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题外话让品逸和柳清幽尴尬的互视,品逸连忙开口,“医生,我们不是……”
她打断品逸的辩解,“我会记住的,谢谢您。”
“哪儿的话,别忘了到诊所拿药。”医生临走前不忘叮咛。
“嗯。”柳清幽点头应允。
“医生,我送您。”品逸起身欲送医生出门。
“不必了,这儿的路我熟得很,你还是留下来陪你的妻子吧!”医生爽朗一笑,昂首离开,留下一脸不自的品逸和镇定自若的她。
品逸歉然的凝望她,“那个医生说的话你别介意。”
柳清幽柔柔的道:“为什么要介意?”
品逸答不出话来、这种辞穷的感觉很不好,“我……呃……我去诊所帮你拿药。”他期期艾艾的想找借口离开。
“先别走,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柳清幽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
品逸依言,内心惶然,幽儿要同他说什么?
柳清幽对着品逸说道:“你恨不恨我?”
品逸睁大眼,别过脸,低哑道:“不,我没资格恨你。”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错,恨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以前他以为自己可以恨幽儿像恨心梦那样深,但他无法做到,因为他发觉自己是用整个生命在爱她,对她,只有爱更深,不可能由爱生恨。
“你该问我恨不恨你。”柳清幽像在玩游戏的说。
品逸问不出口,他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快问啊!”她催促道。
品逸无奈且胆怯的问:“你……你……恨不恨……我……?”
她绽放个光彩炫目的笑容,“不,我不恨你,相反的,我爱你。”
他发觉自己的心脏像失控火车般急速跳动,“你说什么?”
“我说……”柳清幽在他耳畔低语。
品逸方寸尽失,蓝眸满是惊慌,“幽儿,我……”
“你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她心疼的凝睇品逸,伸手抚着他的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该活在‘现在’而不是紧捉着‘过去’不放,那只会让你我更加痛苦,我已经磋跎了三年,可没有再多的三年可以供我使用。”
“你肯原谅我?在我那么伤你之后?”品逸不敢相信问。
“我发现你的对白很像小说中的男主角。”她把话题岔开,眸里盈着浓浓的爱意。
“幽儿、幽儿……”品逸低喃着拥着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里摩挲,“你知道,我曾经发誓要不择手段把你夺回来,但是我发现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快乐,所以我才决定等你病好了以后我就回美国,可是……你真的爱我?”他不确定,他要柳清幽的爱,但是他要的是她发自内心的爱。
她悲黠的摇摇头,品逸露出苦笑,强烈的失望令他的心跌落谷底。
“我是非常非常的爱你,原谅我刚才忘了回这几个字。”柳清幽歉然道。
品逸喜出望外的紧抱着她,他不是作梦,这是真的,他的幽儿还爱他!
“你会原谅我吧?”她“不安”的问。
品这捧着她的容颜恣意亲吻,额、眉心、睫毛……最后覆上她那微启的红唇,倾注深深爱意。
万分不舍的离开被他吻肿的唇瓣,蓝眸游移在她泛着红潮的小脸上,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想……这代表你原谅我了对不对?”柳清幽轻喘着气,问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心中涨满了对她的爱,他兴奋得想昭告全世界,他的珍宝失而复得了!
