心的错,还说要她偿命,我看这件事可没完没了了。」
一直在昏睡中的滢心突然急喘了起来。「唔……」她不断挥手,想逃出困住她的河水。
「滢心别伯,我在这儿,没人敢伤害妳了。」段浩然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眉间的愁虑更深了。
「不要杀我--」滢心突然睁开眼,凄厉的喊着,浩然紧紧抱住她,想抚平她遽烈的颤抖。
「别伯,妳在我的怀抱里。」他懊悔的说道。如果再迟一步,他找到的将不是活生生的她,而是…
「浩然?」她总算恢复理智,重重喘了口气「我没死?」想起身子被冰冷河水围困时那种刺骨的感觉,她就忍不住颤抖。
「差一点。」他尽力不把忿怒表现在脸上,心口溢满了对她的不舍。
「你就是那时救我的人?」她看的身影不是假的,他还是来救她了。
「对不起,我应该留住妳的。」他向她道歉。
滢心凝望他,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愧疚,她苍白的唇儿一颤,泪珠汩汩地涌出眼眶。「你好坏,居然见死不救,万一我被他们害死,看你怎么办?」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不断吻着她的脸,每一个吻都是最深的歉意和无言的疼惜。
段湛然在一旁清清喉咙。「那我先出去了。」他们可以吵的不可开交,也可以亲密到让人脸红心跳。
「等等,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段浩然眼神沉冷的唤住他。之前滢心昏迷时,他已经把整件事盘算过了。只有让她离开汴京,今天的事才不会再度发生。
「我知道了。」段湛然点点头。滢心依偎在他陵里,想要汲取更多温爱。
「我有话要对你说。」在她面对死亡之时,她才了解自己做了多蠢的事,她现在想要回家应该不会太迟吧。
「我也有话要说,但是先等一下。」段浩然不断的吻着她,双手也爱怜的揉着她的身子。
「浩然,我怕……」她不安的低喃。
他淡淡一笑。「别担心,我就在外头。」他松开滢心,转身走出房间时,脸上的柔情已经换成了坚绝
段湛然无言的等着他开口。
「立刻带她离开,我不要她留在这里惹是非。」段浩然眼神一黯,忍着胸口的疼痛,作下决定。
段湛然愣了一下,才点头回道:「也好。那要她到哪去?」
「这就要问你了。」段浩然打哑谜似的开口。
「大哥?」段湛然不解。
「我已经受了皇命,必须要领兵前往西域增援爹。我不愿让她跟着我,也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只能麻烦你了。」这件事来的突然,让他没办法保护滢心。
「得花多久时间?」段湛然在心中暗自叫苦,他可制不住滢心。
「不知道。」这是他的另一个隐忧。滢心太年轻了,性情不定,谁知道在这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又会出什么乱子?
「好吧!你自己去跟她说,我可不想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段湛然深思的步开:心想要跟滢心度过一段日子,他可头疼了。
为什么这个困难的任务会压在他肩上?大哥尚且管不住滢心了,更何况是他?他为以后的日子担心。
段浩然踌躇许久之后,才回到房里。
「滢、心,我……」
「我想先说。」她扬手掩住他约嘴。
「我……不会再任性了,以后你想要我住哪里,我就住哪,百花楼我可以交给蝴蝶,她可能比我还适合当老鸨,你说这样好不好?」她满心期待的看着他,被吓怕的她终于承认丈夫的话是对的了
段浩然凝望她,感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才决定待在他身边。「什么让妳改变?」
「因为我在最后一刻才后晦,没有了解自己是多么的爱你」那些莫名的坚持蒙蔽了我的心,我现在才懂,除了你的爱,任何东西都是不永久的。」滢心偷觑他,猜测他是否已经不再生她的气。
见他眉头深锁,她不安的继续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的确是被那些坏人吓到了,可是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人都是会犯错的。」
就算她是在耍赖,他也应该不会太生气才对,他一向被她欺负惯了嘛!
沉默许久,段浩然才淡然开口:「我要湛然带妳离开。」
她身子一颤。「要带我去哪?」他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吗?不!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离开汴京,免得我不在妳身边,妳又出乱子,更别提那个背后有靠山的人,他扬言非杀妳不可。」他忧心忡仲的说道。
滢心惊呼,紧紧抱着他。「我不要离开你!难道……你还是不要我了?」
段浩然一睑为难的伸臂揽紧她,无助的想给她所有的安慰。「不是的,是皇上下召要我赶赴西域,我不放心留妳在汴京。」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不怕吃苦的。」或许是因为今天受到太大的惊吓,她真的不想离开他,他再也不要离开他!
他摇头。「那儿的环境不适合妳。」她太娇弱了,吃不住那里酷寒的气候。
「你不要我对不对?你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你想我抛弃……」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巨大的恐惧让她难以自己的抓紧他。
「傻瓜,不是的,我保证等我从西域回来,马上就会接妳回去的,还有湛然会瞄着妳,妳不用担心找下到我。」他轻声哄道。
「不要不要……」她拼命摇头,耍赖的不肯依他。
「滢心,妳把自己当做我的妻子吗?」他盯着她,屏息等着她的答案。
「嗯。」她肯定的点头道。
他欣慰一笑,她绝对不会知道此时他的欣喜。「那就听我一回,别惹我生气。」
最后,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了。她相信他不会丢下她下管的,待他从西域回来,会再来找她的。
段浩然虽然松了口气,却又为她像弃儿般的可怜模样而心疼。
「别这样子,或许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不会太长的,妳不是一直很想逃离我吗?怎么现在又黏着我不放了?」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他怕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因为想念她而发狂。
「我就是爱跟你作对嘛!」她腻在他怀中撒娇。
「别哭了。」段浩然望着她霸道又忐忑的模样,笨拙的他还是学不来甜言蜜语。
滢心哭惨了。「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如果敢碰其它女人,看我怎么修理你!我会回百花楼玩遍所有男人……」
「别说了,妳有我的承诺,妳是我今生唯一爱的女人。」他认真的宣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