柳清幽不知道这种坦白的告白也会令她有想哭的冲动,一直以为爱是要悄悄说出来的才值得珍藏,但是她终 于知道只要是品逸说的,都值得珍藏。
“怎么哭了?”品逸温柔的替她拭去不自觉滑下的泪。
“我是个爱哭鬼,你知道的。”柳清幽笑着流泪。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品逸改以唇吻去她的泪水,她抬头主动献上一吻,品逸也笑着回吻,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直至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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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好,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柳清彻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有半丝高兴的成分在。
“嘿!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音月’吗?你看起来真不好。”凌风语带嘲弄。
“眼前这位‘妻奴’,就是那个曾经指挥过无数案成功的‘鹰’吗?”柳清彻不甘示弱的嘲讽回去。
“怎么啦!这么无精打彩的。”凌风切入正题。
“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希望我们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柳清彻撇撇嘴角;“我不相信心梦会轻易放过品逸。”
“其实,你只要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心梦是‘扬森集团’需要的人。”凌风难得替心梦说好话。
“因为心梦够狠,心肠狗毒辣,而‘扬森集团’需要这种‘人才’?”柳清彻皱眉不屑道。
“不,我的意思是亚伦坚持要心梦当品逸的妻子是有目的。”
凌风笑道,若不是亚伦同他说明事情的真相,他可能不会为了亚伦对品逸隐瞒柳清幽的行踪。
“什么目的?”柳清彻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
这时,仆人送上电话,“苏先生,您的电话。”
“谢谢。”凌风接过电话,“苏凌风。”一会儿后,他的脸色霎时大变,“你再说一遍。”
柳清彻挑眉看着凌风神情肃然,知晓有事发生了。
“好,鲍伯,你别急,这可能只是错误的情报……我知道,我会控制住台湾这方面的……,我马上叫品逸回去。”凌风结束谈话,自动告知柳清彻谈话的内容,“董事会趁品逸不在的这段期间召开董事会,决定废除品逸总裁的职位改由心梦担任,因为心梦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比品逸和亚伦的百分之三十还多。亚伦气得心脏病复发,这件消息目前只是传言,但杀伤力大到足以动摇‘扬森集团’,鲍伯想找品逸要他立刻回去但却联络不上品逸,还有,亚伦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柳清彻冷冷一笑,“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快去找品逸吧!”凌风没心情说笑。
纽约
“少爷。”鲍伯一见到品逸,就像落海之人看见浮木般露出得救了的笑容。
“鲍伯,我爸呢?”品逸焦急的问,在鲍伯指出位置后便冲进病房。
随后的柳清幽及柳清彻连忙挽扶住摇摇欲倒的鲍伯。
“你们是……”鲍伯未曾见过他们。
“我是柳清幽,他叫柳清彻,我们是品逸的朋友,您先休息一下吧!品逸一定会查明真相的。”柳清幽的话令人产生一股安定的力量,鲍伯忧急交迫的心因而定下。
他仔细端详柳清幽,忽地想起品逸房里摆着的一张画像——那是他的宝,谁也不准碰,眼前这女子不就是……加上她说她姓柳清……
“你是少爷的……”鲍伯隐去话尾,像个父亲般反握住她的手,“少爷比较任性一点,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老爷也是,你千万别怪老爷坚持要分开你和少爷,好不好?”
柳清幽谅解的笑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扬梦森先生的病情。”
鲍伯点点头,赞赏的看着她,在心里说道:“老爷,您有个好媳妇,您可以别担心少爷了。
然柳清彻和柳清幽不解的相视,不明白跑伯怎会突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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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病房隔绝了外头的喧嚣,惟一的声响是代表床上的人仍活着的心跳器,品逸从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印象中的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是傲慢与权威的表征,品逸甚至怀疑床上的人不是亚伦.扬森,只是亚伦的另一个把戏。
品逸站在床旁,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父亲要死了吗?不!他不能死!他还没听到自己亲口说:“爸,我爱您。”
“爸……”他哽咽的低唤。
睡梦中的亚伦动了一下,随即张开跟,一见到品逸站在身边,马上拔掉氧气罩,口气十足的大吼,“你肯给我回来了?玩到公司都被你玩掉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丢下公司一个人去哪儿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本该回嘴的品逸出乎意料的抱住亚伦,“您还有力气骂我,真是太好了!”
亚伦一愣,颇不自然的推开品逸,“放心,我死不了的,没见到你这浑小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奇怪,鲍伯呢?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品逸看父亲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无大碍了。
“您心脏病发,鲍伯把您送来医院,透过凌风联络到我的。”品逸回答,“爸,我带了您一直想见的人回来了。”
“我有什么想见的人。”亚伦因为心事被看透而回避他的目光。
“老头,您就别再演戏了!凌风都告诉我了。”品逸玩世不恭的扬起嘴角,揭发他老人家的阴谋。
“品逸,我好歹也是你父亲,叫什么老头,难听死了。”亚伦企图转移话题,心底却暗自咒骂凌风,那不守信用的小子,太不可靠了。
“爸,您到底见不见她?既然我都知道您是因为要心降低戒心,且认为您是个愚笨不明事理的老头才坚持要我娶她,但是现在心梦已经撕破脸展开行动,您自然不必再装下去,是不是?”品逸坦白的说。
“你不怪我当初所做的一切?”亚伦不肯定的问,毕竟他们父子俩因为心梦的事闹僵了很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没必要死捉着不放。”品逸坦然笑道,“我想我一直都欠您这句话。”
“什么话?”亚伦露出这些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爱您。”品逸俯身抱住亚伦。
亚伦由震惊到欣慰,眼角忍不住湿儒,但他以吼叫来掩饰他的脆弱,“浑小子,还不去把人带进来,抱着我做什么?”
品逸行了个军礼,“遵命!”
看着儿子英挺的身影,亚伦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份骄傲——一份属于父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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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儿,来。”品逸牵着柳清幽,“我爸要见你。”
“见我?!”柳清幽停下脚步,心一惊,她不想见他,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只怕见到她会让他的病情加重,品逸一定在骗她,他是极力反对她和品逸在一起的人,现在怎会想见她?
“别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想见你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反对你和我在一起。”品逸略微解释一番,这下她开始紧张了,她整理自己的仪容并且和全天下即将要见公婆的女子一样慌乱。
“品逸,你说我是不是该补个妆再进去?我……我的衣服还可以吧?我要不要……”
“幽儿、幽儿、幽儿,我爸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糟老头,不要这么紧张,OK?”品逸打断她的庸人自扰。
柳清幽不悦的皱起眉头,“品逸,你不可以说你父亲是糟老头,这样很不尊重他。”
品逸自知失言,反手推她入病房,一边道歉,“是,老婆大人。”
柳清幽不察,就这么让品逸骗进去,她见到的是一名神采奕奕的老人靠坐在病床上,他正用那双和品逸一模一样的蓝眸望着她,眸光凌厉得几乎令柳清幽招架不住,但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注视,她不能畏缩。
尔后,亚伦露出慈爱的笑容,朝柳清幽伸出手,“你就是柳清幽?让品逸心所牵系的女子?”
“是的,伯父,我是柳清幽。”柳清幽勉强挤出个笑颜,无法剔除心里那份恐惧。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叫我伯父?”亚伦一出口便是十分道地的中文,“叫爸爸。”
“爸……爸!”她顺从的唤着。
“好,过来爸这儿。”亚伦笑开了脸,拉着柳清幽的手,取出一对雕工精细无比,用金链串着的玉玲珑,此刻玉玲珑正因为空气的流动合奏出清脆悦耳的乐音。“这给你。”
“玉玲珑?!”柳清幽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完美、声音如此美妙的玉玲珑,她可以看出这对玉玲珑的价值有多高,现在他竟要将这对玉玲珑送给她,这……“爸,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品逸他母亲要留给媳妇的,你是品逸的妻子,不送你送谁?收下吧!”亚伦硬把玉玲珑塞到柳清幽的手上,自顾自又拿出一个首饰盒,里头是一套炫目的钻石饰品,从项链到戒指应有尽有,而且每一件不论雕工、样式皆可用“无瑕”两个字来形容,她不禁看傻了眼,她真的不能收但却又怕伤到亚伦的兴致。
品逸摇摇头,“幽儿,这两件东西你非收不可,因为那是扬森家的传家之宝,只有扬森家的女主人才能拥有。爸,您把它过户到幽儿的名下?”
“嗯。”早在品逸娶了柳清幽后没多久他就做了,“幽儿,珠宝你可以不戴,但玉玲拢你一定要和品逸随身戴在身边,因为这是品逸死去母亲的遗愿。”
柳清幽盛情难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才乖。”亚伦满意的笑着。
一旁的品逸却皱起眉头,很不是滋味的大手一揽,即腾空抱起她离开病床,落人他怀里。
柳清幽红透了粉颊,忙挣扎着要下来,“品逸,放我下来,爸在旁边……”
品逸变本加厉的加重力道,“爸,您叫幽儿幽便行,别叫幽儿那么‘生疏’。”
亚伦忍不住想大笑,品逸吃醋吃到他自个儿的老爸身上来了,有趣!真有趣!哈!
“是吗?”亚伦很怀疑。
品逸不善的挑起金眉,“不是吗?”
亚伦笑了笑,决定不再逗品逸,不然一会儿医院失了火可是他的罪过。
柳清幽抡拳捶他,“品逸,道歉。”她沉声命令。
品逸不敢违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老爸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没大没小的。”
亚伦这下可真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一向脾气死硬的品逸,竟被柳清幽克得死死的,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好笑。
“爸,闹够了吧?可以出院了吧?”品逸面子挂不住的转移话题。
“不行,我还要多待一些日子,医院可舒服了!”亚伦拒绝,丢给品逸一把钥匙,“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去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出之后就交给你了。”
品逸不置一言的收好钥匙,“我们先走了,再见。”他放下柳清幽,但仍占有性的搂着她的肩。
柳清幽对亚伦露出微笑,“爸,再见。”
亚伦颔首,目送他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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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一点也不急着想办法把公司夺回来。”柳清彻跟着品逸来到银行时说道。
品逸露齿一笑,自信的风采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那不重要,反正我迟早会把我该得的拿回来。”
柳清彻双手插在口袋,微笑着,“看你是胜券在握。”
“不,我只能说目前我和心梦是势均力敌,我等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我要心梦偿还那些兄弟的命,我不会让心梦好过的。”若不是墨镜遮住了他的蓝眸闪着的冷芒,恐怕在他们附近的人都要退避三舍。
“我明白,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把你的公司拿回来便行。”柳清彻一点就通。
品逸浅浅一笑,接过经理送上的保险箱,和柳清彻一同进人可看保险箱的小房间,“不愧是音月。”
“我是青英中的菁英,可别忘了。”柳清彻自吹自擂,指着保险箱,“打开吧!看看你父亲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
品逸打开保险箱,里头只有一堆股票,是“扬森集团”的股票,总共百分之十,品逸露出欣悦笑靥,“我真不敢相信。”
“亚伦非常有先见之明。”柳清彻不得不佩服亚伦的鬼才。
“你也应该如此称赞我。”品逸得意的睨了一眼他。
“别想。”
“我手边的股票加上这百分之十,就有百分之五十了。”原来品逸也同亚伦一般早就收购自家的股票。
“难怪你不急,原来有王牌,好样的!”柳清彻不吝于这点赞美。
“现在,我们就来个绝地大反攻吧!”品逸已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那证据……”
“凌风会在整理完后传真过来,我已经计划好一切,我需要你的帮助。”
“义不容辞,”柳清彻同仇敌气的应允。
“计划是这样的……”品逸讲述自己的计划,只见柳清彻不住的点头且适时的提出意见。
【本报讯】全球排名前十大的“扬森集团”宣布易主,心梦,托德以掌控多数股权且获得董事会多数人的支持,成为“扬森集团”新任的总裁。而原本的总裁区品逸目前下落不明,区品逸的父亲亚伦.扬森则因心脏病发住院而谢绝会客;究竞曾经叱咤一时的扬森家族会不会就此没落?而心梦.托德是否能将“扬森集团”带向一个新领域
“幽,别念了。”亚伦制止柳清幽再念下去。
柳清幽收好报纸,秋水盈盈的眸子有着忧心,看来那报导给她的影响不小。
“放心吧!品逸他会处理的。”亚伦安慰她。
柳清幽露出笑容,“爸,我不是在担心报纸上写的,我是在气品逸什么都不让我参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但他似乎还把我当成瓷娃娃一般。”
“哦,原来你不希望来医院陪我,我知道我老了,但你可别看我这个样子,还有不少护士在暗恋我呢!”亚伦自豪的说着。
“爸,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我给品逸带来负担。”柳清幽连忙解释。
亚伦豪迈的大笑,“品逸不会在意这点的,对他而言,你的安全比我这个老头子的安全还重要,所以他才不会让你参与啊!何况陪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不好?可以看到那些护士为我争风吃醋哦广
她让亚伦逗笑了,“我现在知道品逸的中文为何说得这么好了。”
三年来她经常因生意的关系接触到不少外国人,甚至不乏会说中文的,但没有人像品逸说得这么道地,以前她还以为每个外国人都和品逸一样,说得一口好中文。
“品逸死去的妈是中文系的学生,对中华文化狂热不得了。她强迫我和品逸一定要学中文,连品逸的名字都是中文名字没有英文名,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和品逸的国语会差到哪儿去?”亚伦脸上流露出对爱妻的思念。
她歉然的道:“对不起。”
“傻孩子,没关系,人老了总会想起以前那些事,这是人之常情。”亚伦笑着拍拍她的手。
敲门声响起使亚伦“迅速”生病,躺在床上的孱弱样,令人难以相信他刚才还在谈笑。
柳清幽替亚伦盖好被子,躲了起来。
“进来……”亚伦虚弱的回应敲门声。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来人身着米色套装,发亮的红发梳成髻,翠绿眸子冷冷的瞪视病床上的老人。
亚伦一见是心梦,不由得暗叹,是什么样遭遇才使她成为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难道她真的不懂仁慈和宽恕为何物?虽然这全是因她家庭离散的关系,但是,那是商场上的斗争啊!
“你……”他拔掉氧气罩,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心梦,“你来做什么?”
“来跟你做个交易。”心梦知道她的计划尚缺临门一脚,要彻底击败亚伦必须得到他们的传家宝——不是那组钻石饰品,而是那对玉玲珑。
心梦明白亚伦重视那对玉玲珑更甚那组传了好几代的钻石——只因它们是他的妻子生前最爱不释手的物品,且它们只会给品逸和他的妻子,不必再流传给后代子孙。
“公司……公司都让你……拿走了……我们还有……什么交易可谈……”亚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我预备买下你在郊区的房子,你们扬森家的祖屋,而且你不得不买,因为你和品逸负债累累,不得不变卖家产以拯救你们自己。”
“胡说!品逸和我什么……什么时候负债!你别乱说!”亚伦“气”得撑起赢弱的身躯想扑向她。
心梦冷然一笑,“你还不知道吗?扬森家从很久以前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现在公司既然不再属于你们,银行、各债权人都会上门讨债,你们就快……不,已经破产了。”
“你……卑鄙!”
“我卑鄙?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梦仿佛早预料到亚伦会这般激动。
“那是你父亲自己承受不了失败,不能怪到我身上。你害我和品逸害得还不够吗?”亚伦语重心长的看着心梦因恨而扭曲的脸。
“不够!”心梦露出个可恨的笑容,“你现在最大的债主是我,要我既往不究的话也可以,拿那对玉玲珑来换。”
这会亚伦真的动气了,“你休想!那是品逸和他妻子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
“你和他早在三年前就取消婚约了!”
心梦的心因这席话刺痛了一下,她阴冷的望着亚伦,绿眸有抹难辨的光芒,“反正我是要定那对玉玲珑了,否则,你们就等着宣告破产吧!”
她扬长而去,留下同样心惊的亚伦和柳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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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梦说她成为我们最大的债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柳清幽疑惑的抬头望着品逸,她正在跟他叙述今天心梦来访的事。
品逸微微一笑,“那是我和彻故意假造的消息,连债权人、银行我都找人来配合,目的是要心梦对我们的戒心下降,看来我们做得很成功。说吧!她要什么?”
她挑起挂在品逸脖子上的项练,“她要这个。”
品逸金眉聚拔,“开玩笑,不可能。”
“你们现在到底想怎么做?我觉得事情愈快解决愈好。”柳清幽心里有抹不安一直在扩大。
“放心,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笃定的笑颜令她没来由得泛起一抹心安。
他们两人一同走出医院,眼中只有彼此却也没忽略暗处跟踪他们的车子。
“她真的很多疑。”柳清幽有感而发,原本不愿露面是不想多添无谓的纠葛,早在三年前,她便发现心梦对品逸的感情很特殊,特殊到她不愿下注解。
品逸视若无睹的负担着她,“那不重要。”
柳清幽笑开了,回应品逸炙热的亲吻,“是的,那不重要。”
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车子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心梦。
心梦不明白为何看到柳清幽和品逸在一起时,她的心就好痛好痛。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红艳的唇勾勒出一朵美丽却凄凉的笑,为什么她觉得很难过,她应该为自己又有一项可以威胁品逸的工具而高兴啊!可是,她却想好好大哭一场。
这到底为了什么